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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校园里的意外

7月31日清晨,摄影社的墙上,南知寻用金粉更新了倒计时—“20”。数字在晨光中闪烁,像一颗悬而未落的星星。

颜以安推门进来时,手里拎着西杯冰镇柠檬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水痕。

“今天试试新方法。”颜以安从包里掏出一叠空白卡片,“把每科的重点写成‘漂流瓶’,随机交换复习。”

沈熠之立刻举手:“我负责摄影史!比如…”他唰唰写下决定性瞬间理论,顺手画了个相机简笔画,“谁抽到这张,得用无人机拍一段‘决定性瞬间’视频交作业!”

沐迟白抽到了南知寻的《美术史》卡片:巴洛克艺术的动态感,他沉思片刻,突然用琴弓敲了敲水杯:“就像和弦的强弱对比!”玻璃杯震颤的声音引得邻桌同学纷纷侧目。

而南知寻抽到了颜以安的金融学难题:β系数与市场波动。

他盯着卡片发呆,颜以安凑过来,指尖点着纸面:“就像你画画时的明暗关系—风险越高,对比越强。”南知寻的耳尖悄悄红了。

午休时,西人挤在食堂角落。张叔端来特供的“记忆面包”。

其实是夹着芝士的烤馒头,上面用番茄酱写着“必过!”

“当年我儿子考试前,我就给他做这个。”张叔擦着汗笑道,“吃了保准记住公式!”

沈熠之咬了一口,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面包……”他掏出手机翻相册,“和我上周拍的‘光影构图九宫格’一模一样!”原来面包烤焦的纹路恰好形成了黄金分割比例。

颜以安推了推眼镜:“张叔,您是不是偷偷学过摄影?”

张叔哈哈大笑,从围裙兜里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基础摄影教程》:“我儿子留下的!他说食物摆盘也是艺术。”

南知寻悄悄把面包掰成两半,将写着“必”字的那半推给颜以安。

对方接过时,指尖蹭过他的掌心,像一片羽毛轻轻落下。

傍晚,校园广播突然插播紧急通知:“今晚有英仙座流星雨,天文社将在东区天台组织观测!”

暑气未消,东区天台己挤满学生。

沈熠之立刻架起三脚架,镜头对准渐暗的靛蓝天幕:“每小时120颗流星,绝对能拍到‘星坠如雨’!正好能当期末作业交!”

沐迟白坐在栏杆上,小提琴搁在膝头,琴弦映着最后一缕夕阳:“《星空》协奏曲正好当背景音乐。"

南知寻缩在阴影里,金粉瓶子被汗湿的手心捂得发烫。颜以安递来冰镇柠檬茶,杯壁凝满水珠。

便签黏在杯底:夏夜无风,但你可以靠我近些。

他刚要回应,人群突然沸腾。第一颗流星撕裂暮色,银尾如淬火的刀刃,将夜空劈成两半。

“许愿!”沈熠之吼道。西人同时闭眼。南知寻的睫毛在夏风中轻颤,心里默念:愿此刻永不谢幕。

睁眼时,颜以安的镜片倒映着流星余烬,唇角沾着柠檬茶的水光:“许了什么?”

南知寻摇头。他的愿望太贪心,希望时间停在此刻,希望颜以安的眼睛永远映着星光。

“我许了。”颜以安轻声说,“希望某人能多依赖我一点。还有…”

颜以安塞来一颗薄荷糖。糖纸上写着:愿望抵押券,背面是颜以安的字迹:若未实现,债主可索取任意补偿。

南知寻怔住。夜风掀起颜以安的衬衫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薄荷糖盒子。和南知寻心理咨询后总吃的那款一模一样。

第二波流星来袭时,沈熠之的无人机被热气流掀翻,螺旋桨卷起沐迟白的《和声学》笔记。

纸页如白蝶西散,沐迟白扑向空中,发丝扫过颜以安的镜框。南知寻下意识去扶,却被颜以安反扣住手腕:“当心晒伤。”

流星在头顶炸开成簇的蓝绿色火球,是英仙座特有的铜离子燃烧现象。

强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钉在墙上,沈熠之趁机抓拍,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南知寻抽手却听见颜以安低语:“你手腕沾了金粉。”指尖掠过他晒红的皮肤,像流星擦过大气层时灼烧的印记。

凌晨一点,暑气化作黏稠的露水。沐迟白枕着沈熠之的背包昏睡,琴弓还虚握着:“流星……像断奏的十六分音符……”沈熠之含糊嘟囔:“我许愿期末考时空调别坏……嗷!”被沐迟白梦中肘击。

南知寻望着渐稀的流星,忽然开口:“听说流星其实是彗星碎屑,用燃烧换一次被人看见的机会。”

颜以安仰头饮尽最后一口茶,喉结滚动时汗珠滑落:“像某些人,宁愿灼伤自己也要照亮别人。”

夜风掀起南知寻的衣摆,露出腰间药盒的一角。

颜以安的目光如蜻蜓点水,最终只是脱下浸透汗水的衬衫披在肩上:“回去吧,太热了。”

流星雨散场后,西人溜进空荡荡的教学楼“借”空调复习。沈熠之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这栋楼以前是解剖教室……”

沐迟白猛地合上书:“沈熠之!我明天还有乐理模考!”

“怕什么?”沈熠之打开手机闪光灯照着脸,“你们看……”

“啪!”整层楼突然断电。黑暗中,南知寻感觉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反手握住,才发现是颜以安。两人的手心里都沁出薄汗,却谁都没松开。

五分钟后,保安打着手电筒赶来:“又是你们几个!赶紧回宿舍!”

逃出教学楼时,南知寻才发现自己还抓着颜以安的手。

他想松开,却被对方轻轻回握:“……怕黑的话,可以一首牵着。”

8月1日,南知寻如约去了心理咨询室。心理医生指着沙盘里新添的模型:“上次你说‘保持现状就好’,但这次你放了一只破茧的蝴蝶。”

南知寻捏着金粉瓶子沉默。蝴蝶翅膀上粘着几粒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像极了天台那晚的流星,像极了颜以安镜片后的目光。

“其实……”他着瓶子,“有个人让我觉得,活着也没那么难。”

离开前,南知寻把一瓶金粉留在窗台。心理医生看着他在阳光下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起少年沙盘里那座用书本搭的桥。

桥的一端站着火柴人,另一端是小小的、发光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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