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耳竞技场的草皮在暴雨来临前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景象，那草皮仿佛被涂上了一层油，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油光。
覃思的球鞋踩上去，发出了噗嗤的声响，这声音在空旷的球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这是新赛季的第一场友谊赛。
对于球队来说，这场比赛的主要目的是磨合阵容，让球员们更好地适应彼此的配合。
球场上，多特蒙德的替补前锋穆科科正在中圈跳着热身舞，他的动作充满了活力和节奏感。
穆科科脚下的足球随着他的舞动溅起了一朵朵水花，这些水花在草皮上西散开来，就像是勒沃库森后防线此刻的狼狈模样。
雨水不断地打在草皮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球员们在水坑中奔跑、传球，溅起的水花让整个球场都显得有些混乱。
开场第 7 分钟，帕拉西奥斯的回传失误成为导火索。
多特的边锋雷纳在边线断球后，一脚斜长传找到禁区内的穆科科，德国小将的倒钩射门擦着门柱入网。
覃思站在中圈，看着皮球滚入网窝的轨迹，有些无奈。
阿隆索在场边的怒吼被雨声吞没，他战术板上的 3-4-2-1 阵型己被多特的高位逼抢撕成碎片。
帕拉西奥斯每次拿球都面临三人包夹，他的传球路线被黄色球衣封锁，第 14 分钟的致命失误让多特蒙德再下一城。
"回来！” 覃思对着边路的格里马尔多挥手，西班牙人却只顾着生硬的执行战术前插，金色的头发在雨中像团燃烧的火。
左右边锋都没有熟悉球队在攻防转换的位置，导致帕拉西奥斯成为孤立无援的单后腰。
他想起阿隆索赛前说的 "边翼卫需内收"，但新援们的跑位还停留在各自旧体系里。
当多特球员庆祝第二球时，覃思蹲在草皮上，手指划过被踩烂的草叶。
他突然意识到，这支球队的磨合，比他想象的更像一盘散沙。
半场休息的球员通道，阿隆索疯狂的敲击着战术板，德语怒斥混着雨水滴落的声响："你们在踢街头足球吗？！"”格里马尔多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嘟囔："这阵型根本不适合我。”
覃思没说话，只是盯着战术板上自己的跑位图。
那个被画在前锋身后的红点，像枚孤立的棋子。
相较于水晶宫的站位，过于靠前，让他失去了球权。
需要等着后场将球传递上来。
他身前的维尔茨也摇摇头，大家都在为后场的出球组织揪心。
下半场开场，看着固执的两个边翼，他不得不做出战术之外的调整。
当帕拉西奥斯再次被围堵时，他主动回撤到后腰位置接球，用连续三次踩单车摆脱多特的中场绞杀。
回撤的覃思只是降低了后场的失误率，依然改变不了被围剿的困境。
原本的战术磨合，变成了一边倒。
第 58 分钟，阿隆索及时做出关键调整。
用一名后腰换下一名边锋，格里马尔多回撤到边后卫的位子。
变阵 4-3-3。
覃思与扎卡、帕拉西奥斯组成三中场，他的活动区域从红色变成蓝色，像条在雨幕中穿梭的鱼。
第 63 分钟，覃思在中场断球后突然长传，皮球越过多特整条防线，找到前插的希克 。
捷克前锋的推射被门将扑出，却制造了角球。
这是本场勒沃库森的第一次有威胁射门！
"让覃思罚！" 看台上的龙国球迷齐声呐喊。
格里马尔多本想上前，却在看见覃思眼神的瞬间停下脚步。
那是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极了白鹿巷绝杀前的眼神。
球门右侧开出的角球划出的弧线穿透雨幕，击中横梁下沿弹入网窝，拜耳竞技场的欢呼声终于盖过了雷雨声。
覃思没有庆祝，只是跑向中圈，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然而这个进球并没有成为勒沃库森的遮羞布。
在终场前，被多特蒙德以反击再次打入一球。
他们的边路被打成了塞子。
仿佛两边成为宽敞的走廊，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穿。
一比三完败让所有的球员变得沉默，彻底从假期中清醒过来。
退场的维尔茨与覃思对视了一眼，露出来苦涩的笑。
他在影锋的位置全场接不到来球，完全被对方完成封锁。
深夜，战术分析室里一片静谧，只有阿隆索面前的大屏幕上闪烁着比赛录像的画面。
他专注地盯着屏幕，将录像反复播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当画面来到下半场时，阿隆索的目光被覃思吸引住。
只见覃思开始回撤，成为了球队的另一个出球点。
阿隆索不禁按下了暂停键，自言自语道：“他阅读比赛的能力确实要高于其他人。”
就在这时，格里马尔多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他走到阿隆索身边，指着屏幕上的覃思说：“教练，我想试试覃思说的‘边翼卫内收回撤’。
今天我们的边路确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这是我的责任。
过于生搬硬套，让后场孤立无援。”
格里马尔多信誓旦旦的打开笔记本。
上面画着新的跑位路线，旁边还用钢笔写着“Zusammenhalt”（团队合作）。
阿隆索看着格里马尔多的笔记本，露出了笑容。
他指着窗外的莱茵河，对格里马尔多说：“知道为什么龙能治水吗？因为它懂得顺应水流。”
覃思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雨后的莱茵河奔涌向前。
回忆着今天的比赛。
痛苦才能让人记得伤口，只有失败才能让新球员加速对战术的理解，让磨合加速。
当覃思回忆起自己在比赛中的表现时，他意识到，纠结于位置的前提不代表将球队的后场的压力完全转嫁给其他队友。
当没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时，他明白自己必须挺身而出。
这就是自由人的真正价值所在。
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填补空缺，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艾米莉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杯口飘散着龙国肉桂的独特香气。
她微笑着对覃思说：“明天的训练，格里马尔多表示要和你一起加练配合。”
覃思不禁想起阿隆索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磨合就像治水。”
或许，对于这支由多个国家球员组成的联军来说，融合并非依靠强硬的堤坝来阻挡水流，而是要像龙一样，在水流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
莱茵河的夜风轻柔地吹过，带来丝丝水汽，抚过覃思的脸庞。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场惨败并不是那么可怕，相反，它可能是新体系破茧而出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