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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酸辣汤星火燎原

张婶带着哭腔的嘶喊,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激碎了食肆内凝固到极致的杀意冰面!

林栋眼中疯狂的怒火被一丝被打断的暴戾取代,随即化作冰冷的算计。

拆迁队?来得正好!他需要一个更“合法”的混乱来掩盖接下来的血腥!

他微微抬手,门口那两个黑衣人如同收到指令的猎犬,探入风衣内侧的手缓缓抽出,但眼神依旧死死锁定苏晚和顾言,随时准备扑击。

苏晚和顾言心头剧震!陈阿婆!那个倔强如石、偷偷赠予她第一份希望之果的老人,此刻正独自面对如狼似虎的拆迁队!

脑海中【集齐33颗番茄】的倒计时冰冷跳动,而提供第一颗火种的人,危在旦夕!

“林栋!你的人?” 顾言反应极快,破碎镜片后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林栋。他明白,拆迁队此时出现绝非巧合!

林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优雅地整理了一下羊绒大衣的袖口:“顾律师,拆迁是合法合规的商业行为。至于过程中发生一些……‘小摩擦’,那是执行层面的事,与我何干?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着苏晚,“苏小姐如果担心那位陈阿婆,现在放下手里的东西,跟我走,我或许可以‘仁慈’地打个电话,让他们‘温柔’一点。”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用陈阿婆的安危,逼迫苏晚交出笔记本和铜勺!

“你休想!” 苏晚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担忧而颤抖,却异常坚定。她怀中紧抱着爷爷的笔记本,那是比生命更重的责任!

她下意识地看向吧台上那锅刚刚制成的、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守护酱胚”。酱胚在铜锅中微微波动,仿佛有生命般呼应着她剧烈的心跳。

【叮!检测到‘守护酱胚’与宿主高度共鸣!】

【触发‘初阶味觉领域’(临时)!范围:半径5米!】

【领域效果:小幅提升宿主及友方味觉灵敏度;小幅干扰/削弱敌方味觉与嗅觉;对蕴含‘地脉能量’的食材(如守护酱胚)有增幅效果!】

系统的提示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味觉领域?干扰敌方?!

苏晚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瞬间成型!

“顾言!” 苏晚猛地低喝一声,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帮我拖住他!一分钟!只要一分钟!”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那锅守护酱胚,又飞快扫了一眼厨房角落爷爷囤积的、落满灰尘的调料罐!

顾言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苏晚眼中燃烧的火焰和不容置疑的指令,没有丝毫犹豫!

他猛地向前一步,彻底挡在苏晚与林栋之间,破碎的镜片后爆发出凌厉的战意,肩头的血迹如同勋章!

他无视门口黑衣人的威胁,对着林栋冷笑道:“林总,想动她,先问问我手里的‘证据’答不答应!” 他刻意拍了拍西装内袋(装着半截木马),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林栋眼神瞬间阴鸷!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尤其是被掌握着他致命把柄的人威胁!“找死!” 他低吼一声,不再废话,猛地一挥手!

门口那两个黑衣人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扑向顾言!动作迅猛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顾言早有准备,不退反进!他利用食肆内狭窄的空间和桌椅作为掩护,动作虽然因肩伤而略显迟滞,却依旧精准狠辣,招招搏命!一时间,桌椅翻倒的巨响、拳脚碰撞的闷响、顾言压抑的痛哼和杀手的低吼在小小的食肆内激烈爆发!

就在这混乱搏杀的背景音中,苏晚动了!

她如同扑向猎物的母豹,冲向吧台后的铜锅!她一把抓起铜勺(勺柄滚烫,与酱胚共鸣),疯狂地舀起几大勺深红色的“守护酱胚”,倒入旁边一口烧着水的铁锅里!滚烫的水遇到酱胚,瞬间激发出更加浓郁、更加醇厚、带着奇异灵性波动的番茄浓香!

但这还不够!

苏晚的目光扫过调料架,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在系统临时赋予的“味觉领域”加持下,她的感官被放大到极致!她精准地抓起了几样东西:

一大把干辣椒(爷爷秘藏,辣度惊人)!

半罐陈年老醋(酸香醇厚)!

一小撮青花椒(麻香霸道)!

还有……爷爷那罐深褐色的乌梅粉!

她不顾一切地将干辣椒撕碎、青花椒碾碎,连同大勺的乌梅粉,一股脑地投入翻滚的番茄浓汤中!然后,将整罐陈醋倒了进去!

“滋啦——!”

滚烫的汤汁遇到醋和辣椒,瞬间爆发出浓烈到极致的、混合着刺鼻酸辣、霸道麻香以及奇异乌梅回甘的蒸汽!

这蒸汽在“味觉领域”的加持下,如同拥有了实质的生命力,不再是简单的气味分子,而是化作了无形的、带着强烈感官冲击力的能量浪潮!

【‘守护酱胚’能量激活!融合‘至味领域’!】

【生成‘酸辣守护风暴’(临时)!效果:强效味觉/嗅觉干扰!附带精神震慑(微弱)!】

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淡淡红晕的、混合着酸辣麻香的浓郁蒸汽,如同爆炸的冲击波,以铁锅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食肆!

这味道,太霸道!太刺激了!

首当其冲的是扑向顾言的那两个黑衣人!他们正全神贯注于搏杀,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这混合了“守护酱胚”能量和极致调料的蒸汽!

“咳咳咳!!” 如同被无形的辣椒水泼进了鼻腔和喉咙!极致的酸刺激得他们涕泪横流!恐怖的辣度瞬间点燃了口腔和食道!霸道的麻香更是让舌头和嘴唇瞬间失去知觉!

更可怕的是,那蒸汽仿佛带着某种精神冲击,让他们的大脑嗡的一声,动作瞬间僵硬、变形!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涌而出,视线一片模糊!战斗力瞬间瓦解!

顾言也吸入了少许,但身处“味觉领域”的友方范围,他感受到的是一种被强化的、带着振奋力量的酸辣感,虽然也刺激得他眼眶发红,咳嗽了几声,却反而精神一振!

他抓住对手失神的瞬间,一个凶狠的肘击加膝撞,干净利落地放倒了一个黑衣人!

另一个黑衣人勉强恢复一丝神志,惊恐地想要后退,却被顾言一脚踹翻!

林栋!他站的稍远,但也未能幸免!那股霸道无比的酸辣麻香混合着奇异的能量冲击,如同无数根细针狠狠刺入他的鼻腔和大脑!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瞬间崩溃!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瞬间充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优雅的形象荡然无存!

他捂着口鼻,剧烈地咳嗽干呕,英俊的脸庞扭曲成一团,狼狈不堪!他随身携带的那个小巧的“味觉干扰/破坏”装置,此刻在“酸辣守护风暴”的冲击下,指示灯疯狂闪烁了几下,竟然“噗”地一声冒出一缕青烟,彻底失灵了!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林栋的声音嘶哑变调,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科技手段,竟然被一锅汤的蒸汽给废了?!

食肆内的战斗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味觉风暴”而瞬间逆转!顾言虽然带伤,但气势如虹,踩着被他击倒的黑衣人,冰冷的目光锁定了狼狈不堪的林栋。

而苏晚,站在翻滚着深红色、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酸辣汤的铁锅后,手中紧握着温热的铜勺,如同掌控风暴的女战神!她的脸色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和能量消耗而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就在这死寂般的片刻——

“老妖婆!滚出来!再不开门就砸了!”

“跟这老棺材瓤子废什么话!推土机准备!连人带屋一起推平!”

“阿婆!阿婆你开门啊!别做傻事啊!”

外面老街的方向,拆迁队的叫嚣、机器的轰鸣、以及张婶和其他几个邻居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如同沸腾的油锅,清晰地传了进来!

陈阿婆那边的情况,危在旦夕!冲突己经升级到动用推土机了!

这声音,如同点燃火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

苏晚猛地端起那锅还在翻滚的、散发着恐怖酸辣气息的深红色汤汁!滚烫的锅壁灼烧着她的手掌,但她浑然不觉!她看向顾言,眼神交汇,无需言语!

顾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他猛地一脚踹开挡路的破椅子,率先冲向食肆大门!

苏晚紧跟其后,双手高举着那锅如同熔岩般滚烫、散发着“守护风暴”气息的酸辣汤!

食肆门被顾言猛地拉开!

门外,景象触目惊心!

陈阿婆家那栋摇摇欲坠的老屋前,一台巨大的黄色推土机如同狰狞的钢铁巨兽,轰鸣着,铲刀高高抬起,对准了紧闭的、被陈阿婆用木棍顶住的破木门!

几个穿着制服、面目凶狠的拆迁队员正试图撞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张婶和另外三西个老街坊被粗暴地推搡在地,哭喊着阻拦。

而陈阿婆的声音,正从门缝里嘶哑地传出来,带着泣血般的决绝:“你们这些强盗!畜生!想拆我的房子,除非从老太婆我的尸体上碾过去!”

推土机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铲刀开始缓缓下压!眼看就要撞上木门!

“住手!!!”

苏晚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她的声音在“味觉领域”的微弱加持下,竟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推土机的轰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只见苏晚双手高举着一口热气腾腾、散发着诡异刺鼻酸辣气息的大铁锅,如同献祭般站在食肆门口!她身后,是衣衫染血、眼神冷冽如刀的顾言!

这诡异的组合,这霸道的气味,瞬间镇住了场面!推土机驾驶员下意识地松开了操纵杆,铲刀悬停在了半空!拆迁队员也停下了撞门的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边。

苏晚的目光扫过惊愕的拆迁队员,扫过地上哭泣的邻居,最后定格在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门上。

她深吸一口气,将铜锅猛地向前一举,滚烫的汤汁在锅中翻涌,那股混合了“守护酱胚”能量、极致酸辣麻香和乌梅回甘的霸道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再次扩散开来!

“你们不是要拆吗?!”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种悲愤的力量,响彻老街,“先来尝尝我们老街的‘断根汤’!看看是你们的推土机硬,还是我们老街人的骨头硬!看看是你们的合同狠,还是这锅断人味觉、绝人子孙的汤更狠!”

她的话语如同魔咒!配合着那锅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酸辣汤”,以及她身后顾言如同杀神般的气势,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慑!

离得近的几个拆迁队员,被那气味一冲,顿时脸色大变,想起刚才在食肆里同伴的惨状(虽然他们没亲眼看到,但能想象),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推土机驾驶员更是捂住了口鼻,面露惧色!

“妖……妖女!你想干什么?!” 一个拆迁队小头目色厉内荏地喊道。

“干什么?” 苏晚冷笑,她猛地用铜勺舀起一勺滚烫的深红色汤汁,作势欲泼!“请你们喝汤啊!

这汤,用的是我们栖水老街最后的井水!最后的老番茄!熬的是我们老街人的血泪!断的是你们这些强盗的根!谁来尝尝第一口?!”

她作势欲泼的动作,配合那锅散发着“守护风暴”气息的恐怖汤汁,吓得前排的拆迁队员魂飞魄散,连连后退!

“疯子!一群疯子!” 小头目也被这不要命的气势吓住了,尤其是看到苏晚身后顾言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以及他肩头刺目的血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对着对讲机吼了几句,然后色厉内荏地一挥手:“撤!先撤!妈的晦气!看你们能守到几时!” 他显然接到了某种指令(可能是林栋在混乱中下达的暂避命令)。

推土机不甘地轰鸣着,缓缓后退。拆迁队员如蒙大赦,狼狈地跟着撤走。

危机暂时解除!

张婶等人连滚爬爬地扑到陈阿婆门前,哭喊着:“阿婆!阿婆!他们走了!开门啊!”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陈阿婆布满皱纹的脸上毫无血色,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菜刀,身体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当她看到门外高举着铜锅、如同守护神般的苏晚,和护在她身旁、如同受伤孤狼般的顾言时,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小晚……顾律师……” 她的声音哽咽,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苏晚放下沉重的铜锅,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她看着惊魂未定、却都围拢过来的老街坊们——张婶、王奶奶(王爷爷没来,病着)、强子居然也踉跄着被邻居扶了过来(酒醒了大半,脸上带着羞愧和后怕)、还有几个闻声赶来的其他住户。

他们的脸上,有恐惧,有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看到一丝微光而燃起的、复杂的光芒。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晚身上,聚焦在那口还在散发着奇异气息的铜锅上,聚焦在顾言肩头的血迹上。

苏晚深吸一口气,感觉脑海中系统的倒计时仿佛都慢了下来。她指着那锅深红色的、救了她、也暂时救了陈阿婆的“酸辣汤”,声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街坊们!你们看到了吗?宏远地产,林栋!他们要的不是地!他们要的是我们的命!要的是抹掉我们老街的一切!他们下毒害孩子!他们派杀手!他们要用推土机活埋我们的老人!”

她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强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看向苏晚的眼神充满了悔恨和后怕。

“我们退让,他们只会得寸进尺!我们沉默,他们只会更加猖狂!” 苏晚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她拿起那把温热的铜勺,高高举起,“我爷爷,苏正山!他用这把勺子,用这里的井水,用我们老街的番茄,救过孩子的命!守过我们的根!现在,他走了!但他的勺子传给了我!他的责任,我来扛!”

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苍老、或麻木、或愤怒的脸庞,最后落在陈阿婆身上:“阿婆!您给我的那五颗番茄,是火种!它们今天,熬成了这锅‘断根汤’,暂时逼退了那些豺狼!但这不够!远远不够!”

她放下铜勺,指着那锅深红色的汤汁:“我们需要更多的火种!需要老街33户人家,每家一颗自家种的番茄!用我们自己的井水,用我爷爷传下的古法,熬成一锅真正的‘百家守护酱’!用它,守住我们的家!守住我们的根!用它,告诉林栋,告诉所有人!栖水老街的人,还没死绝!”

她的话,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压抑己久的怒火和不屈!

陈阿婆第一个颤巍巍地举起手,老泪纵横却无比坚定:“我……我家还有两颗藏在柴堆里的秋番茄!都给你!小晚!”

张婶抹着眼泪:“我家窗台上还有仨!虽然小点,也是自家的!”

一个一首沉默的中年汉子(巷尾的赵铁匠)瓮声瓮气地说:“我后院有两棵秧子,果子快红了!算我一份!”

就连强子,也挣扎着抬起头,声音嘶哑:“我……我爹以前种的……荒了的地里……可能……可能还有野生的……”

星星之火,开始燎原!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恐惧被愤怒取代,麻木被希望点燃!33颗番茄,这个曾经看起来不可能的任务,此刻在绝境的压迫和苏晚以命相搏的示范下,竟有了实现的可能!

顾言站在苏晚身侧,看着她苍白却闪耀着光芒的侧脸,看着她手中那把凝聚着信念的铜勺,破碎镜片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动和……一种深沉的认同。他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心中的某处,却仿佛被这锅滚烫的“酸辣汤”和眼前燎原的星火,熨帖得滚烫。

然而,就在这悲壮而充满希望的气氛中——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一股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袭来!过度透支精神催动“味觉领域”和“守护酱胚”,加上情绪的巨大起伏,让她强撑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她手中的铜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小晚!” 顾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软倒的身体。

“我……我没事……” 苏晚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虚弱地喘息着,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那锅深红色的汤,和周围被点燃的街坊,“番茄……33颗……酱……”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而顾言敏锐地感觉到,怀中苏晚的体温……高得吓人!她透支的,恐怕不仅仅是体力!

“快!扶她进去!她发烧了!” 陈阿婆焦急地喊道。

顾言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意识己经有些模糊的苏晚,快步走回食肆。

身后,老街坊们看着苏晚苍白昏迷的脸和顾言染血的肩膀,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张婶、陈阿婆等人自发地开始组织,低声而迅速地商量着如何尽快收集各家各户的番茄。

食肆内,一片狼藉。顾言小心地将苏晚放在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上,用手背试了试她滚烫的额头,眉头紧锁。他迅速从自己破碎的西装内袋里(避开装木马的位置)摸出一个极小的、密封的铝箔袋,里面是两粒白色的药片。

“消炎,退烧,特效药。” 他言简意赅,捏开苏晚的嘴,将药片塞了进去,又小心地喂了点水。

苏晚无意识地吞咽着,眉头紧蹙,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顾言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又看了看外面正在自发组织起来的老街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无比凝重。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林栋吃了这么大的亏(杀手被废、装置被毁、计划被打乱),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用更疯狂、更猛烈的手段反扑!

苏晚的身体状况,老街刚刚燃起的脆弱希望,还有那本至关重要的笔记本和半截木马……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

他拿出苏晚还给他的那块名贵腕表(刚才战斗时她塞回给他),看着表盘上依旧在跳动的、代表苏晚位置的绿色光点(他之前给她的表有定位功能),又看了看表盘边缘一个几乎看不见的、代表特殊频道的指示灯。

指示灯,在极其微弱地闪烁着红光。

有加密通讯请求接入!来源……是他之前呼叫医疗队和行动组的那个特殊频道!但此刻,他无法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是林栋的渗透?还是……组织的联络?

顾言的眼神锐利如鹰。他必须做出决断。是冒险联系可能暴露位置?还是独自守护这风雨飘摇的一切?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因高烧而微微颤抖的苏晚,又看了看腕表上闪烁的红光。

窗外的老街,夜色深沉,危机西伏。而刚刚点燃的星火,能否熬过即将到来的、更猛烈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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