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妄和两个大姐聊了许久。
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三点多钟，正是餐饮行业前后不接的时候，两位大姐正好有空闲聊。
“好了，我该回家了，小伙子喝粥不？正好还能倒上一杯。”
粥大姐把锅里最后一点粥倒在一次性塑料杯里，看着张妄问道。
张妄抿抿嘴接过来:“这怎么好意思，呲溜～嗯～姐，你这粥绝了。”
说着，张妄还比了个大拇指，这次是正着的。
“咯咯咯～好喝常来昂，姐先走了。”
粥大姐骑着车缓缓离开。
饼大姐往这看了一眼，本想也回家换新面，此时却是揪了块面团开始打饼。
等张妄粥喝一半的时候，饼大姐凑了过来。
“光喝粥哪能当饱啊，吃个灌饼。”
“啊？这……谢谢姐。”
张妄厚着脸皮接受馈赠。
得想个法子回馈一下两个热心的大姐，不然这顿饭吃的不踏实。
咬了一口灌饼，张妄也是再次竖起大拇指:“好吃！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灌饼了。”
这辈子就吃这一次，在凉城这么多年很少见过灌饼摊子，见着也想不起来吃。
“那你看，我做了几十年的灌饼了。”饼大姐乐呵呵的收拾摊子，“我也该走了，等下午饭点儿再来。”
“好嘞，慢点啊姐。”
“呵呵...”
饼大姐骑车离开，半路上回头瞅了一眼。
“这小城管也够吓人，还好认出来了，吃了我这张饼，下次抓我可别追那么紧。”
……
张妄坐在那边吃边喝，没过多久一杯米粥一个灌饼下肚。
抬头一抹嘴，嚯～那家伙有点眼熟，是那个街头歌——不对，驱鬼的吧！
钱镇也看到了张妄，两人对视一眼，前者目光闪躲，挠挠头转身走开，首到消失在某个墙体后方。
张妄起身悄悄收回板凳，带着垃圾随手丢进垃圾桶，来到刚刚钱镇从视野中消失的位置，穿过墙体，一扭头。
“？？？”
刚点着烟准备探头观察张妄的钱镇被其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满脑子都是问号。
“你就是钱镇吧？”张妄开口询问。
“是我，咋了。”
钱镇相貌年轻，模样俊秀，还带有一丝痞气，此刻正叼着烟警惕的看着张妄。
“我……”
张妄开口想要说什么，却突然一愣。
好像，并没有什么理由接近他啊。
“听人说你是驱鬼师？”
张妄只能从他的职业入手了。
“驱鬼，副业罢了。”钱镇晃了晃身后背着的吉他，“音乐才是我的正业。”
“？”张妄眨巴眨巴眼睛，“所以你的确是个街头歌手？”
“是，你如果不是来赶人的，待会儿可以来听我的歌。”
“赶人？”
张妄扯动嘴角，自己城管的身份被记的这么清楚吗？
“放心，我最多唱到七点钟，不会扰民，不给你们添麻烦。”
钱镇看张妄也没有要驱赶摊贩的意思，表情稍微温和了一些。
【钱镇好感——十】
“……”
总感觉任务很艰巨的样子，这人不会很难刷好感吧？
“那你过去吧，我也听听大音乐家的歌喉。”
张妄腾开位置，示意让其过去。
钱镇点点头，吐了口烟圈越过张妄前往那片空地。
张妄就跟在不远处，看着他从身后的大背包里掏出耳机，麦克风，折叠支架……
说实话，他在这个位置根本不行。
这里很热闹，是因为住户多，你唱歌在白天可能没人理你，晚上你绝对待不了。
某些周边没有人住的旅游景区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那种地方大半夜还有很多人逛街，还不会有人说扰民，说不定按规矩来还没人驱赶。
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会待在一个闹市区域，还很有自知之明的只白天营业，你赚谁的钱去？
有人听吗？
嗯，张妄现在正坐在小板凳上听呢。
嗓音不错，但歌词作曲有些不堪入耳。
神游天外几分钟，钱镇一曲作罢。
张妄也是及时给予情绪价值:“唱的不赖啊，就是被条件限制了。”
嗯，这个条件主要是指歌词歌曲。
【钱镇好感——三十】
“哦吼～你还挺有眼光。”钱镇骚包的指着张妄，“也就是我这些器材太简陋，无法完全发挥我的歌喉和词曲，等我有钱了就换设备，还要去参加超牛逼男声，踏出我歌神的第一步！”
“呵呵呵...那我得先提前找你要个签名，怎样，赏个脸？”
张妄随手掏出纸笔递了过来。
【钱镇好感——西十】
“啊哈哈哈哈～”
钱镇乐坏了，虽然没看清张妄从哪掏出来的纸笔，但这不重要！
“难得有你这样懂音乐的，给你签一个！”
钱镇接过纸笔刷刷一顿写，递回来的时候张妄接着一瞅，鬼画符。
乱七八糟的，要辨识度没有辨识度，要美感没有美感。
哥们，你不会艺术签名就老实点签呗，瞎学啥啊！
不过表面上还是得给面子，非常郑重的把签了名字的纸给叠起来塞兜里。
钱镇拨动吉他准备继续唱。
虽然眼前有个昧良心拍他马屁的，但谁不爱听呢？
前奏刚响，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
“钱镇钱大师对吧？”
富态男还看了一眼地上摆的纸壳，上面写着驻唱，伴奏，法事，驱鬼等业务。
钱镇有些烦躁的收起吉他。
又是一个找他做法驱邪的，一听大师这个字眼就肯定不是找他去搞音乐的，烦人！
但总归是顾客，那股烦躁之意被迅速压下，转而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是我，有什么事？”
“哎呀大师，我儿子鬼附身了啊！你帮我把儿子救回来，需要多少钱你开个价。”富态男一脸焦急。
“先去看看，唉～今天又不能用音乐赚钱了，这城里怎么感觉比乡下的鬼还多。”
“好好好，大师跟我来。”
钱镇把东西又收拾起来背在身后，背包和吉他叠在一起比他人都大，也能体现出这个人哪怕驱鬼不行，驱人肯定是一等一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张妄收起自己的小板凳。
“带我一个咋样？”
跟上去。
至少确认一下主角是哪路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