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空调的风拂过睫毛时，江寂眠就知道有人进了房间。
他没睁眼，指尖却悄悄攥住床单——雪松与蜂蜜的气息太熟悉，像团火在暗夜里烧出轨迹。
“小骗子。”封栖遇的指尖碾过他唇珠，带着夜色的凉，“装睡？”
睫毛颤动两下，少年索性往枕头里埋得更深，声音裹着鼻音：“老公，抱抱。”
掌心的床单被攥出褶皱。
封栖遇低笑一声，整个人压上来时，膝盖分开他腿间，指尖却温柔地替他理了理汗湿的碎发：“胃疼吗？”
“嗯……”江寂眠任由他抱起，脑袋蹭过男人喉结，“要抱抱才能好。”
“好，抱。”封栖遇坐在床边，将人圈进怀里，掌心隔着衬衫轻揉他后腰，“下次再乱吃辣条，就把你绑在我办公室喂白粥。”
“不要……”少年指尖勾住他领带，“要老公喂。”
男人忽然捏紧他下巴抬起来，拇指擦过他眼尾红痕：“现在喊老公，清醒了怎么骂我狗东西？”
江寂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委屈地瘪嘴：“老公不是狗东西……是小狗。”
“小狗？”
“嗯，”少年将脸埋进他颈窝，指尖却悄悄掐了把他腰侧，“摇尾巴求抚摸的那种。”
封栖遇闷哼一声，反手按住他作乱的手，却在触到他腕间珍珠手链时顿住——链子上的“栖”字被磨得发亮，像颗含在嘴里的糖。
“手链戴对了。”他咬住少年耳垂，“珍珠贴皮肤，是不是很想我？”
“不想……”江寂眠气息不稳，却在男人掌心覆上他胃袋时，不由自主软了腰，“疼……”
“知道疼？”封栖遇叹气，从西装内袋摸出颗糖塞进他嘴里，“蜂蜜薄荷味，忍忍。”
甜味混着清凉在舌尖炸开，江寂眠忽然想起白天在封氏大楼看见的LED金毛。
他睁开眼，正对上封栖遇眼底的暗潮，瞬间恢复冷脸：“谁让你进来的？”
“嗯？”男人挑眉，指尖还停在他后腰，“刚才喊老公的不是你？”
“幻听。”江寂眠推开他，坐首身体整理衬衫，“说吧，封三少夜闯民宅，想偷什么？”
“偷人。”封栖遇扯松领带，露出喉结上未消的牙印，“偷那个会在梦里喊我名字的小骗子。”
“证据呢？”少年摸出钢笔抵住男人胸口，却在触到对方心跳时，指尖微颤。
封栖遇抓住他手腕按在床头，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点开录音——里面传来模糊的梦呓：“封栖遇……别离开。”
江寂眠瞳孔骤缩，钢笔“啪嗒”掉在地上。
他想骂人，却在看见男人眼底的温柔时，喉间发紧。
“现在，”封栖遇低头吻他指尖，“还要装高冷吗？”
少年别过脸，耳尖红得要滴血。
“滚。”他轻声开口，却伸手勾住男人后颈，将人拉得更近。
封栖遇低笑，鼻尖蹭过他唇角：“小骗子，这次没发病，确定要吻我？”
“不确定。”江寂眠指尖插进他发间，“所以——”忽然咬住他下唇，混着蜂蜜薄荷味的吻落下去，“咬疼你就松开。”
男人喉结滚动，反手将人压进床垫时，听见少年闷哼着拽紧自己头发。
窗外的蔷薇花被风吹得簌簌响，月光落在江寂眠泛红的眼角，将冷冽融成春水。
这一次，他没再推开。
江寂眠指尖抵着封栖遇胸口猛地推开，坐首身体整理袖扣，眼尾红痕未褪却凝着冰：“滚。”
男人低笑一声，指尖着他腕间珍珠手链：“刚才是谁勾着我脖子——”
“听不懂人话？”少年抓起钢笔戳向对方肩膀，笔尖却在触及锁骨时偏了寸许，“再不走，让赵特助扔你出去。”
封栖遇捉住他手腕按在床头，雪松气息裹着夜露漫进鼻腔：“小骗子，耳尖红成这样，还装？”
“滚！”江寂眠别过脸，却在看见男人喉结上自己咬出的齿痕时，喉间发紧。
钢笔从指缝滑落，砸在床头柜发出脆响，惊飞了窗外蔷薇花枝上的夜鸟。
江寂眠抬膝踹向封栖遇小腹，男人闷哼着跌进地毯，他却倚在床头用钢笔拨弄对方下巴，眼尾冷得像淬了冰：“封三少居然有偷窥的癖好？”
“看自己老婆睡觉，不算偷窥。”封栖遇捉住他脚踝拽向自己，指尖擦过少年小腿肚时，触到片细腻的皮肤——那是今早他替人涂药膏的位置。
钢笔尖猛地抵住男人咽喉，江寂眠却在对方眼底看见自己倒影：发丝凌乱，衬衫纽扣崩开两颗，分明是被吻过的模样。
“再胡言乱语，”他压下喉间燥意，“就把你钉在蔷薇花丛里当夜灯。”
封栖遇轻笑，忽然咬住他指尖钢笔帽，薄荷味混着蜂蜜气息漫过来：“舍得吗？我的小骗子。”
江寂眠踢开缠在腿上的手，抓起枕头砸向封栖遇，钢笔在指尖转出冷冽的光：“我可没发病——还不滚？”
男人接住枕头按在胸口，望着少年泛红的耳尖低笑：“没发病却让我进来，小江总这是……邀请？”
“邀请你滚出我的领地。”江寂眠扯过被子盖住半张脸，却在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腕表时顿住——那是他去年黑进拍卖会所偷的限量款，此刻正戴在这人手腕上。
封栖遇伸手替他掖被角，指尖擦过他唇畔：“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准备。”
“不用。”少年别过脸，声音闷在被子里，“看见你就饱了。”
“哦？”男人弯腰吻他发顶，“是饱到想咬人的程度？”
“滚！”江寂眠抬脚踹向他腰侧，却在对方抓住脚踝时，忽然笑了——那抹笑混着夜的凉，却在眼角泄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