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根据1950年中国《新婚姻法》的规定,在离婚时除非是女性带入的嫁妆外,男女双方对于家庭共同拥有的财富应享有平等权利,应当平均分配。
但考虑到大妈对法律法规知识的欠缺,这些情况可能并未完全反映在她的心里。
于是,他打算仅仅给予孙秀菊一笔微薄的款项!
然而易钟嗨不知晓的是,随着沈抗美的到来,刘惠真与孙秀菊均报名参加了扫盲培训班。
在两个月的学习时间里,刘惠真已经掌握了几千个汉字,可以简单阅读一些普及型的报章杂志。
为了激励进步,扫盲班的讲师特意向刘惠真颁发了一套铅笔和笔记本作为奖品。
相比刘惠真的进步,孙秀菊虽然学习稍显缓慢,但她如今也能认识大约七百多个汉字了。
面对离婚和财产权的问题时,孙秀菊感到十分纠结,她考虑回去向刘惠真寻求意见。
若是要与易钟嗨竞争财产权呢?
孙秀菊内心十分清醒,认为这样的竞争只会让她无法匹敌易钟嗨,还会让他预先做出防备措施,最终事与愿违。
于是到了大年初三,孙秀菊携带着装有饺子的食物盒,整理好自已的行囊,搬进了西跨院。
此情景让整座四合院的人都大为惊讶:
年关之时,不仅提出离婚,还将一名不能生育的妇人逼出门外。
邻里间一片唏嘘:“易老哥这是连年的安稳都等不了了?”
“确实,无论如何,总该给人家安安稳稳地过个年,哪里有年节里把人逼离家门的道理?”
“可叹啊,那位大姐从冬腊月就开始准备年节事宜,打扫屋子、洗衣物,辛劳许久,结果年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被逐了出去!”
现今,粮价持续走高,若是如此持续下去,恐会有性命之忧。
加之收养了一个小孩的事儿,使得两大娘之间关系僵化。
她难道就不惧饥饿?”
“确实是,如今食物之价令人恐惧,已经较挂价高出两成至四成了!”
“那是你购买得早,我家购买的价格都比挂牌价高了六成,照这般涨价势头下去,单凭一家的收入根本无法糊口,长此以往必有性命危险。”
“建议孙秀菊早日回到家中认错,否则日后的日子将会十分难过。”
听闻院内众人对此事议论纷纷,易钟嗨面沉如水,实际上他并未计划此刻让孙秀菊离开家庭,仅希望能在年后和平离婚。
谁知孙秀菊却个性刚毅,直接搬入了西跨院!
这无疑是自取其辱啊?
但当提到食物价格上涨的情况时,易钟嗨心头涌上一丝 ,本来他有意召唤孙秀菊回来以恢复自已的面子。
然而此时他决定改变计划。
外界食品价格上涨的消息他同样了然于胸,如今京城中有大量市民纷纷传言食物市场上异常动荡不安!
因此许多四合院里的住户宁可变卖家庭财物也要增加食品储存量;人们为购粮长时间排起长龙,已属常景!
在此种形势下,即便孙秀菊在外面依靠打短工获取收入,也不足以满足日益增长的粮食需求。
估计再过一年左右,如果粮食价格持续高涨,他会等待孙秀菊因生计问题回来找他求饶!
想到这些,易钟嗨更加满意起来,
他幻想着,那时看到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已面前低声下气求饶的样子;接着,他将在院子里扮演和事佬的角色,那时众人非但不会对他指手画脚,还会赞誉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届时,他在整个四合院中的声望定会空前高涨!
带着这一连串美好的想法,易钟嗨哼着愉快的小调返回家中。
若是沈抗美了解易钟嗨内心的想法,或许只会觉得好玩,因为粮食价格上涨不可能无休止地维持下去,孙秀菊也不会因饥饿而低头乞求复归!
反而是等到粮食统购统销时,易钟嗨徒弟一家人在四九城里无法生存!
秦淮如有些担心地问道:“妈,你说,大爷该不会真的想休了大妈,再娶一位吧?”
贾张氏断言道:“门儿都没有!要是他真敢那么做,到头来,找新媳妇的事肯定全让易钟嗨搅黄了!”
秦淮如眼神闪动,心中暗自称赞这婆婆果真不笨,这种狠招都用得出来。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秦淮如也已开始学习起贾张氏那套寡妇的处世智慧了。
然而贾东旭却在深思,脑海里浮现的是父亲老贾临终前跟他讲述的秘密。
老贾是因为工伤逝世的,但外人都不清楚,实际上他生前已经病入膏肓。
为争取更多抚恤金,他毅然决行地制造了一场设备事故!
甚至在这病痛之前,他就已经开始针对易钟嗨设计,故意假装失手踢伤了对方。
接着,他又策划自已的工伤事故,在临死之际还拉上易钟嗨,嘱咐他儿子日后便是易钟嗨的依靠,让其负责养老送终。
老贾明白,易钟嗨算计的能耐很强。
若能得到他的庇护,将来这孤寡母子俩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一些。
老贾知晓妻子贾张氏初时可能会有些迷茫,所以他特意把这件事告知贾东旭。
还再三提醒他,院子内的事没有秘密可言,一定要守住心中的这份秘密。
如果这秘密让易钟嗨得知,他定是不会帮忙反而可能对贾家 手。
老贾仅提到,那一下踢得有多凶猛,易钟嗨肿了几天,但他也不敢确信易钟嗨是否因此而无子嗣。
若是没有,他就叮嘱儿子告诉贾张氏,相信她为了家族利益,一定能妥善处理此事。
一旦确定那一脚令师父绝后,不仅能得到易钟嗨的关照,还能继承他所有的家产。
“如果那一脚真让师父绝后,师父想找对象,似乎也没什么障碍吧?”
“东旭,东旭,你在想些什么呀?”
贾东旭回神,发现秦淮如和贾张氏正看着自已。
“没想什么,只是想,我家儿子未来绝对比那沈抗美更有出息!”
贾张氏得意地说:“那当然了,我孙子长大肯定是要当大领导的!”
傻柱听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赶到易钟嗨家,焦急地说:“老大爷,您真要跟大妈离婚啊?”
回想1952年,当何大清跟随白寡妇出走时,那时还是学徒的何雨柱和妹妹何雨水几乎饿死在四合院中。
幸好得到大妈的多次救助。
出于感恩之心,何雨柱看到大妈独自带着小包走向西跨院,便按捺不住要替她讨个公道!
易钟嗨面带黑云,近几日见傻柱与刘惠真走得很近,显然已不像从前那么容易摆布。
“我的事情,你别多管闲事!”
傻柱竖起大拇指说:“嘿,老大爷,这可不行啊!你想想咱们院子里如今可是老中青三代人。
你处于中年的位置,负责管理整个院子。
我,则代表着青年一辈,这院子未来的担子早晚要落在我的肩上。
你和王大妈离婚,这事关乎大院里所有人的声誉,作为未来的大爷,我哪能不管呢?”
易钟嗨脸色黯淡,他知道刘柱这性子执拗,要是没个交代,刘柱肯定不会罢休:“是她心被驴蒙住了,非要求离婚,我也没法子。”
刘柱:“老大爷,我这话可是出于好心,您不知道,沈抗美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孩子,您若不肯领养,您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我看你们家里反正也没什么希望有后代,为什么不收养他呢?”
“你说什么谁没有希望有后代?!”
易钟嗨的脸色立刻变糟,平常因为他的地位,在背后可能有些人议论,但没人敢当面直说!而今天刘柱竟直截了当地说他“绝户”,这让易钟嗨怎能不生气?
刘柱:“既然您否认是‘绝户’,那外界的传言就一定是真的,您是真心要娶新的生个亲生的孩子?
这确实不太仁义啊。
大妈虽然无法生育,但她日复一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您和您的母亲,这样的贡献难道不值得珍惜吗?
您做人不应该太过自我……”
“你……”
易钟嗨没想到,刘柱竟能把他平时教育自已儿子的话语转过来用来教育自已?
这些话原本是他用来训斥儿子的,从未想过会用回自已头上!
刘柱:“老大爷,我还是劝您看看沈抗美这孩子,相信您见了一定会后悔当初没决定收养他。”
易钟嗨被激怒,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给我滚出去!”
沈抗美,这个名字如今听在易钟嗨耳中就像是个诅咒!
一个小小的婴儿竟让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蒙上了尘埃,更别提连他的妻子也在与他闹离分。
更让易钟嗨气愤的是,沈抗美竟然是个无辜的孩子,想报复都没有对象。
这种憋屈的感觉,让他心里越发难受。
刘柱转身就走,滚就滚,他也正好趁机离开!
以前从没想过,这位一贯好脾气的老大哥竟也有如此不通人情世故的一面。
不过临走前,刘柱还大声吼道:“老大爷,我可是算清楚账目的,领养沈抗美绝对不亏,您要是不领养,那可就是您一辈子都要遗憾的事了!
您可以再请三爷来帮您盘算一下嘛!”
“给我滚!”
听到这话,易钟嗨气得简直要 。
那个整天叨念着刘柱能养老的耳聋老太太又说啥,要真是那样养一个像刘柱这样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干什么!
后头那老太听见动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老易或许没意识到,这小子刘柱,虽然嘴巴刻薄,但这颗心却是为他好。
养他确实是对的选择呀!”
刘柱的声音大到整条院子的人都听得清清小楚,院子里面的人对这情况议论纷纷,刘柱迅速回到了自已的屋里,站在门口摆出一副大爷的派头。
徐大宝:“哟,小刘,你这不是找骂么!”
刘柱:“嘿,徐大宝,你就三天不打上梁揭砖。
你不工作、没收入的你有资格指责别人?瞧见没?
这是我一月的工资,你的兜里估计干净的连个面都看不见吧!”
刘柱这番话大大触动了徐大宝的心,让他的脸都气红了:“刘柱!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事我跟你没完!”
徐大宝说完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赶去。
"爸,我不想去学校了,今年你就替我找个比傻柱更好的工作吧,呜呜……"
许大茂想起与傻柱之间的较劲,从小时候开始他们就被放在一起比较。
由于何大清的关系,傻柱在他眼中总是占上风!
等到何大清走了之后,看到傻柱整天带着弟弟何雨水吃苦,许大茂一度感觉胜利在望,可没曾想傻柱不仅成为了大师傅,还当上了后厨的领头人!
这样的打击让他怎能承受?
屋内的另一角,一大妈正坐在炕上对着刘惠真诉说心酸:“惠真啊,实在撑不下去了,只有请你先帮我遮风避雨一段时日!”
刘惠真温柔地回应:“一大妈,您平时对我这么关照,这话就不该说了。
我家有的是空间,愿意在这儿住多长时间都行!
不过,一大妈,您真打算与易叔叔离婚?”
一大妈轻叹一口气:“原来也不想分开,没了老易我恐怕活不成了!
但自从小援到了,老易就像变了个人!
一开始我也不明他为什么对领养小援这事态度如此坚决!
直到听了院子里人们的议论才恍然大悟,他是担心收养的小孩子不能完全变成自已的孩子。
我能体谅他的顾虑,就算他有一百个不好,但在得知我无法生育时没有弃我于不顾这一点上足以证明他是值得尊敬的!
我实在是不忍拖累他,这次还是离开吧!”
躺卧在床的沈抗美心中暗叹,真不愧是一大妈这样心地善良的人!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她最先考虑的仍然是让易钟嗨幸福。
他隐约听到了院子里之前的争吵,认为易钟嗨提及离婚可能只是希望逼一大妈回头,并非真意所向!
然而面对易钟嗨的“策略”,一大妈却是决定成全而选择离去!
确实,有时候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这里啊!
刘惠真安慰道:“真是没想到一大伯竟能这样情深义重,一大妈啊,一大伯确是个难得的好人。
你的做 确,给他机会拥有一个自已血脉的孩子,这何尝不是对夫妻之情最好的补偿?
从此以后我们便携手过生活,大伯那儿你不必操心了!”
沈抗美默默无声:……
两个心地纯净的女人聚在一起讨论,认为成全易钟嗨的方式是让他有子嗣。
可沈抗美却觉得母亲不仅性格柔弱,似乎还有些天真,好在至少识字还学得不错。
此外,一提及易钟嗨与一大妈的感情关系,他总有一个直觉:这事儿似乎并不那么简单——真正不能生育的可能并不是一大妈……
而沈抗美也意识到,这位略显糊涂的母亲总能不经意间让整个院落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