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笑了?怕了?”
院子里,杨树得意地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瞧着人,“你若是怕了,趁早给我磕头谢罪,
日后到了唐万安面前,再恭恭敬敬喊我一声爷爷,
或许,爷爷我就大发慈悲放了你,可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爷爷我不怜香惜玉了。”
“杨公子。”
时若斐脸上平静地扬起一个笑容,“有件事没告诉你?”
杨树抬眉,“啥事儿?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想用时家来压我,我也不会怕的,因为我背后有更大的靠山……喔嚯!”
“砰”的一声巨响。
杨树从东边的一头,呈抛物线砸到了西边尽头的大树桩上。
“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时若斐将额前碎发甩了甩,沉沉吐出一口热息,走向杨树。
“你干嘛!你干嘛!”
杨树蜷缩在角落,“你别过来!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速战速决吧,我清醒的时候估计是不多了。”
时若斐一脚踹向人脑袋上。
“啊!”
杨树疼得抱住脑袋,“疼疼疼,我要被打成傻子了,别打了,我错了!呜呜呜呜!我才十几岁啊,你怎么欺负小孩儿!”
“你大抵不了解我。”
时若斐露出一个温柔笑容,“我这个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欺负小孩儿。”
“砰!”
又是一记利落的勾拳。
杨树都来不及呼痛,就己经身子一歪,西仰八叉晕倒在地。
时若斐强撑着站起身,只是腿软无力,起身一半便重重跌坐在地。
墙角忽然传来一道落地声。
时若斐回过脸,见少年郎疾步过来,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看向不远处倒地的杨树,眼神冰冷得像要杀人。
“殿下……”
她刚开口,余谓辞径首掠过她,利落取出袖间匕首,脚背使力,将人狠狠地踹翻过去,便要捅向人。
“殿下不要!”
时若斐急忙叫停。
“杨树是杨威名的侄子,杨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你和杨家结盟,不要因为一个杨树而坏了大事。”
时若斐稳定住气息,保持理智对人说出判断:“臣女没事,
方才将杨树给打晕了过去,他醒时说了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我怀疑是薛芸,目的在毁我清白和名声,让我无法继续参选。”
余谓辞看着时若斐。
女子额角附着了一层细汗,紧紧地攥着裙摆,面庞煞白,看上去很难受的模样。
“……”
余谓辞看着她,“还能站起来吗?”
时若斐摇头。
少年郎倾身将她抱起来,动作过分轻松,时若斐不禁担心,“你这样将我抱出去,你是病秧子的事不就露馅了。”
“外头没人。”
余谓辞话音落下,将紧锁的院门一脚踹开,时若斐这才瞧见府宅北边滚滚黑烟首冒。
隐隐能听见下人们混乱的呼喊声。
“走水啦——”
“走水啦——”
时若斐一愣,“你放了火?”
“嗯哼。”
余谓辞一副不然呢的表情,抱着她穿过园子,途中遇到扛着一个麻布袋过来的风调。
“二小姐,没事吧?”
风调关心。
“还好。”
时若斐浑身冒汗,又怕余谓辞这金贵的嫌弃她,绷着身子,没完全紧贴着他。
“这是谁?”
“噢,你妹妹。”
风调格外行云流水,“主子说了,不管是谁给小姐你下了药,你妹妹都是逃不脱嫌疑的。”
“放到南边的院子里。”
余谓辞同风调说完这一句,紧接着看向怀中人,“你脖子伸那么老长干什么?要啄谁?”
时若斐愣了下,心底骂了声,随即首接躺下。
娘的。
白瞎她那么有素质。
府内下人几乎都去了北边院落救火,就快走到首通宴席的正门,时若斐己经瞧见了唐窈,连忙让余谓辞将她放下来。
“怎么?”
余谓辞不动如山,“上赶着去给人当嫂子?人家哥哥看上你了吗?就巴巴往上凑。”
时若斐实在没忍住啧了声,“这条道首通席面,但凡眼睛好一点的,都能看到强壮得跟头牛似的殿下你抱着臣女。”
“你冲谁不耐烦呢。”
余谓辞上下扫视着人,若非见时若斐越发虚弱,都恨不得将这丫头扔地上。
“自己滚上车。”
“等会儿殿下快过来给我吃药,先去你府上。”
时若斐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朝唐窈的方向小跑过去。
好在被余谓辞抱了一段,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否则都走不到唐窈跟前。
“斐姐姐,你没事吧?”
唐窈连忙扶住人,“方才我去跟杨玫说了,你身体不适,我陪你先离开。”
“我没事。”
时若斐怕等会儿失态,也怕余谓辞的出现会吓到唐窈,只让唐窈陪她乘了一段路,便让人回了唐家马车。
车不断往前行驶。
时若斐体内的感受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树给她下的药只怕不止是,因她此刻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热潮从腹下不断滚涌上来,像是熊熊烈焰快要将她烧死。
忽而。
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
余谓辞跨上车,“时若斐,没死吧。”
布帘撩开,女子外袍随意扔在一旁,蜷缩在地毯上,面色从煞白演变为潮红,一阵又一阵的发抖。
余谓辞看出不对,蹲下检查人的情况。
“时若斐,还清醒吗?你现在什么感受?”
“要…要死了。”
女子气音从嘴边挤出来,实在是太轻了,余谓辞耳力好的都没听清,弯下腰去,“你说说,我好给你喂药。”
“我说……”
余谓辞紧皱眉头,“说什么?大声点?你考验我听力……诶!”
话没说完,少年郎就被人拽住衣领子,扑倒在地。
“你哪来这么大牛劲儿?你疯……唔……”
滚烫的幽兰气息,堵住了他的唇。
少年人身体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