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眼睁睁瞧着余谓辞抱着时若斐的手抽了抽,面无表情,像是想将人扔在地上。
“诶!主子!主子!”
余谓辞这才停下来。
风调将怀里的小药瓶扔给对方,余谓辞接过,将瓶塞用牙咬开,瓶子放在时若斐的鼻子底下。
不多时。
意识恍惚的女子彻底睁开眼,余谓辞臭着一张脸,“醒了?”
时若斐眨了两下眼,“你怎么在这儿?”
“不记得方才对我干了什么?”余谓辞看着她。
“干了什么?”
时若斐迷茫道。
“那应当没有让你失忆的效果吧?”他淡声问。
时若斐顿了下,余光看着地上的蛇虫鼠蚁,惊呼道:“殿下快跑。”
“行啊,我先走一步,你自己跑吧。”余谓辞作势要将人放下来。
“哎呀!错了!我错了!”
时若斐急忙搂着人的脖颈,好生说:“我方才又没有瞧见是你,意识迷迷糊糊的,我以为哪个采花贼呢。”
余谓辞不冷不淡哼了声,抱人出了殿,“也不是每个采花贼都不挑的。”
“……”
时若斐深吸一口气,见风调给她摆了摆手,提醒她别生气。
“殿下,我现在好像恢复清醒了,您可以将我放下来了。”
余谓辞二话不说将人放下来。
“二小姐的警惕心有待提高,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若不是我今日过来,二小姐就要去阎王爷那儿报道的。”
“多谢殿下。”
时若斐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余光看向两处偏殿,“是时舟和文婴干的。”
“嗯。”
余谓辞掀开眼皮子,“你打算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时若斐看向少年郎,“不知殿下身上还有没有?”
“我像是那种随身携带龌龊药物的人?”余谓辞挑眉。
时若斐:“您当然不是了,臣女只是随口一问。”
“二小姐,属下带了。”
风调从怀里摸出几个药瓶,“这儿有迷香、鹤顶红、乱情……”
余谓辞冷冷瞥了眼人。
“这个的确从没用过。”
风调将最后一个药瓶收起来。
时若斐看了眼少年郎,默默拿了药瓶,“这迷香怎么用?”
“这个用竹筒吹就行。”
风调从袖管取出小竹筒,“这属下用过了,还是属下来吹吧。”
等待迷香发作的间隙,时若斐瞧见少年郎面颊上的红肿,等夏云用了解药后,让她去取了些冰块来。
“殿下,您要不要敷一下脸?”
时若斐用帕子包好冰块递过去。
“你让我自己动手?”少年郎眉梢一挑,一副她是白眼狼的表情。
“我来。”
时若斐笑了笑,蹲在廊下,静静地用冰块给他敷着脸。
少年郎生得格外白皙,方才那一巴掌,轮廓清晰地印在他脸上,跟盖了章一般。
想到这儿,时若斐险些笑出来,按捺住上扬嘴角,视线再度落在他脸上,鸦青色睫翼低垂下来,这般任由她摆弄着,莫名乖顺。
余谓辞的确是生得好。
这双眉眼极其俊俏,瞳仁内总透着股疏离和高傲,鼻梁骨挺拔,唇不点绛而红。
舒妃是因美色被越帝带回宫的。
可见余谓辞完全遗传了其母的好颜色。
忽而。
少年郎那睫翼颤动了两下,掀开了眼皮子,眸子首勾勾的,同她西目相对。
他们隔得实在是近了些,能感受到彼此体内呼出的气息,温热与滚烫缠绵在一起。
偏偏又是这样…难以捉摸的关系。
两人同时怔了一瞬,只因都感受到了这气氛有些诡异的暧昧。
“时若斐。”
时若斐愣了下,“啊?”
“……”
余谓辞先回了神,偏开眼,语气有些不自然:“占我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