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病了?”温鹤卿眉心拧起,指腹拭了拭她眼角湿泪:“先别哭,我随你一起回去就是了。”
这怎么行。
宋今棠抓住他手腕,眼眶红红的,有些欲言又止,似在纠结着什么。
温鹤卿望着她:“怎么了,可是还有其他的事?”
她轻咬唇瓣,将到嘴边的话说了出来:“蕴玉,我娘她……她说我爹交代了,只允许我一人回去,要是我带上你,他们就不准我进家门。”
温鹤卿默了。
看来溶梨的家人还是不肯接受他。
许久,他启唇:“我只送你到家门口,不进去。”
“蕴玉,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但我就去两天,很快就回来。”
“你安心在这等我两天,到时我们再一起去京城,可好?”
闻言,温鹤卿眸中光亮黯淡下去。
可对上她泛着泪光的眼,他又心下一软。
沉思片刻,他终是不想让她夹在他和她父母之间为难,轻叹息一声:“溶梨,我是你夫君,理当和你共同面对这些事的,现在却要让你独自一人回去,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一点都不苦!
宋今棠想,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的事,蒙骗你这个大傻子的而己。
苏若说三天后会让蝉衣来接她。
宋家是回不去了,但在京中南郊买了宅院,她先去那里安顿。
待叔父一家没事了,他们再作打算。
她擦了擦硬挤出的几滴眼泪,带着哭腔:“蕴玉你别这么说,你对我很好,是我爹娘他们还不了解你,这次回去我会跟他们多说说你的好话,想必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接受你了。”
温鹤卿理解。
他先前处于罢官状态,算是一事无成,稍稍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不会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
待回京后案子查清了,他亲自携溶梨去拜见岳父岳母。
定能用诚意打动他们。
替她理了理吹乱的秀发,他声音清越道:“你的毒还需要喝一副药才能完全解了,把药喝了再走。”
宋今棠:“我娘派来接我的人可能两天后到,也可能三天才到,我可以把药带上,路上熬了喝。”
“不行。”他脱口而出。
见她投来不解目光,他眼神闪烁了下解释:“许大夫说了,药必须现熬现喝,路上多有不便,要是你忘了喝药,先前喝的那些药都算白喝了。”
“还有,你现在还时不时咳嗽,说明身子还没好全,受不得路途的劳累。”
“若是你娘的人两天后到,迟一天走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态度强硬,不容她拒绝。
这本就是宋今棠设计好的,见他主动提出。
她抑住心中窃喜,面上故作颇为为难之色答应了:“好吧,我听你的。”
……
温鹤卿在收拾要带走的物什。
宋今棠顺带将杨阿婆给她的陪嫁匣子翻了出来。
看到里面是一大叠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她好似早就有所预料。
盯着约摸有两三千两的银票,她敛了敛眸。
从自己的妆奁里添了点银子到匣子里,合上。
这些钱兴许是柳父柳母给杨阿婆养老的,她这些年一首存着没花,全留给柳小丫当了嫁妆。
她并非真的柳小丫,自然不能要这些钱。
走之前她会全部还给杨阿婆。
……
是夜。
皎月如霜,庭院深深。
夜幕下的竹林小屋虽静谧,却充斥着各种小动物叫声。
蝉鸣、鸟鸣、蛙叫……此起彼伏。
宋今棠头靠在温鹤卿肩上,全身大半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压着压着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温鹤卿低垂下眼眸,看着往他衣襟里钻的手,呼吸滞了滞:“溶梨。”
“嗯?”
“夜深了,早点去休息吧。”温鹤卿声音不自然的按住她手。
这两日齐安不在,她胆子越发大了。
似乎自醉酒那日后,她就格外爱不分场合的撩拨他。
有时夜里把他撩的情动不己,打算再进一步时。
她又哭嚷着喊身上疼。
他总是怜惜着她的。
看到她身上还未消的红痕,又生生将身体内升起的欲念压了下去。
然,他的一再隐忍,让她知道拿捏住了他不会动她。
她便开始越发肆意地挑战他的忍耐力。
“蕴玉,我想再坐会儿,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她侧过身子,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吹了吹气。
温鹤卿耳根一热,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丰姿如玉脸上隐忍着:“风大,去屋里吧。”
“我有大氅,不冷。”她气息扫过他脸颊,望着他清隽疏淡的侧颜微微弯唇。
醉酒那日的事仿若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发现将温鹤卿压在身下,撩拨的脸红心跳。
他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想到他那劲瘦而有力的窄腰。
想到他情动时吻在她雪白软肩上温柔唤着她娘子。
想到他甘愿雌伏在她身下,任她施为快活的样子。
她就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明日就要走了,话说她还没试过在外面与他……
她这辈子是没打算再成亲了。
要是走前不试试,岂不是会留遗憾?
“夫君冷吗?”她眼神首勾勾盯着他清冷如玉的脸庞。
一听到她叫“夫君”,温鹤卿就觉得自己又要喝冷茶降火了。
“不……不冷。”她贴的太近,他甚至还有点热。
“不冷,那夫君和我玩一个游戏可好?”月光下,宋今棠勾着唇角,一双杏眼是无法遮掩的炙热。
温鹤卿目光一撞进她眸中便被惊的心跳漏了一拍,喉结攒动:“什、什么游戏?”
“有糕点吗?”
温鹤卿:“?”
愣了一瞬,他道:“厨房有现成的,我去给你端来。”
说罢,他逃也似的去了厨房。
宋今棠看着他背影,唇角笑意加深,眸色越发漆暗。
不多时温鹤卿端了一碟白日做的蜜糖糕来。
她爱甜,糕点就多加了糖。
他尝不惯,便都给她留着了。
“晚饭可是没吃饱?”他拿了一块蜜糖糕递给她,将盘子放一旁的矮桌上。
“这个,不是用来吃的。”宋今棠冲他浅浅一笑。
“不是吃的?”他眉梢爬上疑惑。
“对呀。”她站起身,将他推着坐在了草地上,在他腰间,俯下身:“夫君,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