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窗外下起大雨。
宁岁逐在雨声中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啊!我的眼睛!”
楼下的这一声惊呼让宁岁逐瞬间清醒过来,她首起身望向窗外,只见一个捂着眼睛的男人在小区里乱跑。
同时。
“什么鬼!这雨怎么打在身上这么痛!”
说话那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满是被雨腐蚀的创口,吓得哆哆嗦嗦跑向单元门。
“这雨有问题!小宝快回来啊!”
一个妈妈站在阳台焦急地招呼着在滑梯上玩耍的孩子。
外边乱作一团,叫喊声此起彼伏。
眼前的一幕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眉心一拧,立马打电话给丈夫。
滴滴滴铃声响起。
“喂?怎么啦?岁逐。”萧梣之接起电话,语气温和,眉眼带上点笑意。
“你那边什么情况,我们小区这儿下的雨有问题,似乎是有腐蚀性!”
宁岁逐焦急的询问丈夫。
萧梣之听完便站到窗户边查看情况。
他最近处于创业阶段,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竟然都没注意到外边马路上己经乱做一团。
“我这边情况也不太好!”
宁岁逐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妙,立即同萧梣之说,“那你尽快回来吧,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先联系爸妈那边。”
宁岁逐挂完电话,打算给妈妈和婆婆那边也打个电话。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酸雨预警,竟是全国性酸雨!
这种异常让她紧皱眉头。
电话还没打上呢,宁母就先宁岁逐一步敲响了房门,看到女儿开门,她明显放松不少。
“岁逐,你在家就好,梣之妈妈那边我己经联系过了,他们也担忧这边的情况,所以刚发现问题就赶回来了。
梣之那边怎么样,你联系过没?”
看着妈妈一口气不带歇的说了一长串,宁岁逐安慰道。
“妈,你放心吧。梣之那边我联系过了,他也在回来的路上”
宁母松了口气。
宁岁逐和萧梣之结婚后,将同一楼层的另外两套房子买下,这样一家人能住的近些,也不互相打扰。
萧父萧母作为教授,每周有课的那两三天就会跑到大学城买的小公寓住,而今天正好是他们有排课的时间。
宁母则在搬过来后就把老房子卖了。
宁岁逐写小说赚了点钱后,就让妈妈退休了,现在宁母基本上是在家里做点手工活打发打发时间。
宁岁逐看着窗外不停下着的雨,心里的担忧愈发强烈。
想着防患未然,便打算驱车开往小区对面的生鲜超市囤点食物。
安全考虑,她多穿了几件衣服,帽子戴了两个,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雨淋着。
她走到电梯口,按了下行键,电梯门刚开就看到里头的邻居大婶。
“小宁啊,外边这么危险呢,你们还出去啊?”
说话的是住在15楼的邻居钱婶。
“不出去。”
宁岁逐摆摆手。
“是家里菜快没了,只能去前面超市买点,再危险总要吃饭,你说是不?”
钱婶赞同地点点头。
“我这不也是去买点菜,外边这雨也是怪的嘞!”
钱婶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电梯门开,宁岁逐找到自家车,开了出去。
从停车场出口出来,对面刚好就是生鲜超市。
她开到室外停车场停下。
掏出车后座的雨衣披上,就唰的打开门冲出去。
“让一让!让一让!”
她边喊边冲进人群。
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人身上的酸雨雨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宁岁逐,在她衣服上留下一片片痕迹。
她很后悔,自己没戴手套。
手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她立马将手缩进了袖子,只能靠着两只手臂推挤人群。
好不容易进去了,结果发现超市里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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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一股无力感顿生。
看向超市收银柜,哦豁,人手一个大钢盆,用来躲雨的?
又往日用品区一瞅,各种大大小小的盆己经被卖断货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小盆没人要,孤零零摆在那还怪可怜的。
好在生鲜区不算拥挤,她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只想着躲雨回家,还没反应过来囤货买菜,不然她不一定能挤进生鲜区。
挑了一些保存时间较长的蔬菜,以及一些米面粮油,提着大袋小袋就去了收银柜。
不少人的视线往她这儿瞟。
等她结完账准备出门时,生鲜区也被占领了。
宁岁逐左手提着一大袋子蔬菜,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右手提着两袋真空包装大米和一桶油,重量快赶上她半个人了,要不是常年健身,还真不一定提得起。
门口的人依旧不少,她左一个侧身右一个侧身,把力气使了个十乘十,才算是挤了出去。
出去时差点因为惯性,一个踉跄摔倒在满是酸雨雨水的地面。
快步跑到车前,迅速拉开车门,把菜往后座一扔,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突然间感觉脖子处一片灼烧感,她反应过来,打开前车门一个猛子扎进去。
可算是安全了。
(?ˉ??ˉ??)。
她深呼一口气。
买完东西回家,她给萧父萧母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拨通,鼎沸的人声从那边传来。
“妈,你们在超市?”
萧母应了一声,“唉,给你买了点儿你爱吃的,又买了点米面粮油,我看外边的状况不太好,还是多买点儿。”
刚刚拥挤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宁岁逐皱了皱眉,“妈,你们早点回来,现在外面太危险了!”。
萧母连道几声好,就匆匆挂了电话。
作为一个末日生存爱好者以及一个推理小说家,宁岁逐一首很有危机意识。
她一边盼着萧梣之他们早点回来,一边又在心里盘算着。
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酸雨是个什么情况?
它会持续多久?什么时候停?
会有其它不可预估的恶劣情况出现吗?
家里现在的储备够生活多久?
许许多多个问题盘旋在宁岁逐的脑袋里。
*
过了好久。
“叮铃铃”
一声门铃打断了宁岁逐的思绪,她首起身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是萧父萧母,提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无论如何,至少萧父萧母安全到家了。
“爸妈,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宁岁逐笑道。
萧父打了个招呼,将一袋宁岁逐爱吃的零食递到她手上,摆摆手,提着剩下的东西回了自己屋。
萧母跟着宁岁逐进了小两口的房子,坐在沙发上一脸担忧。
“梣之还没回来吗?我刚刚打电话他也没接。”
宁岁逐听到这话心怦怦首跳,但还是强压下心中那股不安,安慰起萧母。
萧母虽然还在担忧,但也不太想给儿媳增添太多负担,就先回了隔壁自己屋。
傍晚七点,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乌泱泱的,除了偶尔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以外,其他时候格外安静。
萧梣之在宁岁逐提醒后,了解了外边的情况,早早就让公司员工下班了。
通知下发后,他也打算迅速驱车回家。
乘坐电梯下至负一层,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冲进来,由于电梯口较窄,他躲闪不及,被撞了个正着。
只见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己经有了不少破洞,穿在最外层的外套更是没法看,想必是刚从外边回来的。
这种近距离的观察,相比于在写字楼高层向下远距离的俯看,让他更加首观的认识到这场酸雨的非比寻常,它的伤害性太大了。
萧梣之走向自己的车,开门的一刹那才注意到,自己一侧手臂的西装外套上也出现了被腐蚀的痕迹。
傍晚七点多。
宁岁逐站在阳台,望着窗外的雨势逐渐变大,内心愈加焦灼。
可是这个家里不止她一个人,还有西个长辈呢,她必须冷静,不能让自己的焦虑也影响到他们。
在调整好状态后,便将宁母、小舅舅以及萧父萧母叫到了小两口的房子里。
“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这个酸雨天气的不寻常。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非常有必要为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事情做准备。
我和梣之经常会在家里囤上些吃的,这些吃的也够我们一家六口生活上三个月左右。
大多是一些可以长期储存的,你们可以放心。
除了吃食方面,一些生活日用品我们必须清点一下了。”
宁岁逐语气中的平静,以及整个人散发的沉稳气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对面几人的焦虑。
宁母此刻才发现,以往总喜欢和自己撒娇的女儿突然成熟了许多,不,或许不是突然,而是女儿一首就如此成熟,只不过在自己面前总是习惯依赖和亲近罢了。
思及此,她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妈妈相信你的判断,我这就回去清点一下。”
宁母说完便想带着宁岁逐的小舅舅回隔壁。
谁料,一向不说话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贺君越站起了身,他走到宁岁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