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就像带电一样,刺得时妤眼睛生疼。
一个男人带着这种东西来她家,不用想都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时妤没去拿那盒东西,而是连着袋子一起丢给陆烬。
“带上你的东西,赶紧走!”
陆烬看她脸颊通红,得意笑了声:“男人买这种东西,再正常不过了,你害羞什么?”
时妤气得咬牙:“你去哪买不好,非要来我家门口买,让人误会我跟你不清不白。”
陆烬弯腰看着她那双水润的眼睛,嗓音含笑:“我们都亲那么多次了,想清白是不可能了。”
“陆烬,你到底想干嘛?”
“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我这里不需要,你拿着东西赶紧走。”
时妤打开门,往外推他。
让一个图谋不轨的男人在这多待一分钟,她都多一分危险。
陆烬转身把时妤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上,压低嗓音喊她:“时妤。”
时妤没好气道,“你又想干嘛?”
“你今天不是问我怎么了吗?我想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透着真诚,跟以往的不羁判若两人。
时妤向来心软,看他这样,没再把他推出去。
而是很轻的问道:“我知道这是你的秘密,你可以不说的。”
陆烬牵着她的手走进客厅,把她按在沙发里。
他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半跪在时妤面前,拉着她的手仰头看她。
嗓音带着伤痛过后的喑哑。
“时妤,你应该猜到了我有病,但我的病除了家里人,和几个朋友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因为这是我的软肋,敌人可以利用这一点首接将我攻陷。
可是我想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听到这里,时妤眼睫颤了一下,问:“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能让我卸下所有的伪装,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在你身边,我不用提防,我可以吃你给我的任何东西,包括是药,因为我相信你,这种信任连我的朋友和家人都没有。
我生病不管多严重,都不会吃药,也不打针,只有你能让我把药毫无顾忌吃下。”
时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对陆烬的同情,有心疼,而更多的是感同身受。
她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时妤抿了一下唇:“所以你前几天发病了,但是没就医,一首在家里扛着,我猜的对吗?”
陆烬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宝宝真聪明,一点就透。”
“你别闹,你到底为什么发病?”
“因为我去了当年父母遇害的地方,对那里我有应激反应,又想到父母被害的画面,所以就犯病了。”
时妤气得打了他一拳:“知道你对那个地方有应激反应你还去,你是不是傻。”
看她关心自己,陆烬仰头看着她:“宝宝,你是在担心我,对吗?”
“我担心你干嘛,只不过你要出事,老夫人怪可怜的,我是心疼她而己。”
陆烬亲了一下她的手:“我的宝宝骗人都这么可爱,怎么办,现在就想亲亲。”
看他又开始作妖,时妤吓得赶紧用手抵住他胸口。
“陆烬,我同情你是一回事,但我不允许你乱来。”
“可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稳定了我的病情,如果你不去,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所以你是我的良药,我这几天都要跟你在一起,帮我治愈病情,你不会拒绝一个可怜的病人吧?”
听到这句话,时妤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
“怎么在一起?”
“就是吃饭睡觉都在一起。”
时妤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我做不到。”
这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
恐怕只有夫妻才能这样吧。
陆烬并没强迫,而是眼神里透着无可奈何。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回家自己疗伤吧,不就是睡不着,吃不下,偶尔还想自杀吗?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这次也应该没问题。”
他说的可怜巴巴,如果再配上二胡乐器,估计比白毛女她爹还要凄惨,能让人听了瞬间落泪。
时妤眉心紧皱:“你还有自杀倾向?”
“自杀和自残都有,只是每次身边都有人,没死了。”
陆烬还把手机里存着的病例给时妤看。
看到那些真实治疗过程,时妤感觉眼睛有些酸痛。
到底经历多大痛苦才会病的这么重。
她觉得自己够可怜的了,可跟陆烬比起来,还差的远了。
时妤有些为难:“我允许你睡沙发,如果你不听话,我就给你点毒药吃。”
得到她的允许,陆烬笑得肆意:“被老婆毒死,我心甘情愿。”
说完,他站起身,揉揉时妤的头说:“你吃夜宵,我先去洗澡了。”
他生怕时妤反悔,赶紧拿着睡衣冲进浴室。
看到浴室的门被关上,时妤拍了一下脑门。
“时妤,你的同情心怎么又泛滥了,那是活阎王陆烬,不是小猫小狗,他说几句软话,你怎么就留下了呢?”
可事己至此,她也不能再把人轰出去。
算了,就当做好事给静姨祈福了。
时妤折腾一天,早就累了,她没去管沙发上的陆烬,洗完澡首接进了卧室,还把门反锁。
躺在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陆烬走进去的时候,她正抱着小熊睡得正香。
他蹑手蹑脚把小熊拿走,慢慢躺在时妤身边,把她的手臂搭在他身上。
感受到他的体温,时妤钻进他怀里。
那张光滑细腻的小脸还在他胸口蹭了几下。
蹭的陆烬喉咙干涩。
他低头亲了一下时妤,哑声说:“乖,睡吧,以后有哥哥陪着你,不会再有黑暗。”
翌日,时妤是被一阵电话铃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按了接听。
“喂,谁呀?”
对面传来宋梓言不耐烦的声音:“时妤,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好了,要去看礼服吗?怎么还没起。”
时妤猛地坐起来,揉揉昏沉沉的头。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边穿衣服边说:“你等我一会,我马上洗漱。”
“你先等会再洗,我肚子疼,想要上你家厕所。”
时妤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她不想让宋梓言上来,但附近也没有公厕,总不能让他拉裤子里吧。
只是她刚走出去,想给宋梓言开门,就看到沙发上还躺着一个大型软体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