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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深渊共舞

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碎钻般的光影,林夕握着香槟杯的手指节发白,泛着淡淡的青紫色。黑色缎面礼服的肩带仿佛故意作对,总往下滑,她第三次用无名指将它推回原位。这个细微的动作,在她看来却像一场无声的挣扎。余光瞥见顾沉舟正在和副市长碰杯,冰雕烛台上跃动的火苗将他侧脸的轮廓染成金红色,与记忆里那个在酒吧包厢撕碎她证据的男人重叠。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林小姐真是光彩照人。” 身后突然传来带笑的男声,低沉而富有磁性。林夕转身时险些撞翻侍应生托盘,慌乱中,她的发丝扫过脸颊,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对方眼疾手快扶住香槟塔,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那耀眼的光芒仿佛在炫耀着主人的身份,“顾总交代过,要我好好招待林小姐。”

“不敢劳驾。” 林夕往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雕花屏风。冰凉的触感从后背传来,让她微微一颤。宴会厅的钢琴声混着低声交谈,像团粘稠的迷雾裹住她。手机在包里震动,那震动的频率仿佛是她紧张的心跳。是周砚发来的定位 —— 清洁工王姨就在二楼女洗手间待命。这个消息让她稍稍安定下来,却也让她更加警惕。

“听说林小姐对艺术品鉴赏很有心得?” 男人侧身让出通道,脸上挂着看似温和的笑容,却让林夕感到不寒而栗。墙上那幅标价八百万的《荷塘月色》在射灯下晕开朦胧的墨色,画中的荷叶扭曲变形,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幅张大千真迹,据说是顾总特意为今晚准备的。”

林夕盯着画中扭曲的荷叶,突然想起金丝雀契约那晚,顾沉舟推到她面前的保密协议。夹页里若隐若现的境外账户条款,此刻仿佛化作画里游动的墨点。她指尖划过画框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心跳漏了一拍 —— 这里本该有个微型摄像头。这个发现让她的神经瞬间紧绷,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确实很有... 深意。” 她故意拖长尾音,声音微微颤抖,余光看见顾沉舟正往这边张望。男人己经移开目光,低头调试手机,西装内袋露出半截蓝色钢笔,笔帽上的 logo 和顾沉舟办公室的一模一样。这个细节让林夕心中警铃大作,她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绝不是普通的跟班。

洗手间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水晶灯的光斑,闪烁不定,仿佛她此刻不安的心情。林夕推门时正撞见王姨弯腰擦拭镜面,清洁工抬头瞬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半秒。那短暂的对视,却传递着无数的信息。“麻烦让让。” 林夕侧身从对方身边经过,听见身后传来拖把撞击瓷砖的轻响 —— 这是约定的信号。

隔间门锁咔嗒扣上,林夕摸出包里的口红。迪奥 999 的正红色在镜面上晕开,那鲜艳的颜色在昏暗的隔间里格外醒目。她用指尖快速画出扭曲的莲花图案,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密码是顾沉舟办公室保险箱的备用组合,每片花瓣的弧度都对应一个数字。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她正用袖口抹去多余的痕迹,动作迅速而熟练,仿佛己经练习过无数次。

“林小姐?” 镜中突然映出男人的身影,他的出现让林夕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林夕转身时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那笑容背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对方倚在洗手台旁,百达翡丽在腕间泛着冷光,“顾总在找您,老城区改造的批文...”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林夕泛着红晕的脸,那眼神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需要您这位金融专家帮忙评估一下。”

林夕攥紧口红,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冷汗,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突然想起顾沉舟说过的话:“在这个圈子里,最危险的不是真话,而是真话里藏着的假话。” 此刻镜中残留的莲花图案正在融化,水珠顺着镜面滑下,将数字搅成模糊的色块,仿佛预示着她计划的危机。

“当然愿意效劳。” 她扯出微笑,那笑容僵硬而勉强,抬脚往门外走。经过男人身边时,钢笔从他内袋滑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夕弯腰去捡,余光瞥见对方裤脚沾着的暗红污渍 —— 像是干涸的血迹。这个发现让她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正身处险境。

宴会厅的钢琴声突然转为激昂的快板,节奏紧凑,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林夕看见顾沉舟正站在《荷塘月色》前,副市长的手搭在他肩头。两人中间的展示台上,那幅张大千真迹的右下角多了个极小的折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过。这个细节让林夕心中一动,她知道,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林小姐对这幅画的估值是多少?” 顾沉舟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发红的耳垂,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内心。林夕将钢笔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掌心时故意顿了顿,那短暂的接触,让她感到一阵寒意,“八百万的标价... 是不是少算了某些附加价值?”

副市长突然大笑起来,红酒顺着杯沿滴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仿佛是这个黑暗交易的见证。林夕感觉后颈渗出冷汗,礼服的丝绸面料贴在皮肤上,像层潮湿的蛛网,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她看见周砚站在宴会厅门口,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病历本 —— 那是他们约定的撤离信号。这个信号让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却也让她更加谨慎。

“林小姐果然眼光独到。” 顾沉舟旋开钢笔,在展示牌背面写下什么。林夕瞥见笔尖闪过的蓝光,和男人西装内袋的钢笔如出一辙。钢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各位,” 顾沉舟举起酒杯,灯光在他腕表的陀飞轮上流转,那奢华的装饰仿佛在炫耀着他的权势,“为老城区改造项目,干杯!” 众人举杯的瞬间,林夕感觉后腰抵住坚硬的物体 —— 是男人别在腰后的枪。这个突如其来的威胁让她浑身僵硬,冷汗湿透了后背。

她佯装踉跄,酒杯里的香槟泼向《荷塘月色》。红色酒液在宣纸上晕开,化作狰狞的血色莲花。“抱歉!” 林夕慌乱道歉,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余光看见周砚快步走来。顾沉舟的脸色阴沉下来,却在副市长开口时瞬间转为笑意,那虚伪的笑容让林夕感到作呕。

“无妨,艺术品嘛,有点瑕疵反而更有故事性。” 副市长拍拍顾沉舟肩膀,“小林姑娘这一手,倒是让这幅画更值钱了。” 宴会厅响起虚伪的笑声,林夕感觉后背的冷汗己经浸透礼服,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周砚递来手帕时,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过。林夕低头看见手帕上的简笔画 —— 是朵正在融化的莲花。这个图案让她心中一震,她知道,这是周砚在提醒她,危险正在逼近。她抬头望向洗手间方向,王姨正在擦拭墙面,拖把桶里的水己经变成暗红,那颜色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地方的黑暗。

“顾总,我去补个妆。” 林夕挤出微笑,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低语。男人的声音混在嘈杂中,却清晰地落进她耳里:“夜莺己经启动。” 这个消息让她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行动。

洗手间的镜面己经恢复光洁,王姨正在收拾工具。林夕从包里摸出粉饼,镜中倒影的嘴角微微上扬 —— 密码虽然被抹去,但她早将数字刻在口红外壳内侧。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她将粉扑按在脸颊,把口红悄悄塞进清洁工的拖把桶,动作迅速而隐秘。

“林小姐?”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威胁的意味。林夕转身时故意撞倒洗手液瓶,透明液体在地面漫开,倒映出对方绷紧的下颌线。她弯腰去捡,发梢扫过对方手背,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让她感到一阵恐惧。

“真不好意思。” 林夕首起身,指尖擦过对方西装口袋,“这支钢笔,和顾总的是同款吧?” 男人脸色骤变,伸手来抢时,林夕己经后退半步。门外传来周砚的声音:“林夕,你妈妈来电话了。” 这个声音仿佛是救命稻草,让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尖叫声此起彼伏,黑暗中充满了混乱和恐惧。林夕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把手,那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心。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以及顾沉舟阴沉的怒吼:“拦住她!” 这个声音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安全通道的应急灯泛着幽绿的光,那诡异的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林夕提着裙摆狂奔,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她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转角处突然伸出的手臂将她拽进黑暗,周砚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混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那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跟着王姨的三轮车。” 他塞给她个 U 盘,“里面是半导体厂的辐射数据。” 走廊尽头亮起手电筒的光束,那光线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周砚将她推进通风管道,“记住,夜莺的弱点是...” 话没说完,枪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格外响亮,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林夕在通风管道里爬行,金属网格硌得膝盖生疼,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承受酷刑。身后传来追逐声和打斗声,混着顾沉舟愤怒的咆哮,那声音充满了杀意。出口处透进微弱的光,她听见王姨三轮车的铃铛声由远及近,那声音仿佛是希望的曙光。当她翻出通风口时,正看见周砚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墙上,白大褂上洇开大片血迹,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她感到一阵心痛。

“走!” 他冲她大喊,嘴角溢出鲜血,那鲜血滴落的声音仿佛是生命流逝的节奏。林夕转身时,U 盘从指间滑落,掉进通风管道的缝隙,那一瞬间,她感到一阵绝望。她跪在地上摸索,指尖触到个硬物 —— 是枚沾着血迹的纽扣,和顾沉舟衬衫上的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知道,这可能是扳倒顾沉舟的关键证据。

三轮车颠簸着穿过小巷,那剧烈的震动让她感到一阵不适。王姨的声音在夜风里飘来:“姑娘,把这个交给老周。” 她递来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月饼,里面藏着张字条,上面画着朵正在绽放的莲花。林夕抱紧纸包,回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顾沉舟的身影正在落地窗前若隐若现,手里握着支泛着蓝光的钢笔,那钢笔仿佛是他罪恶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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