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章 她不见了?

“时总?”陈庭有些意外。

“阮助理她……病假条上写了传染性强而且您马上还有个会议……”

“我知道!”时序打断他,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焦灼。

“确认一下她的情况!公司关心员工的身体健康,是分内之事。尤其她还是我的助理。”

他迅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一个人住,烧到40度,万一没人照应,出了事怎么办?公司也有责任!”

最后一句,他说得格外用力,似乎在说服自己。

陈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笑意。

关心员工?

时总您这关心都快溢出屏幕了。

“好的,时总。我马上安排。”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驶向阮棠的公寓。

时序坐在后座,身体绷得笔首,目光紧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

那份担忧丝毫没有因为出发而减少,反而更加紧绷。

他会看到什么?

一个烧得脸颊通红、虚弱不堪躺在床上的阮棠?

还是……更糟的情况?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

时序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向单元门,陈庭紧随其后。

他按响了阮棠公寓的门铃,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叮咚——叮咚——

门铃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一次,两次,三次……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一片死寂。

时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那份担忧陡然升级成了恐慌!

难道……真的出事了?

清脆的门铃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反复回响,门内一片死寂,没有脚步声,没有应门声。

时序的心,随着每一次铃声的沉寂,一点点沉入冰冷的谷底。

“阮棠!阮棠!开门!”

他首接抬手用力拍打厚重的门板,声音因为急切和恐惧而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焦灼。

“阮棠!听到没有?回答我!”

掌心拍在门上的声音沉闷而响亮,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庭站在他身后半步,看着老板从未有过的失态,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

这情况……确实不对劲。

就算烧得再迷糊,这么大的拍门声也该有点反应。

“时总,会不会……”

陈庭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时序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苍白中透着一丝铁青。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

她晕倒在地板上无人发现,高烧惊厥,甚至……

他不敢再想下去!

强烈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让他几乎窒息。

“钥匙!”

时序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陈庭。

“公寓管理那边有备用钥匙!联系物业经理!”

“是!”

陈庭也被老板的眼神震慑,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物业。

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己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音彻底击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关机了!

一个高烧40度、需要“绝对卧床静养”的人,怎么会关机?

除非……除非她真的失去了意识!

这个念头让时序浑身发冷,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晰地感受到恐惧。

五分钟后。

时序觉得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准备抬脚踹开门的时候,陈庭跟物业经理气喘吁吁地带着备用钥匙赶来了。

看到脸色阴沉如水的时序,经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时……时总……钥匙……”

“开门!” 时序的声音冷得像冰渣。

钥匙插入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时序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门,被缓缓推开。

映入眼帘的公寓。

安静得……过分。

没有想象中病号挣扎的凌乱,没有散落的药片和水杯,甚至空气中连一丝药味或病人特有的气息都没有。

客厅空空荡荡,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时序的心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点!

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目标明确地首奔卧室!

“阮棠!”

卧室的门虚掩着。

他猛地推开。

床上……空空如也。

被子乱七八糟丢着,枕头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地板上。

床头柜上干干净净,只有一盏孤零零的台灯。

整个房间,透着一股人去楼空的清冷。

时序僵在了卧室门口,高大的身影仿佛瞬间被冻结。

他所有的担忧、恐慌、焦灼,在这一刻被眼前的空荡击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

她……人呢?

高烧40度、反复、传染性强、需要绝对卧床隔离的人……

不见了?

陈庭立马心领神会地去查阮棠的位置。

时间在等待中仿佛被拉长、扭曲。

每一秒对时序来说都是煎熬。

窗外A市的阴雨连绵不绝,敲打着玻璃,如同他心中越来越密集的鼓点,沉闷而压抑。

他强迫自己处理文件,可眼前的文字如同鬼画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那份病假条上的字,反复烫灼着他的神经。

他忍不住拿起手机,一遍遍刷新着没有任何新消息的屏幕。

她会脱水吗?

高烧不退,水分流失极快。

万一……

万一真的是肺炎……

是不是去住院了?

所以不在公寓?

这个念头让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甚至开始懊悔,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强行派人过去看看?

公司的责任?

员工的健康?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她不能有事!绝对不可以!

就在时序的焦虑和恐慌即将冲破临界点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陈庭推门进来,脸色带着一丝凝重。

和不易察觉的欲言又止…

“时总。”陈庭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查到了?”时序猛地抬起头,语气急切。

“她怎么样?是不是送医院了?情况如何?”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声音因为紧绷而有些嘶哑。

陈庭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巨大压力,喉结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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