不多时,姜夫人己经冲到了几人面前,姜雪瑶害怕的站在了陈平背后。
“夫人难道没有听清楚吗?姜姑娘以后是我们睿王府的人了!”陈平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较刚刚更加生冷了。
在京城,谁敢这样无视他们睿王府?
要不是情势所迫,他们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跟一个无知妇人说这么多?
姜夫人看见院内的睿王,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她破口大骂,“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勾引外人!看我不打死你!”
她骂得声嘶力竭,企图上前将姜雪瑶强行拖走。
眼看着姜雪瑶母亲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想往前冲,
陈平气急了,“哗”的一下拔出了手里的剑,拦住了往前冲的姜夫人。
“夫人请自重!”陈平己经没有耐心了。
姜雪瑶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泼妇一样的夫人,身体明显有点僵硬,一股屈辱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都给我住手!”一声冷喝,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睿王目光冷冰,他冷冷地扫过众人,强大的气场让陈玉柔身形一滞,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淡淡开口,“她现在是本王的下人,谁敢动她?”
简简单单的一句,让陈玉柔张大的嘴巴瞬间僵住。
姜雪瑶心中涌起一丝难以置信的感觉,虽然声音听着冰冷,但那股威慑力,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姜雪瑶母亲不死心,她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控诉着姜雪瑶的不孝。
“哎呦,真是个不孝的女儿啊,有了人撑腰就不要老娘了,哎呦……”
姜雪瑶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还有睿王玩味的笑,瞬间心中再无波澜。
那些过去的回忆,那些无休止的折磨,此刻都变得模糊。
曾经还在纠结作为子女应该要照顾双亲,可眼下这场景,实在让她生不出一点留恋。
或许,这一次就是她彻底斩断过去的机会。
睿王看够了笑话,看到姜雪瑶眼里的冷意,手腕轻抬,陈平快速走上前,将姜夫人拖到了一边,然后又干净利落地退到了一边。
姜雪瑶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出头。
随后,在陈平带领下,她也第一次以王爷身边“下人”的身份,坐上王府的马车,离开了这个囚禁她多年的村庄。
一路上,姜雪瑶好几次偷偷抬头看过去,只瞧见睿王紧闭双眼,似乎在睡觉。
“真后悔答应王爷做什么奴隶,为了离开村子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哎,真不值当。”姜雪瑶不住的捶胸顿足,一阵懊恼。
“看够了没有?”阴恻恻的声音飘了过来,倒把姜雪瑶吓了一大跳。
“王爷,是奴婢吵到你了,奴婢该死。”姜雪瑶吓的立马从座上滑了下去。
“本王在休息,你在一边咋咋呼呼,确实是该死。”
姜雪瑶害怕的一句话都不敢说,这王爷怎么这么可怕,自己不过就抱怨几句,不会就这么给自己送走了吧?
“不过,念在你救了本王,本王可不舍得让你现在就死。”
睿王抬眸看向姜雪瑶,眼神示意她坐过去。
姜雪瑶装死,她实在看不透这个疯批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一动不动。
睿王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过来,给本王看看伤口。”
“奴婢笨手笨脚的,万一再伤到了王爷,奴婢有多少条命也不够给王爷赔的,王爷还是请大夫给看看吧。”
姜雪瑶心里带着气,“哼,救了你一次,就把我给卖了。再救你一次,是不是就该要我的命了?”
“真是牙尖嘴利,看你这嘴皮子,让你做本王身边的奴隶委屈你了?”睿王脸上松了松,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自己本来就是想试探一下姜雪瑶的心思,看是不是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借着报恩的机会顺杆往上爬,这才说了做奴隶。
说到底,昨晚上伤的那么重,还是多亏了姜雪瑶才好起来的,好像确实对她有点过分了。
想到此,睿王不好意思的正了正身子,一脸认真的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怎样才肯再替本王换个药?”
“王爷说笑了。不是奴婢不肯,实在是奴婢无能为力。”姜雪瑶抬手,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
开玩笑!昨晚上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到处都是她平常自己挖的草药,再怎么简陋还是能够顶点用的。
现在就这么出来了,身边又没有医官,金疮药都在护卫那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实在无能为力。
“王爷不妨问一下身边随从,他们或许比我有用。”姜雪瑶狡黠的笑了一笑。
她捏了捏身上藏着的伤药,心里暗暗骂道,“狗王爷,救了一次就被卖了,再救你一次我就是狗。”
刚说完,只听马匹突然嘶鸣起来,马车也剧烈的颠簸了起来。
外面,刀剑碰撞的刺耳声响骤然爆发,伴随着侍卫的低吼与刺客的闷哼,清晰地传入车厢。
车厢内,狭窄的空间,让姜雪和睿王几乎撞在了一起。
在震荡中,他从车壁内侧的暗格中抽出了一柄造型简洁的短刀,握在手中。
“坐稳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哎呀真该死,马车停不下来了。”姜雪瑶本来害怕,可是眼见马匹失控,不停的在狂奔,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于是,下一秒,只听马匹高声嘶鸣着,马车速度慢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睿王待身体平稳下来,坐定一看,只见姜雪瑶用头上的发簪,深深的刺进马臀,逼停了失控的马儿。
睿王难得见到这么有胆识的女孩子,有点吃惊,
“你还会御马?”
姜雪瑶惊魂未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睿王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姜雪瑶,突然笑了起来,
“你可是又救了本王一次了。”
姜雪瑶一想到刚刚自己才发过的誓,顿时懊悔的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忍下了自己后背在刚刚逼停马车时候被划出来的伤痕,笑着回道,
“王爷谬赞了,王爷是主子,奴婢救主子是应该的。”
姜雪瑶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只想骂人,“要不是跟你同乘一辆车,谁愿意救你?一挨着你准没好事,一天之内己经被人追杀了两次,实在不是个安全的主。”
沉浸在惊喜中的睿王,却完全没有看到姜雪瑶眼里的怨气。
“不过,本王可没有让一个女儿家三番两次救人的习惯。”睿王看了看姜雪瑶,仍旧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从现在起,本王允你三次机会,可以向本王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