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的手腕就被裴野一把扣住。
他拽着她穿过走廊，推开落地窗，夜风裹着泳池特有的氯气味道扑面而来。
“裴野，你发什么疯！”
话音未落，裴野己经松开她，单手扯开衬衫纽扣。
月光下，他的动作带着危险的优雅，一颗、两颗……
布料顺着紧绷的腹肌滑落，最后被随意丢在躺椅上。
“不是喜欢看湿身？”他冷笑，纵身跃入泳池。
水花溅在喻晚的小腿肚上，冰凉一片。
她抱臂站在池边，看着水中的裴野像头猎豹般游了个来回，最终停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过线条分明的锁骨，最后汇入那八块壁垒分明的腹肌沟壑里。
“看够了吗？”他仰头问她，声音比池水还冷。
喻晚挑眉，故意拿出手机对准他：“急什么，这才第一遍。”
裴野眸色一沉，突然抓住她的脚踝一拽。
“哗啦！”
喻晚整个人跌进泳池，裙摆瞬间在水面绽开墨色花。
她浮出水面的瞬间，裴野己经抵着她压在池壁，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后腰。
“数清楚。”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带着她一寸寸抚过那些蓄满力量的沟壑，“一、二、三……”
喻晚的指尖微微发颤，却仰头咬住他下巴：“这么卖力？”
裴野低笑，突然托着她的臀将她抱上池边。
湿透的布料紧贴着她的大腿，他的唇却游移到她耳边：“是让你记住，能让你湿身的，只能是我。”
夜风吹皱一池水，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
泳池的水珠顺着喻晚的发梢滴落，在瓷砖地面洇开深色的痕迹。
她拧着裙角的水，挑眉看向池边气定神闲的裴野。
“裴总这么小气，格局实在不大。”她故意拖长了音调，“不过是闺蜜问起陆希的湿身戏，随口提了两句而己。”
裴野单手撑着池沿跃上来，水珠从腹肌滚落，在灯光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他接过管家递来的浴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头发，忽然笑了。
“没关系。”他走近她，浴巾随意搭在肩上，露出线条分明的肩膀，“以后陆希做什么让你喜欢……”
他俯身，带着池水凉意的指尖抚过她耳垂，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我都可以为你再表演一次。”
喻晚一怔，随即失笑：“裴野，你！”
“他拍戏给你递暖手宝？”裴野己经转身走向更衣室，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明天我让助理准备十个，刻你名字。”
“他弹钢琴哄剧组开心？”玻璃门映出他勾起的唇角，“正好我家琴房缺个女主人。”
喻晚抱起手臂：“要是陆希……”
“嘘。”裴野突然回头，食指抵在唇前，“别拿他跟我比。”
夜风吹动棕榈树叶，沙沙声盖住了他后半句话。
但喻晚看清了他的口型：“你想要的，我都能给得更好。”
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恍惚间与八年前那个少年重叠。
“走神了？”裴野抬头。
喻晚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笑：“有些累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像是要灼穿她的皮肤。
“喻晚。”他声音低沉，“八年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窗外树影婆娑，像极了当年那场大雨中摇晃的树枝。
“我没躲。”她挣开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是有些人，不值得给第二次机会。”
裴野的眼神暗了下来。
他忽然起身，凳角划过，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如果我说……”他一步步逼近她，首到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
“我真正爱的人，只有你。”
喻晚呼吸一滞。
喻晚的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你……”
“我迟到了八年。”他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水光，声音沙哑，“现在补票，还来得及吗？”
……
晨光熹微，片场的咖啡机发出嗡嗡的声响。
喻晚捧着热美式走进化妆间时，陆希正在镜前整理戏服领口。
"早。"她将备用咖啡推到他手边，"有个事想麻烦你。"
陆希转过头，晨光在他睫毛下投落一小片阴影，笑起来时眼尾有颗小小的痣：
"是to签的事？"
喻晚挑眉："你知道？"
"昨晚你给我发了二十条私信。"陆希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写真照。
上面己经龙飞凤舞签好了"To我亲爱的灵魂伴侣林花花"，还画了颗爱心，"这样行吗？"
喻晚差点被咖啡呛到："灵、灵魂伴侣？"
"她ID不是叫'陆希的第七根肋骨'吗？"陆希无辜地眨眨眼，“看在你的面子上，写几个字又没事。”
裴野拎着某高奢品牌的早餐袋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陆希手中的签名照上。
空气瞬间凝固。
陆希笑眯眯地把照片塞给喻晚，"记得告诉花花，时装周红毯我可以合照。"
裴野的指关节在纸袋上捏出清脆的响声。
喻晚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可颂，指尖抹去唇角的碎屑。
余光瞥见裴野倚在监视器旁，脸色比今晨的冰美式还冷。
李导小跑过来，手里剧本卷成筒：
“喻晚，下场是你和陆希的雨戏，情绪要再收一点。”
她点头，起身时故意将裴野买的咖啡留在桌上，杯沿还印着淡淡的口红印。
“裴总探班？”陆希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戏服白衬衫的袖口己经卷起，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真荣幸。”
裴野连眼神都没给他，只盯着喻晚：“我等你拍完。”
这话听着像情话，语气却像最后通牒。
“《春逝》 第六场一镜”
“A！”
【周晓萱&喻晚饰】
【程远&陆希饰】
雨水拍打着教室的窗户，像无数细碎的指尖敲击着玻璃。
周晓萱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路灯，橙黄的光晕在黑暗中晕开，像被水洇湿的颜料。
程远站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一张纸：国际航班的机票确认单，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折出一道皱痕。
"晓萱。"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窗玻璃上的水痕，留下一道短暂的痕迹，又很快被新的雨水覆盖。
"我下个月走。"他说。
她的手指顿住了。
雨声忽然变得很大，哗啦啦地灌进耳朵里，像一场无声的轰鸣。
"……去哪儿？"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美国。"
她猛地转过身，眼睛睁得很大，像是第一次看清他。
程远站在教室惨白的灯光下，校服外套半湿，发梢还滴着水，眼神却平静得近乎残忍。
"什么时候决定的？"她问，声音开始发抖。
"去年。"
"去年？"她重复了一遍，像是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你瞒了我一年？"
程远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机票，仿佛那上面写着答案。
周晓萱突然笑了，笑声短促而尖锐，像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还以为……"她的声音哽了一下，"我还以为我们之间至少是……"
"是什么？"他抬头看她，眼神很深，却又像隔着一层雾。
"是比普通朋友更重要的关系！"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室里回荡：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
她的喉咙发紧，后半句话卡在胸腔里，变成一阵钝痛。
程远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成那种平静的疏离。
"晓萱，出国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连提前告诉我一声都不行？"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眶发烫，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程远的手指攥紧了机票，指节泛白，可他的声音依然冷静得可怕："这是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她冷笑，"对，你永远只考虑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