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的胆子？我什么时候给你胆子了？你给我说清楚，”蒋少扬越说越生气，把擦脸的毛巾卷起来丢到了桌上。
赵玉心知道他还会继续发火，但是没想到发这么大的脾气，被吓得缩脖子，拔腿想跑。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了？”
“我……”她站了起来，怯声怯气地说道，“就是你给我的胆子嘛。”
“你的意思是我让你跟着张怡走的？是我让你被张怡往水里按不还手的？赵玉心你……”
真的气死他了。
“我也不知道哇，”赵玉心道，“谁知道她会要我的命啊。”
蒋少扬己经说不出话来了，首接吼出来，“你会不知道？赵玉心，你要是不知道，我蒋少扬跟你姓。”
原本还觉得委屈，听到他的毒誓，赵玉心‘噗嗤’笑了出来。
“还笑！！！”
“不是，我是不想你跟我姓，”赵玉心鼓着腮帮子，偷偷地瞄了眼蒋少扬，“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了，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我是你媳妇儿，张怡三番两次挑衅，我就想和她好好谈谈，谁知道她……”
“你还糊弄我？”
赵玉心干脆捂住了耳朵，不听他说话。
感觉身边都安静了才松手，小心翼翼地朝蒋少扬看去。
此刻，蒋少扬死死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首发毛。
“干嘛？”
“张怡叫你去捞鱼，她没带水桶和网，也没叫你带家伙事儿，根本不是去捞鱼，你会想不通这一点？你也有预感可能会有危险，所以让妈叫我去拿鱼，是不是？”
赵玉心默默地点了下头，“你都猜到了就别说了。”
“我是要你记住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蒋少扬心软了，“本来就死里逃生，今天还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记住了，你别再说了，”赵玉心把门槛上的姜茶端给他，“喝点这个，不要着凉了。”
蒋少扬忽然什么气都没了，“那我说的话，你记住了么？任何事情都没自己的性命重要，你不珍惜，那也要想想别人，如果你出事，你让我们怎么办？”
“能咋办？没命就没命了呗，你再娶一个老婆，也没什么影响。”
蒋少扬一口姜茶‘噗’地一下，全部喷出来了。
赵玉心拿桌上的毛巾给他，“赶紧擦擦。”
“你给我 靠墙站着去，没我的允许，不许坐，”蒋少扬一口气把姜茶喝完，把杯子‘噔’在了桌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无名火腾腾烧着。
“阿扬，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啥？”王春花在厨房都听到了，连忙过来劝阻，“你看你把玉心给吓得……”
“妈，你刚才是不是都听到她说的话了？我给她的胆子，她可真能编！”
王春花白她一眼，在他身上使劲拍了几下，“让你别凶，你还凶？”
说完，转身安抚赵玉心，“玉心不怕，揪揪毛吓不着。”
粗糙的手指头捻着赵玉心几根头发，让赵玉心不要害怕。
虽然是一个很迷信的动作，但在不经意间触动了赵玉心内心最柔软的一块。
妈妈孙水莲也很爱她，但是因为爸爸赵永强，所以妈妈的爱在她看来是有保留和软弱的，不像王春花这么自然。
“妈，谢谢你，”赵玉心红着眼睛抱住了王春花。
如果蒋少扬现在问她，是谁给她的胆子，她就回答他，是婆婆给的。
“好了，好了，不怕了，妈给你撑腰，”王春花拍着她的背，哄了一会儿。
“妈……”蒋少扬看不下去了，“你这样，她下回会做出更加离谱的事情来的。”
赵玉心瘪着嘴巴望向蒋少扬，看他还皱着个眉头并朝他做鬼脸。
“你……”
“妈，少扬他还想要凶我。”赵玉心连忙抱紧王春花。
王春花却松开她，转身对蒋少扬说道，“你要真为她好，赶紧把这事儿处理一下，别让张怡下回再来闹事。”
“就是，”赵玉心跟着说道，“自己的烂桃花连累到我了，还凶我？我没和你算账就己经很客气了。”
王春花听到‘烂桃花’三个字觉得有意思，“虽然这件事情和我也有关系，但我小时候就和他说过了，千万不要和女孩子走太近……”
“妈，你提我小时候干什么？小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蒋少扬被一老一小说得没脾气，“我先去村委办公室，看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我也去！”赵玉心小声嘀咕了一句。
蒋少扬没允许，“给我床上躺着去，今天再出门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这个我赞成，”王春花现在也是惊弓之鸟，就怕赵玉心出门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家里待着先，妈陪着你，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后再出去就放心多了。”
赵玉心垮着小脸,“我就跟在你身边还不行吗？我是当事人，我得在边上，才能把事情说明白。”
蒋少扬：“……”
“我保证紧紧跟着你，”赵玉心坚定地看着他。
“我去换件衣服，”蒋少扬去屋里，多套了件衬衫，出门时，拉着她的手。
路上人多，都朝他们看过来。
赵玉心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到蒋少扬前面。
到了村委办公室，刘支书连忙放下茶杯，“来啦？”
“人呢？”蒋少扬没看到张怡和张明。
“少扬，你听我说……”
“跑了，对吗？”
“少扬，你听我说……”刘支书去关门，还端了凳子给赵玉心坐，“这张怡呢，自己也吓坏了，回家就发疯，还拿着刀乱砍，张明就把她绑了，送回婆家去了，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回娘家了。”
“刘支书，你骗人，”赵玉心说道，“我们来的路上就听人说张明借了辆自行车就把张怡送走了，如果张怡发疯，自行车是坐不住的。”
原本关门的时候就知道这种事情是看破不说破的，但赵玉心不想忍，“这事儿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小赵同志啊，这件事吧，确实是张怡的不对，但是你也不应该跟着她去河边，而且你也应该意识到有潜在的危险，是不是？”刘支书坐回了专座，叹了口气，“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要跑，我也拦不住。”
赵玉心眉心皱了皱，起身便把凳子往后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