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的儿子王贲将军应当是这次征讨韩地的最佳选择。”
经过考虑后他回复嬴政。
“王贲...王贲......”
嬴政来回踱步,念叨这个名字。
嬴政突来一句:"老将军以为若寡人任命王贲为主将,而让澜百将为副将是何等结果?"
听了这话,桓齜有些迟疑,他回答道 : "大王,这会不会显得太快了?毕竟他还只是个13岁的孩子..."
"可要知道,我当年也在十三岁继承王位;而这位澜百将的确才识出众,足可以担当此重任。
"
桓齜没有继续争辩下去,拱手应允 : "谨听从大王安排 。
"
嬴政感到很满意,点头示意认可。
...
而在陇西,距离硕阳县十里开外的一个村屯,暮色四合。
余晖照在黄土地的小径上,给一切蒙上了金纱。
村口,一棵古槐之下,有一个老态龙钟的身影倚树望着远方——那是村中的老长辈,在当初澜等候潘归来时常常看见他在那里盼望。
今天夏澜再一次站到了那个久别地方之前。
"唳伯..."他轻声唤到。
那个老汉缓缓挺起身,迎着黄昏的目光审视眼前的少年,眼神中流露出的一瞬欣喜迅速黯淡了。
"这不是我们澜吗?怎么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来了?"
唳伯开口问道。
“唳伯,战争已经结束了,澜就回来了。”
“战争终于结束了……”
“太好了,回来就好!”
唳伯紧握着夏澜的手,微微颤抖地说道:“孩子,快回家吧,不要让你娘担心了。”
夏澜轻轻点头,缓缓朝屯内走去。
此时,一阵悠扬的铜磬声在屯里响起。
“牛羊入圈!”
老屯长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在空旷的西北平原上回荡了很久。
远处的人们听到铜磬声后,纷纷赶着牛羊回到屯子。
夕阳的余晖下,夏澜仿佛又看到了过去的玩伴追逐着自已询问家族来历的身影,可现在,他们却都不在身边了。
或许他们是去服役,或者正在军中效力。
无论如何,仅仅数月,已是物是人非。
强忍着心头的些许悲伤,夏澜跟随羊群回到了家中熟悉的院落前,他的手在门口处微微犹豫着。
许久之后——
“叩!叩!”
“是谁?”
屋内传来了久违又熟悉的声音。
夏澜突然感到有些哽咽:“娘,儿回来了。”
“哐啷!”
院子里传来一阵凌乱的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
“吱呀——”
院门被推开,妇人呆呆地看着夏澜,眼中满是思念、担忧与惊喜交加的情感。
“娘……”
夏澜轻笑着说了一声。
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滚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脸颊。
“大哥!?”
身后的妹妹小云儿欢快地跑来,紧紧抱着夏澜的大腿。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娘都特别想你……”
*
轻轻抱起小云儿,夏澜笑着问:“大哥没有给你带饴糖,小云儿还想不想大哥?”
小云儿眨着眼睛说:“当然想了!可是,大哥明早可以给我买饴糖吗?”
夏澜笑得更开怀了。
他将小云儿放下来,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布袋递到她面前晃了晃:“少吃点糖,小心牙疼。”
“谢谢大哥!”
小云儿一把抓过布袋高兴地跑去一边。
“你也太宠她了。”
妇人看着兄妹二人闹作一团,带着宠爱和嗔怪说道。
“娘,小妹妹还小嘛,就应该宠一宠。”
“什么‘穷养儿子富养女’啊?”
夏澜打趣道。
妇人微微睁大眼睛,佯装不悦:“你这孩子,净说什么偏理。
快来进来吧,我去做些黍臛。”
黍臛?夏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已经在这十年多间习惯了现代的食物,实在不喜欢黍臛的味道。
“娘,别麻烦了,儿只是想吃一些简单的蜀粥就行。”
妇人笑了笑:“依你。”
晚饭过后,昏黄的油灯下,三个人吃完饭,夏澜见母亲一直在默默审视着自已。
“娘。”
夏澜见状,想要安慰她,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唉!”
妇人叹了口气。
“自从服役那天起,娘的心就一直揪着。”
“听说你们这批服更役的人都调进了军队里,娘心急如焚。”
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妇人继续说:“几个月前,县衙派人送来肉食和赏金,还重划了田地给我们家,说是你在军中有晋升。”
“你现在已经是什么级别的爵位了?”
妇人关切地问道。
夏澜微笑著答道:“娘,孩儿现在是不更了。”
“不更?”
母亲复述了一遍,眼中带着几分激动,“这么说,孩儿以后再也不用服更役了吗?”
夏澜点头称是:“不必再服更役了。”
母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声说道:“如此甚好!”
她转向夏澜接着说:“这数日里,我已打算给你提一门亲事,明年完婚后咱们便守着这几亩田地安享日子。”
她轻轻叹息道:“这样以后的日子就无忧愁啦。”
夏澜望着母亲,不想打断她的美好憧憬,但忍不住说道:“虽不用服更役了,孩儿如今却是大秦军队的一员。”
他略显沉重地说:“一旦战争爆发……或许孩儿还是得上战场。”
听到这话,母亲急忙握紧了他的手焦急问道:“是要再次出征吗?”
夏澜点了点头。
看着母亲眼中的担忧与不舍。
片刻静寂后,“娘”
,夏澜握住母亲的手,安慰地说:“这一战立下了军功,不久应会有相应的封赏下来。”
他承诺道:“到时候孩儿若去郡城办事定打听父亲的下落。”
他又严肃道,“我现在已有不更爵位,再往上的爵位就是大夫,这大夫的爵赏不是县府可颁发的,届时必有上级官吏前来。”
那时自已就可以托人在找寻那些与父亲一起的士卒。
另外也可以查一查在陇西郡内有没有同为夏氏的豪强或贵族。
如果在这里打探不出来的话,则会更加用心服役建功立勋,待进入帝都咸阳之后进一步寻找父亲的踪迹。
“你说你义父他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母亲担忧又期待道。
夏澜坚定地回答,“孩儿答应过您,一定会找到义父!无论如何…”
看到母亲眼里滚动的泪花,他停止了话题。
母子二人陷入沉默许久。
直到母亲拭去了眼泪,平静地说:“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睡了。”
“还有,等明天我要给你做双新鞋子呢!”
她说。
夏澜听罢起立回应:“那娘也早早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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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夏澜归来的消息如同春风一般吹遍了十里屯的大街小巷。
特别是之前县 ** 来敲锣打鼓庆祝他的升爵一事,令村民们都对这位英雄倍加崇敬和爱戴。
太阳初升时分,刚走出房门晨练的夏澜就听见了门口传来了叩击的声音。
他上前将门打开,竟然是老熟人公士驹到访。
“驹叔!”
公士驹笑着拍打了下他。
“嘿,小澜,让叔叔我瞧瞧现在的小伙子模样。”
这位粗中有细的男人仔细检查着他的状态,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情。
“好啊!看来是长大成熟了。
那你 ** 没有过?”
夏澜肯定地点点头。
“那你的爵位已经升到了多少?”
问完这句话时,他满怀好奇与紧张的语气令人感受到他对这个年轻战士的认可。
夏澜回答:“已经是‘不更’之身了。”
“啥!?”
公士驹瞪圆眼睛再次打量一番夏澜:“了不起的娃!”
紧接着感叹,“这是我们渝水乡最高的爵位了啊!”
虽然被赞扬的有些不好意思,夏澜还是保持微笑,心里想着告诉叔叔很快可能连大夫都要当上,并且甚至有可能获得更尊贵的公大夫等级。
不过此刻先不急着说出来,等到实际得到正式的通知才好确定。
此时公士驹显然已经无法掩饰自已的震撼和喜悦。
接下来的问题自然就跟着冒了出来: “你杀了敌人数量多不多?”
“应该有十几个左右吧。”
——实际上的具体数字连他自已也难以统计,只是凭记忆粗略估计。
这让公士驹不得不心生佩服。
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驹叔,听说原来的原弟弟没和您一起回来么?他怎么样了?”
听闻此语,公士驹脸色阴沉下来,“他还没有返回,你们不是一起去参 ** 兵役了吗?难道说……”
话语戛然而止却意犹未尽,眼神充满了忐忑不安。
这段描写重新讲述了两人对话中隐含的故事背景及情绪转换;它通过细微的语言变化保留核心信息,增加了表达细腻度,同时保留了一些场景特征使情感表现更加立体。
夏澜思索片刻后说:“应该不会有事。”
他们那行人大概从赵国境内穿行,直接返回秦国,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比原定计划更早抵达。
可是现在还没归来,这让夏澜有些担心。
“澜小子,听说我们大秦在这次战事中失利了?”
公士驹皱眉继续道,“还听说桓齮将军统领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夏澜点了点头。
不过他没有告诉公士驹自已和原曾经就在桓齮麾下。
叹了口气,轻轻捶了下门框,公士驹眼中闪过了不甘的神情。
过了许久,他又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