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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戮摇篮

禁闭室的金属门厚重而冰冷,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音,只有通风管道传来低沉的嗡鸣。

戴夜正用右手食指异化出的、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尖端,在坚固的合金墙面上,一笔一划地刻着。

每一次刮擦都发出刺耳的噪音,迸溅出细碎的火星。墙上己经歪歪扭扭地刻下了十几个汉字——“戴夜”、“自由”、“血偿”…

**轰——咔!**

液压装置粗暴的撞击声猛然炸响!厚重的禁闭室铁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狠狠撞开,刺眼的白光从走廊涌入。

两名全身覆盖着黑色哑光重型护甲、头盔面罩闪烁着幽蓝电子眼的血鹰战士,如同两座铁塔,彻底堵死了门口的空间。

他们手中造型狰狞的武器——枪口下方加装着高频震荡发生器的步枪——己经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死死锁定戴夜。

其中一人左手更是握着一枚拳头大小、表面蓝光流转的**声波手雷**,拇指己经弹开了保险栓!

“Zero!解释这些符号!”

左侧战士的声音经过电子合成,冰冷而充满压迫感,枪口微微下移,指向墙上那些深刻的划痕。

戴夜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缓缓转过身,抬起头。在走廊惨白灯光的照射下,他那双异色的瞳孔显得格外诡异——左眼是Zero的银灰,漠然无机;

右眼却是属于戴夜的棕黑,此刻正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惊惶?更深处,瞳孔边缘,一点微弱的青铜色星芒在剧烈闪烁(视网膜角标:母体基因反噬加剧!预计爆发:00:01:57)。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死寂时刻——

“呜——呜——呜——!!!”

凄厉刺耳的**最高级别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基地的宁静!

走廊顶部的警报灯疯狂旋转,将猩红如血的光芒泼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身上!冰冷的电子广播音盖过了一切噪音:

“红色警报!红色警报!费城军事枢纽确认沦陷!目标‘墨瑟’疑似出现战术进化!空投纽约计划提前!重复,空投计划提前至6小时后执行!所有作战单位立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警报的余音还在走廊回荡,戴夜的视网膜深处,璀璨的青铜色文字如同爆炸般猛然炸开:

> **【检测到极端生存危机!新手礼包强制激活!】**

> **? 支付选项:吞噬1名血鹰战士 (解锁黑光病毒基因底层权限)**

> **? 赠礼选项:声波武器核心弱点透视 (限时:03:00)**

> **【提示:弱点己高亮标注!】**

戴夜的视野瞬间变化!两名血鹰战士身上代表声波手雷的蓝色光团骤然放大,其中几个微小的、结构精密的簧片部件被刺眼的红光框住,不断闪烁!

机会!千钧一发!

戴夜的身体猛地紧绷,仿佛被无形的弓弦拉开。他脸上瞬间浮现出极度惊骇的表情,左手指向两名战士身后走廊天花板的通风管道口,声音因为“恐惧”而尖锐变调:

“血!通风管在渗血!有感染体突破?!”

人类面对突发威胁的本能反应,即使是最精锐的战士,也难以在瞬间完全克服。

两名血鹰战士的头盔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向后侧转动了零点几度,视线本能地扫向戴夜所指的方向!

就是现在!

戴夜的右脚脚跟如同重锤般,狠狠跺在合金地板上!

**咚!** 一声沉闷巨响!巨大的反冲力让他本就如猎豹般蓄势待发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撕裂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首扑左侧那名手持声波手雷的战士!

目标明确——不是人,而是他手中那枚闪烁着致命蓝光的圆球!

异化的右臂利刃,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凄冷的白线,精准无比地、带着戴夜(和Zero融合后)全部的力量与速度,刺向声波手雷外壳上那几处被系统红框死死锁定的、极其脆弱的**共振簧片**!

**轰——!!**

剧烈的爆炸并非来自手雷本身的装药,而是其内部精密的声波发生装置在核心簧片被暴力破坏后产生的失控能量释放!

一股肉眼可见的、高频扭曲的**蓝色冲击波**呈球形猛然扩散开来!

狂暴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手,将最近的戴夜和两名血鹰战士狠狠掀飞!

戴夜感觉自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后背重重砸在禁闭室冰冷的金属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左肩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一块锋利的、被冲击波加速的金属碎片深深嵌入了皮肉,鲜血瞬间染红了作战服。

但他没有时间感受疼痛!求生的本能和系统任务的倒计时如同鞭子般抽打着他的神经!

就在身体被冲击波掀翻落地的瞬间,他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借着翻滚的势头,如同一头真正的嗜血凶兽,扑向了距离他最近、同样被炸得七荤八素、头盔面罩都出现裂痕的那名血鹰战士!

“呃啊——!”战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怒交加的闷哼。

戴夜的身体爆发出远超平时的力量,将对方死死压制在地。没有犹豫,没有怜悯,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欲望!

**发动!吞噬!**

意念所至,戴夜按在战士胸甲上的左手掌心骤然异变!

他的皮肤如同沸腾的黑色沥青般融化、翻涌,瞬间增殖出数十条黑红色、顶端带着细小吸盘和利齿的生物质触须!

这些触须如同拥有独立生命的毒蛇,无视了坚韧的作战服纤维,轻易地钻透了复合防弹插板与合金护甲之间的缝隙,狠狠刺入战士温热的躯体!

**噗噗噗——!**

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被高速钻探撕裂的闷响!

触须贪婪地扎进肌肉、血管、内脏,甚至骨骼!恐怖的吸力从触须内部爆发!

战士健壮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萎缩下去!皮肤失去光泽,肌肉塌陷,骨骼轮廓清晰可见。

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只能徒劳地瞪大电子眼头盔下绝望的双目,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与此同时,海量的、杂乱无章的信息流伴随着滚烫的生命精华,通过触须狂暴地涌入戴夜的体内!

> **【吞噬进行中…目标:血鹰战士E-77 (卡尔·詹金斯)】**

> **【记忆碎片强制载入…】**

> **- 身份标识…坎大哈IED爆炸…猎手吞噬队友的噩梦…**

> **【生理数据同步…】**

> **- 生命体征:98% → 0% (死亡确认)**

> **- 特殊物质:黑光血清 (浓度7.4%) → 转化吸收中…**

戴夜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欢呼、蜕变!左肩嵌入碎片的伤口处传来剧烈的麻痒和灼热感,黑红色的肉芽疯狂蠕动,将金属碎片挤出。

伤口止血、收拢,新生的肌肉纤维交织缠绕,其中淡金色的青铜脉络更加清晰、活跃!

骨骼发出密集的**咔嚓**重组声,变得更加坚韧。力量感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

当另一名被炸飞的战士挣扎着爬起,举起高热粒子切割刃,愤怒地劈向戴夜后背时——

戴夜猛地抬起头!沾染着鲜血的脸上,肌肉如同液体般疯狂蠕动、变形!

在青铜色光流的包裹下,他的五官、轮廓,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竟完美复刻成了地上那具干瘪尸体生前的模样——卡尔·詹金斯的脸!

甚至连作战服破损的位置、血迹的喷溅形状、头盔的裂痕都瞬间模拟重组得一模一样!

他张开嘴,用卡尔·詹金斯那特有的、带着点德克萨斯口音的烟嗓,发出惊恐而愤怒的嘶吼,指向自己(戴夜原本的位置):

“放下武器!蠢货!Zero他变异了!他在那边!”

这惟妙惟肖的拟态,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这连作战服细节都完美复刻的伪装,让举刀的战士动作瞬间凝滞,头盔下的电子眼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光芒。

他甚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地面,又看向眼前这个咋咋呼呼的“队友”,大脑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0.5秒的迟疑。在生与死的边缘,这0.5秒就是永恒。

足够了!

戴夜(拟态成詹金斯)的身体如同鬼魅般贴近,沾满鲜血、利刃尚未完全收回的右手,带着融合了自身力量、黑光病毒活性以及青铜之血强化的恐怖穿透力,狠狠刺向对方胸甲防护相对薄弱的肋下连接处!

**噗嗤!咔嚓!**

利刃撕裂了坚韧的复合防弹纤维,穿透了合金插板,深深扎入温热的胸膛!

戴夜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强健心脏在利刃穿透前的最后一下搏动,那滚烫的触感顺着利刃传来。

吞噬触须再次从掌心爆发,瞬间刺入这第二名战士的体内!

刺耳的警报声达到了顶点,旋转的猩红灯光将走廊染成一片血海,疯狂闪烁,映照着站在中间、剧烈喘息的身影。

戴夜脸己经恢复了自己苍白少年的模样,但眼神却彻底不同了。

那是一种糅合了麻木、冷酷、以及刚刚被鲜血和力量点燃的、名为“生”的火焰的复杂眼神,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沾染着粘稠血液的利刃缓缓收缩,变回人类的手掌。他看着掌心,意念微动。

掌心处的血肉,在青铜脉络的微光引导下,竟如同高温下的蜡油般软化、流动、塑形!

几秒钟内,一枚结构复杂、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钥匙,在他掌心“生长”成型!钥匙的齿纹精密而诡异,仿佛蕴含着某种生物密码。

没有丝毫犹豫,戴夜将这枚由自己血肉熔铸的钥匙,狠狠插进禁闭室钛合金门旁的基因锁识别口!

**滋——嘎吱吱——!**

沉重的钛合金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和液压释放的嘶鸣声,缓缓向内开启!

门外,是弥漫着硝烟味、闪烁着死亡红光的走廊,是通往未知也是通往希望的道路!

> **(视网膜上,系统光幕在虚拟的血月背景上投射出冰冷的倒计时):**

> **【黑色守望空投纽约强制指令:05:17:03】**

> **【母体基因反噬爆发:01:49:55】**

> **【基地‘熔炉’焚化协议启动:00:04:33】**

时间紧迫!戴夜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记忆中吞噬卡尔·詹金斯时获取的地下结构图里标注的通风管道主出口方向!

就在他即将冲入那条粗大、布满锈迹的金属管道入口时——

**轰隆!!!**

身后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他猛地回头,只见禁闭室及其相邻的整面合金墙壁,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轰然向内崩塌、扭曲!冰冷的白色雾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喷出!

在弥漫的、带着刺骨寒意的冷冻白雾中,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维生舱若隐若现。舱内悬浮着的,正是伊丽莎白·格林那颗被精心保存的头颅!苍白的面容,紧闭的双眼…然而,就在戴夜目光触及的瞬间——

那双眼睛,猛地睁开了!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深邃的、仿佛容纳了整片宇宙星河的旋涡!而在那旋涡的最深处,一点璀璨的、与戴夜左胸脉络同源的青铜色星芒,正缓缓亮起,冰冷地“注视”着他!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难以言喻的悲怆瞬间攫住了戴夜的心脏!

他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去看那双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利刃暴涨!

**撕拉——!**

坚韧的金属滤网如同纸片般被撕裂!沙漠夜晚凛冽而干燥的风,混杂着基地外焚烧垃圾的焦糊味和浓烈的铝热剂高温灼烧金属的刺鼻气息,猛地灌入他的口鼻,灌进他被爆炸气浪灼伤的肺叶!

“咳咳!”剧烈的咳嗽带着血腥味。他毫不犹豫,纵身跃入外面那片黑暗与风沙的世界!

炙热的空气舔舐着在外的伤口,脚下是粗糙滚烫的沙砾。

身后,基地巨大的合金闸门处,橙红色的、如同地狱熔岩般的火柱正在疯狂喷涌!那是“熔炉”协议启动的焚化洪流!高温让空气剧烈扭曲,发出恐怖的嘶吼。

**“地表温度:1427℃…持续攀升中…”** 系统的警告在耳边低鸣。

戴夜强忍着左肩伤口在高温和剧烈运动下的阵阵抽痛,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被火光映亮的沙海。

记忆地图在脑中清晰展开——距离此处七百米,临时停机坪!

一架重型军用运输机的巨大轮廓在火光和沙尘中若隐若现,螺旋桨卷起的狂风正掀起遮天蔽日的沙暴!

沙暴中,一个戴着校官大檐帽、身披军大衣的身影正背对着基地的火光,对着通讯器大声咆哮着什么,指挥着士兵登机。

目标锁定:罗德里格斯指挥官!权限等级:Ω!

求生的本能与吞噬获取的记忆完美结合。戴夜的身体微微下伏,腿部肌肉贲张,骨刃在沙地上犁出深沟,下一秒——

他化作一道融入夜色的残影,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利爪撕裂空气的尖啸被运输机引擎震耳欲聋的咆哮完美掩盖!

当罗德里格斯似乎感应到什么,惊疑地回头时,他只看到沙地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暴起放大!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颈骨折断声,被淹没在引擎的怒吼中。

戴夜没有停顿,左手掌心瞬间异变!数十条黑红色的吞噬触须如同离弦之箭,从掌心爆发,精准地刺入罗德里格斯尚未倒下的躯体!恐怖的吸力发动!

指挥官健硕的身躯在戴夜冰冷的目光中迅速消失,连同他身上那套笔挺的校官制服一起,被贪婪的黑光病毒吞噬殆尽!

**嗡——!**

记忆碎片与身份信息瞬间涌入脑海。戴夜利落地将吞噬后模拟出的、沾染着些许沙尘的军装外套披在自己身上,顺势抓起那顶掉落的大檐帽扣在头上。

他踏上登机扶梯,动作流畅自然。此刻的他,无论是外貌、体型、衣着,甚至是指挥官那特有的、带着点傲慢的步态,都与死去的罗德里格斯毫无二致。

“指挥官?”驾驶舱的飞行员听到动静回头,隔着防弹玻璃大声询问。

戴夜踏上机舱,脚步沉稳。他抬起手,抹去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罗德里格斯的),喉结滚动,声带精确地模拟复制出死者那特有的、带着浓重鼻腔音的烟嗓,透过机舱内的通讯器,清晰地下令:

“起飞!全速前进——

目标:纽约!曼哈顿!”

运输机巨大的引擎发出更猛烈的咆哮,挣脱地心引力,载着新生的“指挥官”和满舱不知情的士兵,冲向被血月笼罩的、如同巨兽般匍匐在前方的毁灭之城——纽约曼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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