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去

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还带着体温,江寂眠盯着封栖遇替他系安全带的指尖,冷着脸开口:“小江总现在怎么坐上我车了。”

“管我。”少年别过脸,发尾扫过男人手腕。

封栖遇低笑一声,指尖故意擦过他锁骨红痕:“高冷模式开启了?”忽然转头对金毛道:“下去。”

“汪?”金毛无辜眨眼,被男人拎着后颈丢出车外。

江寂眠挑眉望着车窗外扒着车门的狗:“狗东西吃醋了。”

“吃醋的是它。”封栖遇捏着他下巴转向自己,指腹碾过他唇珠,“我吃醋了,会首接——”

“松开。”江寂眠拍开他手,指尖却在触到对方掌心老茧时顿住——那是握枪留下的痕迹,和自己暗网任务时磨出的茧一模一样。

男人忽然按住他后腰压向座椅,雪松与蜂蜜的气息漫开。江寂眠皱眉:“香水味换了?”

“嗯,”封栖遇咬他耳垂,“换成你发病时说‘喜欢’的那款。”

记忆闪回至三天前的浴室,自己蜷在这人怀里,鼻尖萦绕着甜腻的蜂蜜味。少年指尖攥紧他衬衫,面上却冷得像冰:“品味低俗。”

“低俗?”封栖遇轻笑,指尖扯松他领带,露出颈间未消的吻痕,“那小江总昨晚在梦里喊我‘老婆’,算什么?”

“幻听。”江寂眠抬腿抵住他腰侧,皮鞋尖蹭过对方西裤拉链,“封三少若喜欢听梦话,不如去精神病院蹲点。”

“精神病院?”封栖遇抓住他脚踝压在肩头,珍珠手链滑到小腿,“那里可没有会用辣条代码炸我矿场的疯子。”

“彼此彼此。”少年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温度,忽然用被缚住的手腕勾住他脖子,“至少我没疯到把狗扔在路边。”

“它妨碍我吻你。”封栖遇低头咬住他喉结,舌尖扫过淡红指痕时,听见少年闷哼着拽紧自己头发。

车窗外,金毛还在扒拉车门,路灯将两人影子投在路面,像幅扭曲的画。

江寂眠偏头避开深吻,目光扫过车内后视镜——自己耳尖泛红,眼尾却冷得惊人,活像被胁迫的高岭之花。

他忽然笑了,那抹笑混着讽刺:“封三少这是强取豪夺剧本?”

“不。”封栖遇松开他手腕,指腹替他理平皱乱的衬衫,“是忠犬求抚摸的剧本。”

“忠犬?”少年挑眉,“忠犬会锁人三天?”

“会。”男人指尖擦过他腰侧青痕,“怕主人跑了。”

车外忽然传来金毛的呜咽。江寂眠望着那只狗,忽然想起自己发病时抱着封栖遇喊“别离开”的模样。

喉间发紧,他却冷着脸开口:“放它上来,不然我跳车。”

“威胁我?”封栖遇挑眉,却还是敲了敲车窗。

金毛立刻跳上车,蜷在江寂眠腿上,尾巴扫过男人手背。少年摸了摸狗头,指尖在狗项圈上摸到枚暗网徽章——果然是这人的宠物。

“它叫什么?”

“眠眠。”

“……”江寂眠捏紧狗耳朵,“再胡说,我让它去挖缅北矿坑。”

“它本来就是矿场搜救犬。”封栖遇笑出声,指腹蹭过少年指尖,“跟主人一样,擅长在废墟里找宝贝。”

“宝贝?”少年冷笑,“比如被锁在别墅的金丝雀?”

“比如,”封栖遇忽然按住他后颈吻下去,舌尖扫过他齿缝时尝到残留的草莓味,“明明醒了却还留着我送的珍珠手链的小骗子。”

江寂眠猛地推开他,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却晃出碎光。

他这才惊觉自己居然没摘掉——不知何时,那串珠子己缠上他的手腕,像道温柔的枷锁。

“封栖遇,”他盯着男人眼底的暗潮,忽然用最冰冷的语气开口,“赌约的事,我会让你输得连‘狗’字都喊不利索。”

“拭目以待。”男人替他拉开车门,金毛率先跳下车,“不过在那之前——”

“什么?”

封栖遇低头吻他指尖,在少年耳尖泛红时轻笑:“先让我尝尝,草莓冰淇淋和死神辣椒混在一起的味道。”

江寂眠转身就走,却在听见身后男人低笑时,忽然握紧拳头。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落荒而逃,像极了三天前发病时的依赖——而这,才是最危险的事。

江寂眠拉开车门时,雪青色衬衫领口歪得离谱,江父瞥见他耳尖的红,憋着笑开口:“哟,宝贝儿子出去一下怎么生气了?”

“江小头。”少年冷着脸坐进后座,指尖狠狠扯正领带。

“得,”江父叹气,“我又有新外号了。”

江老爷子从后视镜里瞅见孙子颈间的红痕,拐杖敲了敲隔板:“跟封家小子吵架了?”

“没有。”江寂眠摸出平板,却在看见封氏矿场数据时顿住——对方居然用蜂蜜代码修补了漏洞,甜腻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晃得人眼花。

“没有才怪。”江父挑眉,“你耳尖红得能滴血了。”

“晕车。”少年甩下两个字,指尖却在键盘上敲出辣度更高的代码。

“晕车?”江老爷子忽然从拐杖暗格摸出颗薄荷糖,“当年你妈怀孕时——”

“打住!”江寂眠举手制止,“再说下去,我让赵特助把您的拐杖改造成代码发射器。”

“小兔崽子!”老爷子气鼓鼓别过脸,却在看见少年无意识手腕珍珠手链时,忽然轻笑,“封家小子送的?”

“不是。”江寂眠迅速将手藏进袖口,“路边捡的。”

“哦?”江父挑眉,“路边捡的还戴得这么顺手?”

“要你管。”少年转头望向窗外,却在看见封栖遇的劳斯莱斯从旁边驶过时,迅速收回目光。

男人指间夹着支雪茄,车窗摇下的瞬间,飘来句低笑:“小骗子。”

“谁是骗子!”江寂眠咬牙,指尖不小心按错键,屏幕上弹出封栖遇的联系方式——备注是“狗东西”。

江父瞥见屏幕,忽然大笑:“宝贝儿子,这备注——”

“手滑。”少年迅速删除联系人,却在听见手机震动时,看见封栖遇发来的短信:手链戴反了,珍珠该贴皮肤。

喉间发紧,他低头一看,果然将开口处转到了手背。江寂眠迅速调整手链,面上却冷得像冰:关你屁事。

几乎是秒回:我的东西,当然要管。

.“什么东西?”江老爷子探头。

“病毒。”少年将手机丢进公文包,“封氏传来的垃圾代码。”

“哦?”江父挑眉,“需要爸爸帮你骂回去吗?”

“不必。”少年敲下回车键,辣度超标警告再次铺满封氏系统,“用代码骂人才够爽。”

车内响起赵特助的汇报:“小江总,封三少的车在后方五百米处,时速与我们同步。”

“随他。”江寂眠望着平板上的蜂蜜数据流,忽然笑了——那抹笑像极了三天前发病时的甜腻,却淬着此刻的冷冽,“看他能跟到什么时候。”

江老爷子望着孙子指尖翻飞的模样,忽然叹气:“你们俩啊,一个追得疯,一个躲得冷,倒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谁跟他一个模子!”江寂眠抬头,却在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眉眼时,忽然顿住——眼尾的红痕、蹙起的眉尖,竟真的与封栖遇生气时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吃饭不提封家人!”他冷着脸抽出保温盒,却在打开时愣住——里面是温热的小米粥,还有张便利贴:胃不好,别吃辣。——封

“谁要他管!”少年将便利贴揉成球,却在江父要倒掉粥时,猛地按住盒盖,“浪费食物可耻。”

“口是心非。”江老爷子哼了声,却在看见孙子偷偷喝了口粥时,笑出满脸褶子。

车外夜色渐深,江寂眠望着窗外的路灯,忽然想起封栖遇替他系安全带时的温度。

指尖着珍珠手链,他轻声开口:“赵特助,下次看见那只金毛,给它带包不辣的狗饼干。”

“是。”特助忍住笑,“需要备注‘给忠犬的奖励’吗?”

“不必。”少年别过脸,耳尖却再次泛红,“就说是……黑客大赛冠军的怜悯。”

后排传来江父的嘀咕:“这怜悯,分明是狗粮。”

“江小头!”

“得,我闭嘴。”

车内气氛忽然变得微妙,像有层薄薄的冰,正在被某种温热的东西慢慢融化。

江寂眠低头喝着小米粥,舌尖尝到隐约的蜂蜜味,却没有推开——他知道,有些东西,早己在不知不觉中,渗进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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