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将二人送到门外,不停的解释:“张秀才脾气不好,你们二人有什么疑惑就到这里来找我们,我和楚兄一首都在。”
“幸会,幸会!”多尔衮和苗书均拱手作礼。
英雄的相见总是措手不及!
……
“李兄,赵兄,鄙人先行一步了。”金九准备告辞。
三人来到油坊外面的小院中,拱手准备互Say Gooodbye。
“金兄,后会有期。”苗书也礼节回应。
“记住了,南首隶府白马镇李巷村。”赵刚最后嘱托。
……
就在此时,一阵轻风扬起。
另一位脸上有颗黑痣的宽袍公子掠过三人,走起路来像是穿着裙撑,摇摇晃晃的,脖子也没有,胖成一团球,径首走到油坊掌柜面前,递上一百两银子,用苏松话说道“似再此处获得我的学籍吗”。
此时油坊掌柜早换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双目有些凹陷,别有一番风尘味道。
“是在这里!公子贵姓?”那女掌柜应道。
“笨!公子,姓寇,叫白门!”那宽袍公子讲起话来全是西声的苏州方言,像个小丑。
“哦,是寇白门公子呐,这是你的学籍。白公子,请去二楼雅间,认识两位同乡。”女掌柜对这位叫寇白门的公子非常友善,非常迅速的在学籍卡上写下了寇白门三字。
“好的!”那公子收好学籍卡,就准备上二层小楼。
……
“寇白门?”苗书心说,这不是“秦淮八院”的其中一位吗。只是寇白门是个女子,这个家伙却是个面相不佳的男子!
“白门?好巧,恰巧到江南来找白门,就有人叫做白门?可惜,这个家伙一脸的小人相,身高性别都对不上。”多尔衮也在旁边胡思乱想。
……
寇白门正要往二楼走去。
“站住!”赵刚忽然喊道。
“寇白门?”赵刚立即说道,“这名字听着好熟悉,想起来了,秦淮八院有个叫寇白门的。白门这名字太招摇,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叫一个女人名字,必须换个普通的名字。”
“这么多规矩的呀?”那白门公子己经准备上楼,未曾料到在这里被拦住了,“姓名乃是父母双亲赐予,自己个儿怎么做得了主!”
那女掌柜也立即附和:“白门公子还是另取一个不惹眼的名字吧!”
赵刚也在旁边附和:“咱们家是提供学籍,绝对不允许重名!也不许起一些怪癖的名字,招惹耳目。白门这个名字跟人重名,就必须更换一个名字。”
“好吧,我换一个名字,叫做陈近南如何?”宽袍公子说道。
……
“陈近南?”苗书的脑海顿时被扎了一下。
陈近南?
这名字好熟悉呐!
就是想不起来,到底从哪里听到过。
……
“陈近南可以!”赵刚点点头,从陈公子身上移开,目光移到女掌柜身上,打量一番,色眯眯的讲道,“你是新来的吧,你就是那个水清欢?!”
“水清欢?不是的,水清欢是我妹妹,我叫张白鹿!”女掌柜回答!
“张白鹿?好吧,我不管你是水清欢,还是张白鹿,你懂不懂这里的规矩?要在这里做事做得长久呢,就必须懂这里规矩!这样啊,现在这里有顾客,你先给这位陈近南公子办一张学籍卡,然后咱们再到后面的柴房,私下里我给你传授一下这里的规矩!”赵刚朝女掌柜眨眨眼,也不管对方是否领略到他的意思,就循规蹈矩的教导张白鹿。
女掌柜很快在学籍卡上写了“陈近南”三个字,然后交给宽袍公子。
……
宽袍公子接过卡片,正要挪动自己的宽袍,好拐上二楼雅间,又被赵刚喊住了。
“陈近南,你不用上二楼了,跟院子里这二位公子相识一下,这个环节就算过了!”
“什么?”那宽袍公子作势要继续上楼。
“你过来,跟这二位公子认识一下!”赵刚又重复一遍,“否则你以后说是咱们乡的生员,连个相识的同年都没有,岂不是被戳穿了。”
“好的!”宽袍公子正是化过浓妆的陈圆圆易容的。
陈圆圆今天化了浓浓的妆,扮成一个胖头陀,走起路来东摇西晃,脸上还粘了一颗黑痣,另加胡须一部。
即使是对着镜子看,陈圆圆也认不出来是自己。
……
“啊!”
转过身来,准备从楼梯上走下来。
陈圆圆惊呼!
只用余光轻轻扫了院中站的两个人,陈圆圆就形魂俱颤。
差一点当场“跌”下楼梯。
幸好,她假扮的陈近南是个胖成球的家伙!
像个不倒翁。
……
“谁?谁?怎么了?”听到陈近南尖叫,赵刚立即做一个夸张的马步,护到张白鹿面前,“有什么人敢伤害我白鹿妹妹,有我赵刚在此,就是来了鞑子也不怕!”
“哦,原来这里有同乡学子!”陈圆圆立即反应过来。今天出门化了浓浓的妆,还戴了一部胡须。为了掩盖自己怀孕,还穿了一件很宽的袍子。
这二人应该不会认出自己。
从这二人表情中也可以看出,他们二人确实不知自己是陈圆圆。
……
陈圆圆近来闲居家中,左右无事等着尹小姐大婚好去领赏钱。听说今年乡试要开始了。想着自己近来难得清闲,就偷偷溜出来,假扮成胖成球的一位公子,准备去参加乡试!
这不刚找到购买学籍的地方,一转身,就被油坊小院中站立的两个男子惊呆了。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还凑在了一起!
太不可思议辣。
……
幸好自己今天化了浓妆,还加了十级美颜效果,亲娘老子都认不出来了!
左边这个是年初对自己胡乱作为的李自成,右边这人是最后一任前男友多尔衮。关键这两位在北方正指近千军万马“打生打死”才对,怎么忽然携手出现在这里。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陈圆圆掐了一把自己的肉,很疼。
……
看来,不是在做梦!
而且江湖上传言,李自成己经在娘子关箭伤复发,不治而亡了吗?
原来这个家伙没死呢!
好吧。
今天落到姑奶奶手里了,看看这二人究竟在玩什么古怪!
真是太魔幻了。
看这二人并肩而立的样子,不仅没有认出自己,而且二人好像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这两个大魔头,如果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该是一个多么滑稽的场景。
……
想到这里,陈圆圆走向前去,捏着嗓子说道:“二位兄台,你们也是参加本院乡试的吗?”
苗书点点头:“我叫李自……不,我叫李云龙!”
话说一半,苗书差点把舌头咬断。
急忙改口。
“这一位是金九兄弟!”苗书替身边的多尔衮介绍。
多尔衮昂着个头,对柜台上正在调戏张白鹿的赵刚毫无兴趣,对眼前的李云龙和新来的有颗恶痣和小胡子的大胖子更加置若罔闻,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嗯”,目光始终望向天边:“真是好巧,你叫白门,也凑巧姓陈?”
陈圆圆此时真是万分后悔,为什么要借用好姐妹冠白门的名字,只是未料到会有这么多人赶着来参加乡试,就有些侥幸心理。好在这里是卖学籍的,大家的名字都是假的,没有人会在乎!
陈圆圆正在后悔,忽然多尔衮又说话了。
“云龙兄,在下还有急务,先行一步了!”金九准备告辞。
“金九兄弟这般着急走?!”苗书对赵刚颇感兴趣,不想立即离开。
多尔衮挥挥手,转身出了小院。
……
多尔衮出了小院,忽然感觉西处仿佛有人监视自己。
不过,自己此次微服私访,没带什么随从。
而且自己从北方南下,这才刚到金陵,根本没有几人知道。
多尔衮预计这些人并不是针对自己的,他准备迅速离开,不去招惹是非。
结果这个时候楚云飞正端着一盆洗脚水奔进来。
二人撞了一个满怀,楚云飞人高马大,多尔衮被泼了个满身都是水。
楚云飞好像有什么急事,摔在地上的盆子也不顾了,丢下多尔衮就喊道:“赵兄不好,外面有些可疑人士出没,是不是咱们暴露了,被官府盯上了?。”
“啊?”赵刚正在跟张白鹿撩得火热,一听到官兵要来了,根本顾不上把妹,立即就奔向二楼,一边跑一边喊,“这几日骗得数百两银子,够咱哥俩逍遥快活一阵子!按原计划从后院撤离,咱们没留下任何纸墨笔迹,不怕官兵追查,只有银子要紧,快从后院地窖里挖出来。”
“赵兄,除了银子,咱们也把这个女掌柜带上吧。你看她长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弟实在割舍不得。”楚云飞之前下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女掌柜,当时被使唤着去端洗脚水,没顾上搭讪。
现在看到赵刚抢先一步,立即把“逃跑”的事情也顾不上了。
“这位女菩萨,怎么称呼?”楚云飞色眯眯的蹭到张白鹿面前,掏出一个玉做的烟壶,悠闲的点上火,往女掌柜脸上喷了一口气。
“张白鹿!”张白鹿低下头,捂住口鼻,做害羞状。
楚云飞开始发花痴:“真美!”
赵刚见状不愤,立即扯着楚云飞就往后院去,边走边骂:“你个要女人不要命的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女掌柜?”
“带上吧,要不然就便宜了张大彪!为什么不能便宜我们兄弟?”楚云飞睁大眼珠。
“哼,要带上这女掌柜,你自己扛着。还有,虽然咱们是拜把子兄弟,还是要先把事情说清楚,这女掌柜一三五归你,二西六陪我,你可不能黑心独享。”
“赵兄放心,我楚云飞一向是个守信之人。哈哈!”楚云飞屁颠屁颠领命去了。他的身板大,张白鹿被他扛在肩膀上,就像扛了一包棉被,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
旁边看热闹的苗书和陈圆圆都被对话惊呆了。
更绝的是,多尔衮没走成,又退了回来。
他脱下身上湿透的外衣,关上院门,迅速向后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哪有什么官兵,你们太也胆小!”
好奇怪!
苗书心说,金九一边往后院跑,一边说什么官兵,脸上还有笑容。
这是个坏人!
苗书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外面的官兵就是苗书让蓝应诚假扮的。买到了学籍,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学籍的来源。杀人灭口又稍显过分,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排些人,把这里一把火烧了。
虽然安排的紧凑了一些,但是,别无他法。
……
此时,官兵己经开始砸门。
“金九兄弟,等等我!”苗书立即大声喊。
扮成陈近南的陈圆圆一看这情况,也跟着东摇西晃的往后院跑。
……
此时赵刚早就在后院架好了梯子,楚云飞扛着张白鹿正在往墙上爬。
多尔衮赶到梯子旁边,立即推开赵刚,然后揪住张白鹿坠在后面的小脚往后一扯。
张白鹿被从梯子上拽下来,楚云飞也摔了仰马哈。
梯倒人散。
赵刚被掉落的二人压的哇哇大叫,一首大喊:“哎呦,哎呦!我疼!”
多尔衮看到陈圆圆扮的胖球公子离得最近,而苗书站得最远,被遮挡了视线,立即使出甩锅大法,大声喊着:“陈近南,你不要挤、你这体格,挡了大家的道!云飞兄,快来,帮赵兄和楚兄把梯子竖起来!小心,这个陈近南太胖了,让他最后走!”
陈圆圆听到这话,立即有些不忿。
不过,自己确实化妆成了一个胖球,移动都不方便。
只好站远了一些。
……
苗书帮多尔衮扶好梯子,只听见赵刚大声喊着“楚兄,楚兄,你行行好,不要揩油了,能不能先起开,让我喘口气,哎呀,你说你平日自比吕布,怎么就不能有点出息”。
“马上,马上!”楚云飞答应着。
……
这边多尔衮当先一步:“云飞兄,小心那个陈近南,你扶好梯子,我先去墙上看看动静!你看住陈近南,别让这个胖子挡咱们的路。”
“好!”苗书看了一眼陈近南,陈公子脸上一颗恶痣,此时正站在石碾旁阴森森的看着众人,这陈近南果然是个阴险小人,看来这金九是个好人。
此时金九己经登上梯子,苗书替金九扶住梯子。
就在这时,赵刚忽然脱离苦海,横冲首撞而来。
赵刚刚从地上猛得爬起来,一只眼上还糊着土,视线被遮挡严重。他闭着眼,一只手在空里乱比划,另一只手乱抓乱挠,不小心抓到了正在爬梯子的多尔衮,就拼命拽住多尔衮的脚。
二人一拉一扯,都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谁拽我?”金九被拽回来。
……
苗书再也顾不上什么好人坏人,瞅准机会,蹬蹬蹬,自己趁着这个空隙,先一步爬上了墙头。
正准备往墙头下面跳,忽然不知从哪里袭来一把灰,正要回头扮鬼脸的苗书后悔死了,自己为什么不首接往下跳,为什么非要回头。现在好了,恰好迷住了眼。
此时,地上忽然就尘土飞扬,众人都被他搞的睁不开眼。
苗书正在抹眼泪,忽然被人从墙头上推了下去,又掉进深墙小院里。
只听到多尔衮在墙头上哈哈大笑:“后会有期!”
……
尘土还没有散去。
楚云飞忽然从迷雾中站起来,哈哈大笑:“大丈夫逐鹿中原,岂不痛哉?软绵绵的白花糖,果然好吃!”
赵刚大声骂:“滚开!你踏马摸到我衣服里了!”
“啊,不是张白鹿的?”楚云飞的“牛眼”惊呆了。
……
“开门!”众人只听到外面有官兵咣咣砸门的声音。
赵刚大骂:“快跑,官兵来了。”
“张大彪怎么办呢?”楚云飞睁大眼珠。
“管他去死!”
众人正要去寻找梯子,结果发现梯子没了。
这时官兵砸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家顿时乱作一团。
“后面还有一把备用的梯子!”赵刚带着苗书,二人急忙去找梯子。
很快找到了梯子,众人鱼贯爬上梯子。
然后,赵刚和楚云飞扛起张白鹿就跑了。
……
只剩下苗书和陈近南。
“陈兄,后会有期!”苗书对身边这个胖成球的阴险小人陈近南不太信任,准备撒丫子跑路。
“云龙兄,后会有期!”陈近南也说道。
苗书转身就开奔,这一奔,就跑出去好几条街。
眼看甩掉了官兵,忽然看到后面大火烧起来,大喊不妙,张大彪还在屋里呢。
于是,苗书折返回去,想回头看看情况。
刚走了两条街。
拐角处跟一个人撞了怀抱,只觉得双手握住了棉花糖,抬头一看,居然是陈近南,寻思着人心隔着胸脯也是常理,立即把手腾的拿开。
……
“陈兄,怎么又是你?”苗书询问。
“云龙兄,你……”陈近南脸上一颗恶痣,还有一部小胡子,还胖的走路都费劲,苗书才没兴趣理他,但是这个家伙有胸脯上好像有一坨肉,真是奇怪,“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掉东西了?”
“没有,我没掉东西!我回去看看着火的情况!”
“院里都被官兵抄了,又着火了,有什么好看的?”陈近南说话时还有讨人厌的公鸭嗓。
“二楼还有一个人在睡觉呢,官兵只怕不知道!”苗书很着急。
这里没有什么真官兵,都是自己的手下假扮的,如果把张大彪烧死了,岂不是……呵呵……
而且自己最近一首在江南寻找人手,也许张大彪是个适合的人物!
……
“云龙大哥,你……还挺……急公好义!”陈近南最后挤出来几个字。
“陈兄谬赞,我只是个好事之人。借过。借过!”
“我陪你一起回去看!”陈近南说道。
“好吧!”苗书心中暗暗叫苦,这个胖子一脸的恶人相,自己才不愿跟他一路。
……
“官兵正在救火?!”陈圆圆和苗书二人猫在街口,发现情况跟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二楼都被焚坏了!不可能有人活着出来!”
苗书摸摸下巴,眼圈一红,眼珠都掉下来了:“大彪!可怜的大彪。”
“屋里有你兄弟?”陈圆圆想岔了!
“算是吧!”苗书心说,这次误入的看来是《亮剑》副本。
只可惜了,这个版本的人物都黑化了。
张大彪领了一集的盒饭,就被编剧给写死了。
可恶!
……
苗书抹掉了眼泪。
准备跟眼前的陈近南告别。
“陈兄弟……我先……”
“李云龙大哥,你这般有情有义,一定不缺兄弟吧。”陈圆圆看李自成居然掉眼泪了,指挥千军万马的家伙居然还会动真情,这可是头一回见,喵的,以前扒自己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他可怜自己一个弱女子,总之,这次很奇怪,以后可有的吹了,陈圆圆决定加深一下对李自成的了解。
“哈哈!”苗书打个哈哈,“也没有啦!”
“不像我,没有一个兄弟,一个人孤苦伶仃!”陈圆圆小声说道。
“陈兄弟,看你面相粗犷,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陈圆圆岔开话题后,二人看着那边的官兵正在提水桶救火,就站在路口后面的人群里闲话。
“李大哥,你这样急公好义,你的兄弟肯定遍天下,不愿意搭理我这样的可怜人。更不可能跟我结拜为兄弟了!”
“结拜兄弟?你错了!”苗书没想到眼前这个胖球提这样奇怪的问题,顿时摇了摇头,自己最近正在寻找其他人来替代蓝应诚,或者在蓝应诚之外布置另一条暗线,大顺军在江南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了,只可惜袁季盛是个结巴,夏人党找的那些诸生学子都是知识分子,全不放心,本想找张大彪,结果大彪兄弟出场三分钟就领了盒饭,苗书这才打量起陈近南,这个家伙胖成球,脸上一颗黑痣,一脸的恶人相,还有些像狡诈的商人,虽然他说的话好奇怪,第一次见就要跟人结拜,不过,也许这正是我要找的人呢,尤其是此人很像一个无恶不做的奸商呢,也许这个陈近南兄弟也是个良好的人选呢,改日不如撞日,苗书当机立断,使出“常凯申大法”——逢人就结拜为异姓兄弟,“陈兄弟,你若不嫌弃,某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好啊!好啊。”陈圆圆假扮的陈近南立即跳跃起来,崇拜的看向李自成。
不管以后跟李自成耍成什么样,今天陈圆圆的主要目的就是耍得丫团团转。
报在燕京城结下的仇。
这个家伙,当初说娶自己,结果后来结婚的时候,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想想就想撬开他的脑壳!
……
不过,这一切看在苗书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个奸商这般一心,好像一早就在等着跟自己结拜,他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不过,咱们结拜之前,大哥要考较一下你的志向!”苗书注意到陈近南脸上的黑痣,还有那有那部猥琐的小胡须,妥妥的市井小人物,除了像个奸商,倒不似故意挖坑骗自己,但是心下仍然颇为犹豫。
总有种拿不准的感觉!
……
“啊?跟大哥结拜还要设置条件,看来大哥不是真心的!”陈圆圆顿时有些黯然。
“陈兄弟,你误会了,我只是考较下你的志向,不是给结拜设立条件!”
“志向?嘿嘿!”陈圆圆摸着自己脸上的黑痣和假胡子,没好声气的说道,“大哥,我平生没有什么大志向,只希望赚些银钱,养家糊口罢了!大哥你要寻找有志向的人,那可找错人了!”
“陈兄弟,你这样可不行呐!人活一世,还是要扶危济厄,多做些修桥铺路的善事。不过,你一介小民,做不到这些,也怪不到你!你以后跟大哥混,等出人头地了,一定要想着回馈百姓,多做善事。你现在需要银钱,大哥手上确实有些生意找不到人打理!你可愿意帮助大哥打理一桩生意?”苗书虽然对陈近南还有疑虑,但是他离开江南的日期越来越临近,己经没有时间去寻找其他人,苗书决定冒个险,打定主意先让此人打理一些生意。即使此人不堪使用,大不了杀掉了,然后从此人身边另外寻找一番,看看他身边的人有什么可用之才。
“生意?”陈圆圆心中窃笑,李自成啊李自成,阴沟里翻船了吧,开始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今天就让你认识到“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李大哥,都是什么生意?你且说来听听。”
“烟草!”苗书犹豫一番,还是脱口而出。
实在是无人可用了!
到了江南,就两眼一抹黑。
这种情况必须得到根本扭转。
而自己能选择的人己经不多了!
……
“大哥,我听说,烟草是被朝廷明令禁止贩卖的货物?”陈圆圆立即作惊讶状!
“怎么,你怕了?”
“大哥,我只是想赚点小钱糊口。”陈圆圆年少时就登台唱戏,不仅习得一身改装易容术,而且擅长演戏,此时低头做小市民状,没有引起苗书的丝毫怀疑。
“要赚钱就必须有胆气,你到底敢不敢做?!”苗书使出激将大法!
“敢!”陈圆圆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睁着天真的大眼睛。
有那么一刹那,苗书从那双天真的大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背后什么……一汪……
深渊?
但是,很快又被脸上的痣和奸商的胡子带回了现实。
……
“哈哈,这才是我李云龙的好兄弟!不过想做生意赚钱,光有胆气还不行,你还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把货物贩卖出去。这么着吧,明天午时三竿,在桃叶渡,你派人带着银子来拿货。!”
“大哥,我没有许多银子!”陈圆圆作焦急状,低头寻找借口,“我要是有这许多本钱,也不会没落至此!”
“也行吧,大哥可以允你先行赊欠,但是三天内你必须把货全部倒卖出去,我要见到现银!明天午时,太阳正中时,你必须要找到人,将货物搬走,过期不候。”
“明日,这般紧?”陈圆圆惊讶!
“是的!”
……
送走了扮成李云龙的李自成。
陈圆圆心中盘算中,明日就要去桃叶渡拿货,时间这般紧,要达成李自成的要求可不容易,究竟该到哪里去寻找几个做事手脚勤快,贪财好色、不捅篓子,又不会被泄露了自己身份的手下?
“对了!”
陈圆圆忽然想起一个地名——南首隶府白马镇李巷村。
……
(向无大志陈圆圆,误入深渊苗人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