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放榜。
榜上有名的都将进殿由皇帝亲自考试。
张凌和付明钰的名字赫然在列，
付明钰挑眉："你居然真考上了？"
张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运气好，运气好……"
嬴政站在一旁，冷笑不语。
——运气好？要不是朕，你现在己经在奈何桥排队喝汤了。
殿试当日，张凌战战兢兢地跟着一众进士入宫。皇帝高坐龙椅，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张凌身上。
"萧爱卿，朕听闻你的策论写得极好，尤其是边关军防那段，深得朕心。"
张凌干笑："陛下过誉了……"
皇帝饶有兴趣地问："不过，朕很好奇，你文中提到的论点，颇为新奇，不知灵感从何而来？"
张凌："……"
——完了，这段是秦真说的，他哪知道灵感来源？！
他马上叫系统紧急连上嬴政，系统也不负众望地连上了，连同他本人也带到了大殿之上，还贴心的扣了他一千积分，因为系统原因，嬴政在金銮殿上所有人是看不见，只有张凌能看见。
他偷偷瞥向站在一旁的嬴政，眼神求救。
嬴政面无表情，薄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三个字：
"自己编。"
张凌："……"
——要死。
他硬着头皮开口："回陛下，此论源于……呃……臣幼时曾游历西方，故而有所感悟……"
皇帝满意地点头："不错，体察民情，方能有真知灼见。"
付明钰歪着头看张凌，一脸疑惑想，他什么时候游历西方？
张凌长舒一口气，擦了擦冷汗。
“朕便出一题，你来告诉朕如何平衡民与商的关系。”
张凌："……"
张凌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几个现代经济学术语，他深吸一口气，拱手答道："回陛下，臣以为平衡农商关系，关键在于建立'互利共赢的生态系统'。"
朝堂上一片哗然，几个老臣皱起眉头，显然对这个陌生词汇感到困惑。皇帝却眼前一亮："何为'生态系统'？"
"此乃臣在书中看来的说法。"张凌面不改色地解释，"就像鱼虾水草共生于池塘，农商也当如此。"他暗自庆幸前世读过的经济学教材，"具体而言，可分三步走。"
"其一，建立价格联动机制。"张凌流畅地说道，"比如设定粮食最低收购价，当市价低于此价时，由官府按定价收购。这叫...呃...'托底保障'。"他差点说出"政府干预市场"这样的现代术语。
户部尚书忍不住插话："这岂不是要朝廷贴钱？"
"非也。"张凌早有准备，“丰收年景高价收储，荒年时候，商家必定高价售出，政府则这时候把粮食按市场低价售出，稳定粮食价格，同时稳住灾民。这使资金链不会崩盘。”
皇帝若有所思："有点意思。其二呢？"
"其二，推行产业链延伸。"张凌越说越顺，“比如鼓励商人在产粮区建立磨坊、酒坊，让粮食就地加工升值。农民可卖原料，无工流民也能去作坊做工，收入来源多元化。官府可以在商家上征合适的税来充盈国库。也能解决流民问题。”
工部侍郎眼睛一亮："妙啊！这样商人工坊有稳定原料，农民也不愁销路。"
“正是。”张凌点头，“商人得利后，再引导他们反哺农业。比如出资修水利的商人，可减免部分商税，这叫...'正向激励'。”
皇帝抚掌大笑：“好一个'正向激励'！那其三呢？”
张凌见皇帝上钩，胆子大了起来："其三最重要，要建立信息共享平台。"见众人迷惑，他连忙解释，"就是在各州府设立行情通报处，收集各地粮价、天气、收成信息，定期发布。商农双方信息对称，就不会出现商人压价或农民惜售的情况。"
皇帝突然问道：“这些主意，都是你从书中学来的？”
张凌后背一凉，硬着头皮道：“回陛下，除了看书，草民也只是融会贯通各地见闻而己。”
天幕之外观影的各个朝代皇帝，马不停蹄的让下面大臣记录张凌说的政策。
现场一旁观看的嬴政嘴角一翘，就知道这个小子还是有点墨水的。
付明钰转头看向萧越林，不知道想些什么。
朝堂上一片寂静。突然，皇帝拍案而起："好！句句切中要害！这些法子既不用朝廷大动干戈，又能从根本上调和矛盾。"他环视群臣，"尔等终日争论抑商还是重商，却不如一个年轻人看得透彻！"
嬴政仔细端详了上面端坐龙椅的皇帝，还是不太相信他后面会导致亡国。
这也是实在是太离谱了，还活了六十岁，这看他还算精明的模样，难道是系统说是BUG的存在导致吗？
上面的皇帝问完了张凌，再问付明钰，付明钰也流畅的回答了皇帝的所有问题。
在皇帝斟酌了半天后，将状元点给了萧越林，榜眼给了付明钰，探花给了另一位才子。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金銮殿上回荡，张凌跟着众人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脑中却如同炸开了锅。
我是状元？这不对啊！
按照他熟知的剧情发展，本该是付明钰高中状元，我是探花啊，另一个路人甲是榜眼，现在这完全反了！
“新科进士谢恩——”
浑浑噩噩间，张凌跟着身旁两人行三跪九叩大礼。余光瞥见付明钰端庄肃穆的侧脸，他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虽然面色如常，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嬴政也被张凌封为状元有点惊讶，他其实对张凌那番话有很深的感触，觉得他还在大秦之时，除去他吊儿郎当的性子，自己可以给他爵位，让其跟着内史腾做，说不定可以给大秦多弄点创收也不为过。
诶，他心想。自己其实都明白大秦终究被土地所拖累。他一首钻研土地之法，稳定农民，但大秦稳定农民还不够，钱也是很重要的来源，要是自己还能回到大秦，说不定可以用张狗蛋的计谋。
圣旨颁下的第三天，张凌站在御赐的状元府门前，看着门匾上"萧府"两个烫金大字，差点被闪瞎了眼。
“没想到啊，我这么一番操作，把自己搞成了个状元，那个狗皇帝还叫他大儿子来跟我学习。但是能看见这么大的宅子都是我的，我好开心啊~”
嬴政没好气道：“注意形象你可是状元！笑的跟一朵花一样。”
“哎呀，我还不能享受吗，毕竟马上到了重要时刻，我还得跟付明钰分开啊，付明钰被贬到外地呢，咱还得跟着他。”
这话把嬴政看笑了：“那你岂不是跟屁虫，他在哪，你在哪。”
“没错。”张凌沉重地点点头。 嬴政给了他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