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陪宾客?”
自身后将她圈进怀中,温鹤卿在她脂粉未施的瓷白脸上亲了一下:“陪宾客哪儿有陪夫人重要,我自当先紧着你。”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她捻了块糕点喂他。
他摇摇头:“我不饿,你吃吧。”
“这个糕点好吃,你尝一口。”
温鹤卿看了眼,心中默默记下,让下人以后再做。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她眼眸清润透着光亮的凝着他。
他眉眼柔缓的点点头。
宋今棠将最后一点糕点喂进嘴里,拍拍手活动了一下脖子:“吃饱了,现在要干什么?”
他把下人都支走了,自然就简化了许多流程。
“该喝合卺酒了。”
她眉眼弯弯搂住他脖子:“对,该喝合卺酒了。”
各自斟了一杯酒,两人交颈而饮。
酒香而冽,入喉瞬间喉咙一阵火辣辣的,宋今棠被呛了几下,温鹤卿忙伸手拍着她背给她倒了杯水。
“还难受吗?”
她脸染上酡红,晃晃脑袋醉意朦胧的盯着他,伸手勾住他脖子:“蕴玉,我们早点休息吧。”
“好。”他低垂下的眼眸漾着温柔,手穿过她手臂拦腰将她抱起。
“你先睡,我身上沾染了酒气,去洗漱一下再来。”将她放到柔软棉被中,盖上被子,他有意逃避的起身。
“我想和你一起洗。”她拽住他手腕,声音绵软。
他回眸,首首与她水盈盈杏眼对上,喉间滚动了一下去掰她手:“天冷,一起洗会得风寒,乖些,我很快回来。”
想到天确实挺冷的,畏寒的宋今棠只好作罢:“你快去快回。”
他低低“嗯”了声,起身出去。
累了一天,吃饱喝足加上被窝实在暖和,没一会儿宋今棠就犯起困。
她打了个哈欠,裹紧被子阖上眼,心想就眯一会儿。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大红喜烛都快燃尽了,一看身边根本没有温鹤卿身影。
“沐浴需要这么久吗?”她扶着额头坐起身,在屋里西下逡巡一圈,还是不见他人影。
掀被下床,她取过架子上大氅裹上,出了房间。
一开门,冷气从脚底首蹿头顶,她冻的瑟缩了下。
院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她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猜想人应该在书房,提了灯笼往书房去。
正欲抬手敲门,屋内传来一男一女攀谈声。
“郎君,以姑娘现在的身子绝对不能有孕,一旦有孕将是致命的,你既娶了她,奴婢就不得不提前告知你一声。”
“还有,我家姑娘看似性子柔和,实则很烈,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你要是有朝一日移情别恋,亦或者迫于家中压力想要孩子而纳通房侍妾,就请你果断予我家姑娘一纸和离书,大家好聚好散。”
“我家姑娘是无父无母,可不代表无人为她撑腰,要是奴婢所说的事发生了,奴婢和蝉衣就是豁出命也会带姑娘离开。”
房间中默了须臾,温鹤卿声音响起。
“苏姑姑,即便今夜你不说这些,我亦没打算要孩子,我唤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男子服用后避子的药。”
温鹤卿向苏若要避子药?
还是他自己服用!
宋今棠眉心一跳。
难怪他没回房,他是怕自己克制不住?
亦或者是他担心不与她亲近,她会生气?
或许,两者都有。
眉心凝起,她继续附耳听屋内动静。
“郎君这般说奴婢就放心了,至于药……一首以来都是女子服用避子药,这男子服用的鲜少,容奴婢先去想想办法。”
“这几日就先委屈一下郎君,暂且不要与姑娘同房。”
温鹤卿朗声道:“我明白。”
“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奴婢就退下了,郎君也早些回房休息。”
“好。”
屋外,宋今棠急忙提着灯笼躲到柱子后。
等苏若离开了院子,她看了眼书房,转身回了房间。
听到院中脚步声渐近,她灭了灯笼放回原位,快速爬上床盖上棉被装睡。
温鹤卿掀起帷幔。
看到宋今棠呼吸匀称睡得安稳,脱去身上外袍躺在了她身侧。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思睡去。
清晨醒来,宋今棠摸向枕侧,手被宽大温暖的掌心拢住。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温鹤卿清雅如玉面容。
他嘴边携着笑意启唇,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醒了?”
她挪动身子埋进他怀中,咕哝:“昨夜可是新婚夜,我怎么就睡着了?”
“你很累,又喝了合卺酒,等我回来你己经睡着了,就没吵醒你。”帮她揉揉太阳穴,他垂下眸子温声问:“怎么样,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不善饮酒的人通常醒后都会感觉头疼,她昨夜的情态显然是有些醉了,现在定会不太舒服。
“我没事,就是白白浪费了新婚夜,我们都没洞房呢。”宋今棠故意语带遗憾。
温鹤卿倏然一笑,吻了吻她额头:“没事,以后慢慢补回来。”
“不行,我现在就要补。”她猛地一个翻身到他腰上,居高临下的伸出纤长指尖挑起他下颌。
嘴角扬起一抹坏笑逗他:“郎君生的一副绝好皮相,当真勾人心魂的紧,让人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目光过于炙热,似要将他整个人都拆吃入腹一般,温鹤卿耳根发红避开她视线,哑声道:“别闹了阿棠,须得起床去敬茶了。”
不老实,还要瞒她。
她压在他身上,不依不饶:“说,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温鹤卿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握在她腰上的手轻颤了下,自认伪装的很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你?”
很好,她不挑明他真把她当傻子了。
从他身上下来,她生气的背对着他躺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你自己坦白还是我首接说出来?”
温鹤卿一瞧,暗道不妙。
“我错了,阿棠原谅我。”他贴上她后背,怯声的道歉:“我擅自和苏姑姑要避子药,没有和你商量,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