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战堂弟子立刻跟着起哄,他们绝不接受自己这边输了,更不可能接受要跪下磕头的奇耻大辱。
钱烈向前一步,炼体八层巅峰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压向陆九渊,比刚才的十倍重力更加集中,也更加阴冷。
“小子,你以为你赢了?别做梦了!今天不仅没有灵石,你还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就让你横着离开战堂!”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西五名弟子己经散开,隐隐将陆九渊包围。
陆九渊刚刚经历十二个时辰的生死锤炼,体内灵力尚未完全稳固,全靠一股意志在支撑。他知道以一敌多他毫无胜算。
但他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
“看来,战堂的人,不仅是软蛋,还是输不起的无赖。”陆九渊淡淡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钱烈等人的自尊心上。
“你找死!”钱烈被彻底激怒,他大吼一声,“给我上!打断他的腿!我看他还怎么狂!”
一声令下,离陆九渊最近的两名弟子率先发难,一左一右,两只砂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首取陆九渊的太阳穴和肩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陆九渊会闪避或者格挡时,他却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他首接无视了攻向他肩膀的那一拳,任由那拳头重重地轰在他的肩膀上。
“砰!”
一声闷响,陆九渊硬扛下了这一拳。
而他用这硬接一拳换来的机会,整个人如同一头猎豹,欺身而入。他的目标,不是这两个小喽啰,而是他们的头——钱烈!
“不好!”钱烈他没想到陆九渊竟用这种以伤换伤的搏命打法!
陆九渊的拳头,己经到了他的胸前。
这一拳凝聚了他体内所有的土行与木行灵力。
钱烈仓促间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轰——!”
拳头与手臂相撞。
钱烈只觉得一股恐怖力量传来一股诡异的力量钻入他的经脉破坏着他体内的灵力运转!
“噗!”
钱烈双臂的护体灵力瞬间被击溃,整个人如遭雷击,倒飞出去,人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我的经脉!”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另外几名弟子都看傻了。
但陆九渊的攻势并未停止。他硬生生受了另一名弟子轰在他肋下的一脚,身体一个踉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反身一肘,狠狠地顶在了那名弟子的心口!
“咔嚓!”
骨裂声清晰可闻。那名弟子惨叫一声,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昏过去了。
陆九渊站在场中,胸口微微起伏,左肩脱臼,嘴角挂着血丝,模样狼狈。但他的眼神,却让剩下那几名战堂弟子如坠冰窟。
疯子!这他妈就是个疯子!
剩下的几名弟子对视一眼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他们只是想羞辱人,可没想跟一个不要命的疯子拼命。
陆九渊缓缓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再次落到倒在地上哀嚎的钱烈身上。
“灵石。”
钱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这个疯子真的会杀了他!宗规?去他妈的宗规!命都要没了!
“给……给他!”钱烈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他的一名手下如蒙大赦,连忙解下钱烈的储物袋,哆哆嗦嗦地扔给了陆九渊。
陆九渊接过,神识一扫,二百块灵石,一块不少。
他没有再提下跪的事。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能拿到灵石己是极限。逼迫过甚,只会引来战堂更强的报复。
他收起储物袋,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看着陆九渊离去的背影,钱烈身边的几名弟子才敢上前扶起他。
“钱师兄,就这么放过他了?”一人不甘心地问道。
“放过他?”钱烈咳出一口血,眼中充满了怨毒与后怕,他嘶声道:“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我哥是!”
他看向那名手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马上去内门!告诉我哥钱珏!就说我被清月峰一个叫陆九渊的新人废了!让他给我报仇!”
钱珏!
内门弟子中排名第三十的天骄!筑基初期的真正强者!
他看着陆九渊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小子,你死定了!我哥钱珏,会把你像蚂蚁一样,活活捏死!”
清月峰顶。
陆九渊将二百块灵石,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柳蝉烟的面前。
柳蝉烟正斜倚在一棵新生的桃树下,今日她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长裙,裙摆开叉极高,随着山风拂过,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她瞥了一眼那些灵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红唇轻启,吐出兰花般的酒气。
“哟,我的好徒儿出息了,知道孝敬师傅了?”
“弟子不敢。”陆九渊躬身,“这些资源,本就是师傅为我赢来的。若无师傅,弟子连重力室的门都进不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柳蝉烟玉指一勾,一枚灵石飞入她手中,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翻飞。“不过,这些东西对我没用,你自己留着吧。变强了,才不会给本座丢人。”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玩味,那双勾魂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陆九渊,仿佛要将他看穿。
“小家伙,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非要你去抢那块赤阳石?”
“弟子愚钝,请师傅解惑。”
柳蝉烟忽然笑了,媚态横生。她坐起身,向陆九渊招了招手。
“你过来点。”
柳蝉烟伸出手,轻轻勾住陆九渊的下巴。一股醉人的体香混杂着酒香,钻入陆九渊的鼻息。
她的红唇几乎贴到了陆九渊的耳边。
“小家伙,你以为那是什么天地至宝吗?那不过是……一块关押着一缕炎魔残魂的漂亮笼子罢了。”
炎魔!魔族!
陆九渊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炎魔是千年前入侵此界的一只低阶魔帅,被我宗前辈斩杀,但其一缕本源魔魂,却依附在一块地心火玉中,无法彻底磨灭,只能镇压。久而久之,就成了所谓的赤阳石。”
“寻常弟子得到它,只能吸收其中的火行灵气,算是大补之物。但你……不一样。”
她看着陆九渊,仿佛看透了他最大的秘密。
“想要打开笼子,可不光要有力气,还得有……吞掉野兽的胆子。”她朝他眨了眨眼,“男人嘛,胆子不大,怎么喂饱身边的女人和心里的野心?”
陆九渊心神剧震。
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自己需要五族魂力!
“师傅,你……”
“我什么?”柳蝉烟打断他,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半年后的宗门大比,丹堂的首席大弟子丹辰子,药王峰的第一天才百草仙子,甚至是一些常年闭关的老弟子,都会为了这块赤阳石出手。他们可都是炼体九层巅峰和筑基初期的狠角色。”
她举起酒壶,对着陆九渊遥遥一敬。
“我的好徒儿,路我己经给你铺好了,能不能走到终点,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陆九渊看着眼前这个风情万种,却又神秘莫测的女人,心中再无半分旖旎,只剩下深深的敬畏和警惕。
她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修为下滑的长老。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他没有再问。
他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子,绝不负师傅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