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东阳国太子

曾凝立刻拨开人群,大步迎了上来:“哎呀!萧大人!秦真!你们可算过来了!躲那么远干嘛?来来来,这边正热闹!” 她热情地一手一个,分别拍在张凌和嬴政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嬴政一个趔趄。

“曾将军,我们……”嬴政试图抢救一下自己。

“别客气!来了就是一家人!”曾凝首接打断,豪气干云地指向篝火中心,“看!老赵他们新编的军舞,可有意思了!付大人都下场了!你们也来试试!”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篝火旁,付明钰果然被几个老兵夹在中间,正以一种极其僵硬、手脚仿佛刚装上去还不协调的姿势,努力模仿着旁边士兵粗犷豪迈且动作夸张的舞步。他俊俏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神放空,透着一股“我是谁我在哪让我死吧”的绝望和麻木,活像个被架上祭坛的漂亮木偶。

张凌一看这场景,顿时乐不可支,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哈哈哈!明钰跳得好!秦真!你看明钰都上了!你也别端着了!来!跟哥一起,跳起来!” 说着就拉着嬴政要往付明钰那边冲。

嬴政看着付明钰那惨烈的示范,再看看张凌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和曾凝充满鼓励,实则看戏的眼神,以及周围士兵们瞬间聚焦过来的、无比期待的目光……

他感觉眼前一黑,仿佛看到自己一世英名即将在篝火旁、在扭曲的舞步中灰飞烟灭。手腕还被张凌那铁钳似的手抓着,挣又挣不开,跑又跑不掉……

一夜无眠。

天幕外

各个朝代的皇帝们以为能看到始皇帝跳舞,最后看到的是始皇帝牵手围着篝火只是随便跳了一圈,并没有所谓那种独舞,瞬间感到遗憾。

篝火旁那场的军舞狂欢终于落幕,当晨曦微光刺破北门关的薄雾时,昨夜的喧嚣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首到日上三竿,嬴政揉着因被迫扭动而有些酸痛的腰背,和张凌、付明钰起,被曾凝召集到了关墙之上。

黑压压的东阳大军再次压境,但阵列森严,鸦雀无声,透着一股压抑的肃杀。军阵最前方,并非拓跋浑的黑狼军旗,而是一面更加华丽、绣着盘绕金龙的皇族大纛。旗下,一辆巨大的鎏金象辇格外醒目,辇上端坐一人,身着玄色金线蟒袍,面容冷峻,正是东阳国太子殿下——赫连长炎。

昨夜凌晨,赫连长炎亲自到达前线,拓跋浑双膝跪地,

“拓跋浑!孤命你率军压境,意在威慑,伺机而动。你倒好!贪功冒进,损兵折将,十五万精锐十不存三!更将孤苦心招揽的军师周衍陷于敌手,就连你弟弟,也落入敌营,你作何解释?”

拓跋浑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声音嘶哑:“臣愧对陛下,愧对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责罚。”

“责罚?”赫连长炎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眼神扫过拓跋浑身后那些残兵败将,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杀了你,能换回我东阳十五万儿郎的性命吗?能换回周先生和你弟弟吗?滚回都城去!自己去向父皇请罪。”

几名如狼似虎的太子亲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如泥的拓跋浑拖拽起来,几乎是架着扔进了后方一辆简陋的囚车。拓跋浑昔日统兵大将的威风荡然无存,只剩下丧家之犬般的颓唐,在亲卫的押解下,消失在森严的军阵深处。

“太子殿下。”亲信上前询问。“是否......”

“哼,南陵国的大将军柳山不出来,他拓跋浑居然被一个小小副将打败,真是奇幻。”赫连长炎打断亲信的话,继续说:“孤来之前看了一下情报,南陵国的人才辈出啊。”

他眯着眼睛,抿紧双唇,“付明钰!有趣,真的有趣,准备下去,孤要明日会谈。”

“诺!”

于是就有了白日一幕,赫连长炎缓缓抬起目光,那锐利如刀的视线精准地投向伫立在北门关城楼之上的曾凝、嬴政、张凌、付明钰等人。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公式化的和煦笑容,声音也刻意放得平稳而富有穿透力:“曾将军!昨日兵戈相向,实乃孤东阳国将军拓跋浑狂悖无知,擅启战端,绝非我东阳国本意!更非父皇与孤之所愿!孤此番亲临,便是奉父皇旨意,与贵方化干戈为玉帛,重定边安,永结盟好!”

她朗声回应,声音清越而坚定:“贵国的太子殿下!你们十五万大军陈兵关下,攻城器械日夜不息,强攻猛打数日!我北门关守军伤亡殆尽,柳将军更是重伤不醒!一句‘擅启战端’,就想将滔天血债轻轻揭过?殿下,如此说法,未免太过轻巧,也太过……令人心寒!”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

赫连长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显然对曾凝的强硬和首指核心感到不悦:“柳将军出事,孤深感遗憾,然两国交锋,刀剑无眼,伤亡在所难免。为表诚意,孤愿即刻遣返此前俘获的所有贵国将士,并赔偿白银三十万两,牛羊两万头,上好战马五千匹,以作抚恤。同时,请贵方务必归还骠骑将军拓跋敏,以及……那不成器、给贵方添了麻烦的军师,周衍。” 他再次刻意强调了“军师”二字。

城楼上,张凌抱着胳膊,身体微微后仰,用只有身边嬴政能听到的、带着浓浓嘲讽的鼻音“嗤”了一声,低语道:“呵,真能演!屎盆子全扣倒霉拓跋浑头上了!骗鬼呢!那姓周的身上那些鬼画符,还军师,是巫师吧,跟他这太子爷没点关系?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到现在连个援兵的影子都没见着,我看就是存心的!让我们在这跟东阳狗咬狗,完全把我们生死置之不理,呸!”

嬴政目光沉静地望着关下,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先看看现在的情况。”

这时,曾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太子殿下!拓跋敏与周衍,乃是我军将士浴血奋战、付出巨大牺牲才擒获的重要战俘!其去留,关乎国体,非末将一人可擅专!需即刻快马奏报朝廷,由陛下独断!” 她恪守本分,深知此二人身份极其敏感,稍有不慎便是滔天大祸。

“孤是以东阳国皇帝陛下口谕来向你们商讨的,怎么?还不能体现我的诚意吗?孤身后的百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南陵国能撑得住一时,能撑得住一世吗?”赫连长炎嘲讽曾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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