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阿里中心Z空间的双层LOW-E玻璃幕墙过滤着晨间的紫外线，将柔和的金光倾洒在39层的鎏金电梯间。
舒慕岩的食指第17次穿过领带与脖颈间的空隙，试图缓解那比捆妖索更令人窒息的束缚感。
这套深蓝色Brioni西装是慕容烟云今早从酒店衣柜里"变"出来的，袖口镶嵌的黑曜石袖扣刻着细小的太极纹路。
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幽蓝的光，像极了灵隐寺藏经阁里镇压邪祟的夜明珠。
"别动。"慕容烟云的声音混着香奈儿五号的淡香传来，她的指尖掠过他喉结，替他调整温莎结。
"再扯下去，真成《黑客帝国》里的特工了。"
珍珠耳坠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与她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遥相呼应——
那枚戒指被巧妙地藏在爱马仕公文包的夹层里，正如她此刻的身份：慕容集团CEO，而非某个野和尚的未婚妻。
电梯门"叮"地打开，阿里董事长张总己带着高管团队候在门口。
这位年过五旬的企业家穿着剪裁得体的藏青色中山装，腕间戴着串蜜蜡佛珠。
却在握手时不经意间露出袖口的黑莲刺绣——舒慕岩的瞳孔微微收缩，掌心的铜钱剑贴得更紧了。
"慕容总裁风采依旧。"张总微笑着与慕容烟云握手，目光转向舒慕岩，"这位是..."
"集团特别顾问，舒慕岩。"慕容烟云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疏离，"精通易经数理，对金融科技的风水布局颇有研究。"
舒慕岩双手合十，趁机打量着张总身后的众人。
首席风控官林女士身着藏青色苏绣旗袍，襟前别着碎钻胸针，手腕上的小叶紫檀佛珠却颗颗泛着幽光——
那是用阴魂血浸泡过的迹象。
他注意到她旗袍开衩处闪过的黑色纹路，与昨夜雷峰塔下黑衣人后颈的纹身如出一辙。
"舒顾问对区块链有何高见？"林女士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她轻叩平板。
慕容集团的财务数据在全息投影中流转，"贵司在'阴德金融'板块的布局，似乎与传统风水学..."
"林总监可知，区块链的本质是'不可篡改的因果链？'"舒慕岩打断她，指尖划过投影中的"碳积分交易"模块。
"就像佛家讲的'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每笔交易都是一个业力节点。"
他忽然指向会议室东南角的大型绿植，"不过张总办公室的'步步高'发财树摆错了方位，此乃'穿心煞'，轻则导致决策失误，重则..."
"舒顾问说笑了。"张总哈哈一笑，却示意秘书重新摆放绿植，"我们做科技的，还是要讲科学。"
谈判进入合同细节环节，张总突然提出要参观慕容集团位于西溪的量子计算中心。
慕容烟云刚要应允，脚踝处传来舒慕岩皮鞋的轻蹭——这是他们约定的"阴煞预警"信号。
她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笑道："不如先体验我们新研发的'阴阳双生'加密系统？这可是融合了《周易》六十西卦的算法。"
演示屏幕亮起时，舒慕岩故意将随身携带的乾隆通宝掉在林女士脚边。
弯腰拾取的瞬间，他瞥见她旗袍内衬绣着完整的黑莲图腾，花蕊处甚至缀着细小的人骨珠。
"林总监这旗袍的纹样..."他首起身子，拇指着铜钱边缘，"倒像是敦煌壁画里的'摩醯首罗天'。"
"舒顾问好眼力。"林女士的笑容不变，指尖却悄然按向耳麦，"这是设计师从古籍中获取的灵感。"
全息投影突然闪烁，慕容集团的logo扭曲成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
张总惊得打翻咖啡杯，慕容烟云的软剑己滑入袖中，而舒慕岩早有准备，三枚铜钱呈"三才阵"拍在会议桌上，金光骤起，将鬼脸震得粉碎。
"张总，贵司的网络系统被阴邪入侵了。"
舒慕岩的声音冷下来，铜钱剑在掌心显现，"或者说...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林女士突然发难，袖中射出三根淬毒银针！舒慕岩旋身避开，银针擦着他耳际钉入墙面，瞬间渗出墨绿色汁液。
慕容烟云挥出软剑，冰蓝色剑气在室内游走，将林女士逼至墙角。
"黑莲教的余孽。"舒慕岩扣住张总手腕，后者腕间的蜜蜡佛珠突然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阴魂符，"说，噬魂匣到底在哪儿？"
张总浑身颤抖，瘫坐在地："我不知道什么噬魂匣...是林总监让我们在服务器里..."
"住口！"林女士突然撕开旗袍，露出胸前的黑莲纹身，那莲花竟在蠕动。
"舒慕岩，你以为科技公司就没有护法？"
她按下腕表上的按钮，会议室地板突然裂开，露出下面闪烁着幽光的服务器矩阵，每台服务器上都贴着阴魂咒符。
慕容烟云的软剑抵住林女士咽喉："你们用阿里的云计算中心养阴魂？"
"这叫'数据炼魂'。"林女士狞笑着，黑莲纹身渗出黑血，"每一次搜索、每一笔交易，都是生魂的叹息，这些数据会喂养我们的教主..."
舒慕岩甩出佛珠，金光化作锁链捆住林女士："可惜你们遇错了人。"
他摸出天云法师给的"清魂散"撒向服务器，咒符瞬间燃烧，发出刺耳的尖啸。
"烟云，通知灵隐寺的 monks 来善后，咱们该去下一站了。"
慕容烟云收起软剑，指尖划过张总的眉心，替他抹去被阴煞侵蚀的黑气。
"张总，建议贵司做一次全面的'数据超度'——当然，费用记在黑莲教头上。"
离开阿里中心时，舒慕岩望着钱塘江蜿蜒的河道。
忽然轻笑出声："媳妇儿，你说他们要是用区块链记录阴魂交易，是不是就叫'阴链'？"
慕容烟云白了他一眼，却在低头时看见他西装袖口的黑曜石袖扣——那是她特意让人刻上的"平安"二字。
江风拂过，她忽然想起谈判时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我在。"
此刻这句话仍在耳畔，比任何加密系统都更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