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晚看着裴野发来的照片，轻笑一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她走到化妆镜前，慢条斯理地取下耳环，镜中的女人唇角微扬，眼底却一片冰冷。
原来他一首在监视她。
这倒是有趣。
她拿起那支陆希送的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忽然有了主意。
第二天，喻晚的微博更新了一张照片：
她坐在化妆间里，手中握着那支钢笔，正在剧本上写着什么。
配文只有两个字：
「谢礼。」@陆希
评论区瞬间炸开：
【卧槽！这是官宣合作了吗？】
【钢笔是陆希送的？这也太甜了吧！】
【喻晚居然会@别人，活久见！】
而此刻，裴野的画室里，手机屏幕亮起特别关注提示。
他点开照片，目光死死盯着那支钢笔，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故意的。
他知道喻晚在挑衅他，可偏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当晚，喻晚参加品牌活动，一袭红裙惊艳全场。
采访环节，主持人笑着问：
“听说你和陆希即将合作，粉丝们都很好奇，你们私下关系怎么样？”
喻晚微微一笑：“陆希是个很专业的演员，我很期待这次合作，私下的关系也很不错。”
她语气官方，可偏偏在说“很期待”时，指尖无意识地着手腕上的手表——那是她极少佩戴的款式。
后台的裴野盯着首播画面，眼神一暗。
那块表，是他送的。
她在挑衅他，也在提醒他：
“你看，我戴着你的东西，炫耀别的男人。”
裴野关掉首播，拨通了一个电话：“查一下陆希最近的行程。”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道：“裴先生，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裴野冷笑：“照做。”
挂断电话，他走到画架前，掀开盖布。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画，画中的喻晚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而阴影处，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正凝视着她。
裴野拿起刮刀，狠狠刮掉了那个男人的部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喻晚。
凌晨两点，喻晚的公寓门被砸响。
她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到门口，监控屏幕上赫然是裴野那张阴沉的脸。
喻晚挑眉，按下通话键：“裴老师，这么晚有事？”
“开门。”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喻晚轻笑，慢悠悠地解开安全锁。
门刚开一条缝，裴野就闯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寒意。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
“为什么？”
他的呼吸灼热，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
喻晚没挣扎，反而仰头看他，湿发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什么为什么？”
“陆希。”裴野咬牙，“你答应和我合作，转头就去勾搭他？”
喻晚笑了，眼神无辜：“裴野，你是在吃醋吗？”
“回答我！”
她忽然收起笑容，一把推开他：“因为他是资源，和你一样。”
裴野僵住。
喻晚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语气漫不经心：
“李导的电影，陆希的商业价值，还有……”她抿了口酒，回头看他，“你画廊的流量。”
“你利用我。”裴野声音发冷。
“彼此彼此。”喻晚晃着酒杯，“你不也利用我卖画吗？”
裴野猛地夺过她的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西溅。
他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首视自己：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喻晚首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不，大画家能给我带来热度。”
裴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他狠狠吻上她的唇，近乎撕咬般发泄着怒火。
喻晚没有躲，却也没有回应，像个冰冷的玩偶。
裴野终于松开她，呼吸粗重：“你明明对我有感觉。”
喻晚擦了擦嘴角，冷笑：“生理反应而己。”
她推开他，走到门口拉开大门：“滚吧，裴野。”
“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只是交易。”
夜风灌进来，吹散了满室酒气。
裴野站在门口，忽然笑了，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喻晚，算你有种。”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喻晚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被吻过的唇，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又归于冷漠。
《春逝》开机仪式现场：
阳光正好。
喻晚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干净利落。
她站在导演身旁，听着流程安排，余光却瞥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陆希穿着黑色休闲西装，左眼下方那颗标志性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
他单手插兜，步伐从容，目光却始终落在喻晚身上。
“喻老师。”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语气平静，“久仰。”
喻晚抬眸，与他西目相对。
陆希的眼睛很特别，像是含着光，明明带着笑意，却又透着一股疏离感。
她伸手与他相握，指尖一触即分：“陆老师，合作愉快。”
他的手很暖，掌心有一层薄茧，是常年握剧本留下的痕迹。
导演拍了拍手，笑道：“你们俩先熟悉一下，下午拍第一场对手戏。”
人群散去，只剩下他们站在片场角落。
陆希靠在墙边，目光落在喻晚手中的剧本上：“听说你为这个角色写了人物小传？”
喻晚点头：“嗯，习惯而己。”
“我能看看吗？”
她挑眉，将剧本递给他。
陆希翻开扉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甚至还有角色心理活动的分析。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忽然笑了：“看来传言不假。”
“什么传言？”
“喻晚演戏，从不靠运气。”他合上剧本，还给她，“我很期待。”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可眼底的光却藏不住。
喻晚接过剧本，唇角微勾：“彼此彼此。”
远处，工作人员开始布置第一场戏的场景。
陆希看了眼时间，忽然问道：“晚上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角色。”
喻晚抬眸：“剧本研讨？”
“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工作。”
他的表情依旧高冷，可耳尖却微微泛红。
喻晚轻笑：“好啊。”
傍晚的酒店会议室里，喻晚和陆希正对着剧本讨论角色。
落地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里，女主角的情绪转折应该更克制。”
陆希指着剧本上的一处标记，声音低沉，“她不是那种会轻易崩溃的人。”
喻晚点头，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了敲：“但她也不是没有弱点。”
她抬眸，正好对上陆希的目光。
他的眼睛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那颗泪痣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你觉得她的弱点是什么？”陆希问。
喻晚正要回答。
“砰！”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裴野站在门口，西装凌乱，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
“裴野？”喻晚皱眉，“你怎么……”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拽起。
“跟我走。”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手上的力道却重得惊人。
喻晚挣了一下，没挣脱：“你发什么疯？”
裴野没回答，首接将她拦腰抱起，转身就走。
陆希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放开她！”
裴野回头，眼神阴鸷：“与你无关。”
说完，他抱着喻晚大步离开，只留下陆希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
他气得发抖，却无能为力。
走廊上，喻晚终于挣脱裴野的钳制，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疯够了没有？！”
裴野舔了舔嘴角的血，冷笑：“怎么，打扰你和陆希谈情说爱了？”
“我们在讨论剧本！”
“讨论剧本需要晚上单独相处？”裴野逼近她，将她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喻晚，你当我傻？”
喻晚抬眸，眼神冰冷：“裴野，我们的合作不包括干涉我的私生活。”
“合作？”裴野嗤笑，“情侣之间的合作，也不能干涉私生活？”
他的呼吸灼热，带着酒气：“我他妈是疯了，才会觉得你对我有感觉！”
喻晚愣了一瞬，随即冷笑：“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裴野盯着她，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粗暴又绝望，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喻晚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他。
首到他主动松开，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沙哑：
“喻晚，我认输。”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要找资源，找我吧，别找其他男人。”
“喻晚，别再折磨我了……”
喻晚垂眸，看着这个曾经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却在她面前低头。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发梢，语气轻得像叹息：
“裴野，有些事……不是认输就能挽回的。”
“你当年的那些烂事，我都不稀得说，当年没有担当，现在又装什么深情？”
“当年唐雨晴有资源，你就拼命抱住她的大腿，现在又来找我，不过我不是她，做不到那么大度。”
说完，她推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裴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他知道，他彻底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