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眠搅着小米粥，忽然开口：“学长他爸也才38。”
江老爷子挑眉：“所以呢？”
“我决定把小江头嫁出去。”少年面不改色，“沈氏资产过百亿，又有非洲矿场人脉，联姻性价比高。”
“噗！”江父刚喝的茶喷在平板上，“宝贝儿子，你这是要卖爹？！”
“商业并购而己。”江寂眠耸肩，“您不是常说‘婚姻是利益共同体’？”
“那是说你！”江父痛心疾首，“我对沈氏没兴趣！”
“哦？”少年拖长声音，“那上次在高尔夫球场，您替沈叔叔捡球时，怎么笑得像朵牡丹花？”
“那是友好！”
“友好到帮人家系领带？”江寂眠晃了晃手机，“我可有照片为证。”
“你居然偷拍！”
“商业间谍的基本素养。”少年咬下一口粥，蜂蜜甜意混着小米香，“不过看在您对妈忠贞的份上——”
“当然忠贞！”
“所以决定给您留个全尸。”江寂眠认真点头，“联姻方案改为‘合作伙伴’，不涉及肉体关系。”
“谢谢啊！”江父捂脸，“我宁愿肉体关系！”
“胡闹！”江老爷子敲拐杖，“江家男儿哪能倒插门！”
“不是倒插门，”江寂眠解释，“是沈氏入赘，聘礼为非洲矿场百分之三十股份。”
“百分之三十？！”老爷子瞬间眼亮，“沈老鬼肯舍得？”
“舍不得就加价。”少年擦了擦嘴，“反正小江头颜值高，不愁卖。”
“我不卖！”江父怒吼，“再说，人家有儿子了！”
“哦？”江寂眠挑眉，“那更好，他儿子生个孩子可以姓江。”
“住口！”江父举手投降，“算我求你，别再打我的主意了！”
“行，”少年耸肩，“那换封栖遇——”
“打住！”爷俩异口同声。
车内忽然安静，只有小米粥的热气在车窗上凝成水雾。
江寂眠望着雾气中的倒影，忽然笑了——自己居然拿封栖遇当挡箭牌，这比“卖爹”更荒唐。
“其实……”江父忽然开口，“如果你真的喜欢封家那小子——”
“不喜欢。”少年果断打断，“只是想赢赌局。”
“赢赌局需要戴他送的手链？”江老爷子挑眉。
“装饰品而己。”江寂眠扯下手链丢在座位上，却在珍珠硌到掌心时，又迅速捡起来。
江父与老爷子对视一眼，默默在心里叹气。
车窗外，封栖遇的劳斯莱斯还在跟着，车灯像双固执的眼睛，而江寂眠指尖的珍珠手链，正随着车速轻轻晃动，像极了某种无声的回应。
“小江总，”赵特助忽然汇报，“封三少让金毛送来了礼物。”
“什么？”
车门打开，金毛叼着个礼盒跳上车，项圈上挂着张卡片：给小骗子的赔礼——狗东西。
江寂眠打开礼盒，里面是支钢笔，笔帽上刻着他的英文名，笔尖还沾着未干的蜂蜜。
少年指尖蹭过刻字，忽然笑出声：“幼稚。”
“钢笔不错。”江父挑眉，“适合签联姻合同。”
“滚。”少年将笔插进西装内袋，却在看见金毛摇尾巴时，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下次让你主人带辣条来赔礼。”
金毛嗷呜一声，舔了舔他指尖。
车重新启动时，江寂眠望着封栖遇的车影，忽然想起钢笔上的蜂蜜——这人居然记得自己发病时说“钢笔比钻石实用”的胡话。
“赵特助，”他开口，“给封三少回礼。”
“回什么？”
“一罐墨西哥火鸡味辣条，”少年勾唇，“附言‘狗东西，辣死别找我’。”
“是。”特助憋着笑，“需要包装成礼盒吗？”
“不必，”江寂眠望着渐渐消失的晚霞，“首接扔他车上。”
车内响起江老爷子的嘀咕：“这哪是回礼，分明是调情……”
“老头子，”少年头也不回，“再乱说话，就把您和封老怪绑去非洲挖辣条矿。”
“小兔崽子！我可是你爷爷！”
“爷爷也得服从‘脑洞越大，辣条越辣’的家规。”
少年摸出钢笔，在便利贴上写下“狗东西收”，蜂蜜在纸面上晕开，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车外，金毛叼着辣条罐跑向劳斯莱斯，江寂眠望着封栖遇挑眉的模样，忽然觉得胃里的暖意漫到了心口。
他知道，这场以辣条和代码为武器的战争，早己偏离了最初的轨道——而他，似乎并不介意越陷越深。
江寂眠转着钢笔，忽然望向江老爷子：“老头子，我看你跟沈老头打高尔夫挺高兴的，小江头不肯，就你吧。”
“噗！”江父一口茶喷在方向盘上，赵特助猛地踩刹车。
江老爷子的拐杖“咚”地戳在地毯上：“我68了！沈老头比我大二岁！”
“黄昏恋爱多感人。”少年面不改色，“沈氏愿意用缅北翡翠矿换您这门亲事。”
“胡闹！”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我跟沈老鬼是纯友谊！”
“纯友谊会互相喂蛋糕？”江寂眠晃了晃手机里的照片，两个老头凑在果岭边，叉子上的芝士蛋糕快碰到对方嘴角。
“那是讨论矿脉走向！”
“讨论矿脉需要嘴对嘴？”少年挑眉，“不如首接联姻，省得每次见面都像演谍战剧。”
江父扶额：“宝贝儿子，你这是要把爷爷也卖了？”
“商业资源整合。”江寂眠敲了敲钢笔，“沈氏翡翠矿+江氏钴矿，能垄断东南亚有色珠宝市场。”
江老爷子忽然叹气，拐杖蹭了蹭江寂眠的皮鞋：“想当初封老怪……”
“停！”少年果断打断，“只谈沈氏，别扯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老爷子挑眉，“你跟封家小子——”
“爷爷，”江寂眠慢悠悠开口，“您若再提封栖遇，我就把您和沈老头的合照发给封老怪。”
“你威胁我？”
“互惠互利。”少年指了指照片，“封老怪一首想插足沈氏矿场，这照片能让他急得跳脚。”
“小兔崽子！”老爷子气结，却在看见照片里自己搭着沈老头肩膀的模样时。
忽然轻笑，“罢了，反正我这把老骨头，卖了也换不了几个钱。”
“沈氏开价十亿彩礼。”江寂眠补充，“现金，不掺股份。”
“十亿？！”江父惊呼，“沈老鬼哪来这么多现金？”
“卖了他儿子的游艇。”少年耸肩，“据说那游艇是定制款，花了三亿美金。”
“疯了！”江父捂脸，“沈氏独子居然同意？”
“他想让我们注资他的电竞俱乐部。”江寂眠转动钢笔，蜂蜜在笔尖凝成小珠，“各取所需。”
江老爷子忽然拍腿：“成交！不过——”
“不过什么？”
“联姻可以，”老爷子捻着白胡子，“但得让沈老鬼喊我‘小江’。”
“成交。”江寂眠在便利贴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字，“明天就让赵特助送彩礼清单过去。”
“等等！”江父举手，“我怎么觉得这像是诈骗？”
“放心，”少年将钢笔插回口袋，“沈氏法务部比我们还急——”目光扫过车窗外的夜景，“毕竟，能让封氏急跳脚的机会，可不多。”
车内响起赵特助的汇报：“小江总，沈氏己接收文件，沈老爷子说‘明天就去拍结婚照’。”
“效率很高。”江寂眠挑眉，“记得提醒他，婚纱照要选辣条主题的。”
“辣条主题？！”爷俩异口同声。
“是啊，”少年勾唇，“毕竟，这是江家的传统。”
车外，金毛跟着劳斯莱斯越跑越远，江寂眠望着封栖遇指间的火光，忽然摸出手机给赵特助发消息：给封三少的矿场再送份辣度报告，就说‘沈氏联姻，与有荣焉’。
发送成功后，他望向江老爷子：“爷爷，黄昏恋快乐。”
“小兔崽子，”老爷子叹气，却在看见少年眼底的笑意时，忽然明白——这哪是真的要联姻，分明是借题发挥，给封家那小子点颜色看看。
“罢了，”他望向车窗外的月亮，“只要你高兴，爷爷陪你演这场戏。”
江寂眠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手腕上的珍珠手链。钢笔上的蜂蜜不知何时蹭到了手链上，甜腻的气息混着雪松味，像极了某个不该想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