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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萌娃当家,咸鱼罢工

萧珩坐在龙椅上,鼻尖红得像颗熟透的樱桃,眼睛也泛着水光,手里攥着一方绣着金龙的帕子,时不时“阿嚏”一声,喷嚏打得又急又响,龙案上的奏折都跟着颤三颤。

高德全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杯热茶,杯盖碰撞发出轻响:“陛下,太医说您这是猫毛过敏,得静养……要不今儿的早朝先散了?”

“静养?”萧珩冷笑一声,帕子往案上一甩,茶水都溅出了几滴,“朕倒是想静养,可你看看——”他指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纸卷都快没过镇纸了,“西北旱灾要拨款,江南水患要赈灾,西域使团还在京城赖着不走,天天吵着要试试佛跳墙!更气人的是,朕现在连御书房都不敢回,因为那两只猫在朕的龙椅上睡午觉!”

高德全掏出帕子擦了擦汗:“要不……陛下移驾偏殿?奴才这就去收拾,保证赶在您到之前,连猫毛都捡干净。”

“移驾?”萧珩眯起眼,眼神里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憋屈,“朕堂堂九五之尊,被两只猫逼得连御书房都不敢进?传出去像话吗?让瓦剌人知道了,还当朕怕了猫崽子!”

高德全:“……”

这话没法接,只能低头装木头。

萧珩深吸一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鼻子又痒起来,他猛地一拍桌案:“传旨!朕要休朝三日!”

高德全:“啊?这……大臣们怕是要议论……”

萧珩眼一瞪:“议论什么?朕龙体抱恙,休朝静养天经地义!暂由——”他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从武将看到文臣,最后落在角落里正在玩布老虎的阿瑞身上,那孩子正蹲在地上,用手指戳老虎的尾巴,“暂由瑞皇子监国!”

阿瑞慢悠悠抬头,小脸上满是茫然:“?”监国是什么?能吃吗?

高德全:“???”陛下这是过敏把脑子也过糊涂了?让六岁娃娃监国?

“什么?!让阿瑞监国?!”苏明颜一个咸鱼打挺从软榻上弹起来,动作太猛,差点把正在给她捶腿的忍冬掀翻在地。

她瞪圆了眼睛,手里的瓜子壳都捏碎了,“陛下疯了吗?阿瑞才六岁!六岁的孩子能批奏折吗?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利索!”

忍冬扶着榻沿站稳,小心翼翼道:“娘娘,陛下说……瑞皇子聪慧,又沉稳,比某些整天躺着吃零嘴的贵妃靠谱。”

苏明颜:“……”

这是拐着弯骂她呢!

她咬牙切齿地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糕点渣掉了满身:“行!陛下不是要休朝吗?那本宫也罢工!从今天起,本宫就躺在这儿,哪儿也不去!谁来都不好使!”

话音刚落,阿瑞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小短腿迈得稳稳的,手里还捧着一本比他脸还大的奏折,封面都快遮住他的眼睛了。

“母妃。”他仰着小脸,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父皇说,让您教我批奏折。”

苏明颜:“……”刚说的罢工,这就来活儿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摆好的瓜子盘,葵花子西瓜子南瓜子分门别类,旁边还放着蜜饯罐子,再看了看阿瑞手里那本《江南水患赈灾事宜》,封面上的字密密麻麻,她顿时泄了气,缓缓躺了回去,拉过毯子盖在身上:“阿瑞啊,母妃今日身子不适,头晕眼花,怕是教不了你。你去找皇后娘娘,她最懂这些。”

阿瑞眨了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父皇说,皇后娘娘要陪太后礼佛,没空。”

苏明颜:“那……德妃?她平时最喜欢琢磨这些家国大事。”

阿瑞:“德妃娘娘说她在养生,晨起喝了燕窝粥,不能劳神,不然会消化不良。”

苏明颜:“丽嫔?她……她识字多。”

阿瑞:“丽嫔娘娘说她只会绣花,批奏折比绣龙凤袍还难,会扎到手。”

苏明颜:“……”合着满宫妃嫔就她是个闲人?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坐起来,把毯子往旁边一扔:“行吧,母妃教你。谁让我是你亲娘呢。”

她接过奏折,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臣某某某奏”,从灾情写到百姓,从粮食写到银两,看得她头晕眼花。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她皱着眉,用手指点着纸页,“就不能写简单点吗?‘江南发大水,要钱’——这不就完了?非要绕来绕去,凑字数领俸禄呢?”

阿瑞歪着头看她,小眉头也皱起来:“母妃,父皇说,批奏折要严谨,不能马虎。”

苏明颜翻了个白眼,从笔筒里抽出朱笔:“严谨?行,那咱们就严谨点。”

她蘸了蘸墨,在奏折上龙飞凤舞地批了几个大字:

“准了,但要查账。”

阿瑞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伸出小手指着“准”字:“母妃,您写错字了,‘准’字少了一横。”

苏明颜:“……这叫艺术!狂草懂不懂?书法家都这样写!”

阿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母妃说什么都是对的。

翌日,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列着队,看着龙椅上那个小小的身影——阿瑞端坐在垫高的龙椅上,小短腿悬空晃悠着,脚还够不着地面,手里捧着一本奏折,因为太重,他得用两只手抱着。

“臣……户部侍郎……奏……”阿瑞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遇到不认识的字,他就停下来,皱着眉看半天,实在不行就跳过去。

底下的大臣们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有几个老臣胡子都来了,偏还得板着脸,装作严肃的样子。

丞相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要不老臣帮您念?”

阿瑞摇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用,我能看懂。”

他继续念:“江南水患……需赈灾银……五十万两……”念完后,他把奏折放在一边,抬头看向丞相,眼神清澈:“丞相爷爷,父皇以前怎么批?”

丞相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道:“陛下一般会写‘准奏’,或者‘着户部核实,速办’。”

阿瑞点点头,拿起朱笔,小胳膊悬空,在奏折上工工整整地写:

“准了,但要查账。”

丞相:“……”

这字看着眼熟啊。

众大臣:“……”

这语气,这内容,怎么那么像贵妃娘娘的手笔?!

而此时,苏明颜正躺在明华宫的软榻上,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身上,暖融融的。

忍冬站在一旁,给她剥着橘子。

“娘娘,瑞皇子批的奏折,和您昨天教的一模一样!”忍冬憋着笑,把一瓣橘子递到她嘴边,“丞相大人脸都绿了,跟刚摘的黄瓜似的,说要查账就得先查户部,吓得户部尚书差点当场跪下。”

苏明颜得意地晃了晃脚,瓜子壳吐进旁边的碟子里:“那是!本宫的儿子,当然随本宫!查账怎么了?省得那些人中饱私囊,拿赈灾款填自己腰包。”

就在这时,玥儿抱着一只布偶猫跑了进来,小猫雪白的毛上沾着几根金线,她跑得气喘吁吁:“母妃母妃!猫猫把父皇的龙袍抓破了!就在御书房的椅子上!”

苏明颜:“……”

刚夸完猫崽子,就来捅娄子?

她缓缓躺平,拉过毯子盖住脸:“……本宫今日身子不适,头疼得厉害,让阿瑞去管。他现在是监国,这种小事该他处理。”

玥儿眨巴着眼睛:“可是哥哥在批奏折,他说不能擅离职守。”

苏明颜:“……让高德全去!就说本宫说的,把龙袍拿到尚服局补补,顺便把那两只猫关禁闭!”

三日后,萧珩的过敏症状终于缓解,鼻子不堵了,也不打喷嚏了。他神清气爽地回到御书房,准备重新接手政务,还特意换上了一身新龙袍,想着要给儿子一个惊喜。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案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摞奏折,每一本上都用朱笔批着同样几个字:

“准了,但要查账。”

字迹有大有小,有的歪歪扭扭,明显是阿瑞的手笔,但那语气,那用词,活脱脱就是苏明颜的翻版。

萧珩:“……”

太阳穴突突首跳,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德全,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谁批的?”

高德全缩了缩脖子,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回陛下,是……是瑞皇子。”

萧珩眯起眼,指尖敲着案面:“贵妃教的?”

高德全:“……是。娘娘说,查账能防贪腐,是治国良策。”

萧珩冷笑一声,拿起朱笔,在最后一本还没批的奏折上写道:

“贵妃禁足三日,抄《女诫》十遍。”

写完把笔一扔,他看向站在门口的阿瑞,语气温和了些:“阿瑞,这三做得很好,父皇有赏。想要什么?黄金百两还是新的玩具?”

阿瑞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还捏着半块桂花糕:“那母妃呢?她也要赏吗?”

萧珩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点算计:“你母妃需要……静养。抄书能让她心平气和。”

阿瑞点点头,似懂非懂:“哦,那父皇记得给她送瓜子,不然她会闹。上次她被罚抄诗,就把墨砚都砸了。”

萧珩:“……”

这儿子是来拆台的吧?

当晚,苏明颜趴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悲愤地咬了一口瓜子:“本宫这是造了什么孽?教儿子批奏折还被罚抄书?那《女诫》枯燥得能让人睡着,十遍!他怎么不首接让我抄《资治通鉴》呢!”

忍冬端着一盏热茶进来,小心翼翼道:“娘娘,陛下还让人送了一盒新炒的瓜子来,说是刚从江南运过来的新货,还有您爱吃的话梅。”

苏明颜:“哼!一盒瓜子就想收买本宫?本宫这次绝不原谅他!有本事让他自己教儿子批奏折去!”

忍冬:“……那奴婢把瓜子拿走?”

苏明颜:“放下!凭什么不拿?这是他欠我的!”她抓过瓜子盒,“咔嘣”咬开一颗,真香。

就在这时,玥儿抱着布偶猫跑进来,小猫尾巴上还缠着根红绳:“母妃母妃!父皇说,明天要让哥哥继续监国!他说自己还得静养!”

苏明颜:“???”嘴里的瓜子差点喷出来。

她猛地坐首身子,雪花都飘到了脸上:“什么意思?陛下又要罢工?!他的过敏不是好了吗?”

忍冬凑到窗边看了一眼,小声道:“听说……陛下今早去御书房,又看到大将军在龙椅上睡觉,当场就打了个喷嚏,估计是又着了猫毛的道……”

苏明颜:“……”

她缓缓躺回去,用毯子蒙住头,喃喃道:“完了,这朝堂迟早要完在两只猫和一个懒皇帝手里……”

窗外,雪花越下越大,御书房里,萧珩正看着儿子批奏折,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让苏明颜多抄几天书,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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