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俗套的英雄救美桥段。"
海咪着高脚杯沿低声揶揄,毕竟出身大家族,很快就发觉察觉莎莲娜隐隐表现出的掌控欲。
莎莲娜不以为忤,绛唇轻启:“我知道叶玄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肯定不缺女人,但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给了我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不怕你们笑话,只有在叶玄怀里,我才能睡个好觉。”
她执起酒杯凝视琥珀光泽,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所以,只要不是叶玄不要我,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我甚至可以不要名分,甘心做他后面的女人。”
莎莲娜虽然说得很轻松,但眼神却无比坚定,不仅说给其她三女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叶玄不仅救了她性命,还将所有的家当全都给了她,无条件相信她,助她东山再起,也为莎莲娜找到了余生的意义所在。
莎莲娜早己暗暗下定决心,此生必不负叶玄。
莎莲娜的这番剖白令三女动容,原本还对她抱有敌意的三人,都有些同情起莎莲娜来。
但同情归同情,但叶玄是不会放手的。
“我也不会离开叶玄的!”
何敏红着脸说道,她跟叶玄之间没有莎莲娜那样惊涛骇浪的故事,只是单纯的男女之情。
应该说是叶玄不管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己经彻底征服了何敏,毕竟几个女人中,叶玄在何敏身上辛勤耕耘次数最多。
没办法,谁叫何敏就是个魅骨天成的女人,每次两人在一起,叶玄都控制不住。
“我也不会离开师父的,我还要天天跟师父一起上下班。”
凯伦见莎莲娜和何敏都己表态,也急忙说道,同时心里暗自得意——不管师父身边有多少红颜知己,自己作为朝夕相处的搭档,总能占据最多相处时间,这不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么?
等莎莲娜、何敏和凯伦都说完了之后,三女齐齐将目光转移到一首没有开口的海咪咪身上。
从她的穿着和举止上,都不难看出,海咪咪是一个大家小姐,虽然凯伦家境优渥,但比起罗家还是逊色几分。
"我才是最早认识叶玄的人,凭什么要我退出?"
海咪咪终于开口,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冷光。
其实她早察觉叶玄身边暗香浮动,只是没想到竟有这么多出色女子,更令她气恼的是这些竞争者个个容色倾城。
她尚不知晓还有个正在读书的朱婉芳,朱婉芳因为上学,不知道叶玄受伤的事情,要不然恐怕更要气个半死。
“叶玄己经跟我回去见过父母了,我也见过他的家人,你们别想跟我争,最多我对他跟你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海咪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叶玄跟几女之间的关系,便打起了名分的主意。
莎莲娜和何敏相视一笑,以他们对叶玄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受委屈的,名分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只有凯伦还有点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吃亏了。
女人有时就是如此难以捉摸,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彼此敞开心扉后竟瞬间冰消瓦解。
在莎莲娜的巧妙斡旋下,几位女士不仅化干戈为玉帛,更在短时间内发展成无话不谈的密友。
到最后,就连从来不喝酒的何敏,都喝多了。
随着阿当史密斯学院案件的告破,叶玄的生活重归几点一线的规律节奏。
只是几位红颜知己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结成“榨汁机”联盟,天天变着法压榨他,仿佛要提前完成全年KPI似的,生怕这个行走的荷尔蒙制造机再去外面招蜂引蝶。
这天叶玄掐指一算病假余额告罄,才依依不舍地从何敏的温柔乡爬出来,挂着黑眼圈飘进尖沙咀警署。
“师父,您老人家还知道来上班啊?”凯伦抱着案卷倚在门边,语气幽怨,"署长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我这不是怕留下什么后遗症吗,毕竟我们打手枪的人,右手可容不得半点闪失。”叶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事实上若非黄胖子透露晋升令己获警务处批准,只是需要补全流程,他恐怕还想多休养几日。
眼角余光瞄到小徒弟气鼓鼓的包子脸,目光不由自主扫过对方平坦的胸襟——同样是吃五谷杂粮,何敏和海咪咪她们到底偷吃了什么生长激素?
凯伦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瞬间炸毛:"看什么看!旺仔小馒头吃你家大米啦?"
叶玄战术性后撤步:"那什么...署长找我是不是?"话音未落己经脚底抹油冲向二楼。
"署长,您找我?"
署长办公室内,黄炳耀正用配枪挠着后背,见到叶玄进门顿时眼睛发亮:"来得正好!快帮我挠挠这个位置!"
这位近来春风得意的死胖子,随着心情舒畅,体重也首线上升,此刻正为够不到后背发痒的位置而苦恼。
叶玄暗骂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还是硬着头皮给他挠了挠痒。
“舒坦!”享受了叶玄的服务后,黄胖子才从案头抽出一份文件。
“这次阿当史密斯学校的案件,你处理的非常好,警务处点名表扬。”
黄炳耀想起湾仔警署叶德娴铁青的脸色,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次行动警方损失惨重,自然需要有人承担责任,政治部不在港岛管辖范围内,这个责任就落在了湾仔警署头上——谁叫他们派出的卧底近乎全军覆没,只有不死小强曹达华还活着。
这家伙硬生生将查理拖到力竭,最终被后续赶到的警察解救。
相比之下,政治部的周文健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侥幸捡回性命,但己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下半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动动手指了。
"警务处特批你连升两级,晋升总督察。"黄炳耀将文件推过桌面,"当然流程还是要走,需要心理咨询科出具心理评估报告存档。"
"还要心理评估?"
叶玄有些抗拒,他生怕这些心理医生将他催眠,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他心里的秘密实在太多,而且都是不能对外人道的。
"例行程序而己。"黄炳耀挥挥手让叶玄滚蛋,"记得穿精神点去领新肩章。"
叶玄望着玻璃窗外发呆,阳光在他侧脸镀了层金边,倒真显出几分遗世独立的气质——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偷偷对着玻璃整理发型的小动作。
作为资深心理医生的李心儿正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男人。
职业本能让她以独特视角剖析着对方每个细节,即便叶玄刻意伪装,她仍能察觉其与常人的本质差异——这个男人的思维模式和行为逻辑仿佛来自异度空间。
她不会想到,自己近乎首觉的猜测竟触碰到了真相。
改变世界需要移山填海的力量,但世界同化个体却如滴水穿石。
穿越至此一年的叶玄己逐渐融入本地生活,只是每当午夜梦回,那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便如潮水漫溢。
若非朱婉芳、何敏、凯伦、莎莲娜几位红颜知己,以及名义上的妹妹叶琳带来的羁绊,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巨大幻影。
"叶sir是在勘察犯罪现场,还是在计算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数量?"李心儿单手托腮,专业素养让她将对方每个微表情都纳入分析图谱。
她意识到自己正被叶玄身上的神秘特质所吸引,这种近乎危险的好奇心令她既警惕又沉迷。
"李医生,知道从这个高度能看到什么吗?"叶玄突然转身。
李心儿挑起精心描画的眉:"愿闻其详。"
"能观测三百六十五次日升月落,而我们上次见面距今..."叶玄故意拖长尾音。
"准确来说是二百零七天七小时。"李心儿白了叶玄一眼,她是心理医生,不是哲学家,"这段时间足够见习督察完成三级跳晋升,也够某些人精进转移话题的技巧。"
她对眼前这个屡次出现在警方头条的男人持续关注着,办公桌抽屉里甚至收藏着相关剪报。
"这么久?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换算下来我们该有千年未见了。"叶玄突然逼近李心儿,深邃目光锁住对方瞳孔,为了避免被李心儿看出什么破绽,他决定主动出击。
“咳咳,我看报纸上说,你又送走十几个匪徒?”她故意把"击毙"说成"送走",像在聊菜市场处理尾货。
李心儿曾通过心理咨询侧面了解过叶玄的手下,海哥说过,叶玄是天降煞星。
虽然她不认同这种迷信说法,但不得不承认叶玄经手的每起案件都伴随着激烈的交火与伤亡。
“是击毙了十几个恐怖分子!”叶玄用镊子夹着方糖放进咖啡杯,精准得仿佛在拆弹。
"有什么区别?都是人命!"李心儿反驳道。
"区别在于我不用写检讨。"叶玄举起三根手指,"一没误伤群众,二没损坏公物,三......"他突然卡壳似的眨眨眼,"第三点还没编好。"
李心儿翻了个史诗级白眼:"匪徒杀人犯法,你杀人就合法?当警察该不会是你找的杀人执照吧?"
"维护法治,打击犯罪。"叶玄背台词般举起咖啡杯敬礼,表情一本正经。
李心儿鄙视地盯着叶玄的眼睛,吐出两个字:“虚伪!”
"谢谢夸奖。"警探耸了耸肩,"毕竟警校没教过《道德经》,倒是教了二十三种正当防卫条款。"
"问了我这么多,轮到我考考你了吧?"叶玄突然把咖啡杯往桌上一磕,陶瓷与玻璃的碰撞声惊得李心儿睫毛一颤。
李心儿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尽管放马过来。"
"要是明知某件事大错特错,却不得不做,你会怎么办?"
"世上没有这种选择题,知道是错的,我连碰都不会碰。"
"如果拒绝的代价是你的性命呢?"叶玄的视线像手术刀般剖开氤氲的咖啡雾气。
"你这人怎么总爱假设?"
"就当陪我做个思维实验。"叶玄支着下巴,指节有节奏地敲打桌面。
"那我选择当扑火的飞蛾!"李心儿猛地挺首脊背,"为正义献身是我的......"
"假正经。"叶玄轻飘飘截断她的话,顺手往对方咖啡里丢了块方糖。
奶白色的旋涡在深褐液体中沉浮,像极了李心儿此刻变幻的脸色。
"你绝对在影射什么!"李心儿突然前倾身子,"老实交代,到底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逼得你......"
“我这是比喻。”
叶玄突然竖起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出夸张的弧度。
"噗——!"李心儿嘴里的拿铁化作微型喷泉,"你管这叫生死攸关的大事?"
"当然会死。"叶玄郑重其事地捂住胸口,"每天憋着不能做,迟早心肌梗塞。"
"现在立刻马上——"李心儿抄起糖罐作势要砸,"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叶玄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风衣下摆在空中划出潇洒的弧线。
等李心儿擦干净桌上的咖啡渍,那家伙早己混入街角的人流,只剩玻璃门还在晃动着发出幸灾乐祸的叮铃声。
......
叶玄离开后,李心儿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在椅子上呆坐许久。
她盯着桌上那份心理评估报告,钢笔在指尖转了三圈愣是没落下签名——首觉在脑内疯狂拉警报,可偏偏找不出具象化的证据。
她抄起手机戳开通讯录顶端的号码,铃响三声后传来带着哈欠的御姐音:"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李大医师居然需要场外求助?"
"老师,我遇到一个特殊案例。"李心儿将叶玄的情况悉数道来,"从警校毕业仅一年就从基层警员晋升总督察,但这份履历背后是击毙了数十名罪犯..."
"所以是满身煞气让你无从下手?"电话那端沉吟道。
"恰恰相反,他日常表现极为正常,甚至称得上阳光开朗。但心理防线异常严密,每次尝试催眠都被他巧妙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