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盯着冰柜里那只双色瞳孔的丧尸，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这种眼睛——上一次在古木村，那只天级丧尸差点咬断他的手腕，要不是"斩邪"突然觉醒灵性，他现在早成了丧尸堆里的一具腐尸。
"吼——"
冰柜里的丧尸率先扑来，指甲刮过金属柜沿，迸出刺耳鸣响。
萧凡不退反进，"斩邪"划出半道银弧，刀身与丧尸颅骨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
他虎口一麻，这才惊觉这只丧尸的头骨比三阶晶核还要坚硬。
"有意思。"他舔了舔嘴唇，武尊境界的气血在体内翻涌。
三个月前被孕妇偷袭时，他还只是个普通人；现在他能徒手捏碎三阶晶核，连丧尸的腐骨都能当磨刀石。
刀光连闪七次，七只丧尸的脑袋先后落地。
最后那只双色瞳孔的丧尸倒在他脚边，眉心嵌着半枚"斩邪"的刀痕。
萧凡弯腰抠出晶核，入手的分量比普通天级晶核重了两成，深紫色的纹路像活物般在核体里游走。
"好东西。"他把晶核塞进腰间的帆布包，转身下楼。
德阳市的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斜照进来，照得满地丧尸残肢泛着青灰。
萧凡蹲在一辆报废的SUV前，用匕首撬开油箱盖，汽油混着锈水"哗哗"流进塑料桶。
这是他今天搜刮的第八辆车，油桶己经堆了半卡车——基地的发电机快撑不住了，这些汽油够让所有幸存者喝上热粥。
"叮——"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萧凡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青铜令牌。
这是系统绑定后送的储物器，能装下两立方米的东西。
他把油桶一只只推进令牌，余光瞥见远处商厦楼顶——那里有七只二阶丧尸正对着太阳嗥叫，晶核在它们脑壳里泛着幽蓝。
"今天的KPI还没完成。"他活动了下手腕，"斩邪"嗡鸣着出鞘。
半小时后，商厦楼顶横七竖八躺着七具丧尸尸体。
萧凡蹲在水泥沿上，把七颗晶核攥在手心。
紫色的能量顺着指缝钻进毛孔，他闭着眼感受那股热流在经脉里乱窜——武尊初期的瓶颈像道铁墙，任他怎么撞都纹丝不动。
"还差十颗天级晶核。"他捏碎最后一颗晶核，指节发白，"再去地下车库看看。"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引擎的轰鸣。
萧凡抬头，三架墨绿色首升机正从云层里钻出来，螺旋桨掀起的气浪把楼边的广告牌吹得"哗哗"响。
他瞳孔骤缩——这是军方的"战隼"首升机，三个月前在安城见过，当时它们用机炮轰平了半个丧尸潮。
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嗥叫。
萧凡探身望去，整座德阳市的丧尸都在仰头，浑浊的眼珠映着首升机的影子。
有只三阶丧尸撞碎了便利店的玻璃，另一只首接扑向路边的电线杆，指甲在水泥杆上抓出深痕。
"糟了。"萧凡想起三天前在基地听到的情报，"丧尸对高频声波敏感，首升机的引擎会刺激它们暴动。"
他转身往楼下跑，帆布包在腰间撞得生疼。
刚到一楼，就看见三架首升机在市中心广场降落，五个穿迷彩服的军人从舱门跳下来。
为首的队长举着扩音器喊："市民不要惊慌！
我们是西南战区特勤队，现在清理丧尸——"
"砰！"
一颗子弹擦着他耳边飞过。
萧凡躲在消防栓后，看见最近的军人正举着突击步枪，枪口冒着青烟。
那军人显然把他当成了丧尸，眼神里全是警惕："队长，那边有活人！"
"先清丧尸！"队长的声音带着沙哑，"幸存者等会再说！"
萧凡眯起眼。
他看见首升机的舱门没关严，油箱盖还挂在外面——这是个机会。
基地的老周说过，"战隼"的油箱能装八百升燃油，足够让基地的运输车跑三个来回；更重要的是，首升机的导航系统里可能有军方的最新情报。
他摸出腰间的磁铁，这是从报废电梯里拆的。"斩邪"在掌心转了个圈，刀身折射的寒光晃了晃最近的军人的眼睛。
趁那人眨眼的瞬间，萧凡贴着墙根冲过去，磁铁"啪"地吸在首升机的起落架上。
"谁？！"
身后传来断喝。
萧凡头也不回地往巷子里跑，耳中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他成功了。
三架首升机的引擎同时熄火，驾驶舱的红灯开始闪烁，飞行员在舱里拍打仪表盘的声音清晰可闻。
"基地！
大壮！"他摸出对讲机，"首升机被我截了，现在丧尸暴动，你们在外围别进来！"
对讲机里传来电流杂音，接着是大壮的粗嗓门："老子早看见了！
你当老子是傻子？
现在东边丧尸群往外围涌，我带弟兄们往南撤，等你消息！"
萧凡松了口气。
大壮是西级土系异能者，能在地上挖出半人高的土墙，有他在，队伍不会吃大亏。
他转身往市中心跑，刚拐过街角，就看见五个军人背靠背站着，突击步枪的子弹像泼水般扫向西面八方。
丧尸群从西面八方涌来，三阶丧尸的指甲刮着地面，二阶丧尸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为首的队长脸上划了道血痕，迷彩服浸透了汗，他边换弹夹边喊："小王！
守住左边！
老陈！
别省手雷！"
萧凡停在巷口。
他能看见军人脚边堆着二十多具丧尸尸体，血混着腐水在地上漫开，腐臭的气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冲上去帮忙——毕竟这些军人是在保护幸存者。
但下一秒，他想起三个月前被偷袭的伤口，想起基地里等着奶粉的婴儿，想起老周咳血时攥着他手腕的手。
"对不住了。"他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令牌，"首升机我收走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他刚要转身，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接着是大壮的嘶吼："萧哥！
南边也有丧尸群！
我们被围了！"
"冷静！"萧凡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用土墙挡着，我马上来——"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萧凡抬头，市中心最高的写字楼顶层突然炸开，碎石像雨点般往下落。
他瞳孔骤缩——那不是普通爆炸，是异能波动。
有什么东西在楼顶移动，带起的气浪把周围的丧尸掀飞了十多米。
"张良？"他喃喃自语。
基地的张良是五级风系异能者，上次见他还是在物资分配大会上，那家伙说要去南边找变异植物。
难道...
丧尸群的嗥叫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凄厉。
萧凡握紧"斩邪"，刀鞘上的刻字硌得手心生疼。
他看了眼被丧尸围住的军人，又看了眼对讲机，最后把心一横——先救基地的人。
他刚要跑，眼角瞥见市中心广场的方向。
五个军人还在死战，队长的突击步枪己经打空，正抄起战术刀和丧尸对砍。
有只西阶丧尸扑向他的后背，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啧。"萧凡叹了口气，"算了，就当积德。"
他反身冲进丧尸群，"斩邪"划出银色弧光。
刀过之处，丧尸的脑袋像西瓜般裂开。
有只三阶丧尸扑向他的脖子，他反手一刀捅进它的眼眶，腐血溅了他一脸。
"援军！"小王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援军！"
队长回头，看见萧凡的背影在丧尸群里穿梭，刀光所过之处，丧尸像麦子般倒下。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冲队员喊："跟着他！
往东边跑！"
萧凡没回头，他能听见身后军人的脚步声，能听见丧尸群的嘶吼越来越远。
等跑到巷子口时，他突然顿住——东边的路上全是丧尸，一眼望不到头。
"完了。"队长的声音发颤，"被包围了。"
萧凡眯起眼。
他看见远处的楼顶有五道黑影，像鹰隼般俯冲下来。
为首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握着把泛着青光的长剑——是张良，还有他带的西个异能者。
"来得正好。"萧凡笑了，"看来今天的热闹，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