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紧锁眉头,看着贾旭东那得意的冷笑和他看向自已时充满轻蔑与狂躁的目光,心头一阵发凉。
她回头看了看易忠海等人:
易忠海沉默寡言,面沉如水;
刘海中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阎埠贵抱臂冷眼旁观。
周围其他人,
不是震惊不已,就是袖手旁观,似乎这事与他们无关。
除了傻柱和娄小娥之外,
竟无一人愿意站出来替她说句话,
即使那些明明知道贾旭东的话严重违法的人。
秦淮茹又想了想,
贾旭东真的敢这么做吗?
秦淮茹心中忐忑不安,但她读懂了贾旭东的目光——对方完全有能力将她的生活摧毁殆尽。
周围没有人会站出来支持她,失去后盾的她,即使心存同归于尽的念头,也难以实现。
这便是她现在的处境。
她只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女人。
秦淮茹轻闭双眼,默默地承受四周的嘈杂声。
“秦淮茹,现在告诉我,”
贾旭东的声音冰冷刺耳,“你如今是什么人?”
“啪!”
“啪!”
“啪!”
突然,院门被猛烈推开,
程治国大步迈进,身后跟着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
其中一个是刘洲安,另一个是个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
那位中年男人从容地拍着手,缓缓走到人群前,目光冷酷地盯着贾旭东,语气低沉坚决地说道:
“再说一遍!”
“你是在问谁?”
“程治国!”
贾旭东凝视着这位让他夜不能寐的男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咬紧牙关吐出了这三个字。
“哦——”
现场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程治国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归来,还带着两名警察?
是为保护他回来,还是来调查什么?
程治国……
易忠海皱起了眉头,仿佛眉宇间打了一个结。
他仔细观察着刘洲安和另一位警察,内心充满了疑问。
他此前的所有计划,都是建立在程治国不能归来的基础上。
但如果程治国安然无恙地走出警察局,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阎埠贵、贾旭东,都将面临可怕的报复。
易忠海很清楚,程治国绝不会放过那些曾经羞辱他的人,特别是那次在工厂当众遭受的羞辱,依然历历在目。
易忠海重重地叹了口气,希望能只是最坏的假设。
而阎埠贵,作为当初把程治国送进警察局的始作俑者,此刻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程治国回来了?
怎么可能!
难道警察都失职了?他的证据还不够确凿吗?这个叛徒怎么还能重获自由?
“我知道自已的名字。”
程治国揉了揉耳朵,接着说道:“我问你的话,你听清楚了吗?你是在问谁?”
贾旭东冷冷地哼了一声,未作回应。
既然程治国已经回来了,他还想占秦淮茹的便宜,简直是白日做梦。
“梁局长,刘队长。”
程治国转身对身后两人说,“这家伙欺负我家的女人,我想给他点教训,你们不会阻止吧?”
虽然这样问了,但他显然没有等待回答的意思。
话音未落,他便抄起旁边的椅子,朝贾旭东狠狠砸去。
“啊——”
周围响起了阵阵惊呼。
贾旭东面色大变,本能地往后退,却不小心绊倒了椅子,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啪!”
椅子在他眼前散落成几块,一根椅腿紧贴着他的脸颊飞出。
贾旭东手撑地面,吓得浑身颤抖,尽管是寒冬腊月,汗水仍然不断流下。
他抬头望向程治国,眼中满是怒火。
“程治国!”
贾张氏尖叫着,一边扶起贾旭东,一边大声叫骂:“你究竟想干吗!如果你敢伤害我儿子,我就跟你拼了!”
她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贾旭东拉起来,便站起来对着刘洲安和梁局长吼道:“你们两个还在那边站着做什么?看不见他打人吗?快把他制服!”
刘洲安和梁局长相视一笑,略显无奈。
“控制?”
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
程治国回来。
更何况,他们早在门外就听见院子里的事,
得知程治国被冤枉,他的妻子也受到了侮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扔了一把椅子,没有拿刀威胁或伤害别人,已是极其克制。
“差点忘了给大家介绍。”
程治国道,语气温和,仿佛刚才发怒的不是他,“这是刘洲安警官,就是他负责带我去公安局的。
还有一位,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梁文科先生,二位特地把我送回来,并澄清了我的案件。”
说完这些,他转头望向秦淮茹。
秦淮茹一见到程治国,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尽管她努力抑制,泪水还是如雨点般纷纷滑落。
程治国真的回来了,
就像他在除夕夜时许下的诺言,
准时地回到她的身边。
虽说他只离开了两天,但此刻她深切感受到了对他的依恋。
从前的日子,他就像一把避风挡雨的大伞,
即使是她在最卑微、最不受人待见的时候来到这个院子里,也没有遭受任何欺负。
只是她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前不久,仿佛全世界都在将恶意加诸于她身上。
而现在,这个能为她抵挡风雨、敢于挑战全世界的男人,
终于回来了。
她泪流满面,
但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娄小娥目睹此景,轻声叹了一口气,
心中也有些安慰。
虽然她并不完全恨程治国,但也绝对不愿意看到他平安归来。
然而,她明白一点:
秦淮茹无法自保,
她也不能保护秦淮茹。
程治国虽是个恶棍,甚至是一个禽兽,
但在这样一个险恶的环境中,也只有这样的恶棍能保护秦淮茹的安全。
“各位好,我是市局的副局长梁文科。
通过我们的详细调查,确认程治国同志并未涉及任何违法行为,其全部财产均为合法所得。”
说着,梁文科迈了几步,面向众邻宣布道:“对于此次事件给程治国同志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给大家造成的困扰,我代表局里表示诚挚的歉意。
希望误会解除后,大家能互相理解、宽容过去的一切不愉快,共同守护我们这个温馨和谐的社区。”
他的话音刚落,
院子里顿时变得一片安静——
程治国是清白的,
并不是什么犯罪分子,
他的财富也都是正当合法的。
被误捕又释放的过程引起了副局长的高度关注,
这些消息就像重磅 ** 一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谓正当渠道,究竟指的是哪些途径?
即便是误抓了人,为何还惊动了一位副局长?
何况,在副局长和队长都在场的情况下,程治国为何敢如此大胆地打人?
这些问题如潮水般涌进每一个人的心中。
然而,程治国对其他人的想法毫不在意。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院子里的人都欺负了他心爱的女人,难道他还是一块随便让人捏的软柿子吗?
程治国冷冷地瞥了一眼几乎吓得尿裤子的贾旭东,连搭理他都觉得脏了手,缓步走向人群 ** 。
“真热闹啊!”
“大年三十还得开个全体大会,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大家不妨告诉我,看我能帮上忙不?”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纷纷避开他的眼神。
他微微一笑,在阎埠贵面前停下了脚步。
“你们不想说也罢。”
“刚刚谁提起谁参加了贾旭东和秦淮茹的婚礼来着?”
“奇怪,我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
他转头看向阎埠贵,笑道:
“老阎,你去参加了吗?”
阎埠贵直视着程治国,脸色铁青。
这是在威胁吗?
还是在因为自已的失败炫耀?
不管怎样,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不会说谎,特别是面对程治国的质问。
“我参加了……”
“啪!”
话音未落,程治国就一巴掌重重地掴在阎埠贵脸上,巨大的力量使他转了好几圈,嘴角立刻渗出了鲜血,脑袋阵阵眩晕。
刘洲安的眼睛里闪出怒火,刚想上前却被梁文科抬手制止了。
刘洲安的眉头紧锁了片刻,最终没有动作。
“程治国!”
阎解成勃然大怒,径直扑向程治国,口出恶言。
阎埠贵顿时清醒过来,严厉地叫道:“阎解成!”
阎解成猛地停下了脚步,不甘心地望着阎埠贵:“爸!”
“回家去!”
阎埠贵紧咬牙关,声音带着颤抖,“这里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
阎解成自然不愿离开,父亲被人当众殴打,若是自已一走了之,阎家岂不是丢了颜面?
这时,三大妈突然醒悟,急忙拉住阎解成,同时朝其他人吆喝道:“回去!快回家去!”
阎解旷和阎解放乖乖地跟上,但阎解成用力挣脱,坚决不愿屈服。
三大妈泪如泉涌:“解成啊,别闹了,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妈……”
阎解成心中的怒火更甚,狠狠瞪了一眼程治国,满腔的愤怒难以平息,最后只得忍气吞声,大步离去。
阎埠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现场,临走时扫了易忠海一眼。
易忠海默不作声。
他能感受到阎解成的愤懑,
然而,他又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环视四周,全院子的人因为程治国那记耳光而震惊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