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程治国,注视着他是否会勇敢接受这笔回款的挑战。
坊间传说程治国最近出售了一个家族传承的宝藏,还捐助了一些粮食。
若是放在他的善举之前,或许这钱他还能够筹集得起,但现在情况不同……
出乎所有人意料,程治国连眼皮都没有抖动一下,果断应允:“当然没问题。”
“不过是一千罢了,在我眼里算不了什么。”
他语气淡然地说道,起身向秦淮茹伸出了手。
面对他突然的动作,秦淮茹一脸疑惑。
“我记得之前我已经给你了一千元吧?你把钱拿出来,让我先用用。”
秦淮茹听到这话顿时怔住了,心念一转:别说我身上连百块钱都没有,就算是要找出十块都困难。
很明显程治国这是拿不出钱来找借口了,
他是想利用这事儿冤枉她,玩腻了就想一脚把她踹开?想到此,秦淮茹内心一阵惶恐。
“我也总是讲,钱财对于女人来说就像流水一样,一旦给她们就不见了踪影。”
程治国笑眯眯地冲着在场的人说完这句话,竟然探手进入了秦淮茹衣裳内侧的兜里,
当手重新拿出来时,掌中赫然是一叠厚重的钞票。
“嘶——”
周围的群众几乎同时吸了口气。
那可是真真实实的一大叠现金,全都是新鲜的十块钱钞票,厚度至少有两厘米!
在现今这个社会,拥有百张这类钞票的家庭已经算是日子相当不错了。
而这里的数字是一千张,
面对着如此巨额的资金,程治国竟能随随便便将其交给了刚刚进门的妻子保管?
难道他不怕秦淮茹拿了钱就消失回乡下去了?
鉴于秦淮茹并没有通过正式途径与程治国结为夫妇,就算带走了这些钱,她大可以说这算是对她的补偿,无需偿还。
见到这一幕,秦淮茹同样大惊失色,下意识认为钱确实从自已身上的某处被摸走的,慌乱中急急忙忙开始翻查自已的衣物,
当然结果是她的所有口袋里都是空空的。
再细致地搜索了一遍全身上下后,她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秦淮茹呆呆盯着程治国手中的钞票,心想这些原本该属于自已的财富转瞬间即将落入他人之手,心底不由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楚。
原本她打算建议程治国夫妇同住即可满足生活所需,但又担心公开质疑对方的要求会引发对方的不满,甚至可能因此遭致暴力相向。
“这就是那一千块钱,请你自已点一点。”
程治国将那笔钱放置于众人之间显眼的桌子上,但仍没有松开紧握着的钱,“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说明白。”
自从1948年《土地改革法》颁布之后,明确了私人所有的土地实际上属于国家财产,个人仅有使用权与建造权利,
直到1953年人们公社成立之前,
私人房产交易依然保持合法状态,而且频繁进行。
因此,老太太向程治国提出付款请求并不存在违法之处,而程治国为此付款同样合情合理合法。
“我们从贾家购买这两间房产的实际交易额为五百万(即五百大洋),今天我们再从您这里购买一间正厅与一间杂物室,则需支付一千大洋。”
“当然,我不在乎价格是一千还是五百,对我来说,这并没有多大不同。”
程治国凝视着那位耳聋的老太太,嘴角微微上翘,“不过贾家可能对此有意见。
希望老太太到时候还能站出来说几句公道的话。”
即便老太太耳聋,她也能通过其他方式交流。
表面上看,程治国是在请求她维护公正,实际上是想揭露她的贪婪和专横。
贾家那位悭吝的女性只索要了五百元,而她却开口要了一千元。
程治国根本不屑于讨价还价,他只希望能将她塑造成一个可恶的形象。
就像她现在不能阻止程治国说话一样,未来她也无法阻止整个院子里的人对此议论纷纷。
在这四合院中,聋老太太的地位非同寻常。
因为年长且辈分高,易忠海这样长期居住在院里的人都是在她的注视下成长起来的。
同时,作为烈士家属和受到国家特护的五保户,她享有特殊的尊敬与照顾。
因此,她的每一次出场都会迎来人们的敬意,就连像易忠海这样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这样的地位又承受得了多少次损害呢?
“交易合同随后由我的人送过来。
请您先保管好钱,明天秦淮茹就会搬家。”
放开了钱,程治国转过身准备离开,旋即又停下脚步,带着微笑向聋老太太补充道,“有件事情,老太太,作为后辈,有些话我不得不对您说。”
“天气渐冷,雪季将至。
您的年龄不小了,建议您尽量留在家中,减少外出。”
“这样是不是更好呢?”
说完这番似乎充满关心的话后,程治国便转身离去,秦淮茹连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聋老太太的眉头深深皱起,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千元人民币上。
她深知程治国话语的深意,尤其是在离开时那种带有隐晦警告的建议,但此刻,她找不到合适的回应。
那一千块其实只是一个随意提出的金额,目的在于迫使程治国因价格过高而放弃或试图砍价,进而揭示他的真实目的和策略。
想要这几间房子?条件已经摆在这儿,如果付不起,那也是你自已的问题,其他人也帮不了忙。
但她从未预料到,程治国会立刻掏出这一千元现金,没有丝毫折扣地给了她。
她环顾四周,看到每个院中居民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这种羡慕既不是对程治国有能力轻易支付这么大笔款项的羡慕,也不是对秦淮茹即将入住这些房间的艳羡,而是对他们能够拿到这么多钱的老太太的嫉妒。
就好像他们认为她赚了什么大便宜似的。
“行了,这事已了,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刘海中拿起桌上的钞票,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并提醒收拾桌子椅子。
“老太太,先进屋里歇会吧。”
说罢,他自已也扶着聋老太太往易家走去。
局势的发展显然超出了最初的计划,需要进一步讨论对策。
而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使得直到此时,面带愠色的易忠海才缓缓跟上。
阎埠贵将那几个还在私下议论的人赶走了,接着踢飞了正想进门的傻柱,随后自已也进了门。
……
在程家,
刚进门,秦淮茹便忍不住说:“实际上,对我们来说两间房已经足够了,没必要非要住三间。
如果我们在其他地方买,这1000块钱说不定可以买到三间房呢。”
这样的话,他们就有五间房了。
然而,程治国没有回应她的建议,只是吩咐道:“去烧些水,洗脚睡觉吧。”
与此同时,他在检查系统的更新,发现“一定要住大house”
的任务已经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大米1000斤】
【恭喜宿主,获得猪肉50斤、羊肉50斤、牛肉50斤】
【恭喜宿主,增加金鱼10条】
单凭这笔奖励,价值远远超过了1000元。
然而,对程治国来说,关键并不在于钱,
而是他不愿意让院子里的任何人得利,哪怕是一毛钱。
所以,将来聋老太太拿出的1000元,也必须设法还回去。
这是程治国自已的决定。
……
在易家,
包括易忠海在内的三人坐在桌子旁,与聋老太太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望着桌上的1000元现金。
“1000元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阎埠贵最先打破了沉默,“老太太如果住在院子里也未尝不可,正好能与易家人面对面,还能靠近傻柱,将来有事互相照应。”
“但问题并不在1000元本身,而是在于拿了这笔钱后的后遗症。”
刘海中叹了口气,说:“我们原本希望缓和程治国与贾家之间的矛盾,但如果老太太收了钱,贾家肯定不会高兴。”
“特别是贾张氏,她一直想通过诬告等方式要回房子。
现在看到程家这样明显的偏向,不出事才奇怪。”
“程治国肯定分文不出,他刚刚也明确说过,接受这1000元就要负全责。”
易忠海接过话头,缓缓说道:“如果我们支持程家,势必会引起贾家的不满,他们会认为我们在联合对付他们;如果我们置身事外,不仅得不到程治国的认可,还会被整条巷子的人视为不讲义气……”
这是一个典型的明争暗斗——无论我们怎么做,最终受伤的都是我们自已。
更不用说,这1000元他们连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
当然,这一点并不会使易忠海等人因此对聋老太太怀有不满。
当初如果不是聋老太太及时出现,可能要么会闹出动手,要么三个人都会下不来台。
“我会去与贾家协调解决问题。”
老妇挥了挥手,语气坚决:“诸位不必为此忧虑。”
“老太太……”
“放心吧,我经历过的风浪不少,这点小事还应付得来。”
老妇打断了刘海中的担心,看向易忠海,接着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程治国之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