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吱声。
不仅仅是他,恐怕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吧?
更何况,副科长刘副主任和来自公安部门的梁副局长也在场,他们都看到了这一幕,
看起来他们既不是来给程治国送行的,也不像在替程治国解释,更像是支持程治国的态度。
他们的沉默中透露出许多信息。
望着阎家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程治国露出冷笑,
随即指向前方的阎埠贵,对周围的人说道:“老阎瞪着眼睛撒谎,我给了他一巴掌,是不是太过分了?”
众人都像是被寒冰冻住了,谁也不敢开口,
你说不过分,你自已心里没数吗?
人家可是院子里备受尊敬的长辈,
而且街道办的刘副主任和公安局的梁副局长都是目击者。
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这更过分?
“既然大家都不认为过分,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见没人应声,程治国带着笑意转向刘海中,“老刘,你当时也参与了吧?”
靠!
这一句话让刘海中心里一阵震颤,
他只不过是在旁边观战而已,
心里很清楚程治国为什么针对阎埠贵——正是阎埠贵将程治国送进了监狱。
这件事整个巷子都已经传遍了,程治国心知肚明却故意这么问,无非是想找一个借口报复阎埠贵。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害怕的是一会儿程治国会对自已下手。
尽管心有不甘,但在暴怒的程治国面前,他也不敢奢望对方会讲理、守规矩。
“我当时在厂里,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刘海中勉强憋着笑,准备承受接下来的冷言冷语,但还是硬着头皮撒了谎。
“太好了,总有人懂我的意思。”
程治国满意的说着,然后把视线转向易忠海:“老易,你怎么看?你去参加了吗?”
这时,刘海中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甚至还带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刚才他还担心程治国是故意刁难他们三人,
现在看来,至少他不至于第一个或第二个中招。
只要不在第一个位置上挨刀,即使是最后一个被波及也好过直接承受全部冲击。
眼下,有了阎埠贵和易忠海两个“护身符”
,无论易忠海说实话还是继续掩饰,情况都会让他十分难堪。
尽管刘海中内心有些惶恐,但他至少没有受到攻击,站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可是,还没等易忠海开口,
傻柱就已经按捺不住,对着程治国吼道:“你到底完没完!”
语气愤怒而不服气,“我替我爸说了,我去过了!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揍我一顿?”
“哦。”
程治国依然盯着易忠海,“老易你真是有一个护主心切的儿子啊,但你愿意让自已的儿子替你承担责任吗?”
这时,他才转头看向傻柱,笑了笑:“我记得你父亲也姓何,虽然他撇下你们两兄弟跟着一个寡妇跑了,但他终究有些父子之情。
你来说说,这些年他有没有寄过钱或者其他东西?”
“别说了!”
易忠海脸色阴沉地打断了程治国,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你现在满意了吧?”
傻柱一时有些呆住了,张着嘴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意思?
“满意,为什么不满意呢?”
程治国拍着手,满脸笑容,“老易你在这家里是一言堂,说的话当然要算数。
大家觉得呢?”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回应,
大家都巴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
但程治国并不期望得到任何人的支持,转头看向贾旭东:“还要不要再问问其他人?”
贾旭东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刚才他自已说的话,现在却被程治国反咬一口。
“今天这里这么多人,谁能证明你和秦淮茹的婚姻关系?既然没有婚礼仪式,那秦淮茹又算是什么夫人?”
“管得太宽了吧。”
“贾旭东,你真了不起。”
程治国依旧带着微笑,“要是我们没有同住那么久,我都要怀疑你是个人不是神了。”
但是话锋一转,他的声音骤然冰冷起来,“你觉得这可行吗?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地对付你!”
“程治国!”
话刚落音,刘洲安再也忍耐不住了,
在警察面前威胁他人?
真是把警察当成哑巴聋子了吗?
其他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贾旭东已经够嚣张,
想不到程治国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直言不讳地发出威胁,并在警方高层面前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语。
见过大胆的,但从未见过如此胆大的。
他是基于什么样的自信才敢发表这样的话语?
难道真的不怕再次被抓吗?
众人充满期待地盯着刘洲安,希望他能够宽宏大量,把这个院中的恶魔重新关进去,
最好是永远不再放出来。
“咳咳!”
还没等刘洲安发怒,梁文科就先一步介入,笑着说道:“情况就是这样了,程治国同志,误会解开了,那我们先告辞了,不想再打扰大家了。”
听到这话,人们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怎么,这局长跟程治国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在这个场合下非但没有干预,还笑容可掬地准备离开。
这种官员怎么能够担得起局长的责任?
此时,贾旭东的表情更加复杂,
他盯着程治国,满腔怒火却只能憋在心里。
他说要用各种手段解决对方,现在这话显得太轻率了!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贾旭东已无计可施。
自从程治国现身起,一切都已被注定。
先是防线被秦淮茹打破,然后放话威胁,最后是对方大哥归来。
还想反驳?
现在他没有任何本钱去做这件事。
若说一句硬气的话,其结果定会比阎埠贵更糟糕。
从梁文科等人的态度看,除非程治国立刻做出 ** 的举动,否则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虽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但他明白,现在程治国是最能够在院子里发声的人。
心里有意见?
忍耐着。
即使感觉冤屈,
就算难以忍受,
也只能默默接受。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秦淮茹之前那种绝望与无力的心情。
“好的,梁局长劳累了。”
程治国看着贾旭东连句反对都不敢说出来,不屑地一笑,然后转向梁文科二人微笑说:
“改日会常来警察局找你们聊天品茶的。”
梁文科脸上挂着苦涩的微笑,
心想这样的麻烦精还是越少来越好。
但是口中却不得不停留在表面上:“那是我们的荣幸,欢迎随时来访。”
他向刘洲安打了个眼神示意,随后向外走去。
刘洲安也狠狠地看了程治国一眼,跟随离去。
程治国表现得很淡然,
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虚张声势,
如果真要对付贾旭东,别说一个刘洲安,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他。
“好吧,会议就到这里结束,没什么值得讨论的了。”
程治国对外面等候的刘副主任不满地说道,“刘副主任还是早点回去吧,春节是个重要的日子,不回家过个好年,在这儿帮忙也不觉得很尴尬吗?”
刘副主任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勇气开口。
她见证了秦淮茹所受的一切,
此时此刻也不好意思表现出傲慢的姿态。
程治国无视她,四下张望,想找到许大茂发泄一下怒火,但发现那小子早就消失不见。
于是,他也懒得追,心里盘算以后的机会多了是。
他朝秦淮茹摆摆手,向后院走去。
秦淮茹擦掉眼泪,连忙跟随。
娄小娥对周围的人冷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自已的屋。
而贾张氏对着程治国离去的背影,愤怒地吐了口唾沫:“切!不过是出来了而已,有什么得意的,总有一天地上的雷会打下来!”
但她的话没有引起共鸣,因为当程治国之前在人群面前大声斥责别人时,贾张氏也没有勇敢站出,显然她是欺软怕硬的。
易忠海简单下令让大家解散,然后便离去了。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拿好各自的椅子,早点回去。
新年就要到了,可别因为今天的不愉快影响了心情。”
见易忠海离去后,刘海中立刻前来指挥。
“老三,你不是买了好多鞭炮和烟花吗?晚上的时候拿出来大家一起放放吧。”
一个人提议道。
“都已经没有了。”
傻柱表情沮丧,似乎很不满地回答。
这激怒了他的询问者:“胡说八道,我刚看你带进去了,难道我的话你就可以不在乎?”
“好好,我明白了。”
面对压力,傻柱只能勉强答应,然后转身离开。
看到这一幕,刘海中心情不错地点了点头。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原地不肯起来的贾旭东,叹了口气说:“俗话讲远亲不如近邻,在同一个院子里居住,就应该像一家人一样相处,何必将心思放在彼此猜忌上,到头来伤害的是自已。”
刘海中的言论惹恼了贾张氏,她指向刘海中的鼻子质问道:“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谁在这里耍心眼儿?如果谁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希望你能说清楚!”
接着又嘲讽刘海中的私事:“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没多大出息,我家儿子和秦淮茹结婚的时候,你还说自已工作忙呢,连人家的婚礼都没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