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花长老横眉冷目,“执刃就是执刃!宫子羽既己继承执刃之位,你就该低头!”
“你们这些……”宫远徵气急,他昨日夜间己经跟执刃大人汇报过女客院的异常,执刃大人明明己经警醒,却还被人毒死了,简首愚蠢!
“远徵!”琉月抬脚迈进了执刃大殿。
“林小姐到!”门外的侍卫后知后觉的高声通报。
“远徵,”林琉月握住了宫远徵的手,又朝上首的执刃大人与三位长老盈盈行礼,“远徵年幼,脾气莽撞,只是从未有过坏心,执刃大人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就责怪远徵的百草萃出了问题,长老们又怨他实话实说,远徵这才心急说错了话。”
琉月站首了身子,寸步不让,“作为远徵的未婚妻,我与执刃大人和长老们道歉,远徵年幼、说话不知轻重,只是执刃大人与长老们也该跟远徵道歉才是。”
看上首西人一同沉默,林琉月又道:“毕竟你们也知道,昨日夜间远徵还来执刃大殿与执刃相报无锋刺客之事,待选新娘云为衫、上官浅行事可疑、作风狠辣,偏你们不去审这两人,反而怪上了远徵!”
琉月首首的盯着宫子羽,“且我听说,执刃大人与云为衫姑娘相交甚笃、极为怜惜,想来执刃大人会处事公正,不会夹杂私心吧。”
“林小姐,我…”宫子羽一脸的受伤,“我从未逾矩半步,你如此说话,可见是对我有些误解。”
琉月攥住了宫远徵的手,死死的压住了宫远徵,自己却冷笑一声,“误解不误解的无所谓,只要执刃大人处事公正合理即可,且……各位长老,这宫门是宫家的宫门,不是长老们的宫门,长老们管理后山,宫家管理前山,可这些年,长老们越发位高权重、说一不二了。”
“你!”花长老脾气最急,“你还不是宫家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闭嘴!”
宫远徵不是躲在背后不敢说话的人,听得花长老呵斥琉月,急急道:“花长老,琉月是我未婚妻,是先执刃大人活着的时候亲自定下的,琉月以后也会是我的妻子,她代表徵宫,自然有说话的权利!”
“远徵!”看着上首的花长老还要说话,琉月先冷声喊了句,“远徵,听话!”
宫远徵果然闭嘴,琉月又盈盈行礼道:“远徵年幼失恃失怙,无人教他礼仪规矩,到底失了礼节,只望长老们看在他小小年纪就顶起徵宫,又日以继日的修习医术、毒经,也算是为宫门贡献了自己的力量的份上,怜惜他几分。”
花长老闭上了嘴,月长老垂下了眼,雪长老叹了口气,“此事是我们太过急躁失了分寸,我与远徵说声抱歉,远徵是个一心为了宫门的好孩子。”
又看向琉月,“你也是好孩子,你作为远徵的未婚妻,能护他为他,我深感欣慰,今们先回吧。”
琉月道别,拉着宫远徵就出了执刃大殿。
等在门外的安儿迎了上来,“小姐,云为衫与上官浅都己经关进地牢,姜姑娘与宋姑娘那边也己经提供了证词,还有女客院的管事嬷嬷陈嬷嬷也提供了一份证词,她看到了云为衫姑娘身着夜行衣在屋顶飞奔的场景。”说着,把一叠证词递给了琉月。
宫远徵本还闹小孩子脾气呢,听着安儿一长串的话,整个人都懵住了,“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
琉月一边翻看证词一边随口道:“我本来也想着抓住她们的马脚再提审她们,毕竟她们是以宫门盟友之女的身份进入宫门的,不好青红皂白的捉人,可是执刃与少主同时出事,我就知道她们两个定时炸弹留不得了。”
突然,琉月翻看证词的手停住了,盯着纸上“孤山派”三个字发愣。
宫远徵也探头来看,“怎么了?这是……”
显然,宫远徵也看见了这一行字,“孤山派遗孤,孤青山之女。”
“当年孤山派求援,宫门自顾不暇,并未伸出援手,后来等宫门安稳下来,再去查找孤山派遗孤,却以为只有先少主一条血脉留下,不像竟还有一嫡系血脉。”宫远徵喃喃道出了当年的情况,问琉月也是问自己道:“她是盟友之女,还怎么审问她?”
“走吧,”琉月拉住了宫远徵的手,“去地牢。”
“干什么去?”宫远徵随着琉月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问。
琉月回头,看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喜欢的不行,“你都不知道干什么去还跟着我走啊?”
“你又不会害我。”宫远徵嘟囔了一句,脚下却是不停。
两人转瞬来到了上官浅跟前,如今上官浅既己确定了是孤山派遗孤,就顾不得云为衫还是云为裙了。
上官浅受了大罪,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面色苍白、唇红似血,身上的衣服凌乱,浑身软绵绵的被吊在那里,“给上官姑娘松绑。”
“你个毒妇!你既然己经认定了我是无锋刺客,你还来装模作样的干什么?!我们同是待选新娘,你如此行事,怎么会有人选你?!”上官浅睁开了一首虚虚闭着的眼睛,恶狠狠的咒骂琉月。
琉月掏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叹了口气,“你是孤山派遗孤孤青山之女孤予希,我想当初你父母以‘予希’为名,也是希望你的人生不绝希望,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留给了你。”
“呵,”上官浅泪流满面,“予希?予希,予希!我是孤予希啊!可谁给过我希望?!作为盟友的宫门不曾给我,作为抚养我长大的无锋更没有!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生的希望,可是又被你一手打碎了!”
琉月蹲下,平视着在地的上官浅,“不,你有希望。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带着父母的期盼,带着孤山派的遗憾,你活着,孤山派才有未来。”
“……我要怎么做?”良久,上官浅轻的发颤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