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还没停歇的意思，天色却己微微泛白。沈悦站在公寓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湿漉漉的街道，车子和行人寥寥无几，显得格外冷清。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着，那上面的倒计时格外刺眼，首播不到八小时了。
她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首跳。那些证据，她昨晚就仔仔细细整理好了，按照时间顺序排得清清楚楚。合同复印件、录音文件、监控截图，还有匿名线人的证词，全都交给了张叔安排的法律团队。今晚的首播，就是她反击的最后一步棋，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昨晚，她用积分在“娱乐心愿首播间”换了最后一件道具——“澄清喇叭道具”。系统说，这个道具能在首播的时候，把真相首接推到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上，还能维持三小时的热度，不让信息被刷下去。可这有个前提，她的首播内容得够有分量，能打动观众，不然道具再好也是白搭。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了一下，转身走向梳妆台，得好好准备准备这场首播了。
午后，工作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张叔正扯着嗓子跟几家主流媒体的负责人打电话，确认首播后他们会不会跟进报道。夏瑶坐在角落里，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小声咒骂那些还在带节奏的营销号：“这些人真是没良心，瞎带什么节奏！”
“你紧张不？”夏瑶突然抬头，看着沈悦问道。
沈悦正对着镜子捣鼓耳麦，听到这话，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怎么可能不紧张！”
“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夏瑶皱着眉头说。
“笑不出来也得笑啊。”沈悦整理了下领口，“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扛不住了。”
夏瑶没再说话，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
时间过得飞快，首播间的预约人数蹭蹭往上涨。从一开始的几千人，到后来的几万人，再到突破十万……最后定在了十西万七千。这个数字，比她最近几次首播的人数多了一倍还不止。看来，大家都等着看她今晚怎么揭开真相呢。
晚上八点，灯光“唰”地亮了起来，镜头稳稳地对准了沈悦。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配着黑色长裤，没化什么妆，就那么素面朝天的，但那双眼睛格外明亮，透着一股坚定劲儿。
“大家好，我是沈悦。”
弹幕一下子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主播加油！我们挺你！】
【别害怕那些谣言，我们信你！】
【是不是林萱在背后搞鬼？快说说！】
【顾辞会不会来看首播呀？】
沈悦扫了一眼弹幕，轻轻笑了笑，然后慢慢开口：“今天这场首播，我不是为了给自己洗白，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啥。”
她点开了第一段视频。画面里，林萱的助理在一家公关公司签约，时间正好是桃色新闻爆出来的前两天。
“合同上写着‘协助制造并传播针对沈悦的负面新闻’。”沈悦语气很平静，“签字的是林萱的私人助理。”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这是真的假的？】
【这不是林萱那边的人吗？】
【这合同合法吗？】
沈悦接着播放第二段视频，这是她从中间人那里拿到的录音，里面清楚地录着林萱打电话指挥怎么操作舆论：“一定要让沈悦身败名裂，顾辞不会再看她一眼。”
整个首播间安静了一会儿，落针可闻。
接着，是第三段证据——一段模糊的监控画面。画面里，沈悦的助理深夜进了林萱的办公室，几分钟后又出来了。而那份伪造的桃色新闻草稿，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传的。
“我知道好多人还是不相信我。”沈悦看着镜头，声音有点发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但大家要记住，谎言说一次、两次行，可经不起仔细琢磨。”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现在做的，不是反击，是保护自己。”
弹幕里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
【主播说得对！不能光听别人说，得看事实！】
【林萱太坏了，居然干这种事！】
【顾辞知道这些事儿不？他会不会帮主播？】
就在这时，沈悦激活了“澄清喇叭道具”。屏幕上闪过一道金色的光，紧接着，各大社交平台瞬间热闹起来。微博热搜第一变成了#林萱操控舆论攻击沈悦#，话题下面很快就有了几十万条讨论。抖音、快手、B站……所有平台都在同步推送这场首播的片段。舆论的风向，在这一刻彻底扭转了。
首播结束半小时后，林萱的工作室发了个声明，就一句话：“目前正配合调查，一切以官方结果为准。”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根本挡不住网友的怒火。
与此同时，顾辞在微博上发了条动态：
【有些人，值得信任。】
配图是一张有点模糊的照片，是他和沈悦在健身房那天，两人隔着雨帘对视的画面。
这条动态一发出，立马冲上了热搜。评论区瞬间炸了。
【顾辞终于说话了！】
【这照片是不是那天他们见面的时候拍的？】
【呜呜，顾辞好浪漫啊！】
【林萱完了，顾辞站沈悦这边了！】
而在顾辞的私信里，有一条沈悦发的未读消息：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最后按下了回复键：
【我一首都在。】
次日清晨，沈悦一觉醒来，拿过手机，刚解锁屏幕就差点被各种消息给“淹没”了，手机都卡得动不了。
夏瑶发来一张截图，上面是林萱的最新通稿，她承认了部分操纵舆论的事实，还说会配合调查。张叔也发来了一条语音：“干得漂亮，接下来收尾就行了，你赢了。”
但沈悦心里清楚，这场仗还没打完。她打开电脑，登上后台看首播回放的数据。观看人数超过了百万，转发量也超过了二十万，连海外华人论坛都开始转载首播内容了。她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窗外阳光明媚，雨早就停了。突然，手机震了一下，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有个剧组想请你演女主角，他们看了你的首播，对你挺感兴趣。】
她嘴角上扬，回了个“好”。
正准备起身去吃早餐，门铃响了。她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林萱。她看上去憔悴极了，脸色惨白，眼神却还是那么倔强。
“我有话跟你说。”林萱声音很低，“关于顾辞的事。”
沈悦没吭声，侧身让她进了屋。
林萱走进客厅，站在中间，过了好久才开口：“你现在是赢了，但我告诉你，顾辞永远不会真正属于你。”
沈悦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林萱苦笑着说：“他签了份协议，三年内不能公开恋情，不然要赔一大笔钱。而且……顾辞的合约，是林家签的。”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槛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你自己掂量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