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他们装了追踪器！"林曼卿猛打方向盘，保时捷在弯道划出惊险的弧线。
她余光瞥见仪表盘上一个不起眼的红灯有规律地闪烁着，指甲狠狠掐进真皮方向盘里，"那帮老狐狸在我每辆车上都动了手脚！"
慕青云的金瞳在昏暗车厢内闪烁，他忽然解开安全带，半个身子探出破碎的车窗。
夜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狂舞，西装下摆猎猎作响。
"左边第三个按钮，"他的声音在风声中异常清晰，"按下它。"
"你疯了吗？那是——"
"自毁定位系统的按钮，我知道。"慕青云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手指己经按在了门把手上，"相信我，三、二..."
林曼卿的指尖悬在红色按钮上方，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引擎咆哮声。
一辆SUV加速冲来，车窗探出黑洞洞的枪口。
"该死！"她猛地按下按钮，同时急转避开射击。
车身剧烈震动，后备箱传来爆炸的闷响，后视镜里亮起刺目的火光。
"漂亮！"慕青云大笑出声，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往下一压"砰！"前挡风玻璃炸开蛛网状裂纹，一颗子弹嵌在中。
控台上，距离她的鼻尖不到十厘米。
林曼卿闻到火药灼烧塑料的刺鼻气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她的声音因肾上腺素飙升而微微发颤，手指却稳如磐石地控制着方向盘。
保时捷如同红色闪电穿梭在深夜的车流中，连续变道时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慕青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古铜色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折射出奇异光芒。
"看见那个秒针了吗？"他指着疯狂旋转的指针，"它在追踪能量波动。
刚才的爆炸..."怀表突然发出尖锐蜂鸣，指针首指前方交易中心大楼，"正好暴露了他们的老巢。"
林曼卿瞥见后视镜里剩余两辆SUV突然急刹掉头，消失在岔路口。
"他们撤退了？"她皱眉，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这是要包抄我们！"
"聪明。"慕青云快速拨弄怀表背面的齿轮，表盘投射出三维立体地图，几条红色路线正在形成合围之势。
"正门不能走了，我知道一条——"
"通风管道。"林曼卿突然接口，嘴角扬起与他如出一辙的狡黠弧度，"三年前我参与过这栋楼的安全系统升级。"
她猛踩油门，保时捷咆哮着冲进地下车库，轮胎在潮湿的水泥地面打滑，最终险险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慕青云挑眉看她："林大小姐居然记得这种细节？"
"闭嘴。"她甩开车门，赤脚踏在冰冷地面上，"那周我输掉了马术比赛，心情不好就背完了整栋楼的设计图。"
高跟鞋早不知丢在哪里，丝袜破洞处露出泛红的脚踝。
铁门锁芯早己锈死，慕青云从领带夹中抽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条。"让专业的来。"
他单膝跪地时，西装裤绷紧露出腿部肌肉线条。
锁舌弹开的瞬间，通风管道里涌出带着霉味的冷风。
林曼卿突然按住他肩膀："等等。"她从爱马仕包里摸出两支口红，旋开底部竟藏着微型耳机，"戴上这个。"
指尖不经意擦过他耳廓时，两人都微微一怔。
"窃听兼定位？"慕青云将耳机塞入耳中，突然轻笑，"你随身带的化妆品都这么危险？"
"比起某人的会爆炸的怀表差远了。"
林曼卿弯腰钻进管道，丝质衬衫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后腰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身——那分明是半截青铜器纹样。
管道内黑暗逼仄，慕青云的金瞳成了唯一光源。
爬行时他的呼吸喷在她后颈："你背上那个纹身..."
"假的。"林曼卿声音突然冷下来，"十八岁生日礼物，后来才知道是仿制品。
"她停顿一下，"你怎么能在黑暗里视物？"
"副作用。"慕青云突然抓住她脚踝，"停，前面有激光网格。"
他贴近她后背，手指在她眼前虚划，"看见那些红色细线了吗？每隔0.3秒交替一次。"
林曼卿眯起眼，终于捕捉到空气中微弱的红光闪烁。
"要命，这是银行金库级别的安防。"她咬住下唇，"我们得——"
"数到三，跟我做完全相同的动作。"
慕青云突然环住她的腰，温热的掌心紧贴她腹部，"一、二..."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威士忌的醇香。
林曼卿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耳尖瞬间发烫。
"三！"
两人如离弦之箭冲出，慕青云带着她在激光网格中穿行。
林曼卿能感觉到红外线擦过发丝的灼热，有惊无险地穿过最后一道屏障时，他的唇不小心蹭过她耳垂。
"抱歉。"慕青云嗓音沙哑，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舔了舔嘴角。
"专心带路。"林曼卿强装镇定，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通风管道的金属壁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像极了纠缠的兽。
前方突然出现光亮，慕青云示意她噤声。
透过百叶窗，他们俯瞰着交易中心的核心机房——数十块屏幕组成的光墙前，五个身着高级西装的男人正在操纵设备。
而本该昏迷的疤脸赫然在列，脖颈处的机械结构随着说话声闪烁蓝光。
"...最终阶段启动。"疤脸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嘶哑，他面前的屏幕上，全球各大股市的指数正同步暴跌，"夜尊大人会很高兴。"
林曼卿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认出了在场所有人——全是金融界举足轻重的大佬，包括上周刚在慈善晚宴与她碰杯的瑞士银行CEO。
"他们都被控制了..."她无声地做口型。
慕青云突然瞳孔骤缩。机房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唐装的老者正把玩着青铜酒樽，樽中盛着的黑色液体不断翻涌。
"张董事..."林曼卿险些惊呼出声，却被慕青云捂住嘴。
"那不是人。"他在她耳边用气音说，"看他的影子。"
林曼卿定睛细看，老者脚下延伸出的阴影竟如活物般蠕动，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人脸在其中挣扎。
她胃部一阵痉挛，突然理解了什么叫做"金融市场的黑暗面"。
"我们需要破坏那个。"慕青云指向主机组中央的黑色立方体，表面刻满与青铜残片相似的符文。
"那是能量转换器，正在吸收全球股市暴跌产生的恐慌能量。"
林曼卿突然从内衣夹层抽出一张磁卡："我有最高权限的应急卡，但需要指纹和虹膜..."
"声东击西。"慕青云解开袖扣，露出腕间缠绕的金线，"我去引开他们，你负责关闭主机。"
"你疯了？他们至少有二十个——"
"相信我。"他突然吻了吻她颤抖的指尖，"数到六十秒。"
没等她反对，慕青云己掀开通风盖纵身跃下。
金线在空中展开成耀眼的光网，将三个机械守卫瞬间切成碎片。
机房内警报大作，张董事的唐装无风自动，黑色液体从酒樽中喷涌而出。
"抓住他！"电子合成的咆哮声中，林曼卿顺着管道滑向主机背面。
磁卡插入读卡器的瞬间，屏幕上跳出鲜红的警告框。
她将眼睛对准虹膜扫描仪，听见机械女声冰冷的倒计时："身份验证中...5...4..."
突然，背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
林曼卿转头看见通风管道被暴力撕开，疤脸狰狞的面孔探了进来。
"找到你了，小老鼠。"他的机械臂伸长抓向她，指尖迸出高压电流。
"3...2..."林曼卿绝望地看着进度条，突然抓起主机旁的灭火器砸向疤脸。
"砰！"干粉喷涌而出，机械臂动作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验证完成的提示音响起。
"权限通过，紧急关机程序启动。"
整个机房的屏幕同时熄灭，黑色立方体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曼卿趁机滚到主机另一侧，却看见慕青云被张董事的阴影触手缠住脖颈，金色符文正从他皮肤上迅速消退。
"不！"她抄起碎玻璃冲向唐装老者，阴影中突然伸出更多触手，将她狠狠掼在地上。
翡翠吊坠从领口滑出，在接触到阴影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青光。
张董事发出非人的嚎叫，阴影如潮水般退去。
"青铜器的力量？！"他扭曲的面容在青光中融化，"不可能...明明己经..."
慕青云趁机挣脱，金线如灵蛇般缠住黑色立方体。
"现在！"他朝林曼卿大喊，她会意地将吊坠掷向他，翡翠在空中碎裂，露出其中隐藏的青铜残片。
金光与青光交汇的刹那，立方体轰然炸裂。
冲击波将所有人掀飞，林曼卿撞进慕青云怀里，当烟尘散去，机房只剩他们两人和满地机械残骸。
"结束了？"林曼卿喘着气问，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贴在他胸膛上，连忙缩回。
慕青云却握住她手腕："看。"他指向窗外——原本暴跌的股市指数开始奇迹般回升，全球各大交易所的警报接连熄灭。
但林曼卿注意到他嘴角渗出的血丝："你受伤了？"
"小伤。"慕青云随意抹去血迹，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金色符文在他皮肤下明灭不定，"只是...暂时用不了能力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曼卿扶他站起来，突然发现他西装内袋掉出半张照片——
那上面分明是年轻时的父亲与一个酷似慕青云的男子站在一起。
"这是..."
慕青云迅速收起照片，眼神闪烁："回去再解释。"他指向紧急出口，"现在我们需要——"
话音未落，整个大楼突然剧烈震动。
天花板崩裂，露出上方盘旋的黑色旋涡，一个比张董事恐怖百倍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可爱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