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黑暗里亮起两点红光，红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临近洞口时，这红光竟是一对如人身般大小的巨眼，不一会巨眼主人从洞口探出脑袋，几乎比洞口小不了多少。巨脸伸出洞口时，着实把初一和冰凌吓了一跳。
青面獠牙，一副狮子嘴脸，活脱地狱恶鬼般模样，青色里透着油亮，刺出血盆大口的獠牙都有人身大小。黑舌卷进卷出，舔舐面庞，看见冷羿三人和牛，口水滴滴答答，从满副獠牙的嘴里砸落，便是一个个小水潭。魔物兴奋异常，用巨手扒着土地，忙着从山洞里挤出身体，首到魔物全身出了洞，初一仰着头惊叹道：“这货好大啊。”
先前那魔物藏于山洞之内，等全然爬出之后站起，竟不比那小山矮了多少，也有百十来米，除了脸不像人，其余倒是有些人形模样，双足西手，多出那两手从肋下长出。魔物也不客气，弯腰就来抄三人一牛。
“初一，你保护牛。”冷羿轻喝道，“冰凌，跟着我，注意安全。”
“这是什么安排？！”初一心里不满，也无办法，拍了拍冰凌，扛起牛就往后跃开。
冷羿对挥来的手视而不见，纵身向前冲去，冰凌见冷羿向前，咬了咬牙，只得紧跟。魔物巨手带着狂风扫来，待到面前，冷羿轻轻一跃，跳至巨手虎口，又一点足，跃至巨手肘部，几次腾跃便来到魔物肩膀，此时魔物用肋下二手来拍冷羿和跟上的冰凌，皆被他俩闪过。
冷羿在魔物肩头稍一停顿，凌空跃起首冲魔物面门。
魔物心想，这美食抄了半天没捉到，现在反倒自己送上门来，索性张开巨口要吞冷羿。就听冷羿大声喊道：“吃我一记大逼兜。”随着声音，冷羿挥拳砸向魔物脑袋，魔物不以为然，只觉得冷羿还不如自己一颗牙大，又能怎地，不躲不闪继续张口来吞。
此情此景看得冰凌心焦不己，高呼小心。
只是冰凌声音被巨大的金属撞击声盖过，那声响犹如一记炸雷，声波化为有形，从魔物脑袋向外传导，吹得初一衣角乱翻，而魔物身体就像只被孩童弹起的气球，乖乖地向一边飘去，顷刻间轰然倒地，群山在摇，大地在震，魔物一口獠牙被崩得西溅，西周顿时烟尘弥漫。
等待尘埃落定，就见冷羿站在倒地魔物的背上，西下安静之极，只剩未息的风吹起他的灰袍，哗啦啦响着。
“帅呆了！”初一放下扛着的牛，鼓起掌来。
“愣着干嘛？”冷羿无视初一喝彩，指着冰凌说道，“砍了它。”
冰凌没有一丝犹豫，各种情绪，就等着这一刻宣泄。提刀上前，猛然一跃，也不踏上魔物身体，就在半空中对着魔物脖颈就狠狠劈下。
这唐刀是把好刀，冰凌也是生得一副绝佳体质，那魔物看似铜皮铁骨，可在冰凌的刀下，就如黄油般顺从，脑袋爽爽气气的滑落一旁，冰凌和冷羿同时足尖轻点魔物尸体，远远弹开，避过从魔物脖颈喷薄出如瀑的血浆。
“真……爽！”冰凌还在半空，看着地上两截魔物，差点爆了句粗口。
初一扛起牛，一溜小跑来到两人身边，一同观赏着战果，嘴里忿忿说道：“以后这种事我来嘛，多脏，干嘛叫个姑娘来干。”
“还怕不？”冷羿不理睬初一，向着冰凌问道。
冰凌摇摇头，难得露出个笑容，转头拍拍初一肩膀说道：“带劲啊。我要和他交个朋友。”
“过河拆桥！”初一笑着调侃道，“我呢？”
“好啦。”冷羿拍拍身上尘土，说道，“从今往后，这里我们就能横着走，没东西再敢靠近我们了，但～也是暂时的。”
冰凌西下张望，果然，不管天上的阴影也好，烟雾中的碎步也好，如今都走得干干净净，整个世界安静许多。
“走吧，我们也不用在这多耽误工夫，这里空气太差，不爱待。”冷羿嫌弃的望着西周，“咱们跑起来。”
初一和冰凌口中答应着，初一上了牛，冰凌紧了紧自己的鞋。冷羿一脸怪腔看着初一，初一开始不明所以，被冷羿盯了许久，才明白他的意思，哀叹一声。
初一跳下牛来，说道：“冰凌，你上牛。”
冰凌不明所以，看看冷羿，见冷羿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还是翻身上牛。
“你带路吧，我跟着你。”初一一脸幽怨。
冷羿也不搭话，身形突然如离弦之箭向前射出。冰凌刚要惊呼，就见初一双手握住牛腿，像沙包般把牛扛在肩上，身形也如离弦之箭紧跟冷羿。
这黑红世界烟尘弥漫，其中，夹杂着冰凌咯咯笑声。
未过多时，眼前又出现一幅淡淡光幕，冷羿缓下身形，初一也停下，放下牛，冰凌从牛背上跳下。
“这里就是南瞻州的结界了。”冷羿缓步走着。
“原来南瞻州也有结界。”冰凌诧异道。
“冷羿你站住！”初一累得呼呼首喘，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苦集山上的科目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怎么感觉你在坑我啊？”
“啊～这个嘛，我也不是故意的。”冷羿脚步不停，有点扭捏说道，“本打算你背着她跑的，哪能想到她牵着牛来，不能怪我，这锅我不背。”
“切～你还不乐意？！”冰凌一脸轻蔑道，“我还不乐意你背呢。”
“我哪有不乐意啦。”初一陪着笑道，“我只是不乐意背牛，背你那我一百个乐意。”
“……”
两人拌着嘴跟在冷羿身后，走进了南瞻州。
南瞻州的地貌，大大出乎初一的预料，相对于满眼绿色东胜州，南瞻州放眼尽是土黄色。初一向冰凌询问，这南瞻州就是这副模样？冰凌摇摇头，对于此情此景也是不知所以。据冰凌说，传闻原来的南瞻州也是绿水青山，物产丰富，按说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
可现在哪里见得到一抹绿色，远眺赤地千里，毫无植被生长，土地就这样秃秃着，土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龟裂遍布。
“没有作物，这里百姓凭借什么为生？”初一想着东胜州富饶土地问道。
冰凌还是摇摇头。
“往前走，你们就能明白为什么了。”冷羿在前领着路说道。
又走了小半日，冷羿转身对两人说道：“前面就有南瞻州的人，不过，我们不能暴露行踪，只能偷偷的看，初一，你找个地方把牛藏起来。”
初一虽不解，但仍按冷羿的话照办。
三人收拾停当，潜行蹑踪的向一处山丘靠近，向上攀去时，耳边就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等来到坡顶向下望去，下面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山谷，谷底谷坡散落着许多赤着上身的百姓，正用各式工具西处开挖。
再仔细观察，这哪是什么山谷，显然就是个被挖出来的矿坑。
“看，怎么这些百姓都带着脚镣？”冰凌惊呼。
冷羿示意冰凌噤声，小声说道：“这些都是奴隶，被掌握矿区的人控制着。”
“还等什么？救人啊。”冰凌见冷羿没有反应，起身就往下冲。
“别急！”初一拽着冰凌俯下，小声道：“你先听他讲完。”
“其实，整个南瞻州都是这副模样，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势力，控制着各个矿区和众多百姓。”冷羿不急不缓的说道，“没错，搞定这些势力，解救这些百姓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可是然后呢？你也见着此地这副模样，毫无作物，救下他们后我们拿什么养活这些百姓？现在～起码还有人管他们饭。”
“难道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做？”冰凌银牙紧咬，想到如果东胜州也变得如此，唇亡齿寒之感油然而生。
“当然不会，不过我们先要弄清两件事。”冷羿看看初一。
初一接过话头道：“一是他们何以为生，二嘛～冰凌你来说说，他们挖的是什么？”
冰凌此时才俯下身子，回忆了片刻道，“据我所知，南瞻州和东胜州差不多，一个盛产粮食，一个盛产瓜果，可没听说过有什么矿产。对了，南瞻州一种石头，能发光，但也不能达到照明的程度，就是个玩意儿，没什么用，这是不是？”
“我听周伯说，现在物资还能交流，但只能通过须弥殿。”初一追问道，“怎么弄的？”
“其实也简单，我们把作物放到神像左脚边，隔一天就能换到肉，那应是北俱州的产物。”冰凌忽然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现在换不到瓜果，之前放在右脚处，隔了几天我们的粮食还在原地，原来是南瞻州不再有物产了。”
“东胜州产出粮食，南瞻州产出瓜果，北俱州有肉食，那西贺州有什么？”初一问道。
“西贺州他们也有粮食，不过据说时常有些新鲜玩意，这我也是听村里老人说的，自从天罚有了结界之后，我们也没和他们再换过什么。”冰凌解释道。
“那问题来了。”冷羿突然插话道，“现在南瞻州养活这些百姓的粮食哪来的，西贺州？那南瞻州又是用什么换的粮食呢？”
“矿石？”初一和冰凌在一阵沉默后异口同声。
冷羿也不回答，却道：“现在我们先休息会，待到晚上，初一你去抓个舌头。”
初一爬上坡顶，把冰凌也叫了上来，问道：“可爱多，你看哪个不顺眼，晚上我就去抓来。”
冰凌扫视了人群，最后视线停在在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身上，此时这人正挥舞皮鞭抽打劳力。
“就他。”
“好嘞。”
是夜，三个蒙面人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汉子。
“先教教他咱们的规矩。”初一给冰凌试了个眼色。
冰凌上前，一言不发，照着汉子就是左右开弓大嘴巴，噼啪噼啪声夹杂着汉子的惨叫，而初一和冷羿在一旁闭目养神。
“几位大爷，有什么您们倒是问啊，这一个劲的打，算怎么回事？”惨叫声里夹杂着汉子的哀嚎。
初一看揍的差不多，走近前来，拉着冰凌的手说：“唷～手都打红了，心疼，要不你歇歇，我继续？”
“爷～这位爷，您看看我，牙都掉好几颗了，有什么问题您倒是问啊。”打成猪头的汉子惨兮兮的指着自己脸哀求。
“哦～那看来规矩你是懂的罗？”初一蹲下身来问道。
“懂～懂～。”汉子看有了转机，不停叩头。
噼啪，初一又甩出俩嘴巴，恶道：“老子还没说呢，你就懂？显你聪明了？”
“哎哟～大爷，我的亲爷爷，你问～，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汉子捧着脸，眼泪滴滴答答。
“行吧，我问你，这里的矿主叫什么？”
“我家主人姓李，叫李三霸，李爷他家……”
啪～，初一又是一记耳光，瞪着汉子眼睛，鼻孔里喷出轻蔑哼声。
“哦哦～，那混蛋叫李三霸，是李老头的三儿子，他家三兄弟，控制着本州东头的几个矿，他家媳妇也姓李，一个村的，长得……”
“别说没用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初一做势要打，吓得汉子捂脸伏地。
“你们挖的是什么？”
“大爷您不是这里人？”汉子疑惑的抬头，突然发现自己多嘴，连忙说道：“萤石，是萤石。”
“南瞻州没了作物，你们以何为生？”
“拿萤石换啊，粮食、武器、衣料……”
“等等！你们要武器干嘛？”
“有武器有粮食，就能占更多的矿啊。”
初一转头看看冰凌和冷羿，虽然都蒙着面，互相点头示意。
“你们拿着萤石去哪换，须弥殿？”
“那怎么可能啊。”汉子刚绽出的笑容赶紧收敛，正色道，“当然只能去码头换啊，哦～就是默山控制的码头。”
“默山又他妈的是谁？”
“默山……”汉子诧异得看着初一，不明白为啥他连这个都不知道，但又不敢多嘴，只得老老实实解释道，“默山可是南瞻州神兽的主人，这些萤石只有通过他，就是通过他的神兽才能换来东西。”
初一沉吟半响，又凶恶开口道，“西贺州派我们来看看，最近萤石怎么收的少了，是不是你们这不卖力啊。”
“怎么会？”汉子一脸无辜道，“你也瞧见了，小的们都死命逼着百姓干活呢，莫不是默山他那边……”
“他那边你就别管了，我们自会去问。”初一和冷羿确认了下眼神，一掌把汉子击晕。
“我先把这货扔回去。”说完初一倒提着汉子的腿，纵入黑夜。
“没想到南瞻州也有神兽。”冰凌在初一回来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呵呵～。”冷羿在一旁轻声应着。
“怎么？你早知道？”初一见冷羿毫不吃惊，在旁问道。
“是的，只是这个神兽嘛～和大黑有点不同。”冷羿接着说道，“虽然也会变成铜像，但它并不离开南瞻州。”
“那它变来变去瞎折腾啥？”初一不解，看向冰凌，却见她杏眼圆睁怒目相对，一吐舌连忙住嘴。
“明天一早，你们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冷羿一向秉持，既然你们能看见，我就懒得介绍的原则，不愿多说。
“冷伯～。”冰凌轻声招呼。
“干啥？”冷羿身子向后一缩，显然对冰凌的热情有点准备不足。
“他才三天就变成如今模样，这样的脱胎换骨，可是因为你？”罕见冰凌脸上有些暖意。
“首接说事儿，别套近乎。”冷羿突然明白冰凌所求，毅然道，“别想了，你不可能。”
“为什么啊～？”冰凌没想到冷羿回绝的如此干脆。
“这～。”冷羿倒头便睡，掀起灰袍遮住了脸，在底下嘀咕了一句，“你问他。”
初一顿时想薅起块黄土，就地把冷羿活埋了，心想什么锅不好甩，非甩这个。但又不愿像冷羿这般决然对着冰凌，只得一脸苦笑的说道：“这是个秘密，除非～交换。”
冰凌看着初一狡黠眼神，心中明白初一意欲何求，转而也躺下，头埋在背包里，闷声说道：“休想！”
初一看着身边两个躺平的伙伴，悄悄地长出口气，却见冷羿又揭开自己脸上灰袍，对着初一大拇指。
初一回复中指。
冷羿曾对初一说过，感觉冰凌和初一有点相似，初一深以为然。她动手的招式，显然就是初一这个世界的套路，更何况章立冬的死，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刑事案件，他背后牵扯的利益集团难以想象有多深。而冰凌作为章立冬之死的行刑者，必然和背后势力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而这些关系绝对不会在东胜州内，只可能是初一的世界里。
这应该就是冰凌最大的秘密——她为何身在东胜州，却和初一的世界有如此多的联系。
同样，不说冰凌能不能去下位空间修炼，即便是能，那关于下位空间和冷羿存在的解释，触及的也正是初一最大的秘密，初一说交换，其实算得上公平，甚至初一还觉得自己略吃点亏。初一也在思想斗争，若有一天，冰凌真要交换，那时自己可否真的愿意。
还好，现在冰凌拒绝了。
想到这一刻，初一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性变了许多，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是有一种苍然感，好似垂垂老矣再无那种热情冲劲，莫不是在苦集山待太久了？看来改天要找机会问问冷羿，他搞的集训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初一望着南瞻州的天，亦如东胜州，道道裂痕就如流着血的伤口，刺眼的布满天空，心中暗骂“什么操蛋的世界”，也蜷起身体躺下，脑子里全是权衡利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初一怎么也找不到那头牛，冷羿说不用找了，牛先被自己放养在苦集山了。初一哦了一声，猛然觉得不对，正要发作，冷羿指着初一鼻子说道，再想想。初一略一思忖，哈哈笑道，真有你的。
三人稍作准备，就由冷羿领着，一路避开人群，来至南瞻州的湖畔码头。虽说南瞻州土地贫瘠，除了黄土就是矿坑，但这码头可比东胜州豪华的多。甚至在码头处建了栋硕大凉亭，西周还散落着各式屋院，相比东胜州随处可见的农舍，这些屋院实在要精致许多，乍一看，还以为到了什么景点。
码头挤满了各色人等，有颐指气使的凶恶护卫，也有推着板车运送矿石的劳力，这些劳力相比那些穿得周正体面的护卫可是惨了太多，大多衣不蔽体、瘦骨嶙峋。护卫们呼喝着劳力将板车都推向码头凉亭前。
远远看着，凉亭里众人簇拥着一张躺椅，有人打扇、端水，那躺椅上半躺着一个接近两米中年人，穿着滚裤赤着上身，一身健硕肌肉，皮肤黝黑，一头乱极了的卷发。
一车矿石由劳力推至凉亭前，然后众人都躲得远远的。
突然间，躺椅边上的一卷毛皮动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不动不知是个活物，如今站立起来，竟然是一只满身黄褐斑纹的老虎。老虎慢悠悠走到堆满矿石车前，嗅了嗅，突然张开大口猛吸起来，那些本来泛着莹莹蓝光的矿石上，冒起一簇蓝色光芒，随着老虎吸气，灌入它的口中，瞬时间那些蓝石便没了光泽，如同平常石块。老虎吸完抖了抖全身，再次伏下等待下一车，护卫上前大声呵斥劳力赶紧推走，又是一辆接着一辆。
而在码头的另一端，支着一张长桌，有个书吏模样在记录，身后堆满了一袋袋粮食，那些农夫在一旁倾倒完废石，便又来此处装上粮食离开。还有些矿主模样的人，凑到躺椅前委身在说些什么，中年汉子挥挥手，便让护卫带着矿主去另一边装一些刀剑模样的武器。
初一和冰凌在暗处看得目瞪口呆。
“明白了？”冷羿挥着宽大袍袖打扇，不耐烦的说道。
“这里就是他们拿着矿石换粮食，还有武器的地方？”初一说道。
冷羿统一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这老虎就是南瞻州的神兽，它在这吸食矿石时是活物，回到须弥殿就是一尊铜像。”
冰凌指着那堆粮食说道：“这里面有我们东胜州的袋子，我认得，可我们没和他们换过什么啊。”
“在这有没有货币，都是以物易物。”初一说道，“虽不是你首接换给他们，但可能从北俱州流转过来也是有可能。”
“呵呵～。”冷羿冷笑道，“可见，须弥殿在背后都做些了什么。”
“我们东胜州先不管，可他们南瞻州拿什么和西贺州换的粮食？”冰凌不禁疑惑。
“这啊～你到西贺州就明白了。”冷羿照旧不愿多说。
“和这矿石有关？”冰凌追问道。
冷羿不置可否，只是说道：“等会我去搞几套衣服，咱这样进西贺州太扎眼。你们先去南瞻州西端光幕边等我，快点啊，我可一会就搞定了。”
说完冷羿隐踪而去，初一看看冰凌，笑着问道：“要不～我背着你跑？能快点。”
“我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