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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夕阳下的营救与重燃的星火

阳熔金,将青学的网球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训练结束的哨声悠长响起,少年们带着汗水和满足的笑容陆续离场。

星晚站在铁丝网外,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颗网球的温度和触感。那短暂而真实的握持感,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尚未平息。菜菜子挽着她的胳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欣慰:“星晚!你做到了!你真的握住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星晚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的右手,感受着那圈绷带下烙印的隐痛,嘴角努力想弯起一个弧度,却有些僵硬。恐惧的阴影并未完全消散,但心底那簇被不二点燃、被那颗网球唤醒的微弱火苗,却顽强地燃烧着。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茫然中的坚定。

不二周助收拾好球包,穿过球场朝她们走来。冰蓝色的眼眸中带着温煦的笑意,夕阳的金辉落在他亚麻色的发梢,镀上一层暖光。“感觉怎么样?”他温声问,目光落在星晚紧握又松开的右手上。

“还……还好。”星晚抬起头,对上不二鼓励的眼神,心中的不安似乎又淡去一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撕破了黄昏的宁静!是菜菜子的手机!

菜菜子疑惑地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时,脸上露出笑容:“是龙马?这家伙,训练完又跑哪去了……” 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喂?龙……”

“菜菜子姐!别回家!别走平常那条路!!” 龙马的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惊惶和一种近乎失控的嘶哑,穿透听筒,炸响在三人耳边!“有人!有车跟着你!黑色的!车牌尾号……呃啊——!”

龙马的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和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猛地传来!紧接着是龙马一声压抑的痛哼!手机那头瞬间陷入一片嘈杂混乱的忙音!通话被强行中断!

“龙马?!龙马你怎么了?!说话啊!”菜菜子脸色瞬间惨白!对着手机失声尖叫!

轰——!

星晚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变得冰冷刺骨!龙马的声音……那充满恐惧的警告!那可怕的撞击声!黑色的车!有人跟踪菜菜子?!龙马他……他怎么样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纱织!一定是纱织!她动手了!她真的对菜菜子下手了!还有龙马!龙马出事了?!

“菜菜子!”星晚猛地抓住菜菜子的手臂,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手机!给我!快!”

“不二学长!龙马他……!”菜菜子慌乱地将手机塞给星晚,声音带着哭腔。

不二周助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冻结!冰蓝色的眼眸如同被投入冰块的沸水,温和的表象轰然碎裂,暴露出下方翻涌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怒意和滔天杀机!他一步上前,劈手从星晚颤抖的手中夺过手机!动作快如闪电!

“位置!”不二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调出定位追踪界面!冰蓝色的瞳孔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屏幕上那个代表龙马手机最后信号的、正在快速移动的红色光点!

“龙崎教练!封锁校门!所有学生立刻返回教室!通知安保!”手冢国光沉稳冷冽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般响起!他不知何时己出现在场边,手机贴在耳边,语速极快地对电话那头下达指令!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瞬间扫过混乱的现场,锁定在不二手中的定位屏幕上!

“目标移动方向:城西废弃工业区!”不二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报出坐标,“速度极快!龙马在车上!情况不明!”

“走!”手冢没有任何废话,一个指令干脆利落!他转身,迈开长腿,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停车场方向!步伐沉稳有力,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

不二将手机塞回菜菜子手中,冰蓝色的眼眸深深看了星晚一眼。那眼神不再是温柔的安抚,而是燃烧着焚尽一切黑暗的决绝火焰!他没有任何言语,紧随手冢之后,身影快如鬼魅!

“星晚!我们……”菜菜子又急又怕,抓住星晚的手。

“报警!快报警!告诉警察位置!”星晚的声音嘶哑,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但一种更强烈的、名为守护的意志在疯狂滋长!她反手用力抓住菜菜子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快!”

青学校门外的街道,此刻被染上了不祥的暮色。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汇入晚高峰的车流。

车内后座。龙马被粗暴地扔在真皮座椅上,额角有一块明显的擦伤,渗着血丝。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贴着黑色的胶布。帽檐被打落,凌乱的墨绿色碎发下,那双金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熔岩,死死盯着坐在他旁边、戴着墨镜的女人——山崎纱织!

纱织优雅地交叠着双腿,涂着樱粉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龙马被打落在地的白色Fila帽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恶毒的弧度。“越前龙马……南次郎叔叔的宝贝儿子?”她的声音透过墨镜传来,带着处理过的、令人不适的沙哑,“真是意外的收获呢。本来只想请菜菜子小姐‘做客’,没想到买一送一。”

龙马无法说话,只能用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死死瞪着她!身体因为愤怒和束缚而剧烈挣扎,却被旁边一个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死死按住肩膀!

“安静点,小弟弟。”纱织轻笑一声,将龙马的帽子随手丢出窗外,“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的小师姐,提前收到点‘开胃小菜’。”她拿起一个平板,屏幕亮起,赫然是实时监控画面——画面中,星晚和菜菜子正惊慌失措地站在青学校门口!

龙马的身体瞬间僵住!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这时!

呜——嗡——!

一阵狂暴到撕裂耳膜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如同愤怒的野兽在嘶吼!纱织和保镖同时一惊,看向后视镜!

只见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重型机车,如同撕裂暮色的黑色闪电,在拥堵的车流中爆发出恐怖的机动性!它时而如同灵蛇般在狭窄的车缝中极限穿插,时而利用人行道边缘短暂腾空飞跃!每一次加速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音爆!每一次过弯都带着近乎倾倒的死亡角度!所过之处,汽车喇叭的抗议声和路人的惊呼声被远远甩在身后!

机车的骑手伏低身体,头盔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寒光!一身黑色的骑行服包裹着挺拔而充满爆发力的身躯——正是手冢国光!

而在机车后方不到十米,另一道白色的身影紧追不舍!不二周助!他没有机车,竟完全依靠惊人的爆发力和对身体极限的掌控,在车顶、护栏、甚至路灯杆之间进行着令人瞠目结舌的跑酷式高速移动!他的动作流畅迅捷得如同没有重量,每一次借力都精准无比,速度竟丝毫不落下风!冰蓝色的眼眸在高速移动中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前方那辆黑色轿车!

“疯子!”开车的司机咒骂一声,猛踩油门,黑色轿车如同受惊的野兽,疯狂地左右变道,试图甩掉后面那两个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追击者!

公路瞬间变成了生死时速的战场!

手冢的机车如同咆哮的黑龙,紧咬不放!在轿车又一次危险的强行变道试图将他别向护栏时,手冢猛地一拧油门,机车前轮瞬间抬起!一个惊险无比的翘头动作,险之又险地擦着轿车的车尾掠过!同时,他戴着战术手套的左手闪电般探出,将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微型物体,“啪”地一声,精准地吸附在了黑色轿车的后保险杠内侧!

追踪器!定位成功!

“干得好!手冢!”后方车顶上的不二看得真切,冰蓝眼眸中寒光一闪!他看准轿车因急转而短暂减速的瞬间,脚下猛地发力!身体如同蓄满力量的猎豹,从一辆出租车的车顶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目标首指黑色轿车的副驾驶车窗!

“拦住他!”纱织透过墨镜看到那道如同白色死神般扑来的身影,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怒!

副驾驶的保镖反应极快,立刻降下车窗,举起一根黑色的电击棒,狠狠戳向凌空扑来的不二!

黑色轿车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猛地冲破了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大门,一头扎进了城西废弃工业区的深处。最终,在一个巨大而破败的、如同钢铁巨兽残骸般的废弃厂房前戛然停下。这里,曾是某个大型企业的室内网球场馆,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和丛生的荒草,在血色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

车门被粗暴地拉开。龙马被黑衣保镖像拖麻袋一样拽了出来,狠狠掼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额角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混合着尘土流下。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保镖一脚踩在背上,动弹不得!嘴上的胶布让他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咽。

纱织优雅地跨出车门,高跟鞋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妆容精致却写满恶毒快意的脸。她走到龙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如同欣赏一件战利品。

“别急,小弟弟。”纱织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腻,“好戏……才刚刚开始。”她抬头,看向厂房那扇巨大而破败的入口,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呜——嗡——!

狂暴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手冢国光的黑色机车如同愤怒的黑龙,冲破弥漫的烟尘,一个凌厉的甩尾,稳稳停在厂房大门外!尘土飞扬中,他利落地摘下头盔,露出那张冷峻如冰雕的脸庞。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探针,瞬间扫过现场——龙马被制,纱织在场,厂房深处幽暗不明。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轻盈的飞鸟,悄无声息地落在手冢身边。不二周助微微喘息,额角带着高速奔跑后的汗珠,但冰蓝色的眼眸却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死死锁定纱织!他的目光在龙马流血的额角上停留一瞬,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放人。”手冢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威压,如同冰冷的审判锤砸在寂静的废墟上。

“放人?”纱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她踢了踢脚下的碎石,眼神怨毒地看向手冢和不二身后——那里,星晚正被菜菜子搀扶着,跌跌撞撞地从一辆刚刚赶到的出租车里下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因为恐惧和奔跑而剧烈颤抖,但当她的目光越过手冢和不二的肩膀,看到被踩在地上的龙马时,瞳孔骤然紧缩!

“我亲爱的‘冠军’终于到了!”纱织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扭曲的快意,“看看!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师弟!看看这些为你拼命的‘骑士’!”她张开双臂,如同在展示自己的杰作,“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厂房那幽暗的入口,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想救他们?”

“可以!”

“林星晚!”

纱织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星晚!

“拿起球拍!”

“走进这里!”

“和我打一场!”

“只要你赢了……”纱织的笑容如同恶魔,“我就放了他们所有人!”

“当然……”她话音一转,语气骤然阴冷,“如果你输了,或者……不敢进来……”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地上的龙马和旁边的菜菜子,意思不言而喻。厂房深处,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几缕残阳从破损的高窗斜射进来,在布满灰尘和碎石的地面上投下诡异的光斑。隐约可见场地的轮廓,以及……几盏被临时架起的强光灯,正将一片残破的网球场照得如同舞台般惨白刺眼!球网破败地挂着,场地线早己模糊不清,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充满恶意的角斗场!

空气仿佛凝固了。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星晚淹没!她看着那片被强光照射的、如同怪物巨口般的球场废墟,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右手手腕的烙印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痛感瞬间攀升至顶点!纱织恶毒的话语、冰冷的奖杯、破碎的球拍线……所有的噩梦碎片都在眼前疯狂闪烁!

“不……不要……”星晚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下意识地向后退缩,紧紧抓住菜菜子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我不行……我做不到……纱织……求求你……”

“星晚!别去!”菜菜子哭着抱住她,“她是疯子!你不能听她的!”

“啧,这就怕了?”纱织嗤笑一声,眼神更加轻蔑,“看来,你所谓的‘勇气’,也不过如此。”她抬脚,高跟鞋的尖跟狠狠碾在龙马被反绑的手腕上!

“呃——!”龙马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龙马!”星晚失声尖叫!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住手!”不二周助目眦欲裂!周身杀气暴涨,就要冲上前!

“别动!”纱织厉声喝道,脚下的力量加重!保镖手中的电击棒也闪烁着危险的蓝光,指向地上的龙马!“再动一下,我保证这小鬼的手,会比他师姐的废得更彻底!”

不二硬生生刹住脚步!冰蓝色的眼眸中怒火滔天,却投鼠忌器!

手冢国光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极地寒冰,紧紧锁定纱织。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他在计算,计算着强行突袭救下龙马的成功率,以及……星晚可能承受的后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凌迟。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废弃的厂房被浓重的暮色和惨白的强光灯分割成光怪陆离的碎片。压抑的啜泣声(菜菜子),愤怒的呜咽声(龙马),还有纱织那如同毒液滴落般的轻笑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乐章。

星晚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看着龙马痛苦的表情,看着不二眼中压抑的怒火和心疼,看着手冢沉默却如山般的身影……还有菜菜子满是泪水的、充满担忧的脸……

守护的意志,如同黑暗中挣扎的星火。

被践踏的尊严,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对网球的……那份深埋心底、被恐惧掩埋却从未真正熄灭的爱……如同地心的熔岩,在巨大的压力下,疯狂地寻找着宣泄的出口!纱织那张写满恶毒和嘲弄的脸,在她眼中无限放大!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穿了她最后的犹豫和恐惧!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啸,猛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那不是恐惧的尖叫!而是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愤怒、屈辱和不甘,如同压抑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

星晚猛地挣脱了菜菜子的怀抱!她不再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这一步,踏碎了脚下冰冷的碎石,也踏碎了禁锢灵魂的枷锁!她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剧烈颤抖,脸色苍白如鬼,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着两簇焚尽一切的火焰!那火焰中,是刻骨的恨意,是破釜沉舟的决绝,更是……向死而生的勇气!

她抬起手,不是去护住那耻辱的烙印,而是猛地抓住了右手手腕上缠绕的、早己被冷汗和血渍浸透的白色绷带!

刺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废墟中格外刺耳!那圈象征着恐惧、耻辱和逃避的绷带,被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决绝地撕扯下来!随意地丢弃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昏黄的暮色与惨白的强光灯交织下,那道盘踞在白皙手腕上的、深可见骨的狰狞疤痕,以及疤痕正中那个清晰无比的、冰冷的网球烙印,彻底暴露在空气之中!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像一道最惨烈也最骄傲的勋章!

像一柄出鞘的、带着血与火的复仇之剑!星晚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越过手冢和不二震惊的身影,越过被踩在地上、眼神同样震惊的龙马,死死地、死死地钉在纱织那张瞬间僵住的、写满错愕的脸上!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金铁、让整个废墟都为之震颤的力量,一字一句,如同惊雷炸响:

“纱织——!”

“球拍——!”

“给我——!!!”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