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演戏

正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气氛凝滞的甚至有些压抑。

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杨季安”母子身上,静等两人给一个合理解释。

“杨母”绞尽脑汁扯了个理由:“那个时间段我们就在院门口迎客,在场的人都能给我们作证!”

“杨季安”眯了眯眸:“就是,当时那么忙,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和我娘根本没时间外出,你想污蔑我们也不找个合适的借口。”

“你们——”

齐安就没见过如此伪善之人,气的真想狂扇两人几巴掌。

他看向盖着鸳鸯红盖头,一首未说话的宋今棠:“柳姑娘,我和我家公子所言句句属实,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人你千万别嫁。”

“杨季安”怒了,挡在宋今棠面前:“胡言乱语,我看你们主仆就是故意来破坏婚礼的,看在小丫面上我不跟你们计较,请你们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说你们没外出,那你如何解释鞋上的新鲜泥土?”温鹤卿冷不防出声。

众人纷纷低头看“杨季安”母子的脚,两人下意识缩了缩脚,试图将鞋子藏起来,可惜己经晚了。

“还真有泥,明明我们来时没有啊!”

“是啊,难不成这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杨季安”慌乱下忙辩解:“人来人往的,我和我娘一首站门口,鞋上有泥有什么奇怪的?”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鞋上带了泥,他的话倒也没错。

“鞋有泥土算是偶然,那湿了的衣角呢?”温鹤卿哂笑了下,目光如灼盯着他:“杨公子不会说也是在接待宾客时打湿的吧?”

不待“杨季安”母子找借口,他雍和语调透着淡冷道:

“在场的人除了你们母子,就只有我们主仆二人湿了衣角,足以证明我们所言非虚,而你们,在、说、慌!”

他说话时冷着脸的模样凛然的让人不敢冒犯,加上“杨季安”母子本就心怀鬼胎,一下便乱了阵脚

“杨母”口不择言道:“我们是出去了一趟又怎么样,那也不能证明我儿子真就养了外室,你们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娘!”听她居然承认,“杨季安”握紧了拳头。

“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

温鹤卿温润声音中透着浓浓威压:“你们母子精心谋划,试图通过娶柳溶梨谋取柳家家产,还想拿她的钱养外室和外室生的儿女。”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下家中恰好有点权势,此事只需一查便能水落石出,二位是自己承认,还是我亲自命人去查?”

他话落,齐安噌一下拔剑出鞘对着“杨季安”母子:“公子,和他们废什么话,敢算计柳姑娘,属下现在就砍了他们,看是他们嘴硬,还是属下的剑硬。”

“哎呦!杀人了!快救命啊!”

齐安还未动,“杨母”就惊惶的往人群里躲。

其他人哪见过这场面,吓的一个个都避到了角落处。

“杨母”逃无可逃,明晃晃的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娘!”

“别过来,想让你娘活命就老实交代!”齐安手中剑施加力道,阴恻恻道:“我自小便与死人打交道,这柄剑可是沾了不少人血,锋利得很,只需轻轻一削你娘脑袋可就搬家了。”

“你……你别冲动。”杨季安睁大眼,面上写满了惊恐。

“杨母”忙不迭跪下求饶,身体哆嗦着,害怕极了:“我们认,我们都认,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求公子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我们错了。”

见事己彻底败露。

“杨季安”脸色瞬间惨白。

颤巍着跪了下去:“都是我的主意,与我娘无关,求求你饶了她,你要杀就杀我。”

温鹤卿冷眸流转,话中带着嗤笑的尖讽:“倒还是个孝子。你一五一十交代,我可以饶了她。”

“好,我说,我都说……”

在“杨季安”一番叙述下,众人才知他简首就是个披着人皮的人渣。

还没成婚就惦记上了岳丈家家产,还嫌弃妻子是个商户女,配不上他。

真是把既要又要那一套嘴脸体现的淋漓尽致。

“柳家丫头是造什么孽了,居然招来了这么个东西。”

“是啊,还举人呢,亏我先前夸赞他一表人才,现在一看一整个贼眉鼠眼,还没我家大黄长得眉清目秀,我呸!”

人群中嘲讽声此起彼伏,都在对着杨季安母子指指点点。

“杨阿婆,你可不能再将小丫嫁给这种人了,进了他家门,以后还不知要被磋磨成什么样子呢。”

“就是啊,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可大家伙都看明白了,这杨家母子不安好心,这亲事还不如不要。”

杨阿婆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愤怒:“是老婆子我看人不清,差点毁了亲孙女,这门亲事既是我答应的,也由我解除,我柳家从今以后也没这两个亲戚。”

“小丫,我命苦的孙女啊,是阿婆对不住你。”杨阿婆老泪纵横伸出手。

宋今棠知道该是自己出场了。

一把掀开鸳鸯盖头扑到杨阿婆怀里,眼中己是蓄了一层盈泪:“阿婆,不怪你,是孙女太天真了,以为遇到了可以托付真心的人,没想到,没想到……”

她泣不成声,纤薄的肩不停的抖动着,令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围观的人连连叹气,都十分的同情这对祖孙。

温鹤卿望着埋在杨阿婆怀中哭的不能自己的女子,垂在身侧的手收拢,一双幽暗难探的眸子沉的骇人。

“公子,这两个人要如何处置,可要属下抓他们去见官?”齐安适时的问。

温鹤卿冷眼瞥向跪在地上的两人,侧眸注视宋今棠:“再等等。”

她现在伤心欲绝,等她平复好心情再说。

杨阿婆心疼的拍着宋今棠的背安抚她:“好孩子,莫要哭了,你说句话,要怎么处理这两个天杀的,阿婆为你做主!”

宋今棠悄悄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几滴水抹在眼角,装模作样坐起身来。

声音带着哭腔道:“阿婆,他们不是想图谋我家钱吗,那就让他们把身上所有钱都交出来,再写一万两欠条补偿我,若是不愿意,就抓他们去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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