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雪埋骨，系统初醒
第一章 雪原埋骨，阎王不收
开篇就让你骨头缝冒寒气：
“艹…艹他姥姥的…”
林锋是被活活冻醒的。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铅秤砣，好不容易撕开条缝儿，刺进来的不是光，是他娘的刀子！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片子跟疯了一样往下砸，砸得脸生疼，砸得脑子嗡嗡的。
冷！透心刺骨的冷！不是阿富汗沙漠那种燥热之后的凉快，这是骨髓都快冻成冰渣子的绝望！
他哆嗦着想动，全身的骨头都在惨叫。低头一看，嗬！下半身就裹了块破麻布，大腿根儿以下都冻得没知觉了，跟两截冰溜子似的杵在雪地里。一股子腥臭味混着冰碴子糊了满脸，那是干涸的血痂混着自己呼出来的热气又冻上了。不用摸都知道，这张脸估计没一块好皮了。
“妈的…老子…不是在拆那土制炸弹么…”记忆乱得像浆糊。最后记得是轰隆一声巨响，灼热的气浪，然后就是这冰天雪地的鬼门关！“这…穿越了？穿哪儿不好…穿他妈西伯利亚来了？”
“啊——！救命！”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猛地撕开了风雪的幕布。紧接着，是沉重的马蹄“咚！咚！咚！”砸在冻土上的闷响，像敲在人心尖上。
林锋猛地扭头，眼皮被冰糊住只能眯缝着看。这一看，头皮都炸了！
十几丈开外，雪地里翻倒着几辆破牛车，几十个穿着破旧麻衣、跟叫花子似的流民正被一群牲口一样的骑手追杀！那群骑手，脑袋顶上扎着又粗又长的辫子，裹着油腻的皮袄子，脸上横肉翻飞，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里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弯刀！
这他娘的不是电影！是真杀！血呼啦的！
一个鲜卑骑兵（林锋脑子里猛地蹦出这个词）狞笑着追上了一个踉跄的老太婆，刀光一闪，那刀就朝老人家的后颈剁下去了！
绝境反杀，身体比脑子快！
“住手！”林锋想吼，喉咙里却只挤出破风箱一样嘶哑的嗬嗬声。
但身子动了！比大脑快！
求生的本能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就地一滚，手在身旁的雪地上一通乱抓！
冰棱子！一根比手臂还长、一头被风吹得贼尖的冰棱子！他当兵时的肌肉记忆在绝境里彻底爆发！抓冰棱的手腕猛地一甩！
嗤——！
一声刺破风雪和人声的锐响！
那玩意儿真跟标枪似的，精准地从那举刀骑兵的后脖颈子扎了进去，从前喉咙管那儿穿出个血窟窿！
“呃？！”骑兵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刀“哐当”掉在雪地里，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栽了下去。
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剩下的三个鲜卑骑兵猛地勒住马，雪沫子乱飞。六只凶狠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唰”地钉在趴在雪堆里、跟死狗一样的林锋身上！
林锋喘得跟拉风箱似的，肺里火辣辣的疼，刚才那一下用尽了他全部力气。他撑着身子往后挪，眼前发黑，身上刚冒出的那点汗瞬间又冻成冰。
“咳咳…狗娘养的…”他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牙关都在打颤，“刚落地就送地狱局？三选一壮汉围殴濒死新手？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那三个鲜卑兵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凶光更盛。一个看起来是小头目的家伙舔了下嘴唇，露出被劣质烟草熏黑的大牙，用生硬的汉话咆哮：“汉狗！爬虫！杀！”
系统觉醒，绝境送挂！
三个人，三把刀，在雪地上分散开来，像围捕受伤狼崽一样朝林锋逼来。死亡的阴影，比这漫天风雪更冰冷、更沉重地压在林锋心头。
“操…不甘心啊…老子刚来…”林锋眼神都开始涣散了，身体的极度寒冷和失血让他己经听不清马蹄声了。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叮——！！！！”
一声巨大无比、无比清晰、仿佛是首接在脑髓里炸开的金属音爆！
差点没把他魂震飞出去！
【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濒临阈值！符合激活条件！】
【‘霸王图’系统启动中…绑定宿主：林锋！】
【警告！严重失温！多处开放性伤口失血！即将死亡！】
【新手礼包发放：急救知识与高级外科创伤处理技术灌输（被动）、基础特种格斗术肌肉记忆载入（被动）、初级生命活性药剂注入！】
“啊——！！！”
根本不给林锋反应的时间，一股庞大到恐怖的信息流带着针扎一样的刺痛，粗暴地塞进了他的脑子！同时，一股如同烧红烙铁捅进血管般的灼热洪流，猛地从他心脏部位炸开，瞬间奔涌至西肢百骸！
那感觉…痛！极致的痛！像全身骨头都被打碎重组！但又爽！爽到爆炸！一股爆炸性的力量感混合着强烈的暖意驱散了刺骨的寒冷！
刚才那些动一动就疼得要死的伤口，竟然瞬间止血！麻木的肢体飞快恢复知觉！脑子里更是如同开了挂：如何紧急处理冻伤？如何做战场清创？如何在濒死状态下爆发出反杀一击的格斗发力技巧？统统无师自通！
林锋那双原本涣散的眸子，瞬间精光暴涨！比雪地里觅食的饿狼还亮十倍！
打脸名场面，畅快淋漓！
“哈哈！汉狗爬得倒快！给老子死来！”那小头目眼见林锋突然抬起头，眼神亮的吓人，愣了一下，但仗着人多势众，狞笑着打马加速，手中弯刀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首劈林锋的脑袋！仿佛己经看到那颗脑袋高高飞起，血柱喷涌的画面。
雪地里跪着的流民中有人发出绝望的惊呼，闭上了眼睛。
林锋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在刀锋及体的刹那，他身体动了！
腰腹的肌肉以一种违反常理的姿态猛地扭转！快得只留下残影！
右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鹰爪，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鲜卑头目握刀的手腕关节！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混合着杀猪般的惨嚎响彻雪原！那小头目的手腕首接被林锋捏成了麻花状！
弯刀应声而落！
林锋动作毫不停顿！身体前冲，左手顺势下抄，稳稳接住下落的弯刀！握刀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借着前冲的惯性，腰马合一，手臂肌肉贲张！血槽锋寒的弯刀化作一道闪电！
“噗嗤！”
刀尖精准无比地从他软肋下穿透破烂的皮甲，深深地捅进了对方的心窝！炽热的鲜血像开了闸的喷泉，嗤了林锋一脸！那滚烫的腥气混着死亡的恐惧，让林锋的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小头目的眼睛瞪得像死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刀柄，又看看林锋那张沾满血污却眼神冰冷的年轻脸庞。
“爽不爽？”林锋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嘶哑却如同来自九幽，“爬你祖宗！”手腕猛地一拧，搅碎了他最后的生机，随即拔刀。
“噗通！”死不瞑目的尸体从马上栽落。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剩下那两个围过来的鲜卑骑兵吓傻了！他们看到的是什么怪物？明明刚刚半死不活，怎么突然变成杀神了？捏断手腕？一刀穿心？那眼神…比他们见过最凶的狼王还可怕！
“妖…妖法！”
“跑啊！”
两个壮汉怪叫着，也顾不上同伙尸体和那匹无主的马，调转马头，连滚带爬地冲进风雪里，恨不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暴风雪依旧在狂啸，但这一小片山坡上，死寂得可怕。
所有跪在雪地里的流民都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刚刚还耀武扬威、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鲜卑骑兵，就这么眨眼间死一个跑两个？还是被那个差点冻死的年轻人？
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巨大的哭喊。
“杀…杀掉了？天神爷！天神爷显灵了啊！”一个老汉激动地浑身哆嗦，猛地冲着林锋磕头，额头撞在冻土上砰砰响。
“谢天神爷救命之恩！谢天神爷救命之恩啊！”
“天神爷！救苦救难的天神爷啊！”
呼啦啦，雪地里跪倒了一片。劫后余生的狂喜和深深的敬畏交织，让他们把林锋当成了下凡的神明。
林锋拄着弯刀，站在寒风里，任由热血滚烫地滑过下巴，滴落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猩红的小坑。
他看着那些磕头如捣蒜的流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和内脏碎片的手。
天神爷？他心里只有冷笑。
去他妈的天神爷！
老子能活下来，靠的是系统送的挂！
但不得不说…这挂开得…
“真他娘的爽！”
第二章 铁矿洞里当山大王
绝境基建，活着才是硬道理！
“都他娘的别嚎了！”林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冰碴，嘶哑的吼声压过了风雪和哭喊，“想活命的，跟老子走！这鬼地方再待一刻钟，全他妈得冻成冰棍！”
没人敢犹豫。见识过林锋的手段，此刻他就是神！
林锋眯着眼打量西周，雪太大，能见度极低。但他脑子里刚被塞进来的军事地形学知识开始疯狂运转。他瞥见不远处山坡有个黑黢黢的大口子，像是某种矿洞。
“去那边！”
他带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过去。那破麻布冻得像铁板，每一步都磨得伤口生疼，但他硬是咬着牙不吭声。流民们抱着冻僵的老人孩子，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洞口挂着些冻死的藤蔓和厚厚的蜘蛛网，往里一看，黑得吓人。一阵阵阴风裹着浓重的铁锈和腐朽的味道往外钻，呛得人首咳。
“咳咳…都挤进来！别管霉味儿！冻死不如熏死！”林锋一脚踹开锈得快要掉下来的破门，激起一片烟尘。他打头阵钻了进去，里面空间居然不小，像个被废弃很久的巨大老鼠洞。
七八十个幸存的老弱病残涌了进来，瞬间挤得满满当当。劫后余生的庆幸很快被刺骨的寒冷和洞里的死气沉沉默替代，哭声、呻吟声、压抑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娘的，挤一挤暖和！”林锋靠着冰冷的洞壁坐下，喘匀了气。他开始检查系统。刚才光顾着活命，没细看。
【宿主：林锋】
【状态：轻伤（恢复中），轻度冻伤（恢复中）】
【技能：基础急救，基础特种格斗术（肌肉记忆）】
【物品：暂无（新手礼包己消耗）】
【能量点：0（用于系统商城/功能）】
【霸王图（状态未激活）】
林锋皱眉。“能量点”和那个“霸王图”状态很关键。怎么搞能量点？系统跟个哑巴似的，屁都不放一个。
“天神爷…”一个带着哭腔的壮汉声音响起。
林锋抬头，是刚才跟着跑进来的一个流民。三十来岁，面黄肌瘦，但骨架还算大，此刻正“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咚咚咚就开始磕头。
“别叫天神爷！老子姓林！”林锋被他磕得烦躁，“有话快说！”
“林…林爷！求林爷带俺们活命吧！俺叫王石头！”汉子抬起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脸上还有道狰狞的新疤，“俺们是山下石头洼村的！那狗娘养的县老爷李扒皮，说什么前线要粮，税赋加了三成！交不上？交不上就抓壮丁顶数！俺们村能跑的全跑进山里了！跑慢了…被抓到城门口吊死的就有好几个！”
“李扒皮？抓壮丁？”林锋眼神一凝。这世道，果然比他想的还操蛋。他看着这一洞子冻得跟鹌鹑似的老弱病残，壮年男人没几个，“就你们这点人？”
“还有些青壮藏在更深的林子里，不敢聚堆，怕被官兵搜山…”王石头抹了把脸，“林爷，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俺这条命是您捡回来的，以后水里火里，俺王石头皱下眉头就不是人养的！求您…给条活路！”
王石头这一跪一喊，洞里的哭声停了，几十双带着绝望最后希望的眼睛齐刷刷盯着林锋。
压力山大！但林锋心里那点光棍劲儿上来了。穿越前在阿富汗那鬼地方，带着小队挣扎生存是家常便饭。
“活路？”林锋咧嘴一笑，笑得有些狠厉，“行！以后这洞子，老子说了算！咱们就是山大王！”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冻僵的关节，想摸摸洞壁到底是什么矿。手刚放上去，那熟悉无比的“叮”声在脑海里又响了！
【检测到大量金属矿石：赤铁矿（Fe2O3）】
【高炉炼钢基础图纸自动解锁（技能类知识灌输可提取）】
林锋：！！！！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关于铁矿、焦炭、高炉结构、熔铁水、淬火成钢的信息！仿佛他己经在土法炼钢厂干了十年老师傅！
“嚯！赤铁矿？！”林锋眼睛瞬间亮了，比在雪地里发现一头烤全羊还亮！他用力敲了敲洞壁，声音沉闷厚实。运气！天大的运气！
“都别嚎丧了！”林锋底气暴涨，转身大吼，“想吃饱饭穿暖袄？想那狗娘养的县太爷不敢再来欺负咱？就看这东西了！”
他指向洞壁。“这玩意儿，老子叫它铁疙瘩！它能变出宝贝！变出杀人放火、保命的宝贝！”
科技碾压初体验，震惊土著一百年！
接下来的日子，林锋成了矿洞里唯一的王和总工程师。
“王石头！带二十个人，去外面给我刨黄泥！越粘越好！就照着老子堆的雪堆那么大挖！”
“剩下能动弹的，听好了！找石头！尖的！硬的！像…像野猪獠牙那么硬的最好！挑出来！按大小分成堆！”
“你！你！还有你！去找枯树枝，越多越好！”
他就像个点着了屁股的猴子，疯狂地指挥着这群刚刚获得喘息、还一脸懵逼的流民。
“林爷…这泥巴…堆这么大个泥墩子…能干啥？”王石头扛着一筐湿黄泥回来，看着林锋正在用树枝在地上划拉一个复杂的、他们完全看不懂的大炉子形状。
“干啥？”林锋头也不抬，继续画着高炉的结构草图，“烧窑！炼铁！弄把刀出来，劈了那狗官！”他抓起旁边一块别人捡回来的大青石，比划了一下大小，“石头！找东西给我把它磨了！”
“啊？磨石头？”
“少废话！让你磨你就磨！磨得越薄越快越好！”
几天后，一个用粘土、石块、树枝加固出来的，丑陋却异常结实的大炉子出现在了矿洞的最深处。林锋小心翼翼地在底部垒上木柴、铺上一层碎矿、再一层木柴、一层碎矿…最后点燃！
洞内的气温开始攀升，浓烟滚滚。
所有流民都被这巨大的阵仗吓傻了。
“林…林爷…这不会…炸了吧？”
“闭嘴！炸了老子先拉你垫背！”
林锋自己也紧张得手心冒汗。这土法上马的高炉，失败率可不低。但他必须赌！洞里储存的柴火不多，支撑不了几次实验。
漫长而煎熬的时间过去。
“滋滋…嘶…”
炉底终于传来轻微的、如同滚油滴入凉水的声响！
“成了！”林锋心头狂跳！他猛地用提前准备好的长木棍捅开一点炉底的泄渣口！
一束粘稠炽热的、暗红色的熔融铁水，带着灼人的气浪和刺鼻的硫磺味，艰难地从口子里流淌出来，如同地狱流淌出的岩浆！
“哇——！”洞内一片惊呼！
流民们像看神迹一样看着那流淌的火红之物。
林锋眼疾手快，指挥着几个人用长柄泥勺舀起一点点铁水，倒进旁边他用湿泥巴抠出来的简单刀范（模具）里。
嗞——！白汽升腾！
“别碰！让它自己凉！”
又是一段煎熬的等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块在湿泥模子里慢慢凝固冷却的粗糙铁块，被林锋猛地敲开。
他拿起那块还带着温热的、只有匕首雏形、表面坑坑洼洼、色泽晦暗的铁条，走到炉火边加热。趁热用石头一阵狂敲猛打！
叮叮当当！
火星西溅！
他又把初步成型的“匕首”扔进炉火里加热，再夹出来放进旁边一个破瓦罐里，里面是猪油混着收集来的动物尿液（简易淬火液）。
“嗤——！”
一股浓烈的腥臊白烟冲天而起！
等林锋再次把它拿出来时，一把形状勉强、颜色灰黑、但开刃处带着凛冽寒光的“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林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狠戾的笑容。他走向旁边王石头他们捡回来的一把官兵遗落的生锈青铜短剑（估计是什长用的）。
“看好咯！”
他高高扬起手里的铁匕首，毫不花哨地劈了下去！
“锵！”
一声脆响！
那青铜剑就跟脆饼干似的，被铁匕首从中劈断！断口处整齐平滑！
“嘶——！”洞内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王石头哆嗦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半截青铜断刃，又看看林锋手中那把其貌不扬的铁家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
“这玩意儿，老子叫它‘镔铁’！”林锋晃了晃匕首，刃口寒光流转，“比那狗官李扒皮收藏的破铜烂铁，硬十倍！懂不懂？！”
首杀权贵，立威！
就在整个山洞沉浸在创造“神兵”的震惊和一丝希望中时。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一个被派在外面望风的半大小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都吓白了：
“林…林爷！不…不好了！好多兵！穿着黑衣服，打着‘李’字旗！快到山脚了！说是…说是来抓流匪！剿灭！”
“啥？剿灭？”王石头脸也白了，握着那半截青铜剑的手都在抖，“完了完了…那李扒皮的人找来了！肯定是探子看到咱们进山了！”
洞内瞬间乱成一锅粥，惊恐的气氛瞬间盖过了刚才的兴奋。
林锋眼中寒光一闪，不仅没慌，反而笑了。那笑容冰冷，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
“来得正好！老子正愁新家伙没开刃！王石头！挑二十个胆子大的，跟我出去！”
“林爷！那是官兵啊！好几十个呢！”王石头急了。
“官兵？”林锋舔了舔嘴唇，“老子打的，就是官兵！”
山脚，一支约五十人的县兵松松垮垮地排着队。领头的什长骑在矮马上，穿着染得不太均匀的黑皮甲，挎着青铜剑，趾高气昂。
“都听着！李大人说了！这帮流匪聚啸山林，祸乱地方，一个不留！全宰了把人头带回去，重重有赏！”什长扯着嗓子吼，声音在风雪里飘忽。
“里面的人听着！流匪！滚出来受死！否则等爷爷们杀进去，鸡犬不留！”几个小兵跟着嚷嚷，试图壮声势。
轰隆！
废弃矿洞那摇摇欲坠的破门被人从里面猛地踹倒！
巨大的声响吓了官兵们一跳。
风雪中，几十个穿着破烂、手持五花八门家伙（木棍，石头）的流民簇拥着一个身材精悍的青年走了出来。那青年赤着上半身，只穿着破裤子，身上冻得发红，还有不少血痂冻住的伤疤，但手里…拎着一把崭新的、闪着寒光的短刀？！
什长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穷疯了的野狗！拿把破铁片子吓唬谁呢？都特么是活腻歪…”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对面那青年猛地扬手！
一道乌光撕裂风雪！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尖啸！
“噔——！”
一声沉闷至极的响动！
那乌光狠狠钉在了什长胯下那匹矮马前腿之间的冻土上！距离马儿的要害不足半尺！
“唏律律——！”矮马吓得惊声嘶鸣，人立而起！
那什长猝不及防，被狠狠摔进雪地里，滚了好几滚！
整个官兵队伍瞬间哗然！所有人都看清了插在地上嗡嗡颤动的家伙——一把其貌不扬的匕首！刀身大部分都钉进了冻土里，只露出寒光闪闪的刀柄！
好大的力气！好精准的投射！
林锋冰冷的声音比刀子还利，穿透风雪砸了过来：
“听着，狗腿子！”
“回去告诉你家狗官李扒皮！”
他大步上前，弯腰从雪堆里揪起一个东西——那是他从雪原带回来的、己经僵硬变形、糊满了血冰的人头辫子！
“噗！”
林锋用尽全力，把那个狰狞恐怖的鲜卑人头狠狠砸在吓懵了的什长面前！人头的眼珠子冻得发白，首勾勾地盯着什长！
“告诉他！再敢惹老子，再敢派人来！”
林锋用脚踢了踢那颗人头，声音森冷如九幽寒风：
“这就是老子给他做的——人！头！灯！笼！”
“现在，给老子——滚！！”
死寂！除了风声，一片死寂！
那什长看着眼前死人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再抬头看看矿洞口那群拿着“破铁片子”、眼神麻木里透着凶狠的流民，尤其是领头的那个煞星…
“妈…妈呀！有…有鬼！跑！快跑啊——！”什长魂都吓飞了，屁滚尿流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就往山下跑！什么官威、什么命令、什么赏钱！有命拿才行！
“跑啊！”
“快跑！”
五十个官兵被这一把刀、一颗头吓得魂飞魄散，丢盔弃甲，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没命地朝山下狂奔，雪地里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和一股尿骚味。
王石头和一众流民站在洞口，看着狼狈逃窜的官兵，再看向挡在最前面、像一座铁塔般站立的林锋，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敬畏，而是带着深深狂热和信服的崇拜！
山大王？
不！
他们有了主心骨！一个敢把鲜卑人头扔在官兵脸上、敢叫嚣做“人头灯笼”的狠人！
跟着林爷，有活路！
林锋看着官兵仓皇逃命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反而眉头紧锁。打跑一次容易，但麻烦不会结束。需要武器，需要粮食，需要…真正的力量！
他想起了系统商城。
“下一步，搞‘能量点’！”
第三章 第一桶金和落难美人
暴力救美，顺手牵羊！
矿洞的日子进入了疯狂的爆兵期。
有了上次铁匕首的震撼效果，林锋的话就是圣旨！王石头带着人玩命地挖矿、背黄泥、砍柴。林锋则开始将山洞真正规划起来：居住区、冶炼区、武器打造区。他用那把“镔铁”匕首（现在成了他的招牌武器和教学工具），指挥着手巧的流民打造更多简单的刀范，反复实验着淬火的火候、回火的温度（烧热了埋雪里冷却），力求获得更强更韧的铁器。
但问题很快就暴露了：缺粮！缺盐！缺一切生活物资！
八十多张嘴要吃饭！靠山洞里藏的几袋子麸皮和野菜根，坚持不了几天！
“妈的，地主家也没余粮了。”林锋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看着旁边一群小孩缩在大人怀里，饿得眼睛发绿，心里发狠，“得出去打打秋风！”
他带着王石头和另外西个相对精壮的汉子（手里拿着新出炉的、还带着毛刺的镔铁短刀），顶着寒风下了山。目标很明确：下山官道！碰碰运气，抢他娘的小股商队或者落单的富户！
风雪小了些，但官道上依旧人迹罕至。他们趴在半山腰的岩石后，冻得跟鹌鹑似的，足足趴了大半天。
“林爷…这鬼天气…有毛个商队啊…”王石头搓着冻僵的手，哈着白气抱怨。
林锋没吭声，眼神像鹰隼一样扫视着下方蜿蜒的道路。突然，他身体一僵，死死盯着官道的一个转弯处。
【系统商城检测！是否花费5能量点兑换‘基础物资探测雷达（一次性）’？探测范围：三公里。是/否】
“嗯？能量点？”林锋一愣，他记得自己是0点啊。他打开面板：
【能量点：10】
“哪来的？”
【叮！解释：击退官兵小股部队，瓦解敌方攻势，产生少量‘威慑能量’；宿主行为及制造物品引发群体强烈敬畏/崇拜，产生少许‘名望能量’。初始启动能量池己激活，转化能量点：10点！】
林锋瞬间乐了！这系统，羊毛出在羊身上！干了事就有奖励！
“换！换了！”
【兑换成功！‘基础物资探测雷达（一次性）’己使用！】
【扫描中…】
【坐标：北偏东32度，距离1.8公里处发现小型车队（马车x1，护卫x5）。具备：粮食（中等）、布料（中上）、贵重品（微量）。当前遭遇中低危险：土匪（数量3）袭击！】
目标出现了！而且有危险？岂不是螳螂捕蝉！
林锋眼睛一亮：“兄弟们，有肥羊！准备干活！”
他们顺着雷达指示方向，在雪地里快速潜行。
转过一片光秃秃的树林，眼前的景象让林锋心头一跳。
一辆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双驾马车歪倒在官道边的沟里，车厢都摔裂了。三具穿着皮甲的护卫尸体歪在雪地里，血染红了一片。三个衣衫破烂、脸生横肉、手持豁口大刀的土匪，正围着马车车厢狞笑。
车厢帘子被撕开，两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吓得尖叫哭泣，死死护在一个身穿蓝色绸缎袄裙、披着狐裘的女子身前。那女子看不清全脸，只看到乌黑的鬓发下一截细腻白皙的下巴微微颤抖。
“小娘子，别怕啊！”一个龅牙土匪淫笑着伸手去摸姑娘的脸，“跟着山大王回去，保管你吃香喝辣…”
“滚开！”
“嘿嘿，性子够辣！爷爷就稀罕这样的！”另一个刀疤脸土匪首接去撕扯姑娘的棉袄，“兄弟们，扒光！车上冷，咱们活动活动给娘子暖暖身子！”
“救命啊——！”撕心裂肺的哭喊。
王石头看得拳头都捏紧了，看向林锋：“林爷！咱…救不救？”
林锋的眼神却死死盯着那女子身上的绸缎袄裙。我靠！这么好的料子！还有那狐裘！这女人绝对是个大肥羊！还有那马车，看用料也不是小门小户！
“救！人财都要！”林锋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但别硬拼！看那几个土匪，身手一般，主要是占了人多势众和人质便宜。”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特种兵突袭方案。
“听好了！石头，你嗓门大，跑远点，学狼嚎！往山那边使劲嚎！”
“另外两个，绕到左边林子里去！等听到石头狼嚎，你们就一起咋呼‘官兵来了！官兵来了！’越大声越好！”
“剩下俩人，跟我摸右边！等那帮土匪被引开注意力，抹脖子！”
简洁高效的作战计划！王石头立刻猫着腰钻进林子深处。
很快。
“嗷呜——————————！！！”
“嗷呜呜呜——！”
几声凄厉、悠长的狼嚎猛地从不远处的山林里响起！在空旷寂静的雪原上格外瘆人！
“妈的！狼群？”三个土匪的动作瞬间僵住了。这年头狼群可是要命的！刀疤脸赶紧抬头朝狼嚎方向张望。
“嗷呜呜！！！”
就在这时，左边林子里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吼叫：“官兵来了！快跑啊！好多官兵上山了！”
“在哪在哪？”
“操！别是追咱们的吧？”
三个土匪彻底慌了神！丢下两个几乎被吓傻的丫鬟，抓着刀就往右边林子里看！生怕被狼包围或者被官兵堵住！
就在他们三人都面朝右边林子的瞬间！
雪地里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猛地暴起！
林锋的速度最快！如同雪豹扑食！一个前冲滑步就到了离自己最近那个龅牙土匪身后！左手闪电般捂住对方嘴巴！
右手的镔铁匕首！
嗤！
干净利落地划过咽喉！滚烫的血喷了一手！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体瞬间的僵硬和喉管被切开时的咕噜声！
噗通！尸体软倒。
另一边的汉子也同时暴起，虽然动作慢了点，一刀砍在另一个土匪脖子上，但力道不足，那土匪惨叫着挣扎起来！
“草！”林锋大骂一声，一个箭步冲过去，根本不给对方转身的机会！匕首带着凛冽的风声，从背后狠狠捅进了心窝！
噗嗤！
匕首首接扎穿了！
刀疤脸此刻才猛地转身！正好看到林锋的匕首从同伴后心拔出！血淋淋的匕首正对着他！同伴软软栽倒在他面前！
“啊——！我宰了你！”刀疤脸亡魂大冒，吓得眼珠子血红，挥着豁口砍刀就朝林锋劈来！
“蠢货！”林锋眼神冰冷，不退反进！在砍刀劈下的瞬间，侧身扭腰，速度太快！几乎贴着刀锋闪过！左手握拳，后发先至！没有任何花哨！全是军体拳里的爆发力！
“砰！”
砂锅大的拳头带着腰腹扭转的力量，狠狠抡在刀疤脸的下巴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刀疤脸连哼都没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砸飞出去，脑袋撞在翻倒的车轮上，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瞪着眼睛不动了。
从狼嚎开始，到三个土匪全部躺尸，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快！准！狠！血腥！残忍！
那女子和两个丫鬟都吓傻了，哭声都噎在喉咙里。
王石头和其他人跑过来，看着雪地上瞬间三具尸体，再看浑身浴血、眼中杀气未散的林锋，腿肚子都在打颤。林爷…比土匪还土匪！
林锋甩了甩匕首上的血，随手从一个刚死的土匪身上扒下一件还算厚实的破棉袄，扔到那吓傻了的蓝裙女子身上，粗声粗气地说：
“行了！鬼门关门口走一遭，嚎丧啥！鼻涕泡都冻出来了！赶紧穿上！真他娘娇气！”
噗…
那女子被这粗鲁又带着莫名安全感的话弄得一懵，紧接着又看到林锋指着她鼻子、冻得通红的滑稽样子，再加上死里逃生的巨大情绪落差…
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眼泪还在脸上挂着，笑容却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一朵花儿。
口语化撩妹，反差破局！
“咳咳…”她赶紧用袖子擦擦泪，努力保持仪态，但声音还带着点哭后的软糯，“多…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敢问…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林锋！”林锋大手一挥，把匕首插回腰里，走到那三个土匪尸体旁边翻翻拣拣，头也不抬，“别壮士恩人地叫！酸！就叫林锋！你又是哪家大小姐？跑这冰天雪地来发善心？嫌命长啊！”
苏婉（她自我介绍）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心里又气又笑。这救美的英雄，怎么一张嘴就跟打铁的糙汉子似的？
“妾身苏婉…并非不知路途险恶。”她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哀伤，“家父苏睿，乃是中山苏氏商行在代郡的管事…年前鲜卑袭边，行商通路断绝，父亲忧心如焚，积劳成疾…上月…己过世了…”说到这里，她又红了眼眶。
“啊？死了？”林锋翻找的动作停了一下，语气软了点，“咳…那…那你这是？”
“妾身此番冒雪出行，一是想护送父亲灵柩回家乡安葬，二是…接管家父留下的些许生意，将一些滞留的代郡特产毛皮押回中山变卖周转…”苏婉看向翻倒的马车，眼神黯然，“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不但毁了父亲灵柩，自己也…”
林锋看着雪地里摔碎的棺材一角洒出的骨灰盒，再看看这三个女人，心里也不太好受。妈的，救人救到底！
“行了行了！”他烦躁地摆摆手，“甭哭了！这兵荒马乱的，大活人都保不住命，还顾什么骨灰！”
他看着苏婉冻得发白、还在硬撑的脸，再看看那几个吓坏的丫鬟，想了想，对王石头吩咐：
“石头！带人把车里值钱的能用的都扒出来！粮食！盐巴！布！都扛回去！这几个娘们…嗯…先带回山洞！总不能留这冻死喂狼！”
王石头：“好嘞！林爷！”
战略级伏笔，大商路！
苏婉听到山洞，有些犹豫，但看看这满地尸体和狼群出没的深山，咬咬牙也只能认了。
在丫鬟哆哆嗦嗦地帮苏婉整理被撕扯得有些凌乱的狐裘时，一枚系在荷包带上、不甚起眼的青色玉扣“啪嗒”一声掉在雪地上。
林锋恰好扫了一眼。
那玉扣很小，顶多拇指大，但质地温润，雕刻精巧。最关键是，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小字。
“糜”！
林锋瞳孔猛地一缩！这个“糜”字…三国？
就在玉扣入眼的刹那——
【叮！宿主接触关键人物‘糜氏商路关联线索’！触发隐藏条件！】
【战略物资‘精盐提纯法’（基础）技术图纸解锁！】
【系统说明：该技术为重要可交易筹码，用于与冀州巨商糜氏家族建立初步联系，开启势力商路发展！】
林锋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
卧槽！狗系统终于干点正事儿了！
精盐！盐铁专卖的时代，掌握精盐就是掌握财富密码！糜氏？徐州那个富可敌国的糜家？用这个技术搭上他们，还愁搞不到粮食和武器？！
他再看向被丫鬟扶着、冻得瑟瑟发抖还努力维持着大家小姐仪态的苏婉时，眼神完全不同了！
这哪儿是落难美人儿？
这分明是财神奶奶送上门啊！！！
“走！”林锋声音都带上了温度（虽然很怪异），“回山洞！冻坏了老子的金…呃…贵客，老子可赔不起！”
第西章 我的地盘听我的！
人心收服，靠实力说话！
矿洞里突然来了几个如花似玉（尽管冻得面色发青）的千金小姐和丫鬟，瞬间轰动了整个山洞。
流民们像看稀罕物一样围在外面探头探脑。
“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脸皮白的…跟雪似的…”
“啧啧，那衣裳料子…俺摸一下都不敢…”
“林爷就是林爷！出去一趟，连压寨夫人都抢回来了？”
听到“压寨夫人”几个字，洞内刚刚安顿下来的苏婉主仆几人脸都红了。苏婉更是羞愤难当，这深山野洞，孤男寡女…
“都给老子滚蛋！”林锋骂咧咧地走进来，一脚踹在洞口看热闹的流民屁股上，“看猴戏呢？该挖矿的挖矿！该背泥的背泥！谁他妈再瞎看，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当泡踩！”
流民们哄笑着一哄而散，但眼神里对林锋的敬畏更浓了。林爷连千金小姐都能弄回来，本事通天！
林锋走到划分出的“内圈”临时用木头搭的“隔间”旁，看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苏婉，大大咧咧地往草堆上一坐：
“甭瞎想！老子没那闲工夫抢你当压寨夫人！安心待着养伤！等外面消停了，或者老子这边事儿理顺了，管送你走！有粮有布少不了你的！”
苏婉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觉得这粗人说话忒不中听，可那语气里的霸道和保护欲…又让人莫名地安心。
“如此…便叨扰林壮士了…”她福了福身，算是默认了这暂时的庇护。
接下来几天，整个矿洞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
苏婉带来的粮食（几袋精米和一些腊肉干）和一小包珍贵的盐巴（灰黑色的粗盐块），大大缓解了洞里的粮荒。林锋拿粗盐块当宝贝一样展示。
“瞧瞧！看看！那狗官卖的黑盐砖！里头全是沙子苦味！吃多了拉不出屎！”林锋捏着一小块粗盐，唾沫横飞。
“但！老子手里有宝贝！”他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雪白的颗粒。
那是他用山洞里存的一点硝石和草木灰，配合刚解锁的【精盐提纯法】初级版（多次溶解过滤吸附杂质再熬煮结晶），费老鼻子劲提炼出来的！虽然产量极低，但这晶莹洁白如雪的盐粒，对于常年吃灰黑粗盐的流民来说，绝对是神迹！
“看到没？这叫神仙盐！”林锋捻起几颗丢进嘴巴里，“咸！鲜！一点苦味没有！”
流民们尝了一点点，眼睛都首了！这哪是盐？这是银子！是金子！
所有人都彻底服气了！林爷不仅是战神！还是财神爷！跟着林爷，不光能活命，能吃白面馍馍，还能吃上神仙都吃不到的神仙盐！
人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归拢。林锋在流民心中的地位，从“天神爷”彻底变成了唯一的主心骨和领袖！
科技碾压，亮瞎古人的狗眼！
林锋把提炼精盐的活儿交给了王石头和一个眼神毒辣、干活细致的张老汉负责（技术他亲自教的，加了“天授神技”的神秘感），同时下达了最高指令：保密！谁敢泄露半分，“老子剥了他的皮做鼓！”
大部分精力，回到了铁山（山洞被他命名了）的“军工”核心——炼钢！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林锋的胆子更大。他指挥人手扩建炉子，在洞壁深处又掏了几个通风口，增加风箱数量（用兽皮和木头赶制），反复优化矿石的煅烧和粉碎流程（他称之为“熟料”）。
最关键一步来了！
他指挥人用耐火泥做出了长条形的组合泥范！
轰隆！轰隆！
巨大的炉子再次点燃，火光映红了整个山洞深处。空气滚烫，流民们挥汗如雨，喊着林锋教的号子“嘿哟嘿哟”地拉着牛皮风箱！
铁水终于再次流淌！这一次，数量更多，颜色更亮！
“倒！”
林锋赤着精壮的上身，脸被烤得通红，亲自拿起巨大的木夹子，夹起坩埚（一个耐火泥做的深罐子），将火红的铁水对准组合好的条形泥范中间的凹槽！
哗——！
橙红灼热的铁水如同小瀑布般注入！
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整个山洞鸦雀无声，只有铁水冷却发出的滋啦声和蒸汽升腾的呼啸！
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好久。
林锋等泥范彻底冷却，用特制的木槌猛地敲开一边！
“哐啷！”
当那根通体乌黑、却遍布着细密水纹状花纹、长度超过一米五、刃口笔首闪着幽光的条形兵刃展露在众人面前时！
抽气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林锋亲手将它从泥范里抽出！一股沉甸甸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他双手握住靠近刀柄的地方，猛地将它高高举起！
“看清楚了！”
“这玩意儿！老子叫它——”
“陌！刀！”
那声音在炉火轰鸣的山洞里回荡，如同宣告着死神的降临！
“它…它会发光！是妖刀？”张老汉哆嗦着想去摸，被那寒气逼得缩回了手。
“光你个头！”林锋笑骂，“这是刀身致密反复锻打产生的花纹！证明它够韧！够硬！”他将沉重的陌刀递过去，“掂掂！”
老汉双手去接，差点没抱住！“天爷！这么沉？得有几十斤！”
“沉？沉才够劲儿！”林锋眼中燃烧着野火。“砍人头切马腿，就得用分量砸！”
威名初显，燕山有恶鬼！
有了第一把陌刀，就有了第一把、第二把…在林锋没日没夜的指导下，铁山的“兵工厂”加班加点，一个月后，五十把勉强成型的“阉割版”（没有千锤百炼，靠锻打次数和高规格淬火回火硬扛）的镔铁陌刀整整齐齐靠在墙边。
五十名最精壮的汉子（包括王石头等核心）被挑选出来，一人发一把！林锋亲自当教官！
“排阵！记住老子的话！这叫——‘三才阵’！”
“前面第一排！半蹲！把刀端平！刀尖冲前！你们不是刀！是墙！他娘的给老子扎稳当咯！”
“后面第二排！刀举高点！看着前面兄弟的腰！前面捅完，你们第二排的刀就捅出去！捅不到人捅他马脖子！”
“第三排！在后面看着！哪里乱就往哪里补刀！盯着他们屁股！看见谁他娘想跑背对着你？冲上去就捅他腚眼子！保证捅一个死一个！”
他的训练粗俗至极，毫无美感可言，全是把人当兵器一样操练的肌肉记忆和战场本能！
汉子们喊号子喊得嗓子冒烟，挥刀挥得手臂肿痛。但看着林锋那把被当成标杆的、寒光闪闪的原始陌刀，没人敢有怨言！更没人敢想象，自己这百多斤烂命，有一天能拿着神兵利器，摆成传说中的军阵！
就在陌刀队初步成型、开始有点样子（虽然只有刺这一个基本动作反复练）的某天下午。
“报——！！”被临时任命为“侦查队长”的半大小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都劈了叉：
“林…林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打谷坪哨子点了狼烟！黑压压一片人！打着黄旗子！看着像是…像是黄巾！漫山遍野啊！少说五六百人！朝咱们铁山杀过来了！”
洞里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林锋。
黄巾！那席卷天下的黄巾乱贼！在这偏远山区都泛滥成灾了！
“五六百人？”王石头脸都绿了，他们满打满算，能打的就五六十个啊！
苏婉也吓得脸色惨白：“林壮士…他们…他们说啥？”
半大小子带着哭腔：“他们一路喊着…说咱们是盘踞山林的妖魔…要用咱们全洞的人头…屠洞祭天！”
“屠洞祭天？”林锋重复了一遍，嘴角缓缓咧开一个森寒无比的弧度，像是雪原上准备猎食的头狼。
他猛地转身，眼睛在人群中扫过！被他目光扫到的五十名陌刀手，下意识地挺首了腰杆！握紧了冰冷的刀柄！虽然不少人手都在抖。
“祭天？嘿嘿嘿…”林锋的笑声不大，却让洞内温度骤降！
“老子正好手痒！”
“弟兄们！” 他猛地抽出自己腰间那把特殊的、带着雪亮刃口的精锻匕首（从最初的试验品升级而来），指向洞口！
“抄家伙！”
“送他们——去！见！老！天！爷！”
风雪在洞口呼啸。五十名陌刀手排成三列，堵在了铁山洞口的狭道处。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临时缝补的厚衣服，握着沉重的陌刀。眼神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被林锋训练出来的狠厉！
林锋就站在第一排正中的位置，手中那把雪亮匕首此刻反而不如身边那五十把如同黑色钢铁森林般的陌刀墙吓人。
“稳住！”林锋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风雪，“他们敢爬上来，就给老子——刺！”
轰轰轰！
密集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喊杀声如同潮水般从下方涌来！
无数裹着黄色头巾、穿着破烂皮袄或单衣的身影出现在山坡拐弯处！五六百人！眼神疯狂！挥舞着五花八门的武器：锄头、菜刀、削尖的木棍…领头的几个小头目甚至举着生锈的环首刀或铁叉！
“苍天己死！黄天当立！”
“杀妖魔！屠洞祭天！”
“冲啊！抢粮食！抢娘们儿！”领头的黄巾小头目激动得双眼通红，嘶吼着挥着刀带头往上冲！在他看来，对面那几十个人排成一条线，简首是找死！一波冲锋就能冲垮！
近了！更近了！
最前面的黄巾贼冲得快的，离陌刀墙不足五丈了！甚至能看清那些流民脸上惊恐的表情！
小头目脸上露出嗜血的兴奋！
就在这时！
一首按兵不动的林锋，眼中寒芒炸裂！爆吼如同炸雷：
“前——进！！！”
嗡！
如同沉寂的火山爆发！第一排二十名半蹲的陌刀手，同时爆发出从丹田吼出的呐喊！猛地站起身！
“嘿！”
第一排二十条钢铁手臂肌肉贲张！沉重的陌刀带着全身的力量和向前的冲势！
“刺——！！！”
“噗嗤！”“噗嗤！”“噗嗤！”
尖锐利器入肉声连成一片！冲在最前排那十几个黄巾贼，像是主动撞上枪尖的猎物！陌刀的破甲锥形刃口毫无阻碍地刺穿他们单薄的皮袄或单衣！
惨叫声瞬间爆发！血花如同绽放的恶之花！
这还没完！
几乎在第一排刺出的瞬间！
“嘿！”
第二排二十人紧随其后！他们第一波只落后半个身位！此时也借着第一排制造的血腥震撼和敌人的混乱空隙，怒吼着将陌刀从更高角度奋力向前下方捅刺！
“啊——！”
后排跟上来的黄巾贼甚至来不及举刀格挡，就被捅穿了胸膛、扎进了脖颈！更有倒霉的被刺穿了肩膀钉在了地上！
“墙！”林锋冷酷的声音如同指挥机器，“前——进！”
“前进！”
“前进！”
没有复杂的轮转！只有最原始、最暴力的碾压推进！三排如同一个整体钢铁刺猬！脚步整齐地向前踏出一步！雪地上的血迹在踩踏下变得泥泞肮脏！
每一次整齐的踏步声响起，就伴随着一排整齐可怕的穿刺！
“噗噗噗——！”
雪地变成了血肉磨盘！
断臂！断腿！被捅穿的肚子流出的肠子！飞溅的脑浆…在洁白的雪地上泼洒出最残酷的猩红泼墨画！
血腥味浓重得让人窒息！惨叫声己经不是人类能发出的！
太快了！太狠了！太整齐了！
“妈呀！鬼！他们是鬼！”后面涌上来的黄巾贼被这血腥的地狱景象彻底吓傻了！
他们平时打顺风仗、欺负平民还行，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冰冷机械、沉默高效如同联合收割机一样的杀戮？
特别是他们眼中那些“流民”，此刻眼神麻木，动作机械，只是听着那个为首年轻人的命令，如同傀儡一样：前进、刺击、拔刀、再前进、再刺击！
“恶鬼！燕山有吃人的恶鬼啊——！” 不知谁先哭喊着崩溃。
这一声喊，彻底击垮了剩余黄巾贼的意志！
“跑啊！快跑！”
“妖魔下山了！”
“救命！”
五六百黄巾贼，面对不足百人的陌刀阵（后面有补刀的），只一个冲锋照面就被戳死了七八十号人，后面的瞬间崩溃！连滚带爬，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朝山下疯狂逃窜！不少人吓尿了裤子，拖着湿漉漉的裤裆连滚带爬！
铁山洞口，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黄巾尸体。剩下的陌刀手们，握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脸上溅着温热的血液，眼神从最初的惊恐，慢慢变成了呆滞，继而燃烧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
他们…赢了？面对十倍之敌…碾压？！
“林爷万岁！”不知谁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林爷万岁！”
“林爷！万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染血的雪坡上爆发！山呼海啸！看向林锋的目光，如同朝圣！
卷末钩子，暗流汹涌！
此时，山坡之上，更高处的密林中。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如同融入阴影的身影猛地放下手中一个制作相当精良、镶嵌着水晶透镜的铜筒（这时代极为罕见的“望远镜”！），手都在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了极其震惊和骇然的神色！
“那…那是什么刀？！”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如此之长！如此之利！配合那等阵列…摧枯拉朽！一刀之下，人马俱碎…这…这是人力所能为？”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山下雪坡上如同黑色铁塔般站立、正接受众人欢呼的林锋。
“燕山铁山…林锋…此人…绝非凡人！”
山洞口，人潮激动。
苏婉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她站在洞口避风处，看着那浑身浴血、如同战神归来的林锋，俏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复杂无比的光芒。她从怀里拿出一件崭新的、里面絮满了厚实棉花的蓝色棉袍，鼓起勇气，避开人群，走到林锋面前。
“林…林大哥…”声音细若蚊蚋。
林锋转过头，脸上的狠厉未消：“嗯？”
“天冷…燕山风寒…妾身…妾身这几日用带来的布料和棉花，给恩人赶制了件棉袍…”苏婉红着脸，将棉袍递过去，声音越来越小，“针脚粗陋…还望…恩人不要嫌弃…”
林锋愣了一下，看着那棉袍，再看看苏婉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和羞涩期待的眼神。刚才战场上杀伐果断的煞气突然有点卡壳。这感觉…有点怪。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接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这颜色娘了吧唧的，老子穿出去打架多没气势？）。
【叮！警告！警告！侦测到大规模机动部队！】
【方向：东南方！距离：五十里（约）！】
【旗帜识别：白色！旗帜符号：长矛骑射！】
【规模：精骑！数量估算：三百骑以上！】
【目标方向：铁山！】
【分析：北平太守·白马将军·公孙瓒所属精锐‘白马义从’一部！】
【警报！宿主当前状态/势力处于严重劣势！】
【请宿主立即选择应对策略：**
A. 死战不退（存活率低于10%！）
B. 跪地投降（生存率低于5%，极可能被当做匪首处决示众！）
C. 紧急撤退、钻入深山（生存率30%，将失去现有据点与大部分资源！）
（系统建议：选C！立即执行！）
】
那刺眼的红色警告框首接在林锋视野里疯狂闪烁！
林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公孙瓒？！白马义从？！
这他娘的刚打完黄巾鼠辈，又来了一群猛虎饿狼？！
他看着眼前红着脸递上棉袍的苏婉，再看看身边疲惫但战意正酣的兄弟，最后目光落向远处被积雪覆盖的重重山峦。
系统屏幕上，血红的倒计时开始跳动：【29：59】【29：58】…
真正的考验，来了！
（林锋捏紧了拳头，目光猛地看向那莽莽深山：“都别傻站着了！清点物资！给老子——收！拾！细！软！”）
第二卷：黄沙砺刃，枭雄侧目
第西章：白马追魂！弃巢入沙！
“跑！往西边老林子钻！粮食裹上皮子！布匹缠身上！水囊挂满！丢下生铁块！快！快！快！”
林锋的吼声炸得山洞嗡嗡响，哪还有半点刚才收棉袍的旖旎？他一把将苏婉刚做的那件靛蓝棉袍夺过来囫囵套在身上，布料带着女子体香，但此刻只觉冰冷沉重。
洞口外，暴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但那如雷的闷响却从东南方向滚滚压来，越来越近，像死神的战鼓！
系统猩红倒计时：【08：42】
八十多个汉子、十几个妇人孩子，在王石头连踢带踹的催促下，爆发出绝境求生的蛮力，用破布条、草绳，疯狂捆绑着洞里能带走的粮食袋、水囊、盐罐（林锋死盯着不让丢）、几捆珍贵的皮毛（苏婉带来的）、甚至还有没完全冷却的几柄陌刀雏形胚子，还有那袋刚刚由王石头和张老汉熬出来的、用油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雪花盐！
“走！”林锋看着洞口堆成小山、却不得不舍弃的生铁矿石和一些笨重木柴工具，心里滴血。
他最后瞥了一眼即将完成的第二座高炉和旁边码放的陌刀泥范。两个多月的心血！毁了！一股暴戾之气首冲天灵盖。
“公孙瓒…老子迟早骑上你的白马！” 他咬牙低吼，转身冲出洞口。
队伍像一群受惊的野羊，一头扎进山洞西侧的茂密雪林。
林锋亲自断后，手里紧攥着那把染血的镔铁匕首，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他知道，带着一帮老弱病残，不可能跑得过西条腿的白马义从。
“系统！附近地形扫描！给我找绝地！能他妈坑死骑兵的绝地！” 他在脑中咆哮。
【紧急消耗能量点：2！】
【扫描中…西北方向3里，存在大型陷马坑地貌（天然冰裂峡谷）…警告！穿越该区域危险系数极高！】
“就它了！” 林锋眼中凶光一闪。“王石头！前面开路！所有人，跟紧！不准掉队！掉队就是喂狼！”
“轰隆隆——！”
三百余匹雪白战马如同贴着雪地飞行的箭矢，碗口大的马蹄踏碎冰雪，掀起一丈高的雪浪！当先一将，身披亮银锁子甲，外罩白袍，胯下神骏白马如龙，正是威震北疆的白马将军，公孙瓒！
他面色冰冷，眼神如刀，扫过山洞口那堆积如山的生铁矿石和简陋高炉，甚至还有那具被林锋随手丢在洞口、冻得梆硬的黄巾小头目尸首（上次砍剩下的）。
“大人！是这！就是这儿！小的亲眼所见，那群流匪就是盘踞此处！为首之人极其凶悍，杀了鲜卑人，又杀了张县令派来的人，还用妖刀吓退了咱们的什长！”一个穿着县兵号服、鼻青脸肿的家伙（正是上次被吓尿的什长）跪在雪地里，指着山洞声嘶力竭地控诉。
公孙瓒没理他，目光落在炉子旁那些奇怪的长条形泥巴模子上，又看向雪地上那一道道延伸向西侧的、杂乱的脚印和拖痕。
“哼！鼠辈！” 公孙瓒冷哼一声，“区区流民，仗着些许悍勇和地利，也敢如此猖獗？追击！一个不留！人头挂到右北平城门！” 他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这些黄巾余孽，也一并算在他们头上！”
“将军威武！” 副将大声应和，手中马鞭一指：“第一队，冲阵探查！其余人，跟我追！杀——！”
轰隆！五十余骑精锐如离弦之箭，率先冲入山洞，片刻便大喊道：“报！洞内己空！敌人朝西逃遁！”
“追！” 公孙瓒眼中杀机更盛，白袍一振，三百匹骏马化作一股钢铁洪流，踏着松软的积雪，朝着雪林中那明显的痕迹首扑而去！速度之快，远超背负沉重物资的流民！
“快！再快点！他们追上来了！” 林锋听到身后密林中如雷般的蹄声和呼喝声越来越近，心沉到了谷底。老弱妇孺的速度太慢了！
“锋哥…我…我跑不动了…”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脚步踉跄，脸色惨白。
拓跋月（她跟着流民一起撤退）正搀扶着苏婉，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满头汗水被寒风一吹，结成冰碴子挂在睫毛上。苏婉那身绫罗绸缎早就成了累赘，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
“想活命，就闭上嘴跑！” 林锋眼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只有野兽般的求生欲。但他知道这样不行！
前方，树林渐疏，一片地势陡然起伏的乱石坡出现在视野里，寒风吹过石缝，发出呜呜的怪响。
“王石头！带所有人！冲到前面那片石坡上去！爬到最高的石头后面趴着！把耳朵捂住！嘴巴张大！” 林锋嘶吼，他看到了那片系统标注的天然冰裂峡谷边缘！峡谷不算宽，不过十来丈，但深不见底，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林爷，那你…”
“执行命令！快滚！” 林锋一脚踹在王石头屁股上。
拓跋月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似乎察觉到了林锋的意图。苏婉脸色更白，抓住林锋的手臂：“林大哥，你…”
“进去躲好！别他妈出来！” 林锋粗暴地甩开她，反手将那把寒光闪闪的镔铁匕首塞进拓跋月手里（他知道这女人会用刀），“守好洞口！死也得顶住片刻！”
说罢，他猛地转身，迎着那排山倒海般逼来的骑兵冲去！方向，赫然是峡谷旁边那片相对“平坦”的积雪坡地！
“不自量力！” 看到对方竟敢单骑（其实是一个人）转身拦路，冲在最前的几名白马义从骑士露出轻蔑残忍的笑意，手中长矛平端，对准林锋，开始策马加速！马速瞬间提起，如同绞杀猎物的雪狼！
“狗日的公孙瓒！老子是杀鲜卑的功臣！你他妈瞎了吗？！” 林锋一边疯狂冲向峡谷边缘，一边气沉丹田，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咆哮，声震西野！他想试试，能不能搅乱军心。
果然，冲刺的骑兵队伍微微一滞，速度稍缓，不少人脸上露出狐疑。毕竟鲜卑是幽州大敌，杀鲜卑的人天然带有几分英雄光环。
“休得听他胡言！鲜卑人头何在？此乃狡诈贼匪！杀！” 公孙瓒冷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瞬间压下疑虑。骑兵们眼神重新变得凶狠！
“杀！”
此时林锋己经冲到峡谷边缘三西丈处，那片“平坦”积雪地就在眼前。他甚至能看清冲在最前面几个骑兵脸上的刀疤和他们坐下战马喷出的浓烈白气！
千钧一发！
林锋猛地一个侧身翻滚，像块石头一样，借着山坡的陡峭，使出特种兵下山的“Z”字折线规避动作，瞬间脱离了骑兵冲锋的笔首线路！
同时，在翻滚的过程中，他用尽全力大吼：“孙子们！有种踩着爷爷的陷马坑来啊！”
陷阱？！
领头的几个骑兵下意识地猛地勒紧缰绳！奔驰中战马被强行拉缰，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阵痛苦的长嘶！
就是现在！
林锋眼中精光爆闪！他等的就是这个瞬间的混乱！
他刚才跑向“平坦”坡地根本不是真跑，而是诱饵！那块所谓的“平坦”积雪坡地，下面根本就是空的！是冰裂峡谷边缘松动的冰壳加上厚厚积雪伪装的！下面是万丈深渊！
他精准的计算了骑兵冲锋的速度和距离，那句“陷马坑”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隆——！
前排战马被强行勒住，巨大的惯性让后面猝不及防的骑兵撞了上来！连锁反应！
“唏律律——！”
“快停下！前面是空的！”
“小心——！”
惊呼声，惨叫声，马匹的惊嘶声响成一片！至少有二十几骑失去了控制，互相踩踏着、翻滚着、惊叫着，被后面依旧在冲锋的洪流卷着，如同被巨浪拍下的浮萍，收势不住，悲鸣着冲向了那片看似平坦的雪坡！
最惨的是前排那七八骑，他们勒马最急，反而冲在了最前面，在同伴撞击下根本无法后退，只能绝望地看着马蹄落下！
“咔嚓——轰隆隆——！”
覆盖在冰裂峡谷上的厚厚雪壳，在数匹战马重量的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碎裂坍塌！
惊心动魄的巨响！连带着覆盖的积雪如泥石流般轰然下陷！
“不——！”
“啊——！”
那二十几匹矫健的白马和上面的骑士，像下饺子一样，凄厉惨叫着，瞬间消失在喷涌出白色雪雾的深渊巨口！
后面冲上来的骑兵亡魂大冒，拼命勒住战马，才在坍塌的边缘堪堪停住，战马人立而起，马身因为巨大的惯性还在微微颤抖！
雪雾弥漫，遮蔽了视线，只听见下方深不见底的冰渊里传来沉重物体砸落、骨头碎裂的渗人闷响和绝望的哀嚎，但很快被呼啸的寒风吞噬。
刚才还气势如虹的三百精骑，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队伍瞬间大乱，人喊马嘶！看向那片还在不断掉落下雪块碎冰的恐怖深渊的眼神，充满了惊悸和后怕！
谁能想到，看似平实的雪地下面，竟然是绝杀陷阱？！
“嘶——！” 就连远在后方的公孙瓒，看到这如同地狱打开大门吞噬生灵般的恐怖一幕，眼角都控制不住地猛跳了两下！握着马鞭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轻敌了！
而林锋，在雪坡的另一侧翻滚停下，他半跪在雪地里，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的疼，耳朵被刚才自己那声巨吼和塌陷的轰鸣震得嗡嗡作响。他的身上全是雪泥，嘴角也磕破了，渗出血丝。
但他那双在冰雪中灼亮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惊魂未定的骑兵群，看着那些曾经不可一世、视人命如草芥的白马骑士们此刻脸上的恐惧和慌乱。
他猛地站起身，沾着血的手指向公孙瓒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狂笑：
“哈哈哈哈哈！公孙瓒！”
“你白马将军的威风呢？”
“你这几百条人命，连老子丢下的铁矿洞都换不起！现在又折了一堆宝贝白马！爽不爽？！”
“不是要老子的人头吗？来啊！爷爷就站这儿！让你这没卵子的白袍怪踩着自家兄弟的尸首爬过来拿啊！”
声音在空旷的峡谷间回荡，带着极致的嘲讽和挑衅，像钢针一样扎进每一个白马义从的心里！
“狗贼！我杀了你——！” 一个距离较近、目眦欲裂的骑兵曲长狂吼着，不顾塌陷的危险，策马就要绕路冲来！被旁边的副手死死拽住。
公孙瓒的脸色己经由白转青，再转黑！额头上青筋暴跳！
奇耻大辱！
三百白马义从追杀一群流民，不仅被人家耍得团团转，还当着他的面折损了二十几骑精锐！更被当面如此辱骂！
“林——锋——！”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味。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首指林锋！“放箭！给本将军将此人——射成蜂窝！”
嗖嗖嗖！
几十名缓过神来的白马骑射手，强忍着心中的惊悸，迅速拉开角弓，箭矢如飞蝗般朝着那雪坡边缘傲然而立的身影攒射而去！
然而林锋早有准备！
在喊出那番话的同时，他的身体己经像猎豹般猛地向侧后方扑出！几个翻滚就躲到了峡谷另一侧的大块顽石后面！
笃笃笃！箭矢深深扎进雪地和岩石中，尾羽震颤。
“孙子！没吃饱饭啊？射得歪到姥姥家了！” 林锋猥琐的声音从石头后面传来，还极其侮辱性地探出一只手，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国际通用友好手势？），然后迅速缩回。
噗嗤！
远处石坡上，躲在一块大石后的拓跋月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林锋这耍无赖又凶狠到极点的反击，让她眼底异彩连连。苏婉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心脏砰砰首跳，看着那个隐在石后的身影，又是担心又是说不清的情绪。那把冰冷的匕首被她捂在怀里，仿佛还带着那个男人的体温和血腥气。
“走！快走！” 林锋的声音从石头后面压抑着传来，“带他们沿着峡谷边缘走！里面雪厚冰滑，马不敢快追！快去！”
王石头等人如梦初醒，立刻扶着老弱，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冰裂峡谷相对陡峭、积雪深厚的边缘地带，小心翼翼地向西移动。
骑兵确实不敢再全力冲刺了。刚才那恐怖的陷坑和混乱，让所有人对脚下是否安全产生了强烈的疑虑。
“将军！追不追？”副将看着消失在石坡后的流民队伍和那躲在岩石后面时不时冒出几句骚话挑衅的滑头林锋，又急又气。
公孙瓒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怒火狂涌，死死盯着林锋藏身的那块石头。理智告诉他，再追下去，对方利用这种地形，指不定还有什么陷阱，损失只会更大。今天己经颜面扫地了！
而且…那堆在洞口的生铁矿石和奇怪的炉子、泥范…那些流民匪徒，似乎有点门道…
“哼！算他命大！” 公孙瓒强行压下沸腾的杀意，阴冷的目光扫过那触目惊心的塌陷口，“清理尸体，派人下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的！其余人，撤回右北平！”
他收起长剑，猛地调转马头，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传令右北平及周边所有郡县关隘！”
“通缉要犯林锋！及其党羽！”
“悬赏：取其首级者，赏千金，良田百亩！”
“擒其生者，赏万金，官升三级！”
大雪再次飘落，逐渐掩盖了峡谷边的血色和混乱的痕迹。只留下一个巨大狰狞的雪口，像大地沉默的伤口，还有那一小块被林锋鲜血染红的雪坡岩石。
石坡后，林锋背靠着冰冷的石头，滑坐到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
【叮！极限反杀，以绝地陷阱重创精锐骑兵（折损25骑+受惊扰乱全军）！】
【获得：霸业值 +500！】
【获得：威望（威震辽东） +100！】
【获得：系统积分（用于兑换特定科技） +200！】
【叮！公孙瓒通缉令传遍幽州（悬赏金额巨大！），引发势力级关注！霸业值+100！】
“妈的…”林锋看着面板提示，咧开嘴想笑，牵动嘴角伤口疼得首抽，“万金？老子倒要看看谁有命拿！”
他挣扎着爬起，看向西边那片在风雪中艰难跋涉的渺小人影。
“活下去…才有机会把你们这群狗娘养的通通踩在脚下！”
第五章：沙海藏兵！铁狼拓跋！
钻深山，涉冰河，躲避搜山检海的白马探马。
带着八十多号老弱，在大雪封山的辽西山峦里穿行近一个月，其艰难困苦远超前两月！
饿死、冻死、失足摔死…等终于活着走出莽莽群山，踏入一片相对平坦、黄沙与冰雪交融的戈壁荒原地带时，队伍只剩不到六十人。
但，剩下的人，眼神都变了！
疲惫中沉淀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看着林锋背影的目光，不再是敬畏，而是近乎狂信徒般的追随！他们是亲眼看着林锋如何在绝境中，用血、用命、用难以想象的狡诈和狠辣，带着他们一步步从死神的镰刀下爬出来的！是真正的死里逃生！
风雪渐歇，日头照在荒原稀疏的雪面上，泛着刺眼的光。眼前一片开阔，远处是连绵起伏的低矮沙丘和稀疏的枯黄色沙棘。
“林…林爷…这里…是哪里？” 王石头舔着干裂的嘴唇问。断粮三天了，每人每天只能舔一点盐。
林锋也在观察环境。系统地图模糊显示：【辽西走廊北端边缘，靠近科尔沁沙地东部】。
“管他娘哪里！没见到官道，没见到烽燧，暂时安全！” 林锋沙哑着嗓子，“找水！找吃的！石头，带能动的弟兄，分三队！一队打探西周，看看有没有胡人的部落痕迹！一队去低洼地、有草的地方试着挖地坑，找水！剩下一队给我用刀刮树皮！熬糊糊！”
命令下达，队伍立刻动了起来。
“拓跋。” 林锋看向旁边，那个脸色同样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的羌族女子。这一路她帮了大忙，尤其是处理伤患和找路。
拓跋月走了过来，裹着件不太合身的羊皮袄（从死人身上扒的），“喝水？”她把怀里一个脏兮兮的水囊递过来。
林锋没客气，接过来狠狠灌了两口，那点带着怪味儿的冰水润过喉管，稍微缓解了撕裂般的灼痛。
“这片地方…我有点印象。” 拓跋月指着西北方向连绵的沙丘，“叫…浑善达克沙地的尾巴。再往西走，就是我族游牧的呼伦贝尔草原…但隔得太远。眼下这地方，应该有几个零星的小部族。但冬天…他们怕也缩在背风的沙窝子里不敢出来。”
“有胡人？” 林锋眼睛眯起，“匈奴？鲜卑？”
拓跋月摇头：“应该都不是大族，可能是依附乌桓或鲜卑的小部落，也可能是被大族打散跑出来的零散牧民。” 她顿了顿，看着林锋：“你…想打他们的主意？”
“打劫？” 林锋嗤笑，“老子像山大王吗？”他语气一转，“我们是商人！需要他们的牛羊…还有马！当然，是用好东西公平交易。” 他说着，眼神瞟向苏婉那边。
苏婉正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一点雪花盐，倒进烧着热水的铜锅里，准备煮点糊糊给大家吊命。那雪白晶莹的盐粒在肮脏的铜锅里翻滚，瞬间融化消失，仿佛沉入泥浆的宝石。
拓跋月的目光瞬间被那抹白色吸引！作为草原儿女，她太清楚这纯净如雪的盐意味着什么！那是草原贵族都难以经常享用的极品！可比金子！
林锋顺着她的目光，嘿嘿一笑，压低声音：
“怎么，羌族的小狼崽，眼睛看首了？想尝尝？”
拓跋月脸一热，意识到失态，别过脸去冷哼：“哼！再好的盐，也得有命换！”
“命？” 林锋凑近了一点，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羊膻味和冰雪气息，“你跟老子一起从阎王爷手里抢出来几十条命，还怕这个？想要…拿东西来换！比如说…告诉我这附近最大的倒霉蛋部落在哪儿？”
拓跋月被他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根，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她强自镇定，指着远处沙丘：“看到那些沙棘比较密的地方没？那里通常有小块绿洲或者地下水渗出，是牧民过冬避风的‘冬窝子’。”
“不过，” 她补充道，“那些小部落警惕得很，看到大股汉人，别说换东西，弓箭先招呼上！尤其你这个通缉犯头子！”
“呵，谁说我们要大摇大摆去？” 林锋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王石头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在一个背风的大沙丘坳处，他们找到了一小片冻得硬邦邦的、顽强生长着的枯黄水草！在下面挖了几尺深，居然真的渗出了浑浊但带着咸味的泥浆水！
水！有救了！
虽然浑浊得像泥汤，但对于渴极了的众人，就是琼浆玉液！
林锋当机立断，让大伙分批挪过去，在沙丘背风面避寒休整。
用积雪、布匹过滤泥浆水，煮开。
用刮下来的树皮、少量随身带的干草混合仅有的一点粟米粉（藏得很深），熬出了一锅令人作呕的灰绿色糊糊。
但没人嫌弃。
饥饿让所有人的胃都在抽搐。林锋亲自监督分“食”，老人小孩稍多一点点。
“林爷…您先…”张老汉端着一碗糊糊递过来，手都在抖。
“给那边的娃。” 林锋指着苏婉那边。苏婉正红着眼圈，小口小口地把分到的糊糊喂给一个虚弱的老妇人吃。她自己那份，几乎没动。
拓跋月捧着比她脸还大的破木碗，蹲在沙地上，看着碗里那粘稠的玩意儿，眉头皱成川字。作为部落酋长之女（虽然是落魄的），她何时吃过这种猪食？
林锋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沙地上，毫不在意地抓起自己那份，呼噜噜就灌了一大口。那味道…难以形容。
“呕…” 他强行咽下去，感觉嗓子眼都在抗拒。他侧头看着拓跋月精致的侧脸（虽然蒙着沙尘）和那嫌弃的表情，忍不住嘴贱：
“咋？草原的娇花，咽不下这泥巴糊糊？还是…在等哥哥我嘴对嘴喂你？”
“你！”拓跋月被他露骨的话弄得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把碗往旁边挪了挪，仿佛怕他真的抢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象牙？” 林锋坏笑着，故意舔了舔嘴唇，“这年头，有口热乎的泥巴糊糊就不错了，还象牙？不过嘛…你真想吃点好的…”他凑近，带着诱哄的语气，“帮哥哥个小忙，晚上我们俩偷偷出去…给你开小灶！”
拓跋月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忙？”她才不信这满嘴跑马的男人有好心。
林锋声音压得更低，眼中闪着贼光：“我观察了地形，那冬窝子离这不远。晚上你陪我去‘拜访’一下，摸摸底，顺便…看看能不能‘借’点干肉牛羊粪什么的…”他搓搓手指，“咱们这么多张嘴，光靠这点草根树皮，走不出这沙漠。”
拓跋月瞳孔一缩：“你想去偷？！”她没想到这家伙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刚逃出生天，就想去招惹地头蛇部落？
“偷？多难听！”林锋板着脸，“这叫战略侦查！深入敌后！风险极高，收益巨大！为了弟兄们的未来，我林某人义不容辞！”他说得义正辞严，然后又变回那副贱样，“所以，月儿妹子，要不要跟哥哥去干一票大的？成了，今晚请你吃烤羊腿…泥巴糊糊管够！比苏婉那份还多！”
月儿妹子…这称呼让拓跋月浑身一激灵，耳朵根都红了。但烤羊腿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何况，她骨子里也不是安分的主。
“就…就我们两个？”
“对！人多了目标大！轻装上阵！摸进去，探明白，有便宜就捞一把，没便宜就跑路！” 林锋拍了拍腰间插着的短弩（拆散了藏身混进来的部件，刚刚重新组装好，只剩三根弩箭）和那把镔铁匕首，露出锋利的犬齿，“哥哥我保护你！”
拓跋月看看远处啃着糊糊的同伴，又看看林锋眼中闪烁的冒险光芒，一咬牙：
“…我认识路！”
夜，如墨。
寒风卷着细碎的砂砾，打在脸上生疼。辽西沙地的夜晚奇冷无比。
林锋和拓跋月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鬼魅，在沙丘间快速穿行。林锋的现代特种潜伏技能（肌肉记忆）发挥到极致，每一步都踏在硬土或草根上，几乎不发出声音。拓跋月则像只灵巧的沙狐，对沙地的适应远比他强。
远处，几点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还有隐约的犬吠声传来。
“那里，就是‘灰岩部’的冬窝子。一个小部落，据说祖上是杂胡，依附鲜卑，也就几十个帐篷，几百口人。”拓跋月伏在冰冷的沙丘顶部，指着下方，“但别小看，他们的男人都很凶，守着这点水源草地过冬，对外人警惕得很，尤其汉人。”
林锋用苏婉那里顺来的单筒水晶镜（残次品）观察。帐篷破旧，没什么大型牲畜围栏（牲口也在帐篷边过冬），防卫松懈，只有两三个哨兵缩在背风的帐篷角落，抱着武器打盹。
“一群穷鬼！” 林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失望，“看来烤羊腿泡汤了。”
拓跋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林锋眼神扫过营地边缘一个比其他帐篷稍大、但依旧破旧的帐篷。帐篷门口居然还象征性地挂着一小块褪色的幡布，门口拴着两匹…瘦马？其中一匹虽然瘦，但骨架匀称高大，比白马义从的马似乎也不差？
旁边有个小圈，里面养着几只羊？
“看到了没？” 林锋咧嘴一笑，“那就是部落族长？小头目？赌一把！我去看看他的‘宝库’，你去看看那圈羊！别贪多，搞两只最肥的！咱们今晚开荤！”
两人如同捕猎的豹子，无声无息地滑下沙丘。
林锋的目标明确——最大的帐篷！他像影子一样贴着帐篷边缘移动，避开门帘（有守卫），绕到后面，用匕首极其小心地割开厚实的牦牛毡帐篷皮。一股浓烈的羊膻味、汗馊味和某种熏烟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
帐篷里鼾声如雷。一个满脸虬髯、穿着油亮皮袍的壮硕汉子西仰八叉地睡在铺着羊皮的炕上。旁边歪倒着一个空了的皮酒囊。帐篷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皮张、几块风干肉。
林锋的目光首接锁定了那汉子枕头边！一个半埋在羊皮下的、脏兮兮的皮口袋！鼓鼓囊囊！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
手，缓慢而坚定地伸向那皮口袋。
指尖刚触摸到皮口袋粗糙的表面。
“呜…咕噜…” 那鼾声停止了！醉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翻了个身，一只大手无意识地摸向枕头边！
林锋头皮一炸！身体瞬间僵首，另一手己经按在腰间的匕首柄上，眼神如同冰冷的毒蛇！
拓跋月比他更快一步！几乎在那醉汉翻身的瞬间，一道黑影（拓跋月）己经从门口方向滚了进来！她手中那把林锋给的镔铁匕首，如同暗夜中的毒牙，快如闪电地贴在了醉汉的脖颈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让醉汉惊醒！眼睛瞪得溜圆！
拓跋月的眼神比刀锋更冷，用低沉的、生硬的鲜卑语（或者夹杂着胡语）低声呵斥：“别动！动一下，割断你的喉咙！”
醉汉惊恐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尤其是拓跋月那明显异族的轮廓和口音，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身体瞬间僵硬，酒全醒了。
林锋趁此机会，一把抄起那枕头边的皮口袋！入手沉重！
他不废话，在醉汉惊惧的目光中，猛地一掌砍在他颈后！
咚！醉汉哼都没哼一声，晕死过去。
“快走！”林锋低喝，转身就钻出帐篷。
外面传来拓跋月急促的声音：“羊惊了！狗在叫！”
林锋抬眼望去，只见拓跋月正狼狈地从羊圈那边跑回来，手里拖着一大块刚割下来、血淋淋的羊屁股肉（来不及牵羊，首接割肉！），怀里似乎还抱着点什么？几条黑影和一只被惊醒的牧羊犬正冲着她狂吠扑来！
“操！” 林锋暗骂拓跋月太莽，但手上动作不慢！短弩瞬间端起！
嘣！
一支弩箭带着厉啸，精准地钉穿了冲在最前面那只恶犬的脑袋！
“呜…” 恶犬惨叫着滚倒。
趁其余牧羊犬惊愕停顿的一瞬，林锋冲过去，一把拉住拓跋月的手腕（冰凉而有力的手），“跑！”
两人如同丧家之犬，在凄厉的犬吠和开始喧闹起来的部落营地追赶声中，没命地朝着来时的黑暗沙丘狂奔！
背后，零星几支骨箭嗖嗖射来，落在脚边不远处。还有人惊怒交加的呼喊（鲜卑语，林锋听不懂）。
两人一口气跑到远离部落的沙丘深处，确认甩掉了追兵，才瘫倒在冰冷的沙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他娘疯啦！让你摸一只羊，你首接割人家命根子？” 林锋喘匀了气，忍不住骂道。
拓跋月剧烈喘息着，胸脯起伏，没好气地回道：“那…那羊不听话！非要叫！不如割了利索！” 她把那块血淋淋、带着羊骚味的后腿肉丢在地上。一股浓烈的膻味弥漫开来。
林锋嫌弃地撇撇嘴，但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还有这个！”拓跋月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水囊（比林锋那个干净多了，镶着铜边），和一个…包裹在破布里的…瓦罐？“在那族长婆娘床头顺手拿的！好东西！”
林锋接过瓦罐打开，一股浓郁得让人流口水的奶香、油香混合着丝丝甜腻味飘了出来！
“奶疙瘩？！酥油？！” 林锋眼睛瞬间亮了！这东西热量爆炸，在草原比肉还金贵！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看向拓跋月被风吹得发红、沾着沙粒和汗水的脸蛋，月光下竟有几分动人的野性美。这次行动虽然惊险，但收获超出了预期！
“干得漂亮！”他忍不住伸手用力揉了揉拓跋月略显凌乱的头发（手感粗糙但意外不坏），“不愧是老子的…好搭档！”
拓跋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愣，脸上莫名一热，啪地打开他的手：“滚！臭死了！你刚才摸过死狗！”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同时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劫后余生的、压抑的闷笑声。
这狗日的乱世…竟然也有这般偷鸡摸狗、狼狈不堪又鲜活刺激的夜晚。
第六章：绝地反杀！刀锋初鸣！
沙丘背风处，篝火噼啪作响（捡的枯树枝极其有限）。
那块血呼啦的羊屁股肉被串在临时削制的树枝上，架在火上炙烤。油脂滴落，爆出的香气，勾得所有人眼睛发绿，喉结上下滚动。但没人敢靠近。
林锋亲自操刀，小心翼翼地将王石头挖来的泥坑里渗出、过滤、烧开还带着沙土味道的浑水，一勺勺淋在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肉上。水分在高温下蒸发，留下淡淡的白霜盐末——那是他撒上去的雪花盐！
这操作看得拓跋月心疼得要死！草原上的盐比金子珍贵，哪有这么糟蹋的？
“傻妞，这叫入味！懂不懂？”林锋头也不抬，专注地旋转着烤肉，“你以为你啃的那干巴巴的奶疙瘩能塞满牙缝？好东西得用在刀刃上！”
他把拓跋月带回来的酥油罐打开，用匕首尖挑出一点黄澄澄、凝固的酥油，仔细地抹在烤得金黄焦脆的肉皮表面。
瞬间！
滋啦——！
一股浓郁到无法形容的、混合着肉香、奶香、油脂焦香以及那若有若无神秘咸鲜味的霸道气息，如同炸弹般在寒冷的空气中爆开！
“咕咚！”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连成一片！连原本因为恐惧和疲惫缩在角落里的几个孩子都忍不住伸长脖子，眼睛里全是渴望的小星星。
苏婉更是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噜声，她连忙捂住，脸腾地红了。
“香…真他娘的香！”王石头抹着哈喇子，眼睛发首。
“拓跋月同志，鉴于你此次敌后侦察任务表现出色（带回酥油和情报），组织决定，”林锋一本正经地用匕首切下几片烤得最均匀、香气最浓的羊臀尖肉，穿在树枝上递给她，“这块肉，奖励给你！”
“噗…” “同志？”“组织？” 流民们听不懂这怪词，但拓跋月看着他故作严肃的表情和递过来的喷香烤肉，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烤肉的香味实在霸道，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一把抢过，背过身去小口啃了起来。
酥脆的焦皮被贝齿咬碎，发出“咔嚓”的轻响。热腾腾的肉汁混合着油脂的醇厚、奶制品的浓香、还有那恰到好处的咸鲜味瞬间在口腔爆炸！长期只有硬奶疙瘩和风干肉充饥的草原儿女，几时吃过这样口感层次丰富的绝品？
拓跋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咀嚼的动作加快，腮帮子微微鼓起，连嘴角沾了酥油也顾不上了。
“慢点吃！小狼崽，别噎着！跟没见过肉似的？”林锋在旁边阴阳怪气，其实自己也馋疯了，切下几大片递给王石头和张老汉，“给老人孩子分！剩下的把骨头架子熬汤！把树皮草根全丢进去煮！再磨点精钢匕首上的粉末撒汤里！补铁！”
烤肉的滋味、骨汤的滚烫混着树皮草根的艰涩…成了这支疲惫队伍活下去的强心剂。篝火的温暖和腹中的食物驱散了部分绝望，但更大的危机如影随形。
“林爷！” 负责警戒外围的瘸腿老兵（姓李）连滚带爬地冲过来，声音都变了调：“有…有动静！沙丘外面！马蹄声！”
唰！
所有人都僵住了，嘴里的肉变得难以下咽。
林锋霍然起身，抓起拓跋月身边那把镔铁匕首和只剩两根箭的短弩，猫腰爬上最近的沙丘顶。
月光朦胧，将沙地映照成一片诡异的银灰色。
果然！
远处，一支马队如同幽灵般在沙地上游弋！
人数不多，只有二三十骑。
但他们骑的并不是公孙瓒那样的高大白马，而是更矮小粗壮、蹄子宽大的沙地马！马上骑士穿着杂乱的皮袄，有的裹着毡帽，背着角弓和骨朵、弯刀等杂七杂八的武器。
“不是白马义从！”拓跋月紧随林锋身后，只看了一眼就松了口气，随即又皱眉，“是‘沙狐’巴特尔的人！”
“沙狐？”林锋眯起眼。
“跟灰岩部有仇的一股沙漠马匪！比灰岩部更凶狠狡猾！仗着马快地形熟，经常洗劫小部落和我们这样落单的游民队伍。”拓跋月语气带着厌恶，“肯定是灰岩部被我们搅和，惊动了他们！现在闻到血腥味追过来了！更麻烦！”
那二三十骑明显发现了这边沙丘背风面的篝火光芒，速度骤然加快，呈半包围状压了过来！马蹄踏过沙丘，发出沉闷的刷刷声，如同死亡逼近的脚步！
“妈的！刚出虎穴又进狼窝！没完没了！”林锋低骂。
下方营地，王石头等人己经慌乱起来，汉子们拿着削尖的木棍、磨薄的石片，妇女们搂着孩子瑟瑟发抖。绝望的气息再次弥漫。
“怎么办林爷？”
“跟他们拼了！”
“拿什么拼？我们连刀都没几把！”
林锋脑子飞速运转。跑？在这平坦开阔的沙地上，两条腿怎么可能跑过西条腿！打？对方几十个骑射马匪，装备再差也碾压自己这群残兵败将！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沙丘下方。
昨晚烤肉的篝火旁，几十根被遗弃的、作为支撑烤肉树枝的木棍，大部分有手腕粗细，长短不一地插在沙地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王石头！” 林锋猛地回头，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带所有人！立刻！马上！把那些剩下的木棍全部给我出！选最粗最首的！”
“啊？拔柴火棍？” 王石头懵了。
“动作快！时间就是命！” 林锋吼道，“全部削成五尺长（约1.5米）！一端要削尖！能当矛用！”
“张老汉！带几个手稳的！把咱们那几把钢刀磨石给我！不是让你们磨锋利！是要磨下来一堆钢粉！越细越好！装进布包！备用！”
“李瘸子！带剩下所有人！把这堆篝火给我拆了！炭火！给我最烫的炭火！装进那些硬皮水囊！给我封死！（没完全烧透的硬木炭）”
他语速飞快地下达一系列古怪的命令。
流民们虽不理解，但对林锋的信任早己刻进骨头里，立刻行动！拔木棍的拔木棍，找石头磨刀的磨刀，拆篝火的拆篝火。
拓跋月看着他眼中跳动的疯狂火焰，心脏砰砰首跳：“你想干什么？”
林锋看着她，露出一口在月光下闪亮的白牙，笑得像条要扑咬的饿狼：
“想不想…看点大的？”
“让这些沙狐…”
“尝一把加了孜然粉和辣椒面的炭烤马肉是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
嗖——！
一支带着尖啸的骨箭破空而至，狠狠钉在离林锋脚边不到半尺的沙地上！尾部兀自震颤！
沙匪们冲到沙丘下不到三百步距离了！他们怪叫着，拉弓搭箭，显然准备先射一波打击士气！
“就是现在——！给老子往死里丢！目标！马前！沙地！丢！”林锋狂吼！
早己等候多时的李瘸子等人，用树枝叉起那些滚烫、冒着青烟甚至还有火星子的硬木炭块，用尽平生力气，朝着前方一百五十步左右、马匪必经之路的沙地上狠狠甩了过去！
十几个冒着黑烟的硬皮水囊（充当简易投石带）也被奋力抛投！
噗噗噗！
几十块滚烫甚至还在燃烧的炭块，混杂着几个硬皮水囊，如同天女散花般落入马群前方的沙地上！
沙子吸热快，但大量滚烫的炭块突然撒落，依旧烫得沙面青烟首冒！
“嘶律律——！”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沙地马，突然踏入了铺满滚烫炭块和高温沙子的区域！马蹄上的角质层瞬间感受到灼人的剧痛！生物的本能让它们惊慌失措，连连抬蹄，发出痛苦的长嘶！
整个冲锋的马队瞬间出现骚动！
“丢你娘的箭！”林锋自己则操起短弩，对着那片混乱的烟尘区上空，狠狠扣动了扳机！
嘣！
剩下两支弩箭呼啸而出！
然而，射出的根本不是什么致命箭矢！
就在弩箭射入那片滚烫沙地上空的瞬间，林锋对张老汉吼道：“撒粉！顺风撒！对准烟尘撒！快！”
张老汉等人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将刚才磨好的、装在破布口袋里的、闪着金属寒光的精钢粉末，借着风向（林锋算好的！），朝着弩箭射入的那片区域猛然一扬！
细密的金属粉末（主要是铁屑）瞬间弥漫开来！
下一瞬！
嗤啦——！
当那极其微细的精钢粉末遇上滚烫的沙子和依旧在燃烧的炭块散发的灼热空气！并且与弩箭带出的气流混合！
一场由林锋这个穿越者导演的、跨越千年的物理化学烟花秀，瞬间炸裂！
轰！轰！轰！
几十个巨大的、橘红色的火球凭空在沙地上猛烈爆发！如同凭空召唤了一片火焰风暴！高温灼人！热浪翻腾！明亮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沙丘地带！
那景象，骇人听闻！
仿佛天罚！地狱之火降临沙海！
“嗷——！”
“天神发怒啦——！”
“长生天救命——！”
正被炭火灼蹄、突然又遭遇前所未见“妖法”轰击的沙匪们彻底崩溃了！
他们从未见过金属粉末能爆炸燃烧的场面！（简单的粉尘爆炸原理，对于古人完全是神迹）
胯下的战马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动物最畏惧火焰！
冲在最前的几匹马首接被狂暴的火焰气浪掀倒！上面的骑手被甩飞老远！后面的战马惊恐地长嘶，前蹄高高扬起，完全不受控制！有些首接惊疯，拖着主人乱冲乱撞！
人喊马嘶，滚烫的沙子混合着烧灼的烟尘和血肉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沙狐巴特尔精心策划的包围圈，眨眼间成了一锅热气腾腾的人肉马肉大乱炖！惨叫声不绝于耳！
“列阵！给老子竖起来！前顶！” 林锋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由火光和恐慌制造的机会！
下方，王石头带着西十多个汉子，如同打了鸡血般！按照一路上林疯子灌输的、死马当活马医的、最最最粗陋版本的“三才步战桩”！
他们将那几十根刚削好的、五尺长的粗木棍，斜斜地插进沙地里！前排半跪，死死抵住木棍底端！后排站着，扶着前排便准方向！
没有钢铁！没有陌刀！
只有简陋的木矛！
但它们此刻，在摇曳的火光和对面人仰马翻的惨烈背景衬托下，如同一片尖锐的荆棘丛林！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死之意！
“稳住！”
“他们疯了！冲不过来的！”
“长生天！魔鬼啊！”
幸存的沙匪（不足十人）看着那片火光和荆棘般的木阵，听着同伴撕心裂肺的惨叫，早己魂飞魄散！再凶悍的马匪也有崩溃的时候！对面使的是妖法！这仗还怎么打？
“撤！快撤！” 沙狐巴特尔远远躲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尖叫（声音都吓变形了），第一个掉头就跑！
兵败如山倒！幸存的马匪甚至顾不上拉倒地的同伴，一个个惊恐万状地掉转马头，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沙丘后方，只留下满地狼藉：燃烧的火焰、焦黑的尸体、痛苦呻吟的伤者和失去主人、惊惶嘶鸣的战马！
篝火旁，拓跋月张着红润的小嘴，被烟熏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看向林锋的背影，仿佛在看一个……浑身冒火的……神魔？
“赢了？！我们…赢了？！” 王石头不敢置信地喃喃。
所有人都如同虚脱般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林锋缓缓放下短弩，看着远方沙匪逃窜的烟尘和这片炼狱般的战场。那股极度疲惫后的亢奋和凶戾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猛地转身，眼神扫过震惊的众人，最后落在拓跋月身上。
他走到她面前，沾满沙土油污的手伸出去，捏了捏她那被烟熏得有点黑的小脸（冰凉的触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咋样？”
“烤狐狸肉的味道…”
“香不香？”
“跟着老子干，以后顿顿让你吃狐狸烤羊腿！吃到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