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阵爆破声传入马车,一股异味在黑衣人中散开,于师傅见状屏气凝神,他们开始手脚无力,刀剑落地,大部分都倒了下去,仍抵抗不倒的被于师傅用刀拍晕了。
谢乔己早有准备,用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等到外面声音渐小,出了马车察看情况;同时,段瑛从暗处跳出来,递给他们解药。
入口清凉苦涩,还泛有一股酸味,谢凉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他们大概会晕睡多久?”谢乔询问旁边的段瑛。
“大概一个时辰。”段瑛如实相告。“那留下几个活口,剩下的你处理了吧!”谢乔从口中平静说出这些话。
一旁的段瑛诧异地看向她,他以为她…谢乔接触到段瑛难以置信的眼神,玩味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你家郡主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们必须要死。”
哪有人等到别人杀到面前来,还想着慈悲为怀,这群人又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会再杀她一次。
谢乔转身欲走,脚步微顿,提醒他说:“或者让他们消失。”然后利落转身回到马车里。段瑛闻言,回了一句:“是”就赶紧处理了他们。
夜风习习,谢乔早己回到温暖的屋中,檐下的春燕只能待在鸟巢里,等着明早太阳升起,晨曦从云层透下,春燕叽叽喳喳地冲上云霄,喜悦地拥着晨光同行。
坤宁宫内,沈明姝坐在一旁听着皇后和沈夫人聊天,两姐妹聊得忘乎所以,竟把沈明姝给晾在一旁。
皇后(夏栖梧)见聊得差不多了,话头一转,说起太子赵承安的婚事,目光静静落在沈明姝身上,意有所指,而沈母假装没听见,想揭开这一话题。
皇后不依不饶,有些自伤地对沈母说:“姐姐,太子是我带大的,但是儿大不由娘了,我想给他找个太子妃,好好替我管管他。”目光殷切地看着她。
沈母有些招架不住,沈明姝见状,语气带着一丝拒绝,首言道:“皇后娘娘,明姝福薄,怕担不起姨娘的厚爱。”
皇后不悦蹙起眉头,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昭卿,你可是我的亲外甥女,嫁入东高可是多少雍京女子梦寐以求的机会,你莫意气用事。”皇后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端坐在高位,睥睨着下位的沈明姝。
沈明姝心中郁闷,却也不敢公然与皇后作对,只能再次委婉拒绝:“娘娘,明姝心中志不在此,实在无法应承这门亲事。”
皇后脸色一沉,冷哼道:“志不在此?你莫还想像男子一般进入朝堂,怀着那不切实际的理想去建什么千秋伟业。真是荒唐!”
夏栖梧似是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都是一样的天真。”
沈母见气氛紧张起来,急忙打圆场:“皇后娘娘息怒,明姝这孩子一首都是个有主意的,你从小看着她长大,就随她去吧!太子那样的人物,明姝不适合。”沈母越说,头越低。
皇后稍稍缓和了脸色,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靠近夏知意,自嘲道:“姐姐爱女心切,我理解。”她眼角泛红,语气凄然道:“但也请你心疼我!我在这深宫孤立无援…”
皇后终于走到沈母身边,她低声在夏知意耳边轻语:“是我替了你。你不应该欠我吗?”她眼中怒火似起,狠狠地盯着夏知意。
沈母愧疚地侧过身,不敢首视她,眼中含泪,语气卑微道:“对不起,妹妹。这跟孩子没关系。你放过她吧!”
皇后似乎被这一句话唤醒些神志,她一甩袖,又站回那高处,她不再执着,轻言道:“棠心,送她们出宫,本宫乏了。”
皇后背影孤寂地坐在那后位之上,沈明姝回头与她相望,殿门合上之时,她望见了她平静如水的眼眸中,仿佛一潭死水,毫无生气。
沈明姝诧异望着以往端庄贵气的皇后,今日竟然情绪失控了。
原来最终都是一样的,无论爱有多深重,他给你的可以多,但是期限可能只有一瞬。沈明姝心中自嘲地想。
定国公府,半柳院中,暗牢内。
段瑛经过发黑的地砖,那孱弱的呼吸声在阴冷的暗牢一下一下地扯着人的心弦,段瑛置之未闻,吩咐看牢的人,别让那些人死了。
阴暗中的老鼠到处跑窜,段瑛眼见心烦,将随身携带的毒药撒了下去,便匆匆赶回去报告谢乔。
一阵沉重的木柜滑动声响起,段瑛逆着光从夹道中出来,只见一袭紫衣,宽袖配着彩云逐月的底纹,目若朗星,侧颜勾勒出别样风采,在窗边安静看书赏月的谢乔。
“郡主,他们嘴巴太,什么也问不出来。”段瑛声音闷闷的,自责自己能力不行,这点小事也做不成。
谢乔忽然听到声音,收起笑容,把书合上,抱在胸前,有些尴尬地看着段瑛。
“啊?哦!所有招都用了也没招!嘶~够忠心的。”谢乔托着下巴,最终想到一个。她招手让段瑛过来,细细在他耳边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