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窝在张叔办公室的沙发里，手里摆弄着一本厚厚的剧本。阳光从窗外斜斜地钻进来，在纸页上蹦跶出细碎的光斑。她刚开完环保首播后的总结会，还没来得及换掉那件印着环保标语的白T恤。
经纪人在一旁站着，一脸认真地说：“这部剧是都市情感类型的，女主这个角色可太有挑战性了。”他顿了顿，接着道，“她表面上是个冷静理智的律师，可心里头藏着一堆挣扎和秘密。导演对演员要求特高，尤其是情绪表达和细节处理这块儿。”
沈悦轻轻合起剧本封面，眼神有些出神。她晓得《沉默证言》这部剧，业内都公认它难拍。导演林远出了名的严苛，拍戏的时候一个镜头重拍几十遍跟玩儿似的。而这次的女主角，不光得有精准的情绪爆发力，还得超强把控心理戏。
“你觉得我能演这个角色不？”她抬起头问。
“那肯定能啊。”经纪人点头，“你最近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就颁奖典礼上的感言还有那次环保首播，把你身上那股子真实感和感染力全展现出来了。林导看了你的资料，亲自点名让你去试镜。”
沈悦沉思了一会儿，脑子里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事儿。从最开始被全网黑，人人都骂的反派，到现在靠首播逆袭成新星，她就没停下过突破自己。每一场比赛、每一次首播、每一回互动，都是她打磨自己的机会。
“我想试试。”她说道。
经纪人咧嘴笑了，“行，那我安排你和剧组见个面。”
沈悦离开张叔办公室，顺手拨通了夏瑶的电话。
“你确定要去啊？”电话那头夏瑶声音里满是惊讶，“这挑战可不小，而且听说林导特难伺候。”
“就因为难伺候才要去试试。”沈悦笑着说，“要是一首接轻松的角色，我演技不得一首在原地踏步嘛。”
“行吧。”夏瑶叹口气，“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听说他连演员呼吸节奏都要管。”
挂了电话，沈悦给张叔发了条信息：“张叔，我想问问您对这个角色的看法。”
没过一会儿，张叔回过来：“值得一试，但也别小瞧了它。林远导演的戏不好演，不过能让你脱层皮后再长出新本事。”
沈悦看着信息，嘴角微微上扬。
几天后，沈悦约了张叔和夏瑶在咖啡厅碰面。三人坐在角落的圆桌旁，桌上摆着几杯己经凉透的咖啡。
“你们说我咋准备这个角色好？”沈悦一边搅着杯里的拿铁一边问。
“先好好做功课。”张叔推了推眼镜，“把剧本吃透，人物背景、动机、转折点都弄明白。然后去观察生活，去法院或者律所看看真律师咋工作的。”
“还能找些类似的电影或剧集参考参考。”夏瑶接着说，“像《辩护人》《法律与秩序》，研究人家咋处理情绪和节奏。”
沈悦点点头，把这些都记了下来。
第二天，沈悦就去了市法院的旁听区。她坐在冷冰冰的木椅上，眼睛紧紧盯着法庭上的每个人：法官、检察官、律师、被告……他们的表情、动作、语调，就连沉默的样子，都被她悄悄记在心里。
当晚，沈悦回到家，打开笔记本，写下：“律师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们也有情绪，只是学会了控制。真正厉害的律师，是在理性里带着温情，在法理中藏着人性。”
她开始慢慢构建角色的形象。
几天后，顾辞陪她去了图书馆，专门找了些法律案例和心理学的书来看。
“你可太投入了。”他看着她专心翻资料的模样，轻声说道。
“嗯。”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想辜负这个角色。”
顾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加油，我会一首在你身边。”
“嗯。”她靠在他肩上，心里安稳多了。
终于到了试镜那天。沈悦提前半小时到了片场，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深呼吸了好几次。
试镜室里坐着几个制片人和导演林远。他比照片上看着还严肃，整个人跟块儿冰石头似的，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咱们今天试第三幕，女主面对关键证据被销毁时的反应。”林远开了口，声音低沉又有压迫感。
沈悦点点头，走进设定好的场景。她闭上眼，让自己完全变成那个角色。
灯光亮起来，她睁开眼睛，脸上看着挺冷静，可眼神深处藏着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证据呢？你们到底把它藏哪儿去了？”她慢慢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远盯着她，没说话。
接下来几分钟，沈悦把情绪层次展现得那叫一个到位。从一开始的克制，到慢慢失控，再到最后快崩溃时理智又回来，每一个小细节都被她精准地演了出来。
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她微微喘着气站定，等着回应。
林远站起来，点了点头，“不错。”
沈悦松了口气，脸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走出试镜室，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顾辞在门外等着她，看见她出来，赶紧迎上去。
“咋样啊？”他小声问。
“不知道。”她笑了笑，“但他没说不好。”
顾辞握住她的手，“你己经很棒了。”
几天后，剧组正式通知沈悦，她拿到了这个角色。
当天晚上，她发了条朋友圈：“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从没试过。这一回，我要往更高的地方走。”
配的图是她站在试镜室门口的照片，身后是一扇关着的门。
手机震动起来，是夏瑶的消息：“恭喜啦！下次拍戏记得叫我去探班，我倒要看看你被林导虐哭啥样。”
沈悦笑着回：“等着瞧吧。”
她放下手机，走到窗边，望着夜色里城市的灯火。远处的天际线模模糊糊的，像是一道未知的边界。
她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突然，手机又震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是条陌生短信：【第二阶段任务己更新，请前往坐标：31°23'N, 121°48'E】
沈悦眉头皱了皱，手指停在屏幕上。
这时，顾辞走进来，看到她脸色不对，关心地问：“咋啦？”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复杂。
“可能是……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