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处理人际关系时,适当的保留也是一种礼貌。
易忠海从门缝里看到程治国进了屋子,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这小伙子越发大胆了,似乎是有意让人发现他的异常。
沉思了一会儿后,他吩咐身旁的大婶:“今晚多做几个菜,请老阎过来。”
“好的。”
大婶应声道。
大婶有点好奇:“不用通知老刘吗?”
“他正忙着在大院里提升自已的地位,哪儿有空呢?”
易忠海带着鄙视的口气笑了笑。
刘海中想趁机取而代之?
他有能力吗?
即便请他来,他也未必敢和程治国正面交锋。
相比之下,阎埠贵得知程治国有能力买了两辆车,心里必然不舒服,不用挑拨也会对程治国产生敌意。
我的任务就是助力阎埠贵,让他做好充足准备,
好让程治国摔个大跟头,不再那么嚣张。
……
贾家的厨房,
“呸!是什么货色!买车有余力,还我钱却没门儿!你这当妈的就是没长心肝,早晚会有报应!”
贾张氏咒骂不止。
“你给我骑着瞧瞧,看你会怎么样!”
她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贾旭东,无奈叹了口气。
嘴上再强硬,
贾张氏自已也清楚,秦淮茹的心已经彻底飞走了。
有了缝纫机、自行车,还要搬到更大更舒服的房子里,
如果不是之前那番折腾,秦淮茹也许早就回到了程治国的怀抱。
事态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贾张氏百思不得其解。
前几天程治国差点冻坏头,连块煤炭都买不起,
谁知道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院内最让人羡慕的对象?
什么难事他似乎都能搞定!
贾张氏原本以为秦淮茹跟着程治国会吃苦,
到那时候她一定会哭哭啼啼来求帮忙。
她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为了能让大家看清,秦淮茹选错了人,给自已造成了不幸。
可是如今来看,这样的日子遥遥无期,
自已的儿子却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
“啧啧,真够排场的。”
“这得多花钱?得有一百多吧。”
“还得多点,三轮车比这贵,大约要两百多了。”
“那总共得有三四百了吧?”
“不得了……”
“真是令人惊讶啊!”
众人围观在三轮车旁,脸上的羡慕溢于言表。
拥有了这两辆车,程治国他们过得真是惬意。
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家里有东西需要搬运也轻松很多,
任何事情都简单多了。
“你们说,我们想要借一次,他们会答应吗?”
“如果是你的车,你会随便外借吗?”
“……”
“大家猜测一下,程治国那些钱究竟是哪里来的?老太太赠送的千块钱已经捐赠给工厂了,而一台缝纫机不过值上百元,这次接近四百元的收入加起来也不过大约三千元罢了。”
“三千元啊!”
对于他们来说,这笔钱几乎是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数额。
“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程治国已经因为自已的所作所为走上了下坡路。”
真的太可惜了这笔钱!
“嗯!俗语说得好,‘要想一个人垮掉,首先让他变得狂妄自大!’”
许大茂带有些许嫉妒地说,“你们看着,程治国现在有多风光,未来就有多凄惨!”
“以为有点钱就不起眼了吗?”
“既然进入了那个阶层,就必然面临排挤与打压。
更何况像程治国这样的普通人,哪怕像娄半城这样地方的风云人物,最终也得屈服自我保护。”
“我打算明天就向有关部门报告他!”
他愤怒地宣布。
“好,话说到这份上,行动也该跟上。
若真有这个能力,尽管去吧!”
有人鼓励似的说道。
“没错,如果你真能让那种人吃些苦头,那就算是给咱们出了一点气。”
“你可别相信他这几句话。
这人嘴巴硬得很,到了紧要关头,他比谁都跑得快,要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每天都被人教训?”
众人们相互插嘴,表里不一的话语里掺杂着些许真实的鼓动:
“报就报吧,我能惧你?”
许大茂满心不平地转身,“等着瞧吧!”
他说着便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相视了一眼,随后各自离开,心中暗道:一定要注意程治国没有听到这番议论,否则万一引起他的不满,反遭报复,可就倒霉了。
午餐后,程治国与秦淮茹开始了他们的搬迁过程。
得益于一辆三轮车的帮助,两人轻松地将家中的物件全部转移到新的住所。
另一边,刘海中也聚集了几个朋友协助那位聋老太太搬家。
尽管这个任务原本并不过重,但看到程治国那边的悠然场景后,所有人都提不起原有的精神状态。
即使是简单的工作也是劳动,相比之下,程治国显得格外轻松惬意,似乎是在享受一场旅行,并不时幽默地调侃周围的邻居。
“老刘,你今天可是精神焕发,居然能把那样的大家伙都抬起来了!”
“嘿,刘光齐,这可不是偷懒的态度吧?总是选最轻松的活。
若是真的累了就说一声,三轮车或者自行车我都可以借给你。
当然了,记得一块钱租一次车哦。”
面对这个提议,刘光齐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怒斥几声离开。
“哟,老刘现在单打独斗了?老易去哪里啦?不会是刻意让你多做些事吧?”
“阎解成,为什么不见你老爸的自行车出场助阵呢?是因为担心车子损坏,或是害怕比我差吗?”
听着这些言语,周围的人都面色难看,
真心的,这位老兄要是闭口不谈,大伙心里还能稍微平静点。
“看人家春风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人气不过!”
有人忍不住评论。
“不就买了一辆自行车和一辆三轮车嘛,有什么可骄傲的!”
刘光齐抱怨道。
阎解成瞪着眼睛反问:“那你也去买一辆如何?”
“我只是觉得,如果有这个能耐,他自已去挣了买就行了。”
刘光齐语气稍显尴尬地回答。
阎解成一时语塞。
“好了,赶快把东西搬进去。”
刘海中大声指挥,眼神飘向正往屋内搬运物品的程治国,“他现在得意,等搬那个大型衣柜的时候看他还得意不得意。”
程治国家有数件沉重的大衣柜,
虽然程治国与妻子秦淮茹合力可以搬动,但必定会筋疲力尽。
等到那个时候,他恐怕笑不出来。
十多分钟后,
看到程治国单手将沉重的衣柜搬运下,刘光齐陷入深深的思考。
一只手……
伴随着“咔嚓”
一声响,
衣柜稳稳地落在三轮车上,车子顿时下沉许多,显得尤为沉重。
“出了什么问题吗?”
刘海中搬运完其他家具走进屋子,看到愣在一旁的儿子,眉头紧皱。
“……没什么事。”
刘光齐默默转过身,重新加入搬运队伍。
这件事就别说了,
说出来太丢人。
有那么大力气为什么不用手扛起来,而是选择用三轮车拖,
这分明是没有志气的表现。
……
在贾家门前,
贾张氏看着忙碌进出的搬家人群,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匆匆跑回屋中,对贾旭东说道:“程治国要搬到后院了,估计今天就会入住。”
贾旭东连眼都没抬,
对他而言,程治国离得越远越好。
眼不见为净。
“但这可能是个机会……”
贾张氏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既然程治国已经买房又买车,
显然手中并不缺钱。
并且敢于大肆开销,家中定有家传之宝。
如果能够弄来再转卖掉,
几百元或者更多的钱,也不足为外人道矣。
呸呸呸!说得容易听,什么‘弄’,
程治国有他的错,不仅诱走了儿媳,还把她送进医院,从他那儿取走些财物又如何?
没有让他一贫如洗已经算是宽大为怀。
……
夜幕降临,
一切搬家公司的事宜均已完成,
程治国与秦淮茹终于住进新居,其中包括三间卧室、一个储物间和一个厨房。
秦淮茹细致地打扫新居的每一个角落,内外都被清扫得一尘不染,每样需要擦洗的地方她都细心地擦拭了一遍。
而程治国则专心在他的西室安置那些珍贵的玻璃仪器,
安置妥当之后,
他又沉浸在物理学书籍的手写工作中。
次日清晨,
早餐后,程治国再次前往钢厂,
到达焊工车间时,大周和小周早已在那里等待。
大周即周华建,程治国组的一名组员;小周便是周国安,一位四级高级技工,他的全名亦为周国安。
“组长好!”
两人齐声向程治国致敬。
“程组长,久仰大名。”
周国安微笑着与程治国握手说道。
这并不是虚言客套,虽然程治国在厂里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名气已经传开了。
不仅仅因为他热心慈善事业,并且在四级焊工技能比赛中夺冠,更为重要的是,他曾在一个竞争中战胜了资历深厚的七级焊工易忠海。
两人不仅在技术上有巨大的差距,还在工作年限上相距甚远,而能在这样的竞争中获胜,对于任何在厂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员工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尊敬的事情。
至少周国安自已承认,若是轮到他来应对这样的挑战,胜出的机会几乎为零。
“程组长,焊工车间的门被锁住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