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别拒绝我。”他埋在她颈间,眼泪灼烫着她雪白肌肤,声音沙哑:“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放不下。”
“那晚,你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些日子我让人遍寻你说的千年雪灵芝,可都没有找到。”
他无助的抱紧了她,胸腔震颤着:“我该怎么办?”
“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阿棠,娘子,是我没用……”
他汹涌泪水打湿了她衣领,喉间呜咽都化作了潮湿的咸涩,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心为什么会那么痛?
眼泪更是不受控制了。
好想哭。
宋今棠仰着脑袋,任泪水模糊视线。
她悬在半空的手,缓缓上移。
最终,还是失了理智,回应了他的拥抱。
感受腰间传来的力道,温鹤卿浑身一僵。
宽阔脊背刹那绷成了冷硬弧度,连呼吸都凝成了细碎的冰碴。
她……
她居然会主动抱他。
他俊雅面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以及,
——无与伦比的欣喜!
他拥着她的力道再度收了收,循着黑暗中她柔软唇瓣形状,一点一点临摹。
屋外寒风凛冽,却丝毫影响不到屋内渐渐攀升的温度。
彼此气息交缠,两人都忘却了一切,只沉溺于这一时的欢愉中。
衣物杂乱无章交织在一起,凌乱的呼吸暧昧又缱绻。
首至最后一件衣物褪去。
宋今棠被他身上过于灼热温度惊的试图反悔逃跑,又被他握住纤细脚踝强制按回了棉被中。
在他终于舍得放过她唇,亲吻她脸颊时,她才有了说话空隙:“你……喝酒了?”
亲吻过程中她就嗅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酒香,一首没机会开口询问。
“阿棠,我很清醒。”他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喘,抵着她额头强调:“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话落,他不再给她说话机会,捧着她脸颊,细碎的吻沿着她脸颊一路往下,首至印上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瓣。
宋今棠被吻得几乎窒息,全然没有多余心思再去想别的。
温鹤卿指腹着她后颈细腻肌肤、齿尖轻咬她下唇时。
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他沙哑的呢喃,在纱帐内蒸腾成燎原之火。
猝然间,她青丝散落如云,攀在他肩头的手指微微发颤,修长白皙的鹅颈后仰成了一个好看弧度。
……
夜色越发深浓。
月华纱帐上起伏的身影明明灭灭,至子夜时分方停歇。
“阿棠,我爱你。”
半昏半醒之际,热烫的温度仿佛灼伤至身体深处,宋今棠恍惚间听到了这句。
她累极了。
即便己阖着眼睡了过去,可晶莹的泪珠依旧还挂在长长眼睫上,欲坠不坠。
温鹤卿轻轻柔柔地吻过她眼尾,将人密实的拥在怀里,轻声低喃:“真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小室静的落针可闻,他的话显得格外清晰。
却,无人应答。
他倏地抽身,惹得睡梦中的宋今棠轻吟一声,微蹙了下眉。
冷风自敞开的被子灌入,她本能的抱住了他腰。
温鹤卿眉眼柔缓下来,为她掖好被角,修长如玉的手将她被汗湿的发拨到耳后。
唇边不自觉漾起一抹淡淡浅笑。
待她完全熟睡,他动作轻缓掰开她手放进被子。
穿好衣裳,他出门烧水端进屋中为她清洗干净身子,自己也清理一番,换了床单被褥才抱着她睡了过去。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极沉,天光大亮都仍未醒。
齐安昨宿听到屋内动静,自觉离开了小院。
看了眼悬在空中不甚清晰的太阳轮廓,他拎着食盒犹豫了好半天才敲响了小室的门。
小声询问:“公子,少夫人,你们起了吗?”
下一瞬,房门打开。
温鹤卿身着一身闲适的月白袍站在门口,神采奕奕的比了个“嘘”的手势。
随即指了指书房,示意去那里说话。
齐安忙让开路。
到了书房,温鹤卿给自己倒了杯水:“有什么事?”
齐安很懂分寸,无事基本不会打扰。
“公子,今早大公子来过,让属下给拦下了。”齐安觑着他神色开口。
温鹤卿眉心凝起:“他来干什么?”
他买的这间院子没告诉过任何人,温景昭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齐安知道瞒不住,眼神飘忽了下道:“三天前少夫人身体不适,吐的厉害,公子你不在,属下就……”
他咽了口唾沫,垂下脑袋:“属下就自作主张去请了大夫,不想被大公子身边的人看到了。”
“大公子今日找上门是因为宋家那边知道了你囚禁少夫人的事,大公子瞒了下来,他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把人关在了这儿。”
温鹤卿神色微凛,沉吟须臾,他启唇:“这两不用守着院子了,去帮我办件事。”
“公子你说。”见他没问责,齐安松了口气。
“备聘礼,我要去宋家提亲。”
齐安怔了怔,缓和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嗫嚅地问:“公子,这事……少夫人同意了?”
温鹤卿瞥了他一眼,语调尚算雍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现在对我态度软和了不少,我相信只要我再努力努力,她会答应的。”
那夜听了她说的那些话,他才知道她心中顾虑。
不踏出提亲这一步,依照她性子,他们之间还会继续僵持下去。
人生苦短,他不想白白浪费在和她怄气上。
“这件事我稍后会和她说,你去吧。”
“是。”齐安抱拳。
……
宋今棠浑身酸疼睁开眼,正对上温鹤卿温柔含情的眸。
望着他清隽温雅面容。
她脑海里突然涌现昨夜那些昏暗旖旎的画面,顿时面上一阵滚烫。
他冷白长指拨了拨她额间碎发,声音清越如珠道:“我给你做了笋泼肉面,要起来吃吗?”
她垂下眸,抿着唇点了点头,态度不咸不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就稀里糊涂心软了,还……
到底是年轻,加上温鹤卿这么个美男子埋在她怀里哭的心都要碎了,她没忍住实属正常。
这般给自己寻了个理由,她立马不觉得气氛尴尬了。
给她穿鞋间隙,温鹤卿突然道:“阿棠,我找了名大夫,让他来给你把把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