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找小刘就好了,为什么来找我?”
孙秀丽脱口而出,并怀疑程治国有着隐秘的目的,语气不由得带了几分冰冷。
“我所处的情况并不符合普通流程的要求,所以特地来向您求助。”
“这样啊?”
孙秀丽稍加思索后答道,“那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吧。”
程治国跟着进入办公区域后坐了下来,概述了他的个人状况。
随后,孙秀丽对他进行了一系列详细的追问。
“你的资质并不差,但也不突出,尤其是在你入职时间还如此短暂的前提下。”
她说,“这样处理比较好:可以先通过团支部成为团员,之后再向我们党组织提交申请书如何?凭借你现在的高级技师级别,过些年确实是有望加入党组织的。”
可能到时候连门槛都没有了。
程治国又问道:“我准备为组织捐一些物资,以此来展示自已积极的表现,您觉得这样做对于我申请入党有没有帮助呢?”
听到这里,孙秀丽以复杂的眼神审视着对方。
此人的企图心确实不轻,一般人做这样的好事都是悄无声息地去做,不愿意表露于外。
然而他的坦率也未尝不是一个优点,至少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孙秀丽点头答应:“我们会综合考察你在日常工作和社会活动中的表现,在合适的时间予以适当照顾。”
她心里清楚,类似的善举顶多只能起到些许促进作用,绝不会显著改善他的条件。
“当然了。”
得到了这番答复后,程治国心中暗暗满意,“捐的货物现在还在外面,请您帮忙协调几个人搬运过来好吗?”
“是哪些物品呢?”
“几批粮食。”
“小刘,小顾,随我出去走一趟。”
孙秀丽只叫了两位年轻职员,毕竟新来的员工尚未领取薪水,能够拿出来的捐助料想也是有限,估计只是意思一下而已。
程治国见状微笑而不语,带领三人走向外面。
“就在这不远处。”
几人转身走到了一片鲜有人涉足的空地上,而此时他们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站定——那是一座由成捆成箱的粮食堆积而成的“小山”
,数量之庞大远超出他们的预期。
两人愣住了,面面相觑间流露出无尽的震撼与错愕。
一包包的粮食整齐地堆叠在一起,即使是二十人齐上阵也要耗费不少力气和时间才有可能搬动这一切。
面对这般场面,孙秀丽不由得再次看向了程治国,心里不禁纳闷:他到底是怎么筹措到如此巨量的援助物资呢?
“这些都是…属于你的吗?”
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没错,全部都是。”
程治国坚定地回答道。
程治国微笑着说道:“东西确实多了些,家里根本消化不完,放久了容易发霉,不如直接捐给组织。”
孙秀丽一时哑口无言。
这么多的东西,无论谁家都吃不完。
但她在心中充满了疑惑:程治国来工厂难道就是为了挣钱吗?这样大手笔的捐赠,恐怕要几年才能赚回来。
那他在这里工作还有什么意思?
但很快,孙秀丽皱起了眉头:“可以冒昧问一句,这些粮食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吗?”
程治国将手放在嘴边,打算在孙秀丽耳边小声说些什么。
孙秀丽明显不喜欢这种亲昵的动作,下意识地避开,有些别扭地说:“正常说吧。”
程治国丝毫不显得尴尬,微笑着回答:“家里有一件传家宝,我把它典当了,所得的钱全部买了粮食。
商行里库存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我会分两批送过来,以后还会陆续捐赠。”
粮食和布这类的配给制度,要到1955年才开始实行,现在直接用钱购买十分方便。
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孙秀丽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这个人家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传家宝?如此珍贵的东西,说变卖就变卖,而且所有款项都捐了出去。
他简直是个挥霍无度的人。
三人心里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然而,这样大手笔的捐赠不可小觑。
孙秀丽示意小刘他们去通知更多的人前来,然后对程治国说:“你跟我来,填一下捐赠表格。
关于你的入党申请,组织会认真考虑。”
入 ** 资格审查非常严格,若不符合工人阶级的身份或家庭背景有问题,即使再慷慨的捐赠也无济于事。
不过,程治国的父亲是钢铁厂的工人,他自已也在钢铁厂工作,所以在身份方面没有障碍。
至于其他方面,取决于他的积极表现、政治敏锐度和思想觉悟。
而程治国在这方面已经有不错的表现。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次大额捐赠就能立刻入党,那样会让大家觉得只是为了这批物资。
因此,还是需要观察他在工厂的一段表现。
孙秀丽觉得,拖延一两年或者等程治国升为五级技工,有充分的理由后再考虑他的入党申请比较合适。
到时可以特事特办,加快流程。
填好捐赠表后,程治国又填写了青年团和入党申请书,便离开了。
他没想着马上入党,主要还是希望不要影响自已升任科室领导的机会。
另外,还有一个备选方案,只是时机未到,不急于一时。
……
四合院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经历了漫长一天的奔波,傻柱终于从乡下回到了城里。
尽管他平时精神奕奕,但现在身心俱疲,仿佛累得像条狗。
与身体上的疲惫相比,内心深处的失落更加难以忍受。
秦淮茹并没有回到家乡……
这段情节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述,而不改变文中人物的名字:
他原本满怀希望的心情瞬间化为泡影。
秦淮茹可能迷路了,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许已经回到贾家。
因此,他不敢耽搁片刻,赶紧奔回四合院。
回到院内,他首先去看了看何雨水。
一天不见,他必须确认何雨水没有挨饿。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
那时候,何雨水才八岁,是个瘦弱的小女孩,声音中带着童稚。
「吃过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在易大爷家吃的。
」何雨水回答。
「那就好。
」
说完,傻柱准备去告知易忠海秦淮茹尚未归家的消息。
「哥哥,你要去哪里?」何雨水立刻问道。
「去找易大爷。
」
「易大爷今天火气特别大,你别去惹他。
」
「生气?怎么了?」
「是因为贾旭东和程治国。
」
听了这话,傻柱停下脚步,皱眉追问:「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会惹易大爷生气?」
这几日来,易忠海夫妇对他们关怀备至,傻柱早已视他们为亲人。
若贾旭东和程治国有不当之举,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贾旭东的妻子被程治国带走,两人甚至还动了手,易大爷劝架不成,因此大发雷霆,甚至砸碎了一个碗。
」
听完这番话,傻柱心头一沉。
难道说……贾旭东的妻子竟然就是秦淮茹?还被程治国带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傻柱内心犹如火烧,急切地说:「你回去睡觉吧,我去处理这事。
」说完,他急忙奔向易家。
「易大爷!易大娘!」
刚踏入门槛,就被易大娘拦住。
「小点声,易大爷刚躺下休息,别吵到他。
」
「易大娘,我去了一趟秦淮茹的娘家,可她不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大娘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还能出什么事,无非是一堆烂摊子。
」
说完,她拉着傻柱坐下,关切地问:「吃了饭没?如果没吃,我去给你热些饭菜。
」
但傻柱完全没有心思吃饭,只是摇头,追问:「易大娘,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茹没有丢,而是昨晚走错地方,进了程治国的家,结果在那待了一整晚。
」易大娘简单地解释道。
听到这里,傻柱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挠了挠头,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秦淮茹和贾旭东成亲后,新婚的第一夜竟然跑到程治国家去了……」说着,他还用手比划着。
易大娘瞪了他一眼:「别乱猜了。
的确是这样,秦淮茹现在已经和程治国有牵连,估计将来会跟着程治国走了。
」
柱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想,贾旭东辛辛苦苦一通忙活,结果却是成全了程治国?那么他自已这番来回奔波又是图的什么呢?难道就为了活动筋骨?真是让人愤懑!这个程治国,凭什么他会摊上这样的好事?!
想想程治国住的房子,再看看自已家的住处,柱子心中充满懊悔——要是早知道有这样的好事儿,就算是咬着牙也该主动和程治国交换住所。
想起秦淮茹那一身让人难以忘怀的容颜和身段,柱子心中更是犹如刀割。
苍天真是闭着眼的!
“贾旭东会同意吗?”
隔了好一会儿,柱子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又问道。
“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今天折腾了老半天,就算保卫科科长出面也不管用。”
大妈叹了口气,“但是也不能对程治国占多大的便宜。”
“这是怎么说的?”
这件事程治国明显不对,他怎么可能在贾家父子面前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