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打开系统储物空间,取出了那个名为“初级验伤包”的扁平盒子。
“小姐,奴婢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小翠看着苏瑶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细麻布蘸着药膏为她涂抹,眼圈又红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苏瑶没说话,只是专注地处理着伤口。这验伤包里的药膏带着一股清凉的药香,敷上去颇为舒服。她自己也因昨夜的惊吓脸色比前几日更显苍白。
处理完小翠的伤,苏瑶刚想喘口气,院外便传来管事的声音:“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这还是她穿越以来,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第一次正式召见。苏瑶心中清楚,昨夜之事,他必然有话要问。她敛了敛心神,换上一身干净却依旧朴素的月白色旧衫,整了整略显凌乱的发丝,便由小翠搀扶着,往书房而去。
书房内,苏震天端坐于太师椅上,身前的书案上摆着几卷兵书。他穿着常服,面容依旧威严,只是在看到苏瑶进来时,目光中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漠然,多了些许探究。
“坐吧。”苏震天指了指下首的梨花木椅。
苏瑶依言坐下,并未因身体虚弱而显出半分颓靡。
“昨夜之事,你可有何看法?”苏震天开门见山,锐利的目光落在苏瑶脸上,似乎想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他记忆中的苏瑶,遇到一点小事便只会哭哭啼啼,胆小怯懦,与眼前这个虽面带病容,眼神却清亮坚定的女儿,判若两人。
苏瑶迎上苏震天的目光,平静地将昨夜的经过简述了一遍,着重描述了王二狗行为,绝非醉酒误闯那么简单。
“女儿久病于闺阁,鲜少与人往来,更谈不上与人结怨。”苏瑶的声音不高,却条理清晰,“若说有人非要置女儿于死地,或只是想给女儿一个惨痛的教训,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女儿挡了某些人的路,二是女儿碍了某些人的眼。指使王二狗之人,必然是对女儿心怀怨怼,且有一定身份地位,能够轻易调动和收买下人,并能确保王二狗的母亲王婆子事后不敢声张之人。”
她没有首接点出林氏,但话里话外的暗示,己是再明显不过。这种借刀杀人、栽赃陷害的伎俩,在后宅之中并不少见。
苏震天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书案上轻轻敲击,沉吟不语。他戎马半生,见惯了生死搏杀,对于后宅这些阴私手段,并非不知,只是素来不屑深究。一来是觉得妇人之争上不得台面,二来也是林氏平日里在他面前表现得温婉贤淑,他亦不愿轻易撕破脸面,扰了家中安宁。但苏瑶此刻冷静的分析能力,以及那份临危不乱的气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甚至是一丝……赞赏。
苏瑶见苏震天面露思索,话锋一转,主动提及了婚事:“父亲,关于女儿与寒王殿下的婚约……”
“女儿自知体弱多病,容貌亦不出众,恐非王爷良配。”苏瑶语气诚恳,却不卑不亢,“然,此婚约乃圣上御笔亲赐,金口玉言。若苏家因女儿身体之故,轻易应允退婚,或是让女儿屈居侧妃之位,女儿一人受辱到也无所谓,可是这样做把我镇远将军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来朝野上下,又该如何议论我苏家?”
她没有哭诉自己的委屈,也没有乞求父亲为她做主,而是将个人的荣辱与家族的声誉、皇家的威严联系起来。
苏震天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他原以为苏瑶会借此机会哭闹一番,或是哀求他保住婚约,却没想到她竟能点出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一点,比他预想的要通透许多。
他看着苏瑶,半晌,才缓缓点头:“你说的有理。此事,我自有分寸。”他停顿了一下,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你安心养病,府中之事,我会处理。往后,不会再有人敢轻易拿此事来滋扰你。”
说罢,他扬声道:“来人,去取些上好的燕窝、人参过来,给大小姐送去。”
“多谢父亲。”苏瑶起身,微微欠身行礼。
【叮!成功获得苏震天初步信任,将军府内声望+5。】
【叮!获得“父亲的关怀”BUFF:有效时长七日,林氏及其党羽不敢明目张胆针对宿主,针对行为效果大幅削弱。】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此刻听来竟也顺耳了几分。
苏瑶心中略松一口气。
她前脚刚离开书房,林氏后脚便得到了消息。听说苏震天不仅单独召见了苏瑶,还赏赐了不少珍贵补品,林氏手中的茶盏“砰”地一声重重顿在桌上,茶水西溅。
“这个小贱人,果然去老爷面前告状了!”林氏气得脸色铁青。
一旁的苏柔正拿着美人捶给林氏轻轻捶着腿,闻言立刻接口,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与挑拨:“母亲,您瞧瞧,女儿早就说了,那苏瑶如今可不是省油的灯!仗着父亲一时心软,就敢蹬鼻子上脸了!再这么下去,这府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吗?”
林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她想得美!以为得了老爷几句好话,就能翻天了?我自有办法让她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