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识相点,别让人随便扔根骨头你就像条狗那样摇头摆尾地跑过来。
在我这里,你唯一擅长的事就是拧螺丝和打杂!”
“记住了,以后不管是厂里厂外,见到我最好是避而远之。”
“不然等哪天我不高兴,还会给你点颜色看看,再教训教训你。”
贾旭东听着,拳头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但他明白,在这种现实下,赢家才是一切,自已已经败了,
只能接受败局,
任何抵抗都将自寻死路。
但他心中的不甘却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翻腾不息!
秦淮茹被别人夺走,他自已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更没捞到半分好处,
长久以来的努力,只为在工厂扬眉吐气的一天到来,
却不曾想,这一切让程治国更加得意忘形,
自已就像一只被困在阴沟里的老鼠,只能在心底默默忍受痛苦和愤怒。
此刻,贾旭东胸中的压力如同重山压顶,甚至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眼眶里甚至快要涌出泪水。
看着无言以对的贾旭东,程治国冷冷一笑,然后转向一旁的易忠海。
他高昂着头,脸上挂着轻蔑的笑意,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这一动作让人惊愕不已。
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人们开始慢慢散开。
程治国的手高举过头,猛地在空中劈下,似乎砍破了什么,随即他带着几分从容离开现场。
沈盈盈等人紧随其后,围着程治国打听个不停。
此刻的易忠海脸色铁青,
他也和贾旭东一样,无可奈何。
刚刚那幕已经引起了众怒,如果这时候被程治国挑拨而失控,
恐怕还不等程治国动手,周围的流言蜚语就会让他无地自容。
易忠海冷眼看了一眼像是丢了魂的贾旭东,心中鄙夷,随后径直朝出口走去。
难道真要责怪贾旭东无能吗?
考虑到他的能力和资源,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易。
谁能想到程治国会采取如此不可预知的手法?
天意弄人啊!
易忠海只能这么自言自语。
自此以后,
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社区,他与程治国的矛盾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两人的裂缝再也无法修补。
虽然还达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但一场激烈的对决已在所难免。
胜负的关键看谁能够更胜一筹。
程治国与贾旭东的比赛消息,很快在工厂车间里传得沸沸扬扬。
在一个小型社群中,新消息的传播速度就像乡村中的流言一般迅速。
尽管像傻柱、许大茂这样的人可能没有第一时间获知,但刘海中很快就听到了这一消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拦住了一位正在讨论此事的同事。
“刘海中师傅也感兴趣?我刚听说。
那场钳工比赛不是在三号车间举行吗?有一位叫贾旭东的人夺得了冠军。”
“贾旭东?”
刘海中微微动了动嘴唇,满脸疑惑,
这样的人也能得第一?评委们该不会是瞎评吧?
“您认识贾旭东?”
旁边有人好奇地问道。
“我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真巧啊,这个人技术怎么样?”
“不太好说。”
刘海中嘟囔道,“可能他的运气不错?”
“啪!”
讲述消息的人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情绪更加高涨:“没错!运气什么的,其实是他作弊了!据说有位评委帮他作弊,所以他才得了第一。”
刘海中顿时沉默,仿佛知晓了一些隐情,
他知道那位评委的身份,
所以贾旭东能够夺冠也不足为奇。
“不过,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后面的经过,他在赢得第一名后,自以为技术水平很高,居然要挑战一位资深技工。”
“……”
提到这位资深技工的身份,刘海中心中明了。
最近几天,三号车间变得异常热闹。
“这位四级技工的名字叫程治国,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
他刚入职不久,就评为了四级技工,据说今年只有二十一岁,实在年轻得很。”
“哦,是他啊,听说明他还曾向支部捐赠过粮食。”
“对,就是这个人。”
“刚进厂没多久就开始捐粮?太有钱了吧!”
一位不太了解情况的人惊讶地说道。
“如今的有钱人啊,听说他是卖掉家产买的粮食。”
“噢——还真是一位善人……”
“人家觉悟高,何况他是四级技工,衣食无忧……”
“说正题!”
“正题马上来。
你们知道贾旭东为什么非要当众挑战场合程治国吗?”
“莫非他认为新人技艺不娴熟,想借此机会出名?”
“不仅仅是想出风头,看起来两人似乎有旧怨。”
“是有矛盾没错!听那边那人神秘兮兮地四下看了看,然后低声透露,”
据说程治国 ** 了贾旭东的妻子!这个消息非常可靠,来自程治国班内的知情人!”
刘海中听到这话,惊讶不已,但选择保持沉默,不置可否。
“哦豁!这下子都说得通了!”
“这两个人都不简单啊。”
“一人是走捷径的家伙,另一位则是插足人家的感情戏。”
这种情况真是令人气愤,同时又忍不住有一丝丝羡慕。
“之后的事情又是怎样发展的?”
“当然是针锋相对啊。
但是结果出人意料,贾旭东居然不是对手,而程治国仅仅九秒钟便毫无误差地做出了一枚螺栓。”
“真的假的!”
周围传来一片惊呼声。
刘海中也皱起了眉头:“九秒,一点不错,你是真的确信吗?”
“绝对确信,这可是问了周明锐的小弟得来的消息。
他还跟他们班组的人都亲眼看到,现在那螺栓还在韩师傅那儿作为参考的样品保存着呢。”
“周家的老小和程治国是在同一个小组?那么关于程治国和贾太太的故事……”
“嗯,这一点我不深究。
不过周家人是否认此事,可没有这一情节,这则小故事就失色不少了。”
关键环节的缺失无疑削弱了整个故事的紧张氛围。
大家很快转向别的话题热烈讨论起来。
唯独刘海中从人群里退出,打算前往外面询问一下易忠海对此事的看法,然而想到易因为之前和程治国发生的摩擦而心情不佳,最后放弃了这个打算。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程治国即便是技艺高超的大师级工匠,也难以想象能以如此速度准确无误地完成这样的任务。
这个小伙子身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整件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对于是否应该站出来与其他两人对抗程治国,他的内心也开始动摇。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此番经历过后,程治国已在工厂中树立起不可动摇的威信,
今后谁敢质疑他的才能,全厂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况且背后还有**在强有力的支持,让他成为了厂内的不可侵犯的存在。
即使强大如易忠海,如果不想出更多招数,怕是无法撼动眼前的状况。
这一切不过是几天的事情,
要知道程治国才入厂没多久吧?
听聋老太的一言似乎也有几分哲理,
程治国如今已然非同寻常,
稍一疏忽,或许真会发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
至于程治国本人,并未察觉到这一切,
明天就要有重要的比赛,不过对他来说并不需要特别准备,从车间直接回到家中。
一推开门,秦淮茹正在厨房间忙活,看到他进门,迅速抹了把手走过来问候道:“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饭已经快要弄好了,你先放松会儿吧。”
“好。”
程治国目光落在餐桌上摆放着的几页纸,“这是什么材料?”
“这是我们房产买卖的合同,聋老太太刚才托人送过来的,上面已经有她的签字和印章了。”
见自已的手还没干透,秦淮茹并没有碰那些文档,而是对着程治国解释说:“等你也按上手印,留一张副本在家里,剩下的我再去归还。
随后,我们就准备搬迁新居吧。”
“成。”
程治国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他的账户里积累的资金和金条足以购下超过十栋四合院,但这些传统房产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
早先执意只要求三间房,只不过是要防止易忠海等人得逞,
如果他说改就能改,
难道他自已就成了任由人摆布的木偶吗?
“哦,对了,今日我去了一趟潘家园,你交代的东西我都带回了。”
说着,秦淮茹又从门口拿来了两大布袋,解开口子给程治国看,袋子里面满满的是石头,“这些都是你要的光卤石和磷灰石。”
“此外还买了酒精与玻璃瓶,已放至里间,希望能符合你的要求。”
“还有部分材料没能在今日购置齐全,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了出售这些材料的商店地址。”
“明日即刻动身去采购。”
程治国注视着秦淮茹的双手,
那双手上的勒痕与冻疮一览无遗。
从这里到潘家园足有十几里地的距离,
仅两个布袋里的石头就重达四五十公斤。
了解秦淮茹的人性,知道她绝不会花费额外的钱请人搬运这些重物。
可以想象,这位女子在这冰寒的日子里,拖着重负走过十几里的道路,
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