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妍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皇兄所言非虚,但看到尘哥哥因自已而受罚,心中更加不是滋味,眼眶不禁泛红,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南谨渊见状,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不过,朕念你多年来兢兢业业,曾为天临国推出新制。朕决定,罚俸禄一年,以示惩戒;另,在此,受杖责五十,以儆效尤,可有异议?”
南谨妍见状焦急道:“皇兄,尘哥哥他……他还有伤。”
“六十大板。”南谨渊看着公主道。
“别,皇兄……”
“七……”
“唔唔……皇上还未说完,南谨妍便立马捂上自已的嘴巴,双眼含泪望着楚卿尘。”
“公主,臣没事的,微臣自知有罪,您不必为臣担心。”说着便转向南谨渊道:“多谢皇上,臣无异议,臣领罚。”
而此时房中只剩下皇上、公主、丞相以及顾肖。原本南谨渊是让公主离开的,但南谨妍死活不走,皇上便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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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卿尘缓缓脱下身上的官服,随着衣物一件件落地,他上身,肌肤在微弱的阳光下显得苍白而坚韧。
顾肖手持特制的杖棍,步伐沉重地走向楚卿尘。那杖棍由栗木制成,外裹铁皮,每一次落下都足以让人皮开肉绽。
然而,楚卿尘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而是在安慰公主道:“公主别哭,微臣没事。”
“丞相大人,得罪了。”顾肖说着,便落下了第一杖。
每一杖都重重地落在了楚卿尘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皮肉撕裂的细微声音。
他的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南谨妍立于一旁,目光紧紧盯着楚卿尘的身躯,心中如刀绞般疼痛。她的双眼早已噙满了泪水,闪烁着担忧与无助的光芒。她几次欲开口求情,但一想到刚刚皇兄的话,便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
然而,随着杖责的继续,本就受伤的楚卿尘终于撑不住了,最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散落的衣裳。
这一幕彻底击垮了南谨妍的防线,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却忘了自已腿上也有伤,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
但她没有片刻停留,迅速爬起,跌跌撞撞地跑到丞相身边,紧紧抱住他的头,声嘶力竭地喊道:“尘哥哥,尘哥哥,你没事吧!”
楚卿尘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公主焦急而心痛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颤抖的手轻轻拭去公主脸上的泪痕:“公主,臣无碍,您不必担心,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话音未落,楚卿尘便因体力不支而昏了过去。
南谨妍见状,更是心急如焚,她大声呼喊着:“传太医!快传太医!”顾肖不忍地看向皇上。
南谨渊望着自已妹妹,她那双曾经充满欢笑与活力的眼眸,此刻却只剩下深深的忧虑与无助,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南谨渊的心,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最终,他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说道:“罢了,退下吧。”随后,他转身离开。
随着南谨渊的离去,房内的紧张气氛终于得到缓解。南谨妍连忙命人将楚卿尘抬上床榻,并亲自守候在他身边,等待徐太医的到来。
南谨渊缓缓走出太医院,夜色已悄然降临,宫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将他孤独而沉重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的步伐虽稳,却难掩内心的波澜起伏。走在空旷而寂静的宫道上,南谨渊的思绪如同被夜风卷起的落叶,纷乱而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