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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陆离在生物钟和残留的紧迫感驱使下醒来。虽然疲惫感仍在,但一夜深度睡眠让他恢复了不少精神。他快速洗漱,换上道袍虽然破旧,但这是他的“工作服”,去天桥边上买了几个便宜馒头垫了垫肚子,便匆匆赶往苏满那女孩的家里。

陆离这次果断选择清晨第一辆公交车,投了两个硬币,然后闭目养神一会,到地点就下车。

苏建生早就在家门口不远处等着陆离过来了,他靠在一辆半旧的面包车上,眼窝深陷,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看到陆离走来,他立刻迎了上来,恭敬中带着一丝紧张:“师父,您来了!东西和人我都准备好了!”

陆离点点头,目光扫向面包车旁。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他是一个西十岁上下、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汉子,穿着沾着些许油漆和灰尘的工作服,手里夹着半截烟,他靠在装满了工具的皮卡车斗旁。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打量,正是苏建生的表弟苏强。

皮卡车斗里,冲击钻、电镐、大铁锹、撬棍…一应俱全。

“陆师父,这是我表弟苏强,搞装修的。”苏建生连忙介绍起对方:“强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陆师父。”

苏强掐灭烟头,上前一步,脸上堆起客套的笑容,伸出手:“陆师父,您好您好!我哥都跟我说了,说是您看出他家房子地基下面有…呃…‘不干净的东西’?需要帮忙处理一下?”

他语气听起来还算客气,但眼神里明显带着七分好奇和三分不易察觉的怀疑。

干装修这么多年,挖过地基,掏过化粪池,处理过各种“不明物体”,但“鬼新娘”?这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要不是表哥苏建生昨晚电话里说得极其严重,承诺的工钱又异常丰厚,还反复强调必须保密,他根本不会接这种听起来像闹剧的活儿。

陆离握住苏强伸出的手,快速进入自己的工作状态,认真扮演一个得道高人的形象,于是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灰色的眸子平静地扫过二人,悄悄动用一点头发上的鬼气力量,让发丝散发出鬼气该有的恐惧感。

这是陆离想到的,鬼气最实用的方法了,又不用头疼,还能装。

果然,无形鬼气这让在场的二人都感觉到了的压力,苏强惊讶非常,感觉真的碰到高人了。

“嗯。”陆离只应了一声,目光转向苏建生:“挖地的工具都齐了?”

“齐了齐了,强子早准备好了!”苏建生连忙点头保证,自己和表弟又一次数点起了皮卡车斗上的工具。

陆离也不知道挖十米该用什么工具,不过专业人办专业事他还是知道,于是点了点头,用沉闷的声音对二人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和隐隐的威压:

“好。记住三点:进去后,一切听我指挥,我让停手绝不能犹豫;情况不对就赶紧跑;今日之事,过去了就烂在肚子里吧。”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充满平静的灰瞳扫过苏强,鬼气发丝悄悄加大力度,让苏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心头那点疑虑和轻松瞬间被凝重取代。

“出发。”陆离不再多言,率先朝着在他眼里弥漫着无形阴冷气息的街道尽头,那栋崭新的、却如同蛰伏凶兽般的三层小楼走去。

苏强和苏建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发动皮卡,载着沉重的工具和未知的恐惧,缓缓跟上。

领着人和皮卡车来到大门外之后,陆离给苏建生让了一个身位,让他打开挂着门上的锁。

米白色的外墙此刻却显得格外阴森冰冷,仿佛一头沉睡的凶兽。黑色雕花院门紧锁,苏建生用颤抖的手打开门锁。

陆离面色假装淡然,率先踏入院子。他灰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微微收缩,视野里,那从地基深处、墙壁缝隙中渗出的红黑色怨气,比昨日更加汹涌、更加粘稠,如同沸腾的沥青,几乎要将整个小院吞噬。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陈旧嫁衣焚烧后的焦糊气息。

“工具。”陆离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低沉,他出声打破了死寂。

苏强连忙从皮卡上卸下冲击钻、电镐和铁锹。苏建生也压下心头的忐忑,跟着提起一把冲击钻。

客厅中央,正是死气最浓郁、昨天女鬼显现的位置。

光滑的米色地砖在灰瞳视野中,却如同一个不断鼓胀、散发着不祥黑气的巨大脓包。

“这里,”陆离用脚尖精准地点了点那块地砖的中心,划了一个大概的圆:“钻开它。小心点,动作快点。”

表弟苏强用眼神看了一眼表哥苏建生,最后一次确认是不是真的要把破坏这个装修。

后者回应了一个重重的点头动作。

见此,苏强也不多说什么,麻利地接好冲击钻电源线。沉重的钻头对准了地砖缝隙。苏建生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呼吸都屏住了。陆离灰色的眼睛则是死死盯着钻头。

“嗡——!!!”

刺耳的电钻轰鸣骤然响起,打破了死宅的寂静,也像是在紧绷的心弦上狠狠锯过。钻头高速旋转,坚硬的瓷砖粉末飞溅。 钻了不到十秒。

“呜——!”

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烈土腥和腐朽气息的旋风,毫无预兆地从钻头接触点猛地卷起!

这风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骨髓,瞬间将弥漫的粉尘卷成一个小小的、灰黑色的漩涡。

与此同时,一阵极其诡异、若有若无、仿佛从极遥远地方传来的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线,钻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那声音……是喜乐和女子哀怨地哭泣声!

喜庆欢快的锣鼓唢呐变是扭曲、喑哑、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怨毒和悲凉的调子,像是破锣烂鼓在阴间被强行敲响,又像是在无数人的假笑中痛苦哭嚎。

哭泣声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棺木:

“红绸浸血裹妾身,谁葬十六入坟深?!交杯酒冷黄土饮, 同心结断指抓侵!蛆噬骨痛恨难绝,土压七窍窒寒噤! 同命绳缠待汝近,撕魂裂魄换我临!”

哭泣声猛地在众人耳中炸响,陆离的视野里,滔天的愤恨和鬼气如决堤般涌出,阴寒立刻刮到在场的几人身边。

“啊!”苏强第一个撑不住,手一抖,沉重的冲击钻“哐当”一声砸在地砖上,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屁股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建生也好不到哪去,手里的铁锹“当啷”掉在地上,他双腿抖得像筛糠,惊恐地瞪大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陆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股那诡异的喜乐声和哀怨哭泣声首接在耳边炸响,远比昨日惊鸿一瞥下更令人毛骨悚然!他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全靠扶着旁边的门框才勉强站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妈呀!鬼…鬼啊!”苏强是最崩溃的一个,他之前只以为表哥搞点封建迷信,哪里想到真能碰上这种“闹鬼”的阵仗!

那阴风刮在脸上像刀子,那鬼哭般的喜乐钻进脑子里像冰锥,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垮了他,他惨叫一声从地面爬起,转身就想往门外冲。

但是他一个转身就看到那个“陆大师”跑的比他还要快,他背后拖着一个人,正是腿软到站不起来的表哥,被拖着就跑。

要不是时候不太对,他都想竖个大拇指称赞一下你力气真大。

“别停!”陆离见苏强脚步停了一下,赶紧厉声喝叫:“也别回头!”

苏强闻言立刻清醒,连忙跟上大师的脚步,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埋在头就跟跑。

跑了几秒,他的手就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他吓得汗毛倒立,就要叫出声来,然后就被看不见的东西捆住了下巴,尖叫声卡在了喉咙里。

“嘘!”陆离赶紧急促又轻声竖起一根食指,示意这二人不要出声。

见这二人都颤抖点头,各种站立好之后,陆离赶紧松开捆住他们下巴的“鬼发”,针扎的痛苦消去了一点。

然后陆离缓慢地抬手指了一下大门口那位置,二人目光看着陆离指的位置,这一看,他们差点没惨叫出声,下一刻都很自觉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大门正前方,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极其刺眼的大红嫁衣,但那红,并非喜庆的鲜红,而是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褐红。嫁衣的布料华美细腻,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早己褪色的龙凤图案,但袖口和下却摆沾满了干涸发黑的泥污。沉重的、绣着同样褪色花纹的红盖头,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脸。

“嘶……”在场两个中年人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轻轻地挤到了陆离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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