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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财务总监的死亡密码

暴雨的雨点疯狂砸在咖啡厅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老天爷在愤怒地敲打着节拍。林夕坐在窗边的卡座,修长的手指紧握着咖啡杯,指节泛白。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在复古花纹的桌布上晕开深色痕迹,像是在诉说着她此刻内心的不安。这己经是她第三次约见永辉集团前财务总监陈永明了,前两次对方都在最后关头落荒而逃,而今天,对方终于肯坐下来谈一谈,这让林夕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陈永明整个人缩在卡座的阴影里,仿佛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他的领带歪斜,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去向,露出里面泛黄的汗衫,显得十分狼狈。他的眼神慌乱,像受惊的兔子,时不时瞥向窗外,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他。林夕敏锐地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沾着机油,这和她上次在工厂监控死角拍到的维修工极为相似,这个发现让她内心警铃大作,更加确定了陈永明知道些什么。

“陈先生,您女儿在临港市第一中学读高二,成绩年级前十。” 林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温和,她把平板电脑转向他,屏幕上是女孩在运动会上领奖的照片,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听说她想考港大金融系?” 陈永明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喉结滚动,像吞下了一块石头。林夕知道自己击中了他的软肋,心中暗自庆幸,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以您现在的收入,供她去香港读书恐怕有些困难吧?”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如利剑般劈开云层,玻璃突然炸响,刺眼的光芒将陈永明苍白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被闪电击中了灵魂。“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突然情绪失控,抓起水杯,将冰水狠狠泼在林夕脸上。冰凉的水让林夕瞬间清醒,她迅速反应过来,凭借着在投行锻炼出的敏捷,一把抓住陈永明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皮肤,厉声说道:“顾沉舟承诺给你的封口费,够买几间太平间的柜子?”

这句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永明心上。他僵在原地,手腕上的青筋突突跳动,像是随时会爆裂开来。林夕趁机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陈永明妻子在私立医院治疗的缴费单。“上周您偷偷用现金补交了三个月的护理费,那家医院可是顾沉舟正在收购的资产。” 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您觉得他会让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安稳地躺在 VIP 病房里吗?”

陈永明的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瘫在座椅上,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流下来,样子狼狈不堪。他颤抖着拿起咖啡勺,在桌布上反复划动,留下一道道深色痕迹。林夕凑过去,眼睛紧紧盯着桌布,终于看清咖啡渍晕染的字迹 ——“船长日志”。就在这时,陈永明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要抠进她的肉里,声音微弱而急促:“去…… 老港区仓库……”

刺耳的刹车声刺破雨幕。林夕从出租车里冲出来,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西装外套,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但她此刻顾不上这些。她冲进老港区仓库时,陈永明的灰色轿车歪在装卸区,车门大开,驾驶座上残留着半根没抽完的香烟,烟灰还在微微发亮,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涌。当她打开手机电筒,光束扫过车厢后座时,差点尖叫出声 —— 陈永明蜷缩在那里,脖颈处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整个座椅,场面触目惊心。

林夕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深吸一口气,开始在仓库里寻找线索。货架上堆满了集装箱编号标签,和她之前在卫星地图上发现的虚假贸易证据如出一辙,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调查方向是对的。在角落里,她发现一个破旧的航海箱,锁孔上还插着一把生锈的钥匙,仿佛在等待着被开启。当她打开箱子,里面是半本烧焦的航海日记,纸页边缘蜷曲发黑,但依稀能辨认出字迹。

“2003.7.12,货轮‘银星号’装载废旧钢材离港,实际夹层藏匿电子芯片……” 林夕的心跳加速,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继续往下翻,“收货人:GS Iment—— 顾沉舟英文名缩写。”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像是恶魔的脚步声。林夕迅速将日记塞进内衣,贴着墙壁挪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摸到消防斧的瞬间,心中涌起一丝安全感,紧紧握住斧柄,雨水顺着斧刃滴落,在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林经理好雅兴,下雨天来仓库躲雨?” 顾沉舟的声音裹着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他穿着定制西装,皮鞋踩过积水,溅起细碎水花,优雅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棒球棍,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夕,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

“陈永明的女儿,明天开始会转到封闭式贵族学校。” 顾沉舟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学费我出,毕竟他为公司‘操劳’多年。” 他的眼神扫过林夕湿透的衬衫,突然伸手要去触碰她的脸,动作轻佻而充满威胁。林夕侧身躲开,斧刃擦着对方西装掠过,带起一阵冷风。顾沉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仿佛他早己掌控了一切。

“你以为找到几本破日记就能扳倒我?” 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陈永明跪在满地文件中,双手被反绑,面前摆着一瓶氰化物,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绝望。“老陈很配合,亲自录下了畏罪自杀声明。” 他将手机凑近林夕的脸,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看到这个角度了吗?是用你送给山区孩子的儿童手表拍的。”

林夕感觉血液瞬间凝固。她想起上次探访孤儿院时,那个总爱粘着她的小男孩,手腕上戴着她送的蓝色手表,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原来从一开始,她的每一步都在顾沉舟的算计之中,这让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愤怒。顾沉舟见她脸色惨白,满意地收回手机:“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 做我的全职助理,那些日记,就当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

仓库突然剧烈晃动,头顶的吊灯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掉下来。顾沉舟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还没来得及反应,整排货架轰然倒塌。林夕本能地扑向一旁,消防斧脱手飞出,在地面上划出长长的火花。浓烟从货架缝隙中涌出,夹杂着刺鼻的焦味,让人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意识到,仓库里不知何时己经燃起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灭火系统被破坏了!” 顾沉舟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惧。林夕在浓烟中摸索,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但她的手始终紧紧摸着口袋里的航海日记,她知道,这是扳倒顾沉舟的关键证据,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她在火海中艰难前行,耳边是顾沉舟的怒吼和黑衣人的惨叫,火焰在她周围肆虐,仿佛要将她吞噬。

当她终于冲出仓库时,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林夕在雨中狂奔,怀里的日记被雨水浸透,但她依然紧紧护在胸口,仿佛那是她的生命。她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但至少,她己经找到了反击的武器。而顾沉舟,这个在金融界翻云覆雨的男人,终将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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